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她和他（1）
“大璇，身體好了嗎？”秦希走上前。
“好了，昨天打的點滴，在家喫的老豐盛了。”王璇沒心沒肺地笑着“想喫嗎？”
秦希白了她一眼“不想，好了就行，看你精神頭比前幾天好多了。”
王璇放下書包“咋的一天不見你還想我了？”
“那可不，不想你想誰。”秦希玩味地說着。
“想你家那位唄。”王璇拿出一包糖“諾，薄荷糖。”
秦希奪過來“這麼識相了，是不是看我天天做飯心疼我？”
王璇伸手去奪“不喫拿來，我就是買錯了買成薄荷味的，我又不喫只能免費送你了。”
秦希拿出一顆“女人呢女人口是心非，好好學習。”
中午兩個人留在教室裏學習，秦希走到王璇位置上“大璇，看看我黑眼圈是不是很嚴重。”
王璇斟酌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哈，你就和大熊貓沒啥兩樣，你看你這黑眼圈烏黑烏黑的。”
秦希難以置信“真的嗎？”然後從王璇桌洞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唉。”
“怎麼了，你還注意個人形象？”王璇費解“你不從來不在意這些外在的嗎？”
秦希擰着眉頭“明天我們倆要去約會。”
王璇立馬拉起來秦希，認真的上下打量一番“大姐，你是該好好收拾了，你的臉長在你身上真是太委屈了，簡直了有張好看的臉也不收拾。”
秦希看看自己的穿着“沒有問題啊，運動裝舒服啊。”
王璇摸了摸下巴“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我竟無法回答，換種說法，你見哪個女孩天天穿運動裝。”
秦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穿什麼？”
王璇又摸了摸下巴“買啊，買時尚款。”
“沒錢，別鬧了。”
王璇看了看秦希的臉“眼睛雙的不是那麼大，但透徹勾魂，嘴脣薄，無情，蘋果肌飽滿笑起來迷死一幫男人，鼻子小巧精緻。”王璇伸手撩起秦希的劉海“額頭比例恰到好處，天呢我第一次覺得你竟然長得這麼精緻，你說你留這個破舊海乾啥，偶爾也得換一換，你這髮型，從高一同一個宿舍到咱倆成好朋友就一直沒變過。”
秦希瞪過去“我笨行嗎？”
王璇笑了“有自知之明。”
兩個人在教室裏追逐打鬧。
“別鬧了，別鬧了，希希我錯了。”王璇認輸。
秦希坐在她旁邊“我明天迎來人生中第一次約會，有些緊張。”
“哎呀，沒事。”王璇看着秦希的臉頰“希希，你可以畫個妝。”
“算了算了，我又不會，不想出去嚇人。”
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下了下午最後一節課便跑到學校對面的飾品店看化妝品。
秦希看着面前的飾品和化妝品，她只認識眉筆。
導購員走過來“您好，有什麼需要嗎？”
“我想化妝。”秦希直接說。
“是想體驗一次化妝嗎？”導購問。
秦希趕緊搖頭，導購說“新客戶有優惠，敷一次面膜免費化一次彩妝。”
王璇樂呵呵地說“對對對，她要化妝，快去吧希希。”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敷完面膜後，服務人員爲秦希化了一個自然的淡妝，貼合她的氣質。推開簾子走出來，王璇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沒了劉海的秦希，簡直了。“希希，這是你嗎？這竟然是你！啊我的天呢，我要拍下來，明天讓你上校花榜。”
秦希才轉頭看向鏡子，被鏡子中的自己嚇得目瞪口呆，這是她？這是她？這是她嗎？
導購笑了笑“您不適合留劉海，沒了劉海，更能突顯你的五官和眼睛。”
秦希點點頭。
恍惚着買了一些化妝品，自己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花了一百多。
王璇看着秦希“希希，你這張臉和你的穿着一點也不搭，浪費你那張臉，要不咱倆換臉吧。”
秦希看了看自己穿的，“也還好吧，不買了真沒錢了。”
“我借給你。”
“不要，不太適應。”秦希對突然的變化很沒有安全感。
回了家，秦生聽到動靜“回來了，喫火鍋嗎，哥哥買了很多菜。”然後放下菜看到秦希的臉，秦生臉部瞬間僵硬。
秦希尷尬地進了屋，放下包，又去了衛生間洗掉臉上的妝容。看着鏡子中未施粉黛的面孔，她深呼一口氣，這個纔是她嘛，看着看着，好像是沒有化了妝那麼好看。
秦希走出衛生間，看着秦生，尷尬地扯着嘴笑，“我去洗菜。”
秦生靠着秦希的異樣“洗完了。”
“哦。”秦希坐會椅子上，等着喫飯，不一會，火鍋的味道溢滿整個屋子，秦希打開窗子。
兩個人坐在桌子上，一陣無語，兄妹倆越長大，越是沒有語言，但又是最瞭解彼此的。
火鍋沸騰，秦希喫到牛肉放下筷子“哥，我牛肉過敏。”
“哦哦，哥哥給忘了，別喫牛肉了，過會喫豬肉片和培根。”秦生的心一陣慌亂，牛肉是凌葉葉愛喫的。
“哥，喫飯。”
“嗯，你也喫，多喫點。”
喫完火鍋，秦希洗了澡，浴室的鏡子是那樣的透亮，清晰地看到自己胸前的疤痕，是那樣的突兀，那些痛苦的回憶，秦希還是擺脫不掉，只能壓在心底，不去想。這是幾個月來第一次摘下手鍊，秦希輕輕撫上那道疤，那樣醜陋的疤，要跟隨她一輩子，她的心有些緊張，秦希蹲下抱住自己的頭，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秦生沒有聽到水花的聲音，上次的事情他依舊記得，“希希，幹嘛呢？”
秦希從自我的世界裏抽離“沒事，沒事。”
秦生怕她待浴室太久會像上次一樣“洗快點，我過會洗衣服。”
“嗯嗯。”秦希閉上眼睛，任水流傾注在臉頰上，溼了秀髮，閉上眼睛，感覺水的溫度，像他的懷抱，他臂彎的溫暖。
洗完澡穿上睡衣，走進臥室。
“秦希，出來把頭髮吹乾再睡。”
秦希是一直不喜歡吹乾頭髮，喜歡自然幹“哦哦，這就出來。”
吹乾頭髮，秦希躺在牀上，習慣性地去摸手腕，沒有意想到的手鍊，秦希倏地坐起來，穿上拖鞋往浴室跑，沒有找到，又在臥室找了一圈，翻箱倒櫃還是沒有，秦希坐在地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希把被子全部拽到牀下，牀頭櫃全部拽開，書包裏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秦生聽到異響趕緊跑過來，推開門，一室凌亂，看到秦希的模樣，“希希，希希。”
秦希才擡起頭看向秦生“沒了。”
秦生走上前蹲下看着秦希“告訴哥哥，什麼沒了？”
“手鍊，見我手鍊了嗎？”秦希瞪大眼睛。
秦生走開，到客廳抽屜裏拿出手鏈，又走進秦希的臥室“哥哥給你放客廳的抽屜裏了，沒有丟，沒有丟。”
秦希奪過手鍊，手抖個不停，不停地往手上帶，帶不上，秦希用力帶，又被手腕的疤引了去，手指蓋深深陷進手腕的肉裏，血一瞬間出來。
秦生拉住秦希抱住秦希“希希，不怕，不怕，沒事的，哥哥在，哥哥在，不怕。”秦生攥住手，緊緊地，殺了那人的心他都有，那種無力感，他什麼都做不了。從前希希像個假小子似的，現在就像一個瓷娃娃，任何刺激到她的事情，立馬就能讓她變了一個模樣。
秦生給秦希戴好手鍊“希希，喝點水。”那杯水裏他下了安眠藥，睡一覺就好了。
待秦希睡着，秦生將秦希的屋子收拾乾淨，走進自己的臥室“喂，明飛，我妹妹她，心理，她好像有了心理疾病，她很多行爲很過激，連自己都傷害，不止一次了。”
“她受的傷害太深，秦希已經夠堅強了，不要勉強她，她沒有能夠傷害的人所以只能傷害自己，當她處在一個人的自我世界時，就出不來，會被之前的事困住，不刺激她她不會有事的，這是一種心理障礙，很難克服，除非她自己對過往徹底放開。”趙明飛說。
“她快高考了，我怕她會受刺激想不開。”秦生擔憂。
“我是醫生，她看到我會牴觸，我把一些注意事項發給你，和最近你和她的交談內容。”
“嗯嗯。”
“對了，你和凌葉葉怎麼樣了？”
秦生一愣“她走了。”
趙明飛沒再多問“關於秦希，她會從身邊人體會心情，你不要過於緊張，不要刺激她，開心點，別讓她感覺到不好的情緒。”
“嗯，謝謝了大心理家。”
“客氣啥，要不是你救了我媽，我現在……。”趙明飛由衷地感謝秦生，那種情況下秦生竟不顧危險地救了他母親。
“都是兄弟了，就別客氣了。”
“秦生，我下個月訂婚。”
“這麼快，和馮婷？”秦生不解。
“嗯。”趙明飛嘆了一口氣。
“不再等她回國了？”秦生感到惋惜。
“不等了，我已經提分手了。”趙明飛說。
“嗯，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你覺得適合就好，心情不好找我來喝酒。”秦生說。
“我一心理醫生，這些完全可以自己排解。”
……
聊完，秦生推開門看了看秦希，睡得正熟，輕輕關上門，回了自己臥室。
韓風睡夢中突然醒來，他的心一陣慌亂，總覺得有些事情發生，然後看着牆上的鈴蘭畫，和牀頭前的一株鈴蘭，漸漸平緩呼吸入睡，小傻子，明天第一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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