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仰望星空
陳千慧一直看着他的側臉，“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齊莫轉身，“回不去了。”
陳千慧苦澀得笑了，“嗯。”
“照顧好自己，以後我不在的日子裏。”齊莫冷冷地說着，嘴上越是冰冷，內心越是疼痛。
“嗯。”陳千慧沒有哭，也沒有鬧她終究丟了他，從這一刻開始，他再也不會拼了命愛自己了。
就這樣，齊莫從早上一直站到晚上，滴水未進，在這裏，把我對你的愛，全部排空，千慧，我要走了，夜幕降臨，風從病房的窗子裏往裏灌，“我走了。”齊莫轉身看了千慧一眼，他喜歡多年的姑娘，總是不放心她一個人，當他說出走的時候，一瞬間，心放空了。
陳千慧沒說話，待齊莫推開門，“你。”
齊莫停住。
“路上小心點。”陳千慧看着他一點點關上門，待沒了腳步聲，一個人待在病房裏，像沒有靈魂的玩具，連哭都沒有力氣，你還是走了。
…………
情人節的早晨，秦希的鬧鈴響起，倏得從牀上坐起來，起牀照照鏡子，洗漱完，拿出放假前和王璇一起買的化妝品，好在昨晚看了一些美妝的視頻，能化的自然一些吧，秦希心裏想着，可到了手上，又不聽使喚了，眼線胡在晚上，秦希揉了揉徹底成了大熊貓，無奈，只好洗掉，最後塗了底妝，塗了口紅，完了。
從洗髮間出來，正對着李雲。
“休息起這麼早？不睡懶覺了？”李雲看着秦希的面孔，“去哪？”
這下好了，還是沒逃過我媽，“額，去和同事逛街，這不剛發工資，我去買兩件衣服。”現在編謊話都到了一定的境界。
“先把早飯吃了再去。”李雲從廚房把飯端出來。
“嗯。”唉，又得喫兩份飯，剛和他約好去喫早飯，秦希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捏了捏，還好上班不歇停，不然該長胖了。
喫完飯秦希拿着兩條項鍊，自己編的繩子，一條紅色，一條黑色，昨晚編到很晚，趕着時間弄完兩天項鍊，秦希細細地看着自己做的吊墜，有些奇怪，這樣纔有紀念意義，而且獨一無二，鏤空的骨架。
拿着禮物，背了一個小包，去赴約，走出小區，轉頭看看，沒有李雲的身影，秦希加快步伐，去赴約，走進那家熟悉的早餐店，熟悉的身影。
“想我沒？”韓風看着秦希坐下。
“想。”秦希放下小包，“餓不餓？”
“不餓，想喫什麼？”
秦希想了想還是陪他一起喫吧，“一份粥，一個雞蛋。”
“喫那麼少？”韓風點了一屜小籠包，兩份粥，兩個雞蛋。
不少了，想了想，今天情人節，不要掃興，“減肥減肥。”
“減什麼肥，趕緊喫。”
喫完秦希摸摸自己的肚子，好撐，突然的一個響嗝，尷尬地無處自容，沒有形象了。
韓風笑了笑，“傻。”
秦希撅了撅嘴，“你傻。”
“對了，拿身份證了嗎？”韓風說。
“幹嘛？要去登記？”秦希不解。
“登記需要戶口本，想多了，帶你去看眼睛。”韓風看着秦希，“你想登記我沒意見。”
秦希想緩解一下尷尬，只好端起碗，把最後一口粥，喝的一乾二淨。
“過會去看眼睛。”
秦希才緩過來，爲什麼要帶身份證了，“眼睛好了，上週和我媽去醫院看過了。”
韓風盯着秦希的眼睛，“我是你男朋友。”
秦希想了一下，“真的，上週和我媽去的醫院，做了一個小手術，醫生說不嚴重，就是注意不要過度用眼不見強光。”秦希胡編亂造的技藝又強大了。
韓風盯着秦希的眼睛，想要看出不一樣的情緒，“我不值得你依賴嗎？”
“沒騙你，真的看完了。”秦希不想讓他花錢，自己的眼睛自己清楚，要看好，費用少不了。
“複診了嗎？”韓風始終不信。
“沒呢，下週去。”
“我約了醫生，我一個朋友，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就當複診。”韓風只好換種方式，強求不得。
去了謊言就被拆穿了，不去該怎麼推脫，“嗯，好，但是不準花錢。”
“放心。”韓風早就安排妥當。
到了醫院，掛號，面診，秦希第一次見到這麼年輕的醫生，在她印象中醫生都是年紀大的。
“坐。”男醫生看向一邊的韓風，“閒來無聊，女朋友都到手了？”
“那可不是，你這一身白大褂是要和遠離紅塵？”韓風吐槽。
“白天視力感覺如何？”醫生拿着燈照射秦希的眼睛。
“近視，看不太清。”秦希回答。
“家中可有盲人？”
“沒有。”
“不太像視網膜色素性變，視網膜色素性變是遺傳性的，而且沒有明顯的性變症狀，視網膜桿狀細胞營養不良應該也不是。”醫生一點點分析。
這兩個都排除了，秦希瞬間呼了一口氣。
“但又不像夜盲症，脈絡膜缺血或萎縮造成的，先做個檢查。”男醫生看了看。
“好治療嗎？”韓風問。
“嗯，不是遺傳性疾病。”男醫生笑着看着韓風，“我說表弟，你在我這看病都不用給錢的嗎？”
“一家人，通融通融。”
秦希坐着一旁，這才知道，原來醫生竟然是他表哥。
檢查結果出來？
“嗯，脈絡膜有少許缺血，不是是夜盲的部分原因，主要原因還是缺乏維生素a，你白天視物不清晰不僅僅是因爲近視，與脈絡膜缺血也有關。”
秦希完全聽不懂，只是知道自己沒得什麼不治之症，“嗯嗯。”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怎麼治？”韓風嫌他嗦。
“藥物治療，開點藥，一個月沒效果再來，不用擔憂。”
話還沒說完，韓風就拉着秦希走了出去。
“人家還沒說完呢。”
“他愛嗦，你再坐會他能聊兩個小時。”韓風主要怕他聊自己的糗事。
“嗯嗯。”
開完藥，兩個人走出醫院。
七夕，王璇一覺睡到上午，也沒有去跑步，心情不佳，想起熟悉的面孔心就痛，他還是深深地喜歡那個她。
王璇盯着手機，想要發條消息給他，也沒有理由，然後反反覆覆，還是放下了手機，她該以什麼身份聯繫他，什麼身份都沒有。
宅在家中，最後還是選擇了出門，大街小巷，全部成雙成對，王璇內心傷痛，他還會回來嗎，還是再也不回來了自己是不是做了很多無用功。
想着想着走到學校門口，在外面看着熟悉的校園，還是那般老樣子，只是門口的花園裏無人打理長了很多雜草，紅旗還是在空中飛舞。
想着想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走進眼中，王璇立馬轉身。
“這麼巧。”齊莫看到王璇感到十分新奇。
“嗯嗯，來看看，快開學了。”王璇並不懷念校園，而是懷念過往的時光，那些時光裏，有他，有朋友，有豐富的生活。
“情人節有人約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王璇呆滯了，“沒，沒有。”
齊莫掏出兩張票，“一起去看個電影？”
“啊？”
“上個月買的，退不了了。”那時候訂下今天的票，還想和她一起看場電影，卻是這種結果。
“好啊。”王璇爽快地答應了。
國外沒有七夕，齊磊從早上一直看着手機，通訊錄置頂的號碼爛熟於心，遲遲沒有按下撥打鍵，該說些什麼呢，齊磊拿着手機，一直髮呆，手機突然亮起，推送的是她的空間，她和另一個人的照片，兩個人多配，整顆心像被咬一般，痛到窒息。
走出房門，看着外面的，擡頭看向天空。
馬克走來，“今天什麼打算？”
“繼續逛。”
“好啊，我陪你。”
齊磊伸出手，看向天空，想起秦希總愛看天空，“天上有什麼？”
“太陽，雲彩”
齊磊看向那有些刺眼的太陽，她在找陽光嗎，可是自己最後卻傷害了她，她還怪自己嗎，但願吧，怪罪說明愛過。
王璇和齊莫一起到了電影院，坐在中間的位置，第一次離他這麼近的距離，王璇的心砰砰跳，好怕一切只是假象。
突然燈光滅了，黑暗的氛圍，王璇更加明目張膽的看着齊莫的側顏，電影開場。
王璇從一旁拿爆米花，拿着拿着拿成了右手邊的，恰好觸碰到他的手，王璇趕忙縮回手，一陣尷尬。
齊莫略微尷尬地還是拿了一顆爆米花放進嘴裏。
電影到一半，王璇哭得稀里嘩啦。
齊莫沒有安慰過女孩子，不懂她爲什麼哭得這樣悲慘。只好不停地遞給她衛生紙。
電影散場，王璇兩個眼睛腫得像鈴鐺，一點形象也沒有。
齊莫走在她身邊。
好多話想要說，最後全部壓在可心裏。
“齊莫。”
“嗯？”
“這個電影，很感動。”其實我想說，我和女主角一樣暗戀一個人，愛而不得。
愛情就是這樣，越靠近越不滿足於朋友的方式相處，或許人都是貪心的吧，就像我對你，想要的太多，失望的太多。
……
到了下午，秦希和韓風兩個人頂着烈日竟然去了香山，攀爬香山，一路上打打鬧鬧？
“等我開學了，你會去找我嗎？”
“會。”無論你在哪，我都會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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