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鳴驚人
她示意冬竹和胭脂擡着畫往後走了十來步,才說:“祖母,您請看!”
衆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看過去,奇了,剛纔看上去還是一堆顏料的畫紙竟然凸顯出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來,身着二品夫人的誥命服,端坐在太師椅上,含笑看着衆人,那感覺似乎一眨眼就會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宗政麟一見這神奇的畫像眼睛就睜大了,下意識地看了看蔚明珠,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畫作,真是不可貌相啊!
“太神奇了,怎麼會這樣啊?”
衆人都交頭接耳起來,蔚老夫人一見這華貴的婦人就是自己,就樂得合不攏嘴,招手讓蔚明珠到身邊,驚喜地問道:“珠兒,你是怎麼畫出來的這種畫,太美了!”
蔚明珠乖巧地說:“祖母,這畫是我想了幾天才畫出來的,祖母把它放在祠堂裏,以後大家看見這畫就能想起祖母來,您說可好?”
“好……好……”老祖母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後,蔚家的子子孫孫一見到這畫就如見到自己,那份虛弱心就得到了強烈的滿足,拉着蔚明珠的手說:“等改天你也給你祖父畫一副,並排掛着,那才更美!”
“這沒問題,改天珠兒就給祖父畫!”蔚明珠一口答應。
衆人都圍上前欣賞這畫,都很好奇這新式的作畫手法,七皇子宗政颺礙於身份不能像那些婦人一樣圍上來看,忍不住問宗政墨:“五哥,你不是很喜歡畫嗎?你可說得出這是什麼流派的手法?”
宗政墨搖了搖頭,有些好奇地看了蔚明珠一眼,這小丫頭是哪學來的,縱是他師承當代的金石大師趙呎,也對此種手法聞所未聞!
太子宗政澤就沒這麼多顧慮了,看到那栩栩如生的老夫人樣子,眼睛一轉就想到皇上,如果能讓這丫頭幫自己畫一幅送給皇上,那不是會讓龍心大悅嗎?
想到這他就笑問道:“五小姐,你這是跟誰學的畫啊,這叫什麼流派?”
蔚明珠早已經想好怎麼回答,聞言就不慌不忙地說:“這是明珠在街上看到一個西域商人畫作中的一種風格。據那位西域商人說這種風格畫出來的畫叫油畫,明珠很喜歡這種表現手法,就向他學習了,回來研究了好幾天才找到一點竅門就拿出來獻醜了。”
“怎麼是獻醜呢!你畫得很好呢!”此時盛行國畫,水墨色彩一和蔚明珠這樣奢華的風格相比就黯然失色,宗政澤趁機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說:“五小姐,改天你有空能幫本宮畫一副嗎?畫得好本宮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蔚明珠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聞言大方地一笑說:“殿下說什麼感謝的話,只要殿下不嫌棄明珠才疏淺陋,明珠就獻醜了!”
蔚明珠話才落音,那些貴婦人就紛紛上前圍住她,大意也是要求蔚明珠幫自己作畫,誰不想有這樣美美一副肖像畫啊!
蔚明珠讓冬竹一一記下了她們的名字,承諾有空就幫她們畫。
蔚老夫人一見蔚明珠如此受歡迎,對她的怨氣早全消了,也不在意她搶了自己的風頭,樂呵呵地對那些稱讚蔚明珠的夫人們誇耀起自己的孫女來,還謙虛地說:“這丫頭平時好動,你們就該給她找點事做做,這樣也好磨磨她的性子!”
蔚明珠雖然扭轉了老夫人對自己的看法,也獲得了衆位夫人對自己的改觀,卻沒得意忘形,她可記得今天是祖母的壽辰,萬萬不能搶了祖母的風頭,就讓冬竹把那些要求畫的人帶到一邊登記,別影響祖母的心情。
蔚飛燕早被氣得眼紅了,見蔚明珠把自己的風頭完完全全蓋了下去,她不甘地扯了扯母親的衣服。
二姨娘會意,上前說:“老夫人,儀式結束,該請客人們到前院喝茶看戲了,老爺給老夫人請了一個戲班,今天唱的都是老夫人喜歡的摺子。”
老夫人這一生最大的喜好就是聽戲,聞言就笑道:“那都過去吧!”
蔚廉用就先邀請太子和幾位皇子移駕過去,蔚瑾瑜陪着舒雲父子也一起過去了。
凌羽瞪了一眼蔚明珠,轉身也跟着去了。
蔚飛燕得意地看了一眼蔚明珠,巧笑嫣然地招呼各位夫人一起去看戲,除了幾個還在登記外,其他的夫人就跟着過去了。
蔚明珠瞟了一眼蔚飛燕,暗暗一笑,她眼尖,剛纔已經看到蔚亦蓮的丫鬟趁人多在蔚飛燕的裙子上做了很多手腳,她就等着看蔚飛燕一會出醜吧!
她落後了幾步,陪冬竹她們登記完才和幾位夫人一起往前院走去,纔到半路上就聽到了尖叫聲。
蔚明珠有些掃興地撇撇嘴,這好戲要是當着幾個皇子上演,那不是更精彩嗎?現在算她運氣好,丟人沒丟到心上人面前了。
“發生什麼事了?”
幾位夫人被尖叫聲嚇了一跳,忙使自己的丫鬟過去看,還沒到近處,就聽見蔚飛燕的叫聲:“蔚亦蓮,一定是你,你妒忌我穿得比你好,就讓你的丫鬟毀了我的衣裙,我一定要讓祖母幫我做主!”
“笑話,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的丫鬟毀了你的裙子?”蔚亦蓮不甘示弱地冷笑:“捉賊捉雙,你沒有證據在這狗咬什麼?你要找祖母就去找吧!我奉陪!我倒要看看你們母女怎麼自圓其說……”
蔚明珠見她還要再說下去,就上前打斷了她的話,說:“蓮姐姐,快別鬧了,今天是祖母的壽辰,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別惹人笑話!”
蔚明珠不這樣說還好,一說蔚亦蓮就忍不住了,看看她身後的幾個夫人,一賭氣就跑過來拉着其中一個夫人說:“霍夫人,你來幫我們評評理,祖母壽辰,老夫人恩惠,說給我們幾個小姐都做套新衣好在她壽辰上喜慶一下,二姨娘卻陽奉陰違,只給她的女兒和兒子做了新衣,她一個庶女都比我們這些嫡女穿得好,這不是寒磣我們嗎?”
她說到這就忍不住掉下了淚,邊抹淚邊說:“我也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她穿新衣我根本不在乎,只是她自己勾破了裙子還要怪到我頭上,咽不下這口氣而已。霍夫人,我是怕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三房從來沒拿銀子回家,所以才讓一個姨娘都欺到了我們頭上。好歹我爹也是朝中大臣,亦蓮可不想給爹傳出這樣的名聲!”
霍夫人是四叔母的堂姐,自己堂妹因爲生了一對鴛鴦胎受老夫人冷遇的事她早看不順眼了,一聽這話就下意識地看了看跟在後面的侄女蔚梅茵,一見她也沒新衣穿,再看看蔚飛燕就算撕破了的裙子都是今年最新款的布料,那火就騰騰地往上冒起來。
好歹自家侄女也是嫡女,也沒新衣穿,這成何體統啊!
蔚飛燕一見她的表情就暗叫壞了,趕緊聲辯道:“霍夫人,哪像她說的這樣啊,我娘都給幾位小姐做了,只是繡娘那邊活兒太多,一時趕不完而已!”
蔚明珠笑了笑說:“也許真是這樣吧!蓮姐姐你先別急,說不定明天新衣就送來了!”
蔚亦蓮瞪了她一眼,冷笑道:“蔚飛燕,你別撒謊了!繡娘都沒給我量身子,她怎麼給我做衣服?梅茵,你說,繡娘給你量衣服了嗎?”
梅茵慌張地搖了搖頭,蔚亦蓮又問蔚餘妍:“你呢,繡娘給你量了嗎?”
蔚餘妍也搖了搖頭,就躲到了奶孃身後。
霍夫人一見這架勢,更是火冒三丈,蔚餘妍她爹戰死在沙場,皇上可是給了一筆很豐厚的撫卹金,她穿成這樣,他日老夫人到地下怎麼有臉去見她爹呢!
“走,我幫你們去討個說法去!”霍夫人性子火爆,最見不得的就是男人寵妾滅妻,她男人是御史,被她管得嚴嚴的,在家裏別說納妾,和丫鬟多說一句都不敢。
霍夫人有兩個兒子,一個已經娶親,在上書房做事,另一個今年也滿十七了,霍夫人原有意和蔚家親上加親,看上了蔚亦蓮,正觀察她呢!
這也是蔚亦蓮爲什麼不抓別人,一來就抓住她的主要原因。
未來的兒媳和自己的侄女受了這樣大的委屈,霍夫人能嚥下這口氣她就不是她了!
她風風火火地拖着蔚餘妍和蔚飛燕闖到前院,一張口就雷霆般地叫道:“蔚廉用,你給我過來,今天你不給我說清楚爲什麼要虐待我的侄女,鬧到皇上那,我也要請皇上幫我評評這個理!”
蔚廉用正和太子幾個朝臣坐在前排喝茶,霍夫人這一叫就把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們身上,特別是蔚飛燕被撕破的裙子上。
老夫人一見蔚飛燕裙子破破爛爛的,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蔚明珠這時不宜出頭,就往後落了幾步,走到了自己母親身邊。
霍夫人拉着蔚亦蓮和蔚飛燕就衝到了前面,指着蔚廉用罵道:“蔚廉用,我問你,你們可有分家?”
蔚廉用皺了皺眉頭,起身說:“父母都在世,我蔚家哪有分家的理,霍夫人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四妹婿在邊疆替皇上守邊,他的俸祿都是朝中按時撥給蔚家的,既然沒有分家,爲何你的姨娘給老夫人做壽做新衣卻只做她兒女的,我侄女侄兒都沒分到?”
霍夫人火爆地把蔚飛燕推向前,叫道:“不但如此,大伯家的餘妍也沒新衣,三叔家的女兒也沒新衣,她們可都是你蔚家嫡親的女兒,這穿着還不如二房的庶女,憑這就可想而知平日還不知道怎麼受欺負了!你這蔚家的族長到底是怎麼當的?今日不給我個說法,我們就去皇上面前評評理去!”
蔚廉用平日朝務繁忙,哪有空管家,根本不知道這些內室的事,一聽這話就下意識地看向了二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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