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別傷到孩子
多日來的思念涌上心頭,她不由自主地擡手,抱住他的腰身,迴應着他的熱吻。
顧時引心略是一顫,手即是慢慢往下探去,折磨着她的神經。
馮兮和戰慄了一下,復又在他的攻勢下,漸漸地沉淪下去。
“不要!”忽然間,她意識到什麼,迅速地攥住他的手臂,低叫出聲。
顧時引剛將自己的衣裳除去,見她突然拒絕,略是不解。
“嗯?”須臾,溫熱的氣息覆在她的耳朵上,他眯了眼睛,似笑非笑,“你身上哪一寸地方是本王沒碰過的,還害怕什麼?”
他擡頭,看到她的粉頰已是如桃花瓣一樣,眸中不由盛滿了邪佞之色。
“兮和,你粉面含春的樣子真是太美了……”
“顧子裕,你混蛋!”馮兮和頓時一惱,不斷地捶打着他的後背。
而後,感覺他仍不肯停止,她只好無奈地說道:“你這樣,會傷到我們的孩子。”
“孩子?”顧時引微愣,好久沒有反應過來。
馮兮和惱怒地再說了一遍,“混蛋,你沒聽懂嗎,我說我們有孩子了。”
“他有兩個多月大了。”
溫軟的嬌嗔擦過他的耳畔,顧時引這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兮和,你怎麼不早說。”顧時引興奮地將她攬入懷中,帶有薄繭的手掌撫過她的臉頰,到了小腹處。
這個女人,竟然不告訴他,想偷偷帶着他們的孩子離開,這對他來說,簡直太殘忍了。
“以後不要再不告而別了。”顧時引去拿了寢衣,給馮兮和穿上後,又扯了錦被過來。
馮兮和窩在他的懷裏,心中嘆息一聲,覺得自己那麼做,確實對他挺殘忍的。
隨後,她擡起清冽的眸子,輕聲說道:“子裕,此番,宇文晉必不是誠心想要和談,兩國跟他之間,遲早會有一戰。”
“眼下,你拒絕了與華國聯姻,正是敏感之際,我暫時不能當着兩國衆將領的面,在你身邊待着。”
“在這段時間裏,我們見面還是要小心一些,以免人心不安。”
顧時引脣邊浮起的笑容黯淡下去,他細思了一番後,將馮兮和攏緊一些,低沉的嗓音響起,“等宇文晉的事情一解決,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本王也不會在意。”
馮兮和眸中笑意盈盈,往他懷中縮了縮。
離開寧國有些時日了,她便問了他一些有關金陵城的情況。
從他這裏,她知道了,原來自打顧錦年,張德妃,還有容都督逼宮之後,昌德帝便是臥病在牀。
加上息妃未死,他回憶起多年前的往事,每日都在自責中度過,身體也一日不復一日。
馮兮和聽着,又想到馮君堯,她問道:“我大哥現在如何了?”
顧時引想了想,便道:“他現在是以戴罪之身,被髮配到軍中,也在此次前來日月山的軍隊中。”
“等改日,本王安排一個機會,讓你們見個面。”
馮兮和點點頭,而後,她抿脣,猶疑了一瞬,即是問:“那我離開金陵城之後,夏大人呢?”
之前,她走的時候,雖然是說僞造成被宇文晉劫走的場面,但是,她不能保證,夏海晏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做了。
“夏海晏他如今得到了太子的重用,在朝中已是位極人臣。”顧時引平靜地說道。
實際上,自從夏海晏站出來承認,是他放走了馮兮和以後,就主動請求罷官。
然後,夏海晏就從金陵城消失,大概是厭倦了朝中爭鬥,當一隻閒雲野鶴去了。
“這就好。”馮兮和垂下眼睫,喃喃說着。
顧時引也讓她講訴了一遍,上次他去了邳州之後,她從金陵來到日月山,這其中都經歷了什麼。
馮兮和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
顧時引的心一沉,緊盯着她的雙眸,眼中凝了濃重的陰霾。
馮兮和納悶道:“你老看着我做什麼?”
殿中的熏籠裏散發出陣陣熱氣,她感覺有點悶,就將錦被拉下去一些。
而她的褻衣鬆鬆垮垮,香肩半露,隱約可見玲瓏曼妙的曲線。
顧時引的呼吸不由急促了些,攏住她腰身的手一緊,他低語道:“兮和,把衣服穿好。”
馮兮和像是沒聽懂,擡起溼漉漉的眸子,甚是無辜地看着他,如同一隻小鹿般。
顧時引咬了咬牙,乾脆闔上眼睛。
馮兮和竊笑,又伸出一隻藕臂,主動去摟住他的脖頸,隨後,漸漸往下,開始肆無忌憚地調戲他。
顧時引倏地睜眼,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威脅道:“等再過些日子,看本王怎麼教訓你。”
說罷,他即是拉了馮兮和起身。
“去哪?”馮兮和微訝。
顧時引沒有回答她,他披好衣裳,用絨毛披風將她裹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了她出去。
門口的守衛皆是錯愕,怎麼那麼晚了,王爺還要帶人出去。
松林中,疏影搖曳,一串串晶瑩的冰掛垂落於枝頭,和着月色,映襯白茫茫的雪地。
顧時引運起輕功,攬緊馮兮和,在整片的松林裏穿梭而過。
馮兮和努力地攀住他,只覺耳畔有呼呼的冷風拂過,可她未覺察到絲毫的寒意。
掠過雪川裏的重重風景,不多時,顧時引帶她來到忘川河邊,在一株巨大的雪松前停下。
他給雪松的枝頭繫上一串銀色的鈴鐺,讓其在風中“鐺鐺”作響。
馮兮和不明所以,卻聽得顧時引說道:“本王的母妃就是來自於日照族。”
馮兮和聽罷,遲疑片刻。
她還從未聽顧時引說起過關於他母親的事,更不知道,原來他跟日照族有此淵源。
難怪日照族族長會那麼信任他。
顧時引復又說着:“母妃從小在雪山長大,對外界一直有着一種嚮往。入宮之後,在權勢的薰陶下,她對爭權奪利有了更大的嚮往。”
“因而,父皇在座時,母妃就曾與他人合謀,發動過叛變。可惜,她沒有成功,就選擇了拔劍自刎。”
“所有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中。”
“父皇痛心疾首,在病重之時,卻對本王給予了信任,他對本王千叮嚀萬囑咐,要守護好寧國的疆土,不要重蹈母妃的覆轍。”
“在喪母之後,又接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本王那個時候險些堅持不下去。”
“之後的那幾年,本王心灰意冷,每天都是在煎熬與痛苦中度過,那次來日月山,代替當今的陛下出徵,亦是抱着求死的心。”
“只是,本王沒有想到,居然會遇見你。”
馮兮和愣怔了一番,回想起當年,初次相見的時候,他確實就跟一個大冰塊一樣,容不得她靠近。
還有他眼中的那種死寂,以及渾身的肅殺氣息,也讓人看不出他的求生之心。
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勁地想要將同行的將士救活。
顧時引擡眸,望向漫天的繁星,而後,再看了下隨風搖動的銀鈴,接着說:“日照族有一個說法,如果遇到心愛的女子,就可以帶她到一顆松樹下,掛上一串銀鈴。”
“這樣就能讓化爲天上星辰的先人看到,聽到,並給予永遠的祝福。”
“兮和,本王想,母妃這個時候一定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爲,她應該會在天上祝福我們。”
“嗯。”馮兮和淺笑着低頭。
她的心口一窒,反握住顧時引的手,輕輕地說:“子裕,往後,不管你想要走哪條路,無論前面有多少風雨,我都會陪着你。”
這個男人,她馮兮和此生要定了。
就算宇文晉再怎麼阻止,她都不會放手。
整個後半夜,馮兮和都依偎在顧時引的肩頭,靜靜地看着頭頂那一片浩瀚的星空。
月華在溫柔地撫摸着他們投在雪地上的倒影,將此刻定格爲永恆。
在雪坡上望風的顧準則拖着長裙,戴着面紗,被凍得瑟瑟發抖。
天亮以後,馮兮和往她的寢殿走去,顧準便緊跟着顧時引回去。
顧時引邊走邊吩咐道:“你以後要在兮和的身邊多安排些人,如果她們母子有何差池,本王先要你的命。”
“王妃有小世子或者小郡主啦?”顧準一聽,心中頓時瞭然,難怪春宵帳暖之時,王爺卻把馮兮和帶出去聊人生了。
他突然間覺得,往後有娃娃可以抱,他看馮兮和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顧時引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微一拂袖,大步往前走。
顧準忙用力地在脖子間和耳朵後面掐出青紫的痕跡,僞造出一副飽受凌虐的模樣。
清河長公主已經在顧時引的寢殿前等着了,她昨晚在大殿裏,聽了顧時引那些話,心中仍然是不願相信。
隨後,顧時引提前離席,她就派了人過來,在暗中觀察。
結果,居然發現顧時引帶了個女人回來,到後半夜,又把那個女人帶出去幽會。
清河長公主氣結,在原地徘徊,逼問守門的侍衛,有關顧時引去哪一事。
侍衛們紛紛搖頭。
這時,顧準挽着顧時引的手,兩人一同出現在他們面前。
顧時引掃了清河長公主一下後,便是邁步進門,將她冷落在外面。
清河長公主的面色一僵,隨後,她的視線落在顧準身上,見到他脖間的淤痕後,立馬石化了。
“王爺帶回來的女人就是她嗎?”清河長公主問侍衛,手指打顫。
“應該是。”侍衛們茫然地點頭,可是,他們看來看去,總覺得那體型不對。
清河長公主便是瞪着顧準,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恨不能將他扒皮抽筋。
自己竟然敗給了這麼個貨色!
顧準表面上,當着清河長公主的面,投去一個不屑的眼神。
他翹着蘭花指,趾高氣揚地進去,內心卻是在滴血。
往後,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這裕王府首席護衛的面子往哪擱。
王爺,這次,我的犧牲可太大了。
“誒,這幾日,都不見顧大人的人影,你說他會去哪了?”過了一會兒,門口那幾個守衛議論起來。
“不知道啊,大概王爺又有什麼剿匪,殺敵的任務給顧大人,顧大人就英勇地過去了。”
顧準聽到後,心一抖,立馬將面紗捂緊,灰溜溜地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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