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謀(小修)
君凌墨稍微探查了一下原身的身體狀況,發現是中毒留下的毒素還在傷害着他的身體。
用一絲仙力緩緩地在身體裏流轉,對這具身體進行着治療。在此期間君凌墨整理了一下這個世界的信息。
原身名叫祝謹安,現年十七,不久之前皇上爲其取字君澤,意爲讓祝謹安永遠記住皇上在他十六歲時將他召回國家的恩澤。
祝謹安十歲被送去皇照國當質子,他所在的越國本來國力強大,但當今聖上卻是一個軟弱無能之輩,只因先皇子嗣不豐,機緣巧合下又只剩下了當今聖上和祝謹安。
在先皇身體突然變差的時候,祝謹安只有五歲,匆忙之下只能將皇位傳給當今聖上。
但是聖上對祝謹安一直看不順眼,因爲原身和他妹妹同時出生,歷來龍鳳胎都多受寵愛,因爲有龍鳳呈祥的寓意,兩人出生之時先皇龍顏大悅,舉國同慶。
祝謹安小時候也盡顯聰慧,兩兄妹自是備受寵愛,而那時先皇身體康健,有傳聞說是若是祝謹安最有可能繼承皇位。
就算是當今聖上已經繼位,祝謹安的暗地裏的支持者也是有的。因此嫉恨祝謹安的皇上便以安撫皇照國的名義將他送去當質子。去年八月才用大量貢品將他接回。
回國那天,皇上給他舉辦了接風宴,而在所謂的接風宴上,祝謹安喝下了有毒的酒水,雖然性命無憂,但雙腿卻失去了知覺。
之後查出來的結果是有人想要行刺,祝謹安不小心替皇上擋了災,而祝謹安心知是有人並不想讓他好過。
待他將失去雙腿後的消極沮喪的心理慢慢調整過來,還沒想好該怎麼應對,宮中就傳來他的母妃秦太妃衝撞后妃害其動了胎氣。
祝謹安爲了保住母妃,便自請將封地選在貧瘠的西北地區,以此爲交換將母妃換了出來接到了舅舅家裏。
君凌墨便是來到這些事情結束之後。
祝謹安被奪取氣運是在中毒之時,恰好這個衍生世界的創造者也是在這個時點放棄了這個世界。
不過因爲祝謹安在越國的時間太短,見過的人又太少,並不能知道誰是奪運之人。
君凌墨沉思,雖然師尊說直接奪回氣運較爲困難,但也不是不行。不過和奪運之人對峙時,由於氣運壓制或許會出生意外。
若是他原本的力量完全不用在乎,但是原身不能承受太多的仙力,若是使用過多仙力,輕則身受內傷,重則原身爆體而亡。
而且現在不知道奪運之人是誰,而他也有心探查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想做什麼?所以行事不可太過沖動。
“王爺,蔡公公求見。”外面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君凌墨的思緒。
君凌墨開口:“進來。”
君凌墨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祝謹安的貼身侍衛兼小廝,在祝謹安身邊已經有十年之久,深受他的親近信任,而蔡公公是皇帝身邊的人。
在門外的鴉青推門進入房內,他擡頭見一雙蒼白纖細的手撩開黑色帳幔,帳幔後一人披散着頭髮,白色褻衣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斜躺在牀榻之上,那人雖臉色蒼白,卻不掩容貌俊美,眉目間透露出的病態不會讓人厭煩只會讓人不禁在心中憐惜。
鴉青微微一愣,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今日的王爺和之前不太一樣,沒有了平時總是微翹着的脣和溫柔帶笑的眼睛,整個人更顯清冷淡漠。
但雅青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覺得王爺有些許改變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鴉青不禁有些心疼,他不言不語的仔細服侍那人穿好衣衫,輕輕將人挪到四輪車上,靜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君凌墨垂眸掃了一眼自己的腿,完全恢復還需要一點時間,轉頭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鴉青回道:“回王爺,差一刻到戌時。”
君凌墨想,不知這時皇上讓蔡公公這時候來找祝謹安是爲了什麼,不過他正好觀察一下皇上身邊的人。因爲他覺得奪運之人最有可能就是皇上或者他身邊的人,便讓鴉青將蔡公公傳喚進來。
蔡公公從屋外進來,對着君凌墨漫不經心地行了個禮,尖着嗓子說:“奴才見過王爺。”
君凌墨打量了一下蔡公公,沒發現什麼異常,對於他的輕視也沒有在意,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在意的:“蔡公公平身。不知皇上讓蔡公公來所爲何事?”
蔡公公心中冷笑,只覺祝謹安軟弱不堪,不知那羣老糊塗到底看中了他哪裏,不過皇上交代的還是要完成的:“回王爺,皇上對王爺中毒之事深感愧疚,時時想念王爺,皇上見王爺身體已經好轉,便想讓王爺進宮讓皇上見一見,”
鴉青在心裏冷哼,想念王爺不知道親自來看,還讓身體不好的王爺親自進宮讓他見一見,這是哪門子的關心?而且不過是個太監,怎能對王爺如此無禮,不過是那位的態度罷了。
雅青覺得王爺應該會以病重體弱不方便見皇帝拒絕。卻聽見君凌墨開口:“那進宮吧。”
鴉青不贊同地看向君凌墨,而平時經常會注意他的態度的王爺,在和他意見不同時會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的王爺,今天卻沒有注意他。君凌墨雖然能從原身上獲得記憶,但是因爲過記憶的時間太短,只是匆匆瞭解原身的一生,更多是在見到人時能從記憶中挖出那個人的信息,並不能完全瞭解原身的習慣和性格。
而君凌墨也不是會演戲的人,所以在和原身親近之人的眼裏總會露出很多破綻。
君凌墨沒有注意到鴉青的眼神,鴉青只好安排好進宮的準備,和王爺一起跟着蔡公公進宮。
一路無話,君凌墨不是話多的人,而且這個世界的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人。
而鴉青看着君凌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蔡公公不屑於跟君凌墨說話,他只需要做好皇上交代好的事情就好。
到了皇宮,君凌墨看到一路走來,皇宮裏的裝飾無一不精緻華美,所遇見的宮女面容姣好,身姿亭亭玉立,可見皇帝的生活是多麼奢靡。
蔡公公並沒有把人領到回見朝臣的正和殿,而是直接領着人往後宮走去。鴉青見方向不對,開口問道:“蔡公公,王爺怎麼能往後宮去?”
蔡公公回答的很敷衍:“王爺跟着走便是了。”便沒有再說一句話。
鴉青暗暗提高了警惕,君凌墨則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幸而路上沒遇見任何事,便在一處人造溫泉見到了皇上。
因爲先皇五官英俊,後宮也少有醜人,所以皇家的子嗣沒有一個長得難看的,皇上的容貌也沒有差到那裏去,只是皇上雖然五官還能看出往常的英俊瀟灑,但現在只剩下讓人厭惡的油膩。
他正坐在溫泉裏,依靠在岸邊,懷抱着一位美人,那美人正用嘴將一顆葡萄餵給他,周圍還有幾位衣衫輕薄的美人伺候着。
見到眼前有礙風化的一幕,君凌墨垂下了目光。
皇上見他來了,便對一個女子說道:“哎,去好好招待招待朕的好皇弟。”隨即掃了一眼坐在四輪車上的君凌墨的下半身,嘴角帶着惡意的笑,“要是安王爺滿足不了你,你可不許嫌棄他。”
那女子像是被逗笑了,用手上的絲巾輕掃了一下皇上,隨即站了起來,擺動着身姿往君凌墨這裏走來。
其實皇上並沒有給祝謹安任何封號,這王爺的地位還是當時爲了向皇照國表示臣服隨意安上的,現在祝謹安所居住的王爺府邸連一個門匾都沒有,這安王爺是皇上隨口的稱呼。
鴉青已經被氣的握緊了拳頭,如果不是知道這樣做不好,早就上去把皇帝揍個半死。
之前皇上至少在表面上還和王爺保持這和平,現在像是有了什麼底氣一般,不怕和王爺撕破臉面。
君凌墨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推開了走近的女子,直截了當的問道:“不知皇上叫臣弟前來是有何事?”
皇上見他對自己的奚落無動於衷,便也失去了興致,推開周圍的美人,揮揮手讓她們下去。
看向君凌墨,換上了一副好哥哥的樣子對君凌墨說道:“皇弟啊,朕也就剩下你這一個兄弟了。而你卻要自請之後要去西北,那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看着君凌墨似乎在認真聽他的話,便繼續說了:“朕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想那江南風景甚好,你便去那散散心吧。”
君凌墨並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從祝謹安的記憶力翻出關於江南的記憶,想從中看看江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居然真的有了收穫,在不久前祝謹安的好友來看他,提了一句江南最近雨水連綿不絕,怕是會有水患。
見君凌墨沒有馬上回答,皇上想起那位的交代,語氣急促的吼道:“朕下旨,你必須去!”
說完之後又擔心語氣太重,導致祝謹安起了疑心,便語氣緩和下來:“皇兄這是太着急了,因爲你的身子不好,如果再鬱結於心的話,朕擔心……”一副爲不聽話的弟弟擔心的兄長模樣。
皇上又覺得這樣不夠籌碼,便又說道,“我看付玉皇妹也不小了,等你回來給她挑個如意郎君可好?”
祝付玉是祝謹安的孿生妹妹,皇上這是拿祝付玉的婚事來要挾君凌墨了。
君凌墨垂眸,在皇上看來像是妥協了,果然聽他回答道:“是。”
皇上的神情立馬舒緩,既然事情解決了,便沒有心再和君凌墨應付了,說了句:“那你明天就出發吧,最近江南景色正好,錯過便可惜了。”
隨即揮揮手讓君凌墨退下。轉身的一瞬間,君凌墨的手像是隨意的揮了揮,沒人看得見一道白光飛入了皇上手邊的酒杯中。
待離開溫泉即將走出後宮的時候,君凌墨突然感覺到了一束視線,順着感覺望去,並沒有見到人,只看見了三年前皇帝莫名在皇宮裏建造的一座高出其他宮殿的建築。
那建築外形像是佛塔,卻少了平和莊嚴,多了奢靡妖異。
沒有看見人的身影,君凌墨便回了頭讓鴉青推着他繼續往宮外走去。
而隱藏在佛塔裏的人狠狠地看着兩人的背影:“祝謹安,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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