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我也一樣
主要叮噹也不想搭理趙景煜,它親孃是謝徊光屋裏的人,你睿親王趙景煜算哪位??
所以,不搭理,扭頭甩給你個瀟灑的背影,就是這麼帥氣。
看着貓咪灑脫離去,趙景煜嘆了口氣,默默捧起碗繼續喫飯。
烤魚做的不錯。
肉質細膩,外皮烤過,又香又酥脆,而烤過的魚也更好的將魚肉的鮮嫩鎖住,寧若蘭自己配的料也很絕。
雖然這個年代還沒有辣椒,但是麻椒和花椒彌補了這一點,胡椒的辣恰到好處,喫的人渾身熱乎乎的。
再配上趙景煜帶過來的蘭芷酒,讓人喫的暢快淋漓。
明明下午還要念書的,但大家喫的盡興,等反應過來,天都快黑了。
冬日天黑的早,但,再早也不早了。
大家收拾了一下皆準備離開,顧隨玉拉了蘇瑾走到角落。
“母親,這是尹正楠離開時留給家裏的信……”
顧隨玉把事情跟蘇瑾說了一遍,蘇瑾不用看信裏的內容,只聽那奴才說過話,就知道趙盈巧正在氣頭上。
尹正楠做的也是過了些,你想娶媳婦兒是好的,但若是惹得家裏不高興,將來遭殃的還不是隨玉。
現在顧隨玉來問自己意見,蘇瑾還是那句話,不管。
她都離開侯府了,真的不想去管這些爛攤子了。
於是蘇瑾淡然道:“你怎麼想的?”
對,你說說嘛,說不定說着說着,你自己就有主意了呢,她還落個清淨,多好。
顧隨玉細細思索了一下,道:“母親,這件事挺難辦的,大長公主給我看這封信,就是明擺着對我有氣,我若是現在登門,也解決不了什麼,畢竟尹正楠走,我也追不回來,反而還會讓大長公主覺得我好拿捏,登門也是圖她們傢什麼……”
總之,登門吧,這件事解決不了,還會讓大長公主多想,若是不登門吧,大長公主這氣也消不了,反正就是進退兩難,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蘇瑾聽的頭都大了。
這都是什麼破事兒?
總之啊,人活這輩子就是累,想要不累,那就搬空超市躲進深山老林,有喫有喝還沒人打擾,那才叫真正的清淨。
“大長公主說白了也是一位母親,你只需知道,一個母親最在意的是什麼就行了。”
蘇瑾隨口提了一嘴,誰想卻被顧隨玉記在心裏了。
她甚至心頭微動,顯然想到了什麼,點頭道:“我記下了,母親這銀票你拿着……”
顧隨玉遞過來兩張銀票:“永安侯府的香皂生意,有母親一成,另外這是祖母說過,給我的那一部分,我思來想去,還是母親替我收着……”
“不不不……”
蘇瑾只收了香皂的那張銀票,顧隨玉的那張又推了回去。
開玩笑,她現在什麼都不想管,你還把你自己的存款給她算什麼意思?老孃又不缺錢,老孃缺的是躺平的逍遙時光!
“可,我拿着也沒用,母親想花就花,就當是孝敬……”
“我不要!”
孝敬也不要,自古事情只要跟錢沾上關係就掰扯不清,爲了避免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蘇瑾堅決不碰任何人的錢,堅決不碰!
“你有錢沒處花,就去投資,留在手裏的錢毫無意義,花出去的錢,才能幫你賺更多的錢!”
對,投資去,別給自己,謝謝!
顧隨玉的眼睛又亮了。
投資?
這詞兒聽着稀罕,而且母親還說了,花出去的錢,才能幫你賺更多的錢!
“不愧是母親,我學到了!”
顧隨玉一雙眼睛瞪的滾圓,盯着蘇瑾就像盯着廟裏的財神爺,恨不能跪下磕個頭。
“母親,你且好好休息,我這就去賺錢去,你不要我的錢沒關係,你的酒樓鋪子,我幫你開分店,至於火鍋,我問過若蘭了,她說可以搞個什麼,聯名,兩家店合作的那種……”
顧隨玉在一邊吧啦吧啦,蘇瑾繼續笑眯眯。
對,孩子,努力,奮鬥,你的未來可期,然後讓你母親我安安靜靜的躺平,謝謝!
顧隨玉重新豎起了新的人生目標,未來三年的小目標就是資產翻三倍,至於今年冬天的小目標,那就是再增開三家分店,外加一個飯店,至於永安侯府的產業,管着不讓它破產就行。
顧隨玉歡歡喜喜的走了,趙盈巧給她的信,沒有給她增加半分壓力,反而是蘇瑾的話,讓顧隨玉興致滿滿。
衝!姐姐要當富翁!
客人們總走了七七八八,院子裏僅剩下一個趙景煜。
睿親王蹲在雪地裏逗叮噹,一身貴氣的男人彎腰伸手,嘴裏嘖嘖有聲。
“叮噹,過來,讓本王抱抱。”
叮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鴛鴦眼盯着趙景煜晃動的手指,尾巴尖兒懶懶的晃動,似是根本提不起興致。
看到蘇瑾回來,叮噹直接撲進蘇瑾懷裏,小貓咪喉嚨裏發出愉悅的咕嚕聲,很是舒坦的半眯起眼睛。
“王爺也要走了?”
“嗯。”
趙景煜不捨點頭:“那半罈子蘭芷酒就送給六姑娘了,若是不夠,再去我那裏搬。”
蘇瑾含笑不語。
院子裏的雪已經清理,枯枝探出牆頭,幾顆乾癟的柿子吊在枝頭,鮮紅如豔陽,爲這乾枯的冬日平添一抹風景。
趙景煜的心裏暖暖的,寒風吹不走他心中的火熱,面前的人真切的立在這裏,粉脂的香氣瀰漫,呼吸可聞。
“六姑娘,可曾想過再嫁?”
趙景煜低聲詢問,他身後的追風不動聲色的退到一邊。
對於趙景煜來說,這話問出口,有試探的意味,但更多的是一種期待和美好的願景。
但,對於蘇瑾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問題。
她仰頭看着已經昏暗的天色,四周一片寂靜,風吹落雪,濺起一片白紗。
“對王爺來說,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麼難過又悲傷的事情了吧。”
難過的事情?
趙景煜輕笑一聲,難得有些傷感:“有的。”
當年,他跟皇兄,只是後宮裏不受寵的皇子,父皇打獵,竟然都能把皇兄忘了,可想而知他們過得有多慘。
蘇瑾繼續道:“那樣的生活,王爺還想再來一次嗎?”
趙景煜搖頭:“不想。”
蘇瑾也笑了:“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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