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番外 作者:未知 三個月后。 天齐与东陵交界之地。 多年之前,慕槿因为自己的事沒有来得及去拜访,所有事情已经处理完毕,眼下她也提了寿礼前去拜访爷爷了。 也不知那两位表哥有沒有因她的事而受到责罚。一路上,慕槿和云盏一起,沿路看了不少风景。 “以前那一次,也是你救的我?” 马车裡,慕槿躺在他的膝上,人在剥葡萄,一颗颗喂进她的嘴裡。 “不,是你先救的我。” “所以你腰上的疤是那次的时候留下的?” “嗯。” 嘴裡吃进一颗葡萄,头顶上传来一道不急不躁的低缓声音,“這些日子,又大了一些。” “什么大……” 慕槿看到他的目光落在何处,登时耳根子红了,颇不好意思起身。 自从那次過后,這人越来越不正经了。 “羞什么?”云盏见她害羞,伸手搂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說,“我們俩都坦诚相见過了,不必遮掩。” “這次去见爷爷,我們顺便将婚事提了。” 慕槿胡乱点头,心裡還是认同的。 “阿槿……”云盏低唤,看着怀裡的女子抬头看她,忍不住低头轻吻她,“你好美……” 马车裡,溢出几丝声音,被颠簸的车轮子声给掩盖下去。 一路上,不知道被人缠着亲了多少回了。就连那种事,两人也在车上做了两回。慕槿真是羞得沒法见人了! “今晚,我們换個姿势,昨天那個,你好像不太喜歡。”两人到了一处客栈,云盏在她耳边低语,不待人脸红,轻笑便转身进去了。 东陵的事渐渐落幕,一切的事都有條不紊。听說,天齐太子娶了亲,太子妃是這么多年来一直侍奉在他身边的那個女子。 听說,天圣宁安王妃被打入天牢,說是什么有为妇德,与人通奸,用腹中之子冒充皇室血脉。 其余的大事,便沒听說過几件。 慕槿知道,自从那次做的梦過后,她便知道,有很多事,不能干涉,她也是過问不了的。 云盏說了回来便不会走了,她也信了,比起這個,他是怎么回来的也就显得不大重要了。 一個月后,二人成亲,来了许多人。贺礼收了不少,累得不行。 好在她放开了手,将权力交给柚儿,自己则与云盏一起,游历世间。 * 五年后,云小公子五岁了。 不過,自打他出生起,他的干爹就变得有点多。比如,天圣那位宁安王,不知怎的,散了权,做了個甩手掌柜,人来了东陵,一来便要留好几個月。 每次来宫裡,见到的人总是云小公子。所以每次,他也会准备不少稀罕礼物,讨得云小公子那叫一個欢心。 再比如,天齐那位齐欢太子,趁着每年酷暑之时,总往东陵跑,带着云小公子四处玩耍,逗得人那叫一個开心。 云小公子唤云连瑾,取了云盏与慕槿的字,自幼聪明,深得父母真传,颇得周围人喜爱。 背起诗来有板有眼,眉眼之间,像极了云盏。可一张脸,骨骼轮廓,却是像极了慕槿。 “小公子!” “小公子!” 云连瑾爱缠着慕槿,老是惹得自己的爹不开心。可是沒办法,他就爱在這件事上和老爹作对。 這不,又被自家爹罚了,跑到树上躲起来了。底下的人找了许久,人差点睡着了从树上滚下来才将人找到。 “你对连儿好点行不行?這么小,你凶他做什么?”慕槿看着人睡了,额头還冒着汗呢,不由心疼。 “娘子,为夫错了,以后尽量改就是了。”云盏见人正在气头上,忙低声哄劝。 都受了那么多次罚了,那小子也不知道收敛。看来以后得换种方式惩罚啊! 慕槿见他服软,自然也不再计较。 “今晚,你也去闭门思過一宿吧。” 身后人闻言,脸登时黑了。他這是受牵连了啊? “娘子,为夫知道改了。這個要求,恕我不能答应。”云盏跟在人身后,亦步亦趋,委屈极了。 两人边說话,边走远了。 * 這一晚,慕槿做了五年内不曾做的第一個梦。梦裡,夕辉洒下,透着薄云,多了几分迷茫。 “滚!沒用的东西!” “来人!给我打!往死裡打!” 耳畔,传来一阵嘈杂声。 “你们干什么呢?” 几個糙汉,正对人下着狠手,回头,见是一個女子,呸了一声。 “他奶奶,滚远点!這事别掺和!” 中间一人用脚踩着人,挥了挥赶人。 慕槿冷声,握住腰间的鞭子,登时抽了出来。三两下,還不等人看清,眼前就是一片眼花缭乱。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這裡看起来像一座小镇,镇上的人对此见怪不怪,见人被打跑,這才露出吃惊的神情。 “沒事吧?” 慕槿皱眉,将被打趴在地上,浑身都是血,且還衣衫不整的人拂了起来。 那人轻摇了摇头,未抬眼,嘴裡吐出很轻的两個字,“谢谢。” 慕槿摆手,将人救下,四处逛了逛,给人买了套干净衣衫,随后走了。 等她睡醒過来,才发觉這個梦做得莫名其妙。 只是,沒多少日子,她便忘了。 * 夕阳下,一座小镇,红色的云笼罩着,凄冷,又无助着。 一抹白衣,是個少年,手持一柄剑,从小镇出来,剑上滴落着血,映着霞光,莫名多了几分残忍。 他从镇裡出来,走向海浪拍打的地方。身后,躺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应当全是镇上之人。 他走到尽头,脚边被海水包裹,他的目光看着夕阳,眼裡有几分憧憬。 慢慢地,他举起剑,挨上脖子,唇边扬起一抹笑,“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我认得你,只是,這才是我的救赎。 随后,血液飞溅。落地的血被海浪冲刷,带入海中,混合着海水,渐行渐远,彻底地离开,彻底地埋入尘埃,彻底地…… 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