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處(小修)
齊垣轉頭看他,搖搖頭,甩掉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問他:“找到馬車了沒有?”
君凌墨點頭,說道:“明天辰時和瞿大夫一起出發。”
齊垣疑惑:“瞿大夫?”
聽出了齊垣的疑問,君凌墨便回答道:“在你昏迷時給你看病的大夫。”
說完話,君凌墨看了一圈周圍,發現角落有一個洗澡用的木桶,便又轉身準備出去。
齊垣問:“你去幹什麼?”
君凌墨回答:“我去提些水來,今天掉在河水裏,最好還是洗個澡。”
雖然他從化形開始就沒有打過水,而這幾天也有鴉青的照顧,但想來這樣的事並不難做。
齊垣急忙跳下牀說:“我去就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從掉下河之後你還沒休息過呢,而且你的腿還剛好,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他不敢想象這樣清清冷冷的人提個個桶像什麼樣子,反正他的身份就是小廝,說到腿,齊垣便問君凌墨,“對了,你讓那個瞿大夫看過沒有,你的腿還有沒有什麼問題,還需要注意什麼嗎?”
君凌墨搖頭表示沒什麼問題。
齊垣想着什麼時候問問瞿大夫,便沒有再在這件事上糾結,推門走了出去。
一會兒就提着桶跑了幾趟將木桶填上夠洗澡用的水,老伯早就準備好了熱水,也節約了不少時間。
一切弄好之後齊垣對君凌墨說:“水準備好了,你先來洗吧。”
君凌墨也沒有推諉,已經不早了,越早休息越好,便走到屏風裏面。
坐在外面的齊垣聽着君凌墨造成的聲響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站起來轉一圈,這時候系統又出來搗亂。
系統發佈了一個任務:“請宿主給主角添加熱水,完成任務獲得1技能點。”
齊垣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對系統說道:“你到底是有多執着啊,我不接這個任務行不行?”
系統回答道:“拒絕任務消耗1技能點,宿主確認拒絕任務?”
齊垣驚了,說道:“你不是說拒絕攻略主角,沒有懲罰的嗎?”
系統回答道:“是的,不會有任何懲罰,只是扣除技能點,扣除技能點只會讓宿主無法獲得系統獎勵,就算扣成負數,也不會對宿主本身造成任何傷害。”
齊垣莫名從系統的語氣中聽出了嘲諷他想不勞而獲的的語氣,默默想到:“果然天上掉的餡餅不是那麼好拿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接受了這個任務,等以後接到實在沒法完成的任務再拒絕也不遲。
於是齊垣從外面提來一桶熱水,對屏風內的君凌墨喊道:“王爺,水還熱嗎?我提了一些熱水來。”
屏風內傳來了君凌墨清冷低沉的聲音:“勞煩了。”
於是齊垣心中帶着一絲莫名的忐忑就提着水桶轉到了屏風後面,低着頭不敢擡頭看,就這樣走到了大木桶的旁邊。
對君凌墨說道:“王爺,熱水夠了就說一下。然後端起了木桶就往大木桶裏倒熱水,一點餘光都沒有往君凌墨那裏看。
君凌墨其實讓齊垣進來並不是爲了讓他加熱水,只是他在這裏聽着齊垣在外面不停地走動,以爲他遇見了什麼煩心事,便想將他叫進來問問。
但是現在看來,除了臉紅了一點,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煩惱,想了想還是覺得直接開口問比較好:“剛剛聽你在外面心神不寧地走動,是有什麼事嗎?”
齊垣倒水的動作一頓,臉越發紅,還是儘量低着頭:“沒什麼事,只是想起來活動活動。”
然後提起水桶匆匆往外走去,結果——
“啊!”
“嘭!”聽到屏風外傳出來的聲音,君凌墨急忙從木桶中出來,隨手扯過外袍圍住了下半身,急忙到了外面,便看見齊垣以五體投地的模樣趴在了地上。
君凌墨伸出一隻手遞給他問:“沒事吧?”
齊垣在心裏不斷罵娘,這一下摔得可疼了,待緩過來後便看見了君凌墨的手,有些猶豫地擡起了頭。
齊垣以爲他擡頭之後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導致會臉紅或者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反應,但是當此時真正見到祝謹安沒穿衣服的上半身卻沒有任何感覺。
齊垣心中舒了一口氣,還以爲自己喜歡上了祝謹安了,但是誰對着自己喜歡的人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想之前他對祝謹安的念念不捨應該只是一種雛鳥情結吧。
想通了齊垣便不再糾結。沒有拒絕君凌墨遞過來的手,借力站了起來。動了動身上,搖頭說:“沒什麼事,只是剛摔的拿一下有點疼。”
其實齊垣覺得自己很多地方都撞青了,但是這點小傷沒什麼需要在意的。
君凌墨有點不相信,但他也不是太主動的性格,見他說沒事也不好查看,便放過了這件事,說:“我已經洗完了,你快去洗吧。”
齊垣點頭,走到了屏風後面。
等兩人都收拾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齊垣本來想打地鋪,但是君凌墨沒讓,兩人便躺在了一張牀上。
許是今天折騰了一天,君凌墨的呼吸很快就平緩了下來。
而齊垣卻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太久了沒有一點睡意,轉身看見君凌墨的睡臉,不知道爲什麼雖然祝謹安的容貌已經是上等,但是齊垣卻覺得這並不是這個人最好看的樣子,他總覺得這個人應該更好看,就像那天乞巧節上,雖然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是感覺那纔是真實的他。
嗅着身旁的人身上好聞的竹子的清香,齊垣的最後一個思緒是爲什麼這麼好聞,明天一定要問問他用的是什麼薰香……
待他睡着之後,君凌墨睜開了眼,用法術將他身上的淤青和擦傷都治好了。
他給那些小妖們治療這種摔倒和玩鬧的傷口已經很習慣了,齊垣在這個世界又是和他走得最近的人,年齡又小,君凌墨不自覺地也投入了幾分對晚輩的關愛。還有他身上若有若無的師父的氣息,都讓他對齊垣產生了親近的感覺。
君凌墨這麼想着,便也陷入了沉睡……
已是深夜,而華貴奢靡的宮殿內卻依然亮着燈。
宮殿外面跪着的的宮女太監戰戰兢兢不敢出一點聲音,一會兒從宮殿擡出一個人,擡着她的太監們腳步匆匆,而那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從宮殿外走進來一個人,那人身穿一件黑色僧衣,僧衣上華麗的繡紋使得本該平和樸素的僧衣顯得高貴奢靡,他身材高瘦,面容詭異,顴骨高挺,眼窩深陷,皮膚緊緊貼在身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具行走的骷髏。
他皺着眉看着這一幕,沒有理會跪着的宮女太監,徑直走進了殿內,也沒有人敢攔他。
他穿過層層帳幔,來到裏間,看見皇上攤在牀上,像一隻垂死的青蛙。
皇上聽到有人過來,也沒看是誰,怒罵:“滾,我不是不讓任何人進來的嗎?”
那人淡淡的出聲:“哦?”
聽到聲音這個皇上渾身一顫,急忙坐了起來,臉上變爲了諂媚的神情:“當然,當然不包括大人你。”
那人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說道:“我不是說那些女子要省着點用嗎?”
皇上再次抖了一下,但是想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心中有着恨意,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說道:“不是我不想省着用,只是那天見過祝謹安後就變成這樣了。再怎麼利用那些女子,也……”饒是皇上再害怕那人,可自己居然立不起來,絲絲恨意還是透露了出來,“一定是祝謹安,不知道他使了什麼妖術。”
“所以你便派了人去追殺他?”
那人的聲音依舊漫不經心,但是皇上卻渾身發抖,聲音也發顫,卻不敢不回話:“是……是的,但是傳回來的話說是祝謹安掉進瀑布,幾乎不會生還。”
“幾乎?哼!”那人隨手一揮,皇上肥碩的身子便像塊豆腐般飛了出去,“可是祝謹安還活着!上次讓你辦的事沒有辦好,這次又擾亂了我的計劃。你說……”
那人走到皇上身邊,蹲了下去揪着他的頭髮問道:“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皇上渾身抖得像是要散架了一樣,求饒道:“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身體上的劇痛打斷了,只見身上的肥肉像是被什麼撐破了一般,很快的裂開腐爛,又長好。
那人站起身,漠然的看着皇上在地上掙扎翻滾,轉身離開了宮殿。
片刻後酷刑停了下來,只留皇上躺在地上喘粗氣,身體還在不斷地痙攣。眼中流露出了對那人深深的忌憚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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