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祭祀(小修)
槃彗讓人將餐具收拾出去,坐在了君凌墨的對面,對他說:“王爺,近日來在這裏可好?”
君凌墨皺眉,似是有些不耐,問了一句:“你將我帶來這裏到底所爲何事?”
槃彗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語氣帶了些憂慮:“這幾日又有數名百姓得了這怪病,貧僧不忍百姓受苦,所以設了祭祀以求上神將你身上的孽障除去,今日便是祭祀的良辰吉日。不知王爺可願意幫忙?”
君凌墨微微蹙眉,沒有回答。
槃彗心中哼了一聲,皇照國傳聞祝謹安是一個宅心仁厚,與人爲善的人,看來也是一個膽小怕事的。
槃彗手中微動,便見君凌墨揉了揉眉心,而眼神也開始變得恍惚,槃彗心中得意,繼續說道,“王爺現在感覺有些暈吧,沒關係的,爲了讓王爺更好地配合祭祀,這幾天的飯菜裏添加了點小東西,放心吧。”
君凌墨表現出了一分掙扎,像是要斥責他:“你……”但卻抵抗不過這陣眩暈,倒在了桌子上。
槃彗滿意地看着這一幕,讓人進來將君凌墨擡走,他心想,還以爲這祝謹安是怎麼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看起來卻不過如此。
“哈哈……”槃彗想到這次任務完成後,他會從中得到的東西還有在父親那裏獲得的獎勵不禁激動地笑出了聲。接着他冷靜了片刻,這才甩袖大步往塔下走去。
佛塔下已經聚集了很多信衆,他們將祭壇圍在中間,而祭壇八個方位各站着一個穿着黑色僧衣的人,所有人將祭壇周圍的空地擠得滿滿當當。
他們將君凌墨放到了祭壇中間的石牀上。等其他人從祭壇上下來後,槃彗走上了祭壇。先是對着衆人行了一個佛禮,接着說道:“貧僧槃彗,想必衆位施主已經清楚,今日舉行祭祀的目的。”
然後他掃視了一下祭壇下的衆人,發現看着他們都在認真的聽,眼中帶着對他的敬畏崇敬,他心裏感到十分滿意,不枉他跑了那麼多地方,將他自己種下的蠱蟲取出來,還爲了不讓更多人來讓他治病,裝作吐血能力不足的樣子。
槃彗接着說道:“衆人皆知,江南是個很美麗的地方,而這裏的百姓也善良淳樸,但是卻因爲一個人身上的孽障,讓這片美麗的土地正在遭受磨難,讓恐怖的疾病肆虐,讓百姓之間互相猜忌。貧僧雖然能救一二人,但是由於能力有限,救不了所有人,愧於施主們的期待。”說完便很是愧疚地閉眼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下面的人看到他如此,對他的信任更上了一層。七嘴八舌地開始表明忠心——
“大師,不必再說了。我們相信你。”
“對,我們相信你。”
“大師,趕快施法消除妖孽吧!這樣我兒子就有救了!”
……
此時躲在暗處的齊垣有些着急,因爲他不知道君凌墨是真的昏迷還是假的昏迷,但他不想這樣的污名按在他身上。但是他此時卻什麼都做不了,不僅是因爲他的能力不足,而是他發現來到了約定地點後他就再也出不了這個圈子,而且其他人也看不見他聽不見他說話,現在只能相信着君凌墨。
而槃彗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說道:“今天就是爲了超度此人身上的孽障,才舉辦了此次祭祀。其他的貧僧也不多說了。那現在就開始吧。”
轉身面對石牀,行了一個佛禮。然後就開始做起了讓下面衆人看不懂的舉動,但是見其動作行雲流水,就算看不見被兜帽擋住的表情也給人一種聖潔端莊之感。
片刻後,他停了下來,劃開手臂將血水滴在祭壇前準備好的陶土盆中,忽然周圍狂風驟起,君凌墨從石牀上飄了起來,並且身體上方浮現了一隻兇惡的巨獸,張大着口,表情十分猙獰可怕。
看到此景下方的人們面上露出了恐懼,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果然……”
“他果然是怪物!”
“都是被他害的,我的女兒啊……”
“爹啊……”
……
見下方有如此反應,槃彗正氣凜然地對衆人說:“不要怕,我會擋住它的!”說着抽出一把寶劍,向那巨獸砍去。巨獸糟了一擊,表情變得更加憤怒,向槃彗衝了上去。槃彗擡手掐訣,一個法陣出現在他的面前,在巨獸撞上這個法陣時,白光驟現,便見巨獸和槃彗雙雙後退了幾步,可見槃彗堪堪擋住了這一攻擊。
然而正當衆人鬆了一口氣時,槃彗卻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在了地上。這一變故讓其他人又開始慌張了起來,有些人蠢蠢欲動想要逃走。
槃彗撐着劍站了起來,步伐有些不穩,但還是掐訣困住了巨獸,槃彗語氣匆匆地開口說道:“各位施主,貧僧法力不足,困不住此孽障很長時間,想要借各位的力量一用,喚醒上神,讓他替我們除去此孽障。”
衆人內心恐懼,不禁有些退縮,不過還是有膽大的人問:“我們怎麼幫你,我們沒有任何力量。”
槃彗掃了一眼祭壇底下的那些人,心中不屑他們的怯弱,不過很快,他很快就不用在這羣死人身上費心了。他說道:“只需要每人給我……貧僧幾滴中指上的鮮血就成,不會傷害到各位施主的身體的。動作要快,若是貧僧困不住這孽障,貧僧爲世人獻身無所怨言,但是若害的各位施主出事,貧僧到九泉之下也難以心安。”
聽到會危及自己的生命,衆人也來不及多想,急忙在一個黑袍僧人端過來的碗裏滴了幾滴自己的血。滿滿兩大碗血被端到了槃彗面前。
槃彗端過了兩碗,將其潑到了祭壇四周,然後槃彗從袖中取出八把小刀,出乎衆人意料之外地突然將刀射向了祭壇周圍的八人,那八個人反應不及瞬間倒地身亡,然後便見那八人身下的鮮血激活了一個八角形的法陣,而那巨獸的身影也消失了。
衆人被槃彗這一手嚇呆了,但是卻以爲是巨獸被槃彗消滅了,沒有再想那八人的死亡,正要高興,卻見槃彗哈哈大笑起來,脫下了兜帽,露出的面容乾枯瘦弱如骷髏一般,此時帶着邪佞的笑讓本來就猙獰的面容變得更加恐怖。
槃彗蔑視着看着他們,語氣透着幾分激動:“感謝你們奉獻的鮮血,知道這法陣是爲了什麼嗎?是讓我從你們那裏奪取生氣,以後我再也不用保持這幅鬼樣子了。哈哈哈!!”
大家被嚇得完全忘了該有什麼反應。
“快跑!”突然有人大喊着。衆人反應過來向寺外衝去,然而突然所有人都痛苦地蹲下了身子。
槃彗得意地看着這一場景:“你們以爲你們從我這裏拿去的,所謂可以防止得怪病的藥是什麼。我不過就是救了幾個我自己下蠱的人,就讓你們如此感恩戴德得信任。”他輕蔑的掃視了一眼衆人,“真是愚蠢啊。要不是從蠱蟲奪取生氣太慢,你們早就死透了!”
然後轉身看向君凌墨,說道:“你也沒用了,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讓父親如此恨你,不過我也不必知道,只要殺了你,父親一定會賞我的。”說着便舉起了刀,準備向君凌墨刺下。
躲在一旁的齊垣連連衝擊結界,想要去救君凌墨,可是怎麼樣都離不開這方寸之地,急的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呼叫系統,系統也沒有辦法。
但是在槃彗手中的刀離君凌墨只剩下短短一截距離時,變故又生,颶風伴隨着一聲龍吟從祭壇升起,那風將槃彗狠狠吹到了祭壇下面,翻滾了好幾圈。
然而大家卻沒有心理他,因爲祭壇上方出現了一條巨大的龍影,對天長吟,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低下頭來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衆人,仰頭又發出一聲巨大的龍吟。
而君凌墨此時起身站了起來看了一圈祭壇底下,在某個地方停頓了片刻,接着衆人便聽到一個蒼老沉穩的聲音,透着憤怒說道:“此子乃吾之子,乃天道庇佑之人,誰敢傷他!”
衆人被強大的威壓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停地對龍叩拜,指向同樣被威壓壓得不能動彈的槃彗:“是……是他!龍神,是他要傷害龍子。”
槃彗現在心中一片震驚,他剛纔弄出來的那個巨獸不過是幻象而已,而這條龍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實體,但這威壓卻是真的,難道祝謹安真的是龍子?!
槃彗狠狠瞪向指着他的衆人,他要是出事他們也活不了!槃彗咬牙,不,他還不想死,拼盡全力站起身來,準備轉身逃跑,而那龍卻又發出一聲龍吟,從後方衝來一股力量撞飛了他,槃彗躺在地上抽搐了兩下,之後便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其他人看着這一幕對龍神和君凌墨的敬畏更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槃彗受了傷,此時他們也渾身疼痛,他們想起了自己身上的蠱,對生的渴望戰勝了恐懼,不停對着龍磕頭:“求龍神救救我們,是我們愚昧,不該聽信這惡人的讒言。”然後又對着君凌墨不斷磕頭,“龍子,對不起,求求你救救我們!”
而那龍威嚴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然後便看向君凌墨,對他發出一聲龍吟,接着盤旋了一週後消失在了半空中。
在衆人看來就是龍神將這件事交給君凌墨來決定如何做。於是衆人不停對君凌墨進行叩拜祈求,求他救人。他們不敢叫醒槃彗逼他放過他們,因爲他們不知道槃彗會操縱蠱蟲對他們做什麼。
君凌墨走下祭壇,衆人給他分開了一條道路,他來到躺着的槃彗身邊,在他身上巡視了一眼,正要從他懷中取出所有蠱蟲的因果線集中的東西。
卻見槃彗突然起身用手中握着的刀刺向君凌墨,然而卻被君凌墨閃開並回了一掌過去,槃彗退了兩步吐了一口血,不甘的準備動用蠱蟲讓其他人隨他一起死,卻沒快過君凌墨的動作,只見君凌墨伸手輕輕一劃,青光閃過。槃彗已經人首分離,眼睛大睜。
衆人看見槃彗這麼輕易的就被君凌墨殺死,對他的敬畏更上了一層。都乖乖跪在地上看着君凌墨接下來的動作,不敢輕舉妄動。
君凌墨走到槃彗的屍首旁,這次槃彗已經死透,取出他懷中的母蠱。仔細觀察了一番,君凌墨略有些驚訝,因爲他發現這條母蠱已經有了些神智,此時正在裝着它的瓶子裏瑟瑟發抖,既然有了神智,那君凌墨便不能輕易地殺死它,他有心帶它回去審問一番。
君凌墨直接給它下了命令,讓它將其他人身體裏的蠱蟲在不傷害寄主的情況下從寄主身體裏取出來。那隻母蠱聽話的按照君凌墨的要求做了。所有人,包括還躺在家裏的那些病人,此刻都起身嘔吐了起來,將蠱蟲從身體裏吐了出來。
他們狠狠地將吐出來的蠱蟲踩扁,然後在場的人發現身體輕鬆了不少,趕緊叩拜感謝君凌墨:“謝謝!謝謝龍子!”
而君凌墨卻沒有理會他們,直接離開了,沒人敢阻攔他,只能看着他走遠。等他不在那些人的視野裏以後,他來到了齊垣的藏身地點,齊垣崇拜地着看着他,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表達內心的激動,就看見君凌墨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接着整個人倒在了他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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