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前塵情迷心空墮，聖尊無上亂天道！（二）
更別說，此刻操縱他是乃是本體朱厚照！
朱厚照何等人也？
作爲覆滅天庭，反水孫悟空，製造了三界大戰的罪魁禍首，他那算無遺漏的頭腦，狠辣無比的鐵血手腕，不擇一切手段的瘋狂性格，又怎會被這小小的抉擇難題所困？
小孩子才他媽做選擇題！
金芒照亮天宇，道境分身目光一凝，眸中億萬星辰停止了循環往復的隕滅誕生過程，直接從眸中脫離而出，以虛影的姿態環繞在道境分身的周邊。
“比誰狠？那咱們就來試試，誰他媽放手誰孫子！”道境分身獰笑着說道。
下一刻，億萬星辰縮影齊齊爆炸，無與倫比的星辰之力將漫天金芒覆蓋，比之前更爲劇烈的能量波動擴散開來。
這天地之間再不見金芒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耳邊不斷響起的轟鳴爆裂之聲！
小武神與道境分身，便處在這億萬星辰爆炸的中心。
恐怖的風暴將這方空間的每一處角落覆蓋，道境分身隨手一揮，便將烏巢大師扔出了這方空間，他的身影與氣息亦是完全消失。
再度出現之時，烏巢大師已是回到了斷崖塔第二層，當他回過神來，映入眼簾的，是熟悉一道的身影。
道境分身！
三座靈臺，其上漂浮着的三個光團，前方是閃爍着奇特紋路的巨石，密密麻麻的符文若隱若現，閃爍於巨石表面，而道境分身則是站在巨石前面，將手覆於其上。
他的神情略有些詭異，身體的狀態更是與之前截然不同。
看到了道境分身呆滯的面容，烏巢大師腦海中忽的浮現出了一個詞——“元神出竅”
“是了，之前大人曾說過，他留下了三分之一的靈魂駐守斷崖塔第二層。”
烏巢大師回想起來，恍然大悟。
他湊上前去，欲要和道境分身對話，可當他走近了才發現，眼前的這個道境分身並沒有被朱厚照本體操控。
無論他對道境分身如何呼喚，後者皆是木然機械地撫摸着巨石，自顧自地做着自己的事，對周邊的一切置若惘然。
“該死，這僅存的三分之一靈魂，只能按照設置好的指令行動麼……”烏巢大師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轉頭望向之前傳送門戶出現的地方，喃喃自語道：
“大人那邊，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啊！”
視線轉回小武神這邊。
億萬星辰齊齊爆炸所激盪起的狂暴能量，眨眼間將這方空間內的一切物質摧毀！
這裏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真空地帶。
唯一不同的是，位於爆炸中心點的小武神與道境分身，他們所承受的傷害卻是遠遠小於周邊的風波。
顯然，在道境分身的刻意控制下，他自然是不會作出自殺的瘋狂舉動，所以傷害皆是被他釋放到了別處。
而他與小武神所在的領域，微不可言的傷害倒是其次，最爲恐怖的，是他放大了無數倍的痛覺！
“來啊，看他媽誰先堅持不住！”道境分身嘴角揚起了邪惡的笑意，盯着小武神那噴薄着怒火的雙眸，他一字一句地桀然出聲道：“有種的，就再造點金氣出來，不然你可沒機會了！”
視線上移，道境分身與小武神頭頂的雙色光團，產生的變化已是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
象徵着道境分身靈魂的混沌虛色，面積佔據了光團的大半，而象徵着小武神靈魂的金色，不但顏色在黯淡下來，其中包含的自我意識，更是在不斷地被削減衰變。
那被放大了無數倍的痛感，如同被轟炸的海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地翻騰涌起，一浪又一浪地抵達高潮。
小武神粗重的喘息聲，如同漏風的風箱一般，一聲比一聲更劇烈。
他眼中熊熊燃燒着的怒火，欲要將面前的一切吞噬殆盡！
“瘋子，你這個瘋子！”小武神咬牙切齒地低喝道，意志已是模糊不清，在那極度的痛苦之中，他越發地支撐不住，渾身已是止不住地痙攣顫抖，精神也瀕臨崩潰。
而他對面的道境分身，越是疼痛，笑容越是張狂，每一波星辰爆發，轟然而出的無差別餘威攻擊，拍打在他與小武神的身上，他便是笑得更大聲，表情邪到了極致。
“痛不痛？啊？小武神，告訴我，你痛不痛啊？！”
“我去你媽的！快給我停下來你這個瘋子！！！”
“桀桀桀……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住，你還有什麼資格去拯救復活程瓶的生命？依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臣服於我，將靈魂烙印留下，莫做無謂的抵抗。”
“閉嘴！給我閉嘴！！！”
二者你來我往的暴吼聲，加劇了周邊星辰爆裂的頻率。
這一波波無窮無盡，從不間斷的衝擊，帶來的痛苦，直教人神魂顫抖，欲要以自裁來結束這恐怖至極的折磨。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着，不知不覺間，小武神的喘息聲變得微弱了起來，他眸中的神采已是逐漸黯淡了下去，與之形成對比的，是道境分身那盪漾開來的桀然笑容。
雲深處見塵，塵化飛星，星轉宙宇，生靈，誕生湮滅。
雙色光團，不，此刻它幾乎是變成了單純的混沌虛色，若是不仔細觀察，還當真發現不了光團底端，隱隱約約閃爍浮動的黯淡金芒。
一切水到渠成，道境分身揮手，解除了這漫天爆裂的億萬星辰隕滅法術。
空間之中滿目瘡痍，化作了末日死域，爆炸的餘響，仍若有若無地迴盪在道境分身與小武神的耳畔。
經過了如此之多的浩劫，這方空間，終於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小武神雙肋間的空洞傷口，涓涓流淌的鮮血。
而道境分身則顯得更爲誇張，他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密密麻麻的全是被鋒銳之氣切割開來的傷口，處處可見森然白骨。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小武神終於是在無盡的劇痛之中，意志崩塌，喪失了行動力。
道境分身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而後便立即掐訣施法，印成之際，擡手猛地指向頭頂的雙色光團，口中念道：
“天啓立命，吾爲聖尊。”
“界人渡終，還復神魂。”
“秉頌道源，乘欲斷情。”
“取靈化虛，主尊誓平！”
話畢，雙色光團終成一色，脩爾間，鑽入了道境分身的眉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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