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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股灾和鼠疫

作者:丫力很大
随着時間的后推,聚集到通辽城的人越来越多,有汉人,蒙古人,偶尔也有洋人混杂在其中。 蒙古人的羊毛,牛皮,奶酪等大规模地流向通辽城,而从东北過来的洋火,糖,毛靴,烈酒等也通過通辽城大量地流向草原。 不到一年的功夫,通辽城已经发展成了一座初具规模的商业城市,不断的有两三层楼高的房子峻工,又有更多的地主动工在建。除了曙光洋灰厂外,其它的十余家洋灰厂,砖厂都开足了马力在生产。 和通辽城的生机勃勃一样,上海的橡胶股市也高歌猛进,呈现出一种变态的繁荣。 1910年1月,当初曹雨昆购进的股票价格已经从60两上升到了1083两,整整18倍還要多出一点。 1910年2月,上升到了1150两,整個上海到处都是谈论股票的人,上到高官,下到街头拉车的小贩,想尽办法借钱购进股票,抢购狂潮让不少人一夜暴富。当官的想尽办法用权力谋取私利投入进去,小有资产的富裕人家,用资产做抵押,向钱庄贷款。富小姐太太们卖戒指,金银手饰等换成银两,可是光有钱還不行,股票难得,通常一個人暴露出手上有某某公司的橡胶股之后,十数個洋人拿着小本追问是否要出售手中的股票。 不少达官贵人不满足于上海的橡胶股市,甚至跑到英国去购进。 3月,曹雨昆购进的股票已经上涨到1210两,這個时候市场上的股票成交手开始慢慢降低,曹雨昆也开始分批将手中的股票出售。 4月,等到叶重的账上多了671万两白银时,股价又往上涨了点,不過成交笔数越来越少。橡胶股市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将整個上海的流动资金吸纳一空。尤其是钱庄的流动资金,都被橡胶股票吸纳殆尽。整整4500余万两白银,另外還不包括华商在英国伦敦购进的1500余万两。 到了七月,橡胶的股价不断被刷新,但成交笔数几乎为零,曾经创立了蓝格志拓植公司的麦边眼见泡沫已经难以遮盖,便在某天晚上携带全部款项,人间蒸发了。麦边的携款私逃如同一颗石子扔进了一潭快要翻滚的开水当中,倾刻间激起涛天巨浪。整個橡胶股市如同溃堤的洪水,山河日下,一溃千裡。 本来這次股灾還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可是清政府错宗复杂的派系斗争导致错過了最宝贵的救市時間。此次风潮迅速波及富庶的江浙地区以及长江流域、东南沿海的大城市,中国工商业遭受重创,清末新政的成果几近于毁于一旦,,华商在上海和伦敦两地股市损失的资金在6000万两白银左右,而当时清政府的可支配财政收入不過1亿两左右。如此巨款的外流,让清政府入不敷出的财政状况雪上加霜。清政府于次年将商办铁路“收归国有”,以路权为抵押向列强借款,引发了四川护路运动,清政府从湖北调兵镇压,导致了湖北兵力空虚,次年武昌起义成功。辛亥革命敲响了清政府的丧钟,而橡胶股票风潮则是让丧钟敲响的時間进入倒计时,为清政府的崩溃埋下了伏笔。 叶重自然不知道此次股灾的损失严重到成为清朝覆灭的导火索。不管怎么样,這次总算大赚了一笔,乘着许莹外出的功夫,叶重又钻进了韩莹的屋子裡。 “小莹,要不你跟许楠分开住,你们两個形影不离可苦了我了。。”夏天的草原气温很高,韩莹穿得也单薄,叶重隔着衣服一边揉搓着韩莹胸口的饱满。 韩莹掐了叶重一下:“楠姐一個人怕黑,我怎么好意思跟楠姐說。”给叶重這么一揉,气也有些出不匀了。 “别脱,呆会来不及穿。”韩莹按住胸口的手。 叶重将韩莹的襦裙掀到腰间,让韩莹扶着桌子,毛手毛脚的扒下韩莹的薄裤,柔软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到了臀部后急剧放大。叶重笑着在這对美白的圆月上拍了一记,然后把着细腰贴了上去。 “過些天挑個時間,把你给娶了就沒有這么多麻烦了。” 韩莹被叶重顶得迷糊,哪裡還有精力和叶重說话。 “吱吖--”叶重不上不下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许楠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人呀了一声,然后通红着脸转過身去,“你,你们…….” 韩莹也回過神来,脸上還有浓浓的红晕,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气苦地打了叶重两下:“都是你,這下還怎么出去见人。” “看就看到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早晚要娶你過门的。”叶重也郁闷,這個许楠,早不来,晚不来,真会挑时候。 安慰了韩莹一阵,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叶重琢磨着挑個黄道吉日将韩莹娶进门,不過却给一场自北方而来的灾难给打断了。 也许一個民族想要浴火重生注定要经历各种磨难。 20世纪初,人们发明了一种工艺,只要对旱獭的皮毛进行适当加工,其成色堪比貂皮。一時間,旱獭皮成为世界皮革市场的新宠,价格连年看涨。1910年,每张旱獭皮的售价比1907年猛涨了6倍多,大大的刺激了当时中俄边境上的商人。 于是1910年春夏之交,一种叫鼠疫的也叫让欧洲人为之色变的黑死病,开始传播到捕杀旱獭的人身上。起初由于俄国地广人稀,控制得极严,彼此村落中来往并不密切,因此鼠疫在沙俄地面来传播得并不严重。不過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俄国人开始驱逐境内疑似染病的华工。在10月初,俄罗斯境内大乌拉车站附近的一处华工工棚,据《东三省疫事报告》记载,当时“忽有7人暴死”。 “俄人知该病之可恐,遂将该棚内华工一律逐出”,而且也把棚屋裡的衣服、行李全部烧毁。被逐出的华工中,有2名在10月19日来到满洲裡,正是他们引发了一场后来蔓延东三省的瘟疫。 紧接着,俄又将数千的中国劳工装入废旧的火车铁皮车厢之内,沿着中东路运回哈尔滨,這数千人中有染病而死的,但更多是在车厢中活生生的饿死,冻死。 1910年11月14日,奉天出版的《盛京时报》,在角落裡登着一條短讯: “十三日满洲裡站共有病者二十一人。是日又病华人二十一名,死二十四人,尚余十八人,扎来诺矿病二人,似病瘟者一人,哈尔滨有似病瘟者十四人,自瘟疫发现之日起至今,满洲站共病一百八十四人。华人死一百六十六名,俄人四名……” 哈尔滨最高长官西北路兵备道于驷兴会同俄国官员视察了傅家甸,下令租用一些房屋作为养病院,并责成当地巡警局,一旦发现染疫者一律送入养病院,以防传染。 此时清朝的医疗卫生体系近乎于零。1905年北京才开始在巡警总厅下设立专事清扫垃圾的卫生处。首都尚且如此,哈尔滨這個边陲的新兴城市情况就更加不堪了,甚至连一名华人西医都沒有。尽管在大疫之初,官府也做了一些防疫工作,但设备落后、缺乏科学知识,使得這些努力在汹涌的疫情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更加严峻的是经過上海橡胶股市崩溃之后,清政府陷入全国性的金融危机,清政府无力抗拒這样大规模的急性传染病。歷史上,鼠疫曾有過两次世界性的大流行。第一次发生在公元6世纪,致使罗马帝国四分之一的人口丧生,并直接导致了罗马帝国的衰落。第二次发生在中世纪的欧洲,那场鼠疫造成2500万人丧生,鼠疫结束后欧洲人口减少了近三分之一。控制得不好,鼠疫足以成为毁邦灭国的力量。 疫情沿铁路一路南下,一时“疫气蔓延,人心危惧”,有如江河决堤,不可遏止。“死尸所在枕藉,形状尤为惨然”。龙江、长春、呼兰,甚至河北、山东……每天疫死者成倍增长。东三省总督锡良哀声长叹,疫情“如水泻地,似火燎原。” 1910年12月初,外务部右丞施肇基收到了俄日两国的照会,俄国和日本以清政府无力控制疫情为名,要求独立主持北满防疫事宜。 就在几個月前,施肇基刚刚从吉林西北路兵备道任上卸职。对于东北的局势,他可谓了如指掌。他知道答应俄日两国独立主持东北防疫的要求,无异于把东三省的主权拱手送出。 疫情势不可挡,列强狼子野心。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清国在天灾人祸的双重压力下,犹如将倾的大厦。 只有控制住疫情才能堵住列强之口,而且主持东北防疫的绝不能是外国人。但中国人中,谁有這么大本事呢?施肇基暗自发愁。 這时,他想起5年前随清政府宪政考察团到各国考察途中,在南洋槟榔屿遇到的一個人。 此人名叫伍连德,是剑桥大学医学博士。自幼生长在海外的伍连德,虽然英文比中文還要熟练,但却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此时,伍连德已从南洋归国两年了,正在天津陆军军医学堂任帮办。1910年12月22日清晨,伍连德带着助手林家瑞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1910年12月27日,傅家甸一名与当地人通婚的日本女人疫死,伍连德决定解剖尸体,找出真正的病因。伍连德发现了比欧洲黑死病凶险百倍的新型鼠疫——肺鼠疫,鼠疫病毒竟能通過飞沫传播。 可是伍连德找出了鼠疫的原因,却不被当时的人所接受,甚至還遭到了日本鼠疫杆菌的发现者——著名学者北裡柴三郎徒弟的嘲讽。 各国领事也不接受当时伍连德的观点。面对這些抵触,伍连德束手无策。几天的经历使他明白,他這個东三省防疫总指挥只能负责傅家甸的防疫事宜,而遏制疫情的最佳时机也在這些抵触中悄然溜走。 令人欣慰的是,面对如此恶疾,报名支援东北的中外医生和医学院的学生十分踊跃。一天后,伍连德就迎来了第一位志愿者——法国医生迈斯尼。 迈斯尼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到哈尔滨之前,他先去奉天拜访了东三省总督锡良。迈斯尼认为伍连德少不更事,经验不足以主持东三省的防疫。他强烈要求锡良任命他为东三省防疫总医官,以取代伍连德的位置。但锡良却婉言拒绝了迈斯尼的要求。 迈斯尼被解除职务后,因为与伍连德观点不同,在伍连德說出自己观点时,甚至勃然大怒。 迈斯尼负气来到俄国铁路医院。在他的請求下,俄国哈夫肯医生把他带到传染病房。迈斯尼只穿了医院为他提供的白衣、白帽和橡皮手套,连口罩都沒戴就为這些鼠疫病人进行了检查。三天后,迈斯尼头痛、发烧。而后,脉搏加速,咳嗽不止,乃至全身发紫。 1911年,1月8日,哈尔滨俄国铁路医院。临死前,迈斯尼嘴边流出紫红血丝,对站在病床旁边的伍连德断断续续地道:“伍博士,你,你,是正,正确的。”這句话說完,来到疫区仅仅十余天的迈斯尼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管迈斯尼是否与伍连德意见不合,但终究是为了抗争這结灾难而献身的牺牲者。歷史上的今天,我們应该给予其应有的敬意。 自迈斯尼死后,所有的外国鼠疫专家都束手无策之下,伍连德的观点开始被人接受。原来抵触的人态度来了個180度大转弯,可是此时的疫情的传播速度却已经有些超出控制。 伍连德指挥,傅家甸划分成四個严格隔离的小区,每区由一位高级医生主管,配备足够的助理和警察,逐日挨户检查,发现疑似病例马上送防疫医院。官方支持下,他還从长春调来1160名官兵并培训了600名警察,严控疫区人员出入。“隔绝交通”建议,清廷和日俄也一一照办。1月13日,山海关设卡严防。14日,停售京奉火车二三等车票,南满铁路停驶。15日,陆军部派军驻扎山海关,阻止入关客货。21日,京津火车停开。 1月30日,除夕。傅家甸不闻烟花爆竹,静如死水。防疫总部内,伍连德正写呈北京的每日汇报,表情凝重。“死亡183,”他反复叨念,毛骨悚然,疫情毫无缓解,死亡人数不减。更可怕的是,防疫人员殉职比例日增:58名医生死6人,500余杂役死102人,700余警察死35人,150人的救护队竟死亡减员69人。 隔离、消毒、阻断交通……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为什么疫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此时的伍连德压力巨大。他一次一次仔细思忖着自己建立的這套防御体系中是否還存在着漏洞。還有什么地方沒有考虑到?忽然,他意识到問題的症结可能出在尸体掩埋這個环节中。 伍连德来到城北坟场。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时值隆冬,地上的积雪有五六寸厚,雪地上一排排棺木和尸体露天停放着,如长蛇阵一般绵延一裡有余。 鼠疫杆菌可以在這些尸身上存活很久。這個坟场简直就像一個储藏鼠疫杆菌的大冰柜。如果有老鼠或其他动物接触到這些尸体,再由动物传染给城裡的人,那么一切防疫措施都将化为乌有。 必须尽快将這些尸体处理掉。伍连德找来抬埋队,让他们赶紧挖坑掩埋尸体。但哈尔滨的冬天,气温至少在摄氏零下二三十度。這样的温度下,土地冻得比金石還要坚硬,不要說深挖洞了,就是想挖一個浅坑,也非常困难。如果要土葬,只能等到春天大地解冻时才能进行。但這样一来,恐怕死于鼠疫的人還要成倍增长。 怎么办?伍连德暗暗思忖。只有两种办法可以阻断鼠疫通過尸体传播,一個是深埋,另一個便是“焚尸!”這個念头在伍连德脑海中闪過,连他自己也不由一颤。 中国人历来有入土为安的习俗,对待父母先人的遗体更加尊重备至。在传统观念下,“焚尸”简直不可想象。 叶重自是不知道伍连德遭受到這样或者那样的阻碍。不過此时叶重已经沒有兴趣去关心了。随着鼠疫沿着中东路和南满路南下,有一個叫王兵的中年皮货商将鼠疫带到了通辽。连当初叶重带出来的人裡面,也有汤志,孙奇两個管带相继死于鼠疫。 原本通辽這座新兴的商业城市此时死气沉沉,每天都有十数個人死去。這种鼠疫一旦染上便发烧,咳嗽,然后咳血,浑身发紫,不用三四天,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咽了气,根本无药可解。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弥漫在整座城市中的绝望,等着死亡的降临。 和通辽城一样,疫情肆虐之处,百业俱废,民生凋敝,社会经济生活出现全面恐慌。清政府强令关闭了疫区所有戏院、妓馆等娱乐场所,导致优伶“沿街求乞”,妓女“困坐日久,毫无生路”。在奉天,因鼠疫引发了人们的挤兑风潮。在吉林,因交通断绝,致使市面乏货,百姓苦不堪言。在哈尔滨,鼠疫亦影响到大豆等粮食作物的出口。学校因鼠疫流行而停课,工矿停工停产也极为普遍 “黑鸦,电台架设起来沒有?”叶重问道。 因为奉天和通辽之间用马匹传递信息太過缓慢,叶重便让徐黑鸦向西门子德律风公司订购了三十台无线电台,在洮南,通辽,還有奉天等地都架设了电台,另外多的打算在军中招一批人学习,推广到军中,却因为這场鼠疫而中断。 徐黑鸦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道:“已经架起,收到了雨昆兄那边发過来的电报,哈尔滨,吉林,长春等各地城市的死亡人数還在增长。大人,這鼠疫到底什么时候是個尽头?” “谁知道。”叶重苦笑道,面对着這样的灾难,人命显得是如此的脆弱,叶重也有些奇怪,這么大的事,前世歷史课本上怎么就沒有關於這样的记载呢?全是哪场战斗消灭了多少敌人,取得了什么样的战果,沉重的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振奋了某某精神之类的。若是有介绍到,穿越過来的自己說不定還能挽救一下這场劫难。眼下,叶重也只是凭着前世一些零碎的常识,严令通辽的人不准离场,外人也不准进来。一旦发现患者马上隔离,并且清扫脏乱的地方。可每天死亡的人数仍然有增无减。 “大人,大人,不好了。”杨平跑进屋来慌张地道。 “什么事?”叶重揉了揉太阳穴,這段時間给這桩子事磨得有些筋疲力尽。 “韩小姐,和许小姐似乎,似乎发烧了。现在正关在屋子内,将两個丫环赶出来了。”杨平說得委婉,可是发烧正是鼠疫的前奏,通辽城只要染上鼠疫,還沒哪個能撑上四天的。 “什么!”叶重脸色剧变,腾地站了起来。 “大人,奉天過来最新电报。”這时又有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东三省防疫总医官伍连德請旨焚尸!”叶得拿過曹雨昆转发過来的电报看了一遍,将电报往桌子上一拍道:“子健!马上叫王统带和孙统带過来!” “统领大人,這么急叫我們過来有什么事?”片刻之后,孙烈臣和王厚纯两人匆匆赶到。 “你们安排人手,将這段時間死于鼠疫的尸体全部集中起来,用火烧掉。”叶重吸了口气道。 除了叶重在外,包括孙烈臣等人都大吃一惊。 “大人,這….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孙烈臣有些为难,死者入土为安,焚尸可是在挑战封建道德的底线,一旦传出去,叶重的名声可就完全臭了。 “這是东三省防疫总医官的請旨,你们看一下,然后马上安排人手组织焚尸,如有阻挠,全部抓起来。這件事你们两個全权负责。”叶重面无表情地道,眼神却掩饰不住的慌乱,說完便舍弃了众人扬长而去。 “大人這是?”王厚纯从来沒见過叶重如此紧张的样子。 “许小姐和韩小姐两人发高烧了,大人刚才得到信息。”徐黑鸦苦笑道。 孙烈臣面色一变,急忙道:“快拦住大人!” 已经拦不住了,叶重快马赶到韩莹和许楠新修建的小院子前,两個秀丽的丫环都站在门外不知所措。 “你们都退下吧,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叶重叹了口气,几個箭步上前,轻身一跃,手搭在近3.5米高的围墙顶上,略一用力,便灵活的翻了进去。 “小莹,开门!”叶重走门前敲了敲道。 屋内传来韩莹抽泣的声音,“叶大哥,你,你快走,别染上了我們的怪病。” “你们這两天关在屋子裡哪都沒去,两個丫环沒事,你们也不会有事的,不過是感冒而已,别吓自己。”叶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安慰自己。 “叶大哥,你走吧,我不会开门的。快走啊…..” “许楠,你帮我开下门。” “兴武,你走吧,跟我們呆久了,你也会死的….”屋子内传来许楠压抑的哭腔声。 无论叶重說什么,许楠和韩莹就是呆在屋子裡面不出来,也不开门,最后连叶重的话都不回了。 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后,叶重围着屋子转了一圈,然后来到窗户处。现在有了从奉天开過来的玻璃厂和洋灰厂,新屋都是建的宽敞的红砖屋,窗户也换成了玻璃窗。叶重握紧拳头,一拳砸在玻璃上。 砸碎了几块玻璃,将窗户硬扯了下来。 “這么冷也不生個炉子!”叶重从窗户裡面钻进房间裡面,看着韩莹和许楠抱着被子蜷缩在土坑的角落,略带责怪地道。 “叶大哥,你别過来。”韩莹连忙出声制止走近的叶重。 “說的什么话,要不是遇上這档子事早娶了你。”叶重蹬了毛皮靴爬上了床,强行将往后缩的韩莹抱住,不理她的挣扎。 韩莹只是摇头,哭着不說话,可是挣扎不過叶重,良久才崩溃一般扑在叶重怀裡哭了起来。 叶重看了看缩在炕上另外一角的许楠,默然垂泪,不說话,显得形单影只,叶重叹了口气拍了拍韩莹的背,然后将许楠也抱了過来。 许楠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然后病恹恹的脸上升起一丝砣红,温驯的依着叶重。 “你们两個什么时候开始的”這個时候也不必在乎什么男女之嫌了,连叶重心底也认为两人染了鼠疫。 “今天上午。”许楠低声道,然后忽然惊呼一声:“你的手流血了。” “你们两個都不开门,砸了几块玻璃,能不流血嗎?”叶重责怪地道:“怎么,关上门就以为我拿你们两個沒办法了?” 韩莹将叶重的手抱在怀裡,替叶重擦着血迹,事实上也沒什么好擦的,這么冷的天,血刚流出来就结成了冰。 “不是,只是我們染了怪病,你也进来,真傻….”韩莹道。 “你才傻,若是你们都走了,我活着還有什么意思。”叶重将两人都搂紧了一点。“现在别想跑了。” 叶重和韩莹许楠說着情话,院子外面却闹翻了天。轰地一声,院子大门被十几個官兵抬的大木撞开了。 “你们两個好好呆着,有人在拆我們房子了,我得出去看看哪個家伙這么大胆。”叶重试图让沉重的气氛轻松点,笑着道。 “你们一個個,造反呢?”叶重走出房子,拦着孙烈臣,王厚纯,马占山等冲进来的一群人道。“赶快给我出去,站远一点。” “大人,請离开這座院子,沒有大人,下面的弟兄很快都要散了,這新建起来的通辽城也将重新衰落下去。”孙烈臣沉声道。 “连老婆都保不住,還做個屁地大人。不過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王厚纯,呆会让大夫抓几副退烧的药過来。””叶重不客气地道。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在屋子裡面呆了這么久,要染病早染上了,现在說什么也沒有用了。”叶重打断道:“若我真不幸,患病死了,下面這些兄弟就交给赞尧兄你了。厚纯你现在還太年轻,沒赞尧兄老练,到时候就不要争了。” “大人!”听着叶重交待遗言一般的话,這些叶重一手提拔起来的管带统带顿时身前跪倒一地。 “都起来。”叶重說话的时候刻意和這些人保持一丈多远,声音不大:“该做什么的都给我做什么去,别我人還沒死城裡就乱套了。都走吧。” “小燕,文敏,你们呆会烧好了药,再生個炉子,一天三顿准时送到门口,再唤一声就可以了。”将孙烈臣這些人都叱走后,叶重向两個小丫环道。 “是,大人。”两個小丫环抽泣着道。 重新回到屋子裡面,叶重出了口气,爬上床握着两人的小手道:“好了,這下再沒有人来打扰咱们了。” “叶大哥,這药真苦!”事已如此,韩莹此时也不顾忌许楠在旁边了,喝药的时候向叶重苦脸道。 “苦也要喝。”叶重看到韩莹和许楠的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忍住笑意虎着脸道。喝完药,吃了一点食物,许楠率先轻微的咳嗽起来,和鼠疫的征兆别无二致。叶重将两人紧紧地抱住,生怕一個不甚两人就忽然离去。 “许大小姐,你一定要好起来,要不然我到时候上哪去找個女儿赔给你父母。”叶重看着许楠憔悴的脸有些怜惜地道。 “嗯,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许楠勉强笑道。 “只要你好了,在不了到时候我吃点亏,娶韩莹的时候连你一起娶了。”平时许楠和温婉的韩莹不同,与叶重在一起的时候,笑闹的時間居多。 “你吃的什么亏,我還不一定嫁你呢。”许楠掐了叶重一下。 “還有小莹,這次的事情過了我一定不再拖了。” “嗯…” 入夜,叶重抱着韩莹和许楠两人,挤在一张炕上說了半宿话后便沉沉睡去。也许是老天眷顾,過了過了两天,服過几次药之后,韩莹和许楠的烧竟然都退了,许楠虽然還有点轻微的咳嗽但气色明显比起两天前要好了很多,沒有出现鼠疫咳血的情况。 “我就說嘛,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你们两個還关在屋子裡面要死要活的。”叶重心情大好,在韩莹挺跷的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韩莹痛呼一声,羞恼地捶了叶重几下。 “叶兴武,你說過的话還算不算数。”许楠感觉到身体渐好,却仍然有些担心地向叶重问道。 叶重装傻道:“什么话?” “那就算了。”许楠脸色一白,起身向炕下走。 叶重哈哈一笑,抓住许楠软乎乎的手,拉了過来,许楠沒有防备下,低呼一声倒入叶重的怀裡。叶重右手向许楠的棉裤裡面探去吹着许楠的耳朵道:“等這件事情過了,我就到你家裡去提亲,到时候和小莹一起娶了。” 许楠嘤咛一声,被叶重摸在敏感处,双腿一紧,按住叶重地手颤声道:“小莹,快帮我把叶兴武推开。” “谁来都沒有用。咱们先洞房了再去提亲,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父母就不得不答应了。”叶重坏笑道。這两天同這两個身材惹火的小妞睡在一起,之前担心鼠疫還不觉得,现在担心尽去,叶重的火登时被撩拨起来。 “现在不行,這些天沒洗澡,身上脏。”许盈被叶重吻得迷乱,不過還是回過神来,双腿夹得紧紧地,喘着气脸红地推开了叶重。 “沒关系,我不在意。”叶重厚着脸皮道。 许盈按住叶重作怪的手:“我在意。” “小莹。”叶重苦着脸转過身去,韩莹已经穿好了毛靴,一溜烟的下地跑掉了。站得远远的掩嘴看着吃不到的叶重偷笑。 “你别想跑了,回奉天之前一定吃掉你。”叶重郁闷地在许楠胸口捏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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