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那不還不快說！”
葉皇后柳眉倒豎。
一旁的蕭昭衍清冷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繞了一圈，插話道，
“施大人，這下毒之人，到底是誰？”
有葉皇后和蕭昭衍在，葉流鈺和葉流錚就是再着急，到底也沒有貿然開口，只是死死盯着施夷光。
施夷光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將今日查案的過程娓娓道來，
“下官讓太醫查了茶盞和茶葉，發現茶盞之上被抹上了毒，茶葉裏也被放了毒。
太醫說，此毒是從烏頭中提煉所得，藥性狠辣。
下官讓人去京城各大藥鋪問過，盛京這半年來，確實有人少量多次的在不同的藥鋪不斷地購買烏頭，但每一次派的都是不同的人。
其中有一個掌櫃心思細膩，派人跟着那買烏頭之人，發現這人最後出了城，最後到的地方，是一戶姓白的人家。”
說到這裏，葉皇后猛的一拍桌子，
“果然是那個老賤人！”
她言語上粗魯足以見得他多麼憤怒。
“風儀，派人去松鶴堂搜，一寸一寸的搜，搜到了那害人的東西，也不用拿來給本宮，直接餵給那老賤人吃了！”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
施夷光攔着就要出去的鳳儀，“請您讓下官把話說完。”
“風儀姑姑，松鶴堂，我陪着你去搜吧。”
葉流鈺突然出聲。
施夷光立馬拱手彎腰，“有勞郡主。”
今日之事，他確實有些爲難，葉家是勳貴人家，時間又緊迫，他不能拿着一個藥鋪掌櫃的話去搜查老夫人的院子。
要是葉流鈺出面帶着皇后娘娘的人去，那是再好不過的。
“你接着說！”
葉皇后心裏一把火焰騰騰的有些按耐不住。
施夷光開口，
“茶盞和茶具一直收在葉二姑娘的庫房裏，下官將整個繁蔭院的下人都詢問過，那看守庫房的小丫鬟上來就說冤枉，可下官卻在她的住處找到了一個赤金鐲子，那樣的東西，按她的份例銀子不可能買得起。”
葉皇后冷哼，“那小賤人自然是被收買了。”
施夷光點頭，
“一番拷問之後，得知是二房的一個嬤嬤與她說，只要這幾日晚上不鎖庫房的門即可，下官按照他說的讓她去二房認人，卻不料，那個嬤嬤早就沒了蹤影。”
葉皇后臉臉色一變，
“線索斷了？”
施夷搖頭，
“府上的季管家與下官說，前幾日見一嬤嬤鬼鬼祟祟拎着包袱，說是奉老夫人之命去白家傳個話，他心裏疑惑，派人一路跟着，這人正被季管家扣押在半路上。”
說到這裏，施夷光總覺得有些過於順利，整個案子，每次到線索快斷掉的時候，就有人續上。
那個掌櫃怎麼會跟蹤一個買藥之人？
堂堂國公府管家怎麼會注意到一個嬤嬤？
可他又不能說人家不該跟蹤，不該注意。
整個事件已經很清楚了。
老夫人借白家的手買了許多的烏頭，然後提煉出其中的毒，等白朝雪進府時帶入府中，又讓二房的嬤嬤去收買繁蔭院的丫鬟，趁機將毒抹在葉流錦庫房的茶具上。
之所以用如此曲折的法子，是因爲葉流錦的室內根本進不去，一應喫食更是有專人看管，前院更是和鐵桶一樣。
唯有不常打開的庫房，平日裏稍稍看得鬆了一些。
此計雖險，勝算卻大。
只要繁蔭院來了客人，葉流錦總是會用上這些東西的，甚至極有可能喂到葉流錚和葉流鈺的嘴裏去。
如果運氣好，葉家長房就此一脈全亡，
就算再不濟，也能讓葉流錦毒發生亡，加上毒死一個葉流錦招待的客人，只賺不虧。
“施大人，此事便交給你負責了，你嚴刑拷打也好，酷刑逼問也行，本宮只要一個結果，你放心去辦，就算不慎打死了人，陛下那裏也有本宮給你兜着。”
施夷光道，“下官領命。”
“施大人放開手腳去查，太后那，本王也會爲你解釋。”
蕭昭衍跟着給施夷光吃了一顆定心丸。
施夷光幹勁十足，只要不怕得罪人，查這個案子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下官告退。”
他走後沒多時，風儀就擦着眼淚進來了，
“......松鶴堂沒有多餘的毒藥，倒是那位白姑娘的包袱裏，有一些粉末，奴婢拿給太醫瞧了，正是姑娘和殿下所中的毒，只怕是不小心滲了一些出來。”
葉皇后眼裏的殺意濃厚，叫人看得直髮怵。
“把她給本宮提過來。”
又吩咐風儀，
“去準備白綾。”
蕭昭衍見狀說道，
“時辰不早了，小王先行回府。”
審訊女眷，他倒是有些不好在場了。
葉皇后神色緩和了幾分，
“今日多謝王爺救命之恩，本宮代錦兒......還有琮兒多謝了。”
葉流錚忙上前，“天黑路暗，我送王爺。”
蕭昭衍點頭示意，“有勞。”
終於，被繩索捆得緊緊的白朝雪在季夫人的推搡下腳步踉蹌的走了進來。
“皇后娘娘跟前，還不跪下！”
白朝雪驚恐擡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脣哆嗦得不成樣子，
“不是我......那毒不是我下的......”
葉皇后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進府的時候，你家長輩可有給你說過什麼？帶了什麼東西？”
白朝雪猶如驚弓之鳥，周身止不住的戰慄，
“沒有，我......真的沒有。”
“可你的包袱裏，卻有殘害錦兒和三皇子的毒藥，如何解釋？”
葉皇后的話如同一錘子重重砸在白朝雪的身上，
“怎麼可能！”
她手腳並用爬到葉皇后跟前，“皇后娘娘，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藥，我爹只說那是帶着老夫人的。”
葉皇后看着她拙劣的辯解，頻頻冷笑，
“那樣要命的東西，你爹不告訴你，也不怕你誤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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