第474章 熱情的錦衣衛指揮使
又過了兩個月。
關於蒙古人事件。
錦衣衛卻始終未上報進展。
讓朱佑樘不由有些疑惑起來。
“懷恩，錦衣衛那邊揪出了蒙古人的潛入者了？”
懷恩連忙稟報道：“陛下，錦衣衛已揪出部分潛入者，並聯合衛所消滅了大部，但仍有些許潛藏極深的。”
朱佑樘有些不滿的搖了搖頭。
“張先生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幫助了。他們快三個月還沒做好，效率太低了。”
懷恩看出了朱佑樘意思。
“呂大人說寧夏那邊上下官員都腐敗透頂了，調查難度增加了不少。”
朱佑樘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故而並未感到意外。
“具體情形如何？”
懷恩繼續講述道：“起初，錦衣衛潛入順利，成功救人，但暗處勢力很快警覺，導致錦衣衛損失慘重。”
“人手不足時，呂大人向老奴求助，老奴便調派東廠協助。”
“可他們的眼線衆多，大部分都藏在普通百姓中。”
“這纔是他們調查難度高的原因。”
聽完懷恩所說的。
朱佑樘才勉強接受了錦衣衛調查結果。
隨後沉穩的說道：“此事還需耐心，逐步排查。”
他知道懷恩不是那種欺騙他的人。
對方既然這麼說。
說明那邊的情況確實複雜難解。
複雜到連錦衣衛和東廠聯手都未能徹底解決問題。
這足以看得出對方隱藏之深可見一斑。
在這種情況下。
他想起了朱元璋給他的建議——
有事就找張寧。
“找張先生或許真能解決？”
朱佑樘自言自語了一句。
旁邊的懷恩聞言，略有些驚訝。
“陛下打算派張先生去？”
朱佑樘淡淡點頭道：“沒錯，張先生能把這麼複雜的黃河水患都治理成功了，他定然有辦法解決這事兒的。”
“陛下英明。”
懷恩也是贊同朱佑樘的決定。
“等張先生回來，我們必須要重重的獎賞他。”
“之後就讓他北上吧。”
朱佑樘最後直接決定道。
“是。”
懷恩應諾離去。
…
開封府。
張寧這邊大雨還沒停。
朱佑樘就讓人把消息傳給了張寧。
同時也給他帶來了更多的錦衣衛和護衛。
除此之外。
還給他帶來了不少賞賜和禮物。
等一切獎賞和禮物給完後。
問題卻是來了。
信中朱佑樘向他求助。
要他前往慶陽府，並節制寧夏衛、西寧衛、涼州衛等地。
在那邊呂紀會協助他。
原本張寧計劃等雨停後，繼續修建黃河北岸剩餘的堤壩。
但現在不得不改變計劃北上。
好在傳達命令的內侍帶來了工部水利的官員。
後續工作可以直接交給他們處理。
鑑於大雨還在持續。
張寧並未立即就出發。
等過了一個月後。
久違的晴朗天空才緩緩出現。
在如圓的協助下，張寧整理好了行裝，錦衣衛們也恢復了往日銳氣。
張寧脫下厚重的衣物，換上了他慣常穿着的白色儒袍。
隨後與如圓一同登上馬車。
緩緩向慶陽府而去。
一路上，他們沿途經過許多城鎮，也看了不少風土人情和風景。
沿路上他們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補給。
幾乎沒有多做停留。
又過了半個月。
他們終於抵達了慶陽府。
再次見到錦衣衛指揮使呂紀。
這是張寧第二次與呂紀會面了。
呂紀給他的印象與第一次相見時一樣，嚴肅、精幹。
話不多。
卻給人一副嚴謹認真的模樣。
不過他心中明白。
儘管呂紀表面上看似平靜，但他如今面對的情況卻讓他十分不安。
調查工作本應由錦衣衛負責。
呂紀也是信心滿滿地前來查案，可如今這麼久他卻沒有多少進展。
在這段時間。
他們確實救出了不少人，查獲了一些線索，解決了一些問題。
可隱藏情況依然層出不窮。
不少錦衣衛也遭到了暗殺和襲擊。
要是再這麼下去。
天子定會嚴懲他們的。
這段時間要不是東廠的人及時協助，情況恐怕會更加嚴峻。
見到張寧。
呂紀心中若能保持平靜，那真是見了鬼。
張寧並未在意這些。
隨便與慶陽府的官員寒暄了幾句，便進入了驛館。
當晚。
呂紀便提着當地特產找上了門。
張寧看着呂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一笑道：“呂大人，這麼晚還來找在下，可有什麼事？”
呂紀苦笑着回道：“張大人，我是來和你商議貪腐案一事的，接下來就請張大人多多指點了。”
張寧連忙擺手道：“呂指揮使，叫我張寧便可。我來是協助您的，更談不上什麼指點。”
他既沒有功名，也沒有官職。
自然不是什麼張大人。
呂紀看張寧這麼客氣，嘴角不由一抽。
要是以他錦衣衛指揮使的脾氣。
他怕早就給臉色了。
但張寧是天子欽點請來的，他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於是他親自爲張寧斟茶，以此示好，道：“那我以後便叫你張先生吧。”
張寧自然不會拒絕。
這樣做無異於給自己製造障礙。
出發前。
呂紀曾反覆權衡。
最終還是決定再次拜訪張寧。
呂紀坐下後，便開口道：“張先生，慶陽府的情況十分錯綜複雜。”
“那些潛伏的人藏得太深了，我從未見過如此深藏不露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在此經營了多久。”
張寧剛到此地。
對當地情況尚不熟悉。
所知僅限於他人傳遞的一些簡略，且未必準確的消息。
想到這裏。
他也不再說什麼場面話了。
於是便說道：“那就有勞呂大人，說一下如今的情況吧。”
呂紀禮貌的拱了拱手。
“當地的腐敗太嚴重了，本來我以爲找到他們一些勾結的官員，就能順藤摸瓜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可他們實在太謹慎了。”
“與官員勾結的是一批人，與商人勾結的又是另一批。”
“還有一批更深藏不露……”
“…..”
呂紀一邊傾吐着苦水。
一邊將慶陽府各種複雜情況告知了張寧。
張寧聽完後大概也明白了意思。
大概就是敵人太狡猾。
所以錦衣衛才至今未能取得進展。
他想了想，便問道：“呂大人，你們之前是如何着手調查的？可有什麼頭緒？”
儘管他不理解他們爲何要分批人行動。
但如此周密複雜的佈局。
他絕不相信這些潛伏的人，僅僅只是將此地視作臨時的棲息之地。
正如呂紀所言。
這絕非一兩年就能建立起來的網絡。
呂紀聽後，表情嚴肅的要了搖頭。
“要是有頭緒就好了，可現在耗費了大量時間，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目前能做的，也就只能慢慢排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