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前塵情迷心空墮，聖尊無上亂天道！（五十三）
是，或者不是，兩個極端而又明確的回覆，至於搞得這麼複雜麼？
但道境分身顯然不會無故說些無意義的話，即便他現在是被朱厚照本體操控意識。
所以小武神開始咀嚼這番話的深意。
“他的確是叫菩提老祖，但他現在卻不是菩提老祖……他像是我……”
小武神唸叨着，突然靈光一閃！
“可以確定的是，他就是菩提老祖本人！但他此刻或許正處於某種……某種詭異的狀態中，所以他並不是由本體在操縱意識，而是像您一樣，與分身置換了靈魂！”
小武神分析道。
道境分身嘴角緩緩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小武神的想法。
“眼見不一定爲實，耳聽不一定爲虛。用你的心去感受，看看那些神道者們畏懼而又渴望的眼神！他們在渴望什麼？你看出來了麼？！”道境分身驀然湊近說道。
“菩提此刻陷入的困境，可是比烏巢還要恐怖萬倍！”
小武神聞言一怔，整理了一番思緒後，他開始調動體內道力，眸中射出璀璨耀眼的金芒，徑直鎖定在了海市蜃樓中的菩提老祖身上。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了下來，轉而有露出了幾分駭然，待到他透過海市蜃樓，突破重重空間的壁障，發現菩提老祖頭頂的一枚古樸符文後，他終於是大叫了出來。
“是天道烙印！！！”
道境分身表情古怪，搓了搓手指，隨即又輕輕地拍了拍小武神的肩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天道奴印，他也成了殉道者？不可能啊……明明天道已經……”
小武神說到這裏，突然閉上了嘴，話音戛然而止，他緩緩轉過頭看向道境分身，臉上出現了與他一樣的古怪之色。
“是那個？”
“對，是那九個已經爆炸了的玩意。”
“我若是說出了它的起始，會不會被……”
“會，你最好忍住。再看一會吧，說不定後面，事情會有轉機。”
兩人進行了一番你來我往，語速極快的對話，其中隱晦之意連連，着實有些深奧。
海市蜃樓之中，顯露出了斷崖塔外的情況。
渾身籠罩在雙色神芒中的菩提老祖，在凝結出了九色火焰後，緩緩從高空中飄然而下，落在了雜草叢生的地面上，一步一步地朝着斷崖塔的入口走去。
在他面前三十丈距離不到，約莫三百神道者緊張兮兮地盯着他。
那一張張猙獰中帶着嗜血，嗜血中帶着幾分痛苦的臉龐上，伴隨着菩提老祖的一步步接近，開始了陰晴不定地變化。
冥冥之中的天道之力影響着他們的靈魂與意識，在他們的體內，似乎有一道聲音，不斷地催促着他們——“向前——向前！殺了他——殺了這個叛道者！”
終於，有神道者忍不住了，仰天咆哮一聲，意識與靈魂齊齊泯滅於本心與天道之力的衝擊下，他的實力已是不足以讓那個他保持清晰，他徹底地轉化成了傀儡。
“叛道者，殺！”
那名神道者低聲嘶吼，血絲遍佈的眼眶中，殺意滔天。他盯着無處不在，席捲全場的恐怖威壓，愣是榨乾了體內最後的一絲力量，如野獸一般手腳並用，奔襲而去。
菩提老祖神色如常，左手捧着一團九色火焰，右手揹負在後，閒庭若步一般，慢條斯理、晃悠悠地朝前進發。
神道者衝至菩提老祖身前，一躍而起，手中出現了亮眼的白，眨眼間又轉換成了似要吞噬一切的黑。
他的身軀在半空中融入黑暗，驀然消失在了這方天地之中，再度出現之時，已是撕裂空間，悍然來到了菩提老祖的面前，雙手成爪狠狠劃下！
“逐。”菩提老祖輕聲唸叨。
言出法隨，一道碩大的古樸符文於空中顯露而出，擋在了菩提老祖與神道者的中間，猛地爆發出了雙色神芒！
神道者被雙色光芒照耀，當即瘋狂嘶鳴，身軀如冰雪遇烈陽一般，以肉眼可見的融化迅速融化，由上至下，從前到後，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消泯成了虛無。
當慘叫聲戛然而止的那一刻，神道者徹底消失了，氣息、道力、肉身連帶着靈魂！
所有的一切都被融化在了雙色神芒之中。
菩提老祖的面容隱藏在璀璨的神祕裏，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在場的所有神道者們，卻是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在笑，他在狂笑！
光芒閃爍，菩提老祖隨手一揮，那古樸符文通身顫動，當即縮小成了一個黑點，最終消失於虛空之中。
菩提老祖繼續前進。
那守在斷崖塔入口前的神道者們面色陰沉。
菩提老祖的每一步踏下，雖然看似輕飄飄的，但實際上，配合着那恐怖的半步聖人威壓，每一步都恍若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神道者們心上。
似要將他們的意識吞噬，似要將他們的靈魂攪碎，似要讓他們永遠永遠地墮入黑暗，在暗不見底的深淵中嘶吼咆哮，就此終結罪惡的一生，這渾渾噩噩的一生！
驀然間，一聲恢弘的道鳴於天際的盡頭響起。
絲絲縷縷的混沌霧氣由虛空中驀然探出，璀璨耀眼的七彩神芒在場中綻放而出。
菩提老祖神情一怔，猛地擡頭望去，卻見一襲白衣遁入虛空，於雲深霧繚處，踏滅寂寥而來。
那是一道虛影，但卻比什麼都要顯得真實。
“朱厚照。”菩提老祖雙眼迷離，一時間心緒紛飛，頭頂無形的天道烙印亦是在不停地顫抖着，似是在爲那朱厚照的到來而興奮，亦或是感到恐懼。
雖然這不太可能，最有可能的是共鳴。
天道與朱厚照起了共鳴！
“是控制道境分身來的麼？不對，道境分身應該和烏巢一起，困在斷崖塔裏，除非連破八層考驗，否則絕無可能脫出！”
菩提老祖心中咯噔一聲，有些難以置信地低聲自語道：
“難道……是本體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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