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世間炎涼,你我剛好
韓風轉頭看着秦希,丟下飛飛,“怎麼了?”
“童童的病不是。”秦希突然頓住,“他的病好多了,過陣子該出院了。”
韓風明瞭她想說什麼,“嗯,你想說得我都知道。”
秦希有些心疼韓風,“什麼時候知道的?”
“去醫院的那天晚上,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了大概,檢測胃的時候查出的。”韓風像在敘述一件無關的事情。
“嗯?”秦希不解。
“我讓醫生給孩子做了胃部檢測,有蛤蜊的殘留還有奶製品,咱家可不賣這些東西。”韓風笑了笑。
韓風的笑容晃了秦希的眼,秦希伸手撫摸他的眼睛,“心疼你。”
“不心疼,畢竟是一條生命。”韓風攥着秦希的手。
“誘因是蛤蜊嗎?”
韓風點點頭,“嗯,你腸胃也不好,以後不許喫這些聽到沒?”
秦希靠着韓風,“手術費用和後期的費用,都是你辛辛苦苦賺的錢。”
韓風摸了摸秦希的頭,“沒事,你在我就不辛苦。”
秦希睜着眼睛看着韓風,“不難過?被人欺騙。”
韓風攬着秦希的腰,帶到自己懷裏,“你不能要求別人以你對ta的方式對你,這世間有真有假,有善有惡,初心永至,便好。”
秦希眼淚婆婆,他成熟的令人心疼,明明不比自己大多少,卻承擔着如此多的事情,“這世間本就炎涼,遇見你,怕是三生之幸。”
韓風撫上秦希的臉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我在呢,沒事的。”
秦希縮在他懷裏,“想要快點畢業,和你一起奮鬥,想和你一起承擔,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韓風抱緊秦希,“好,一輩子。”
秦希一滴眼淚流下,“不夠,我還要下輩子,下一輩子,永生永世。”
韓風點點頭,“好,永生永世。”
秦希心裏揪着疼,她好想走進他的心裏,看看這麼多年他是怎麼過來的,經歷過什麼,她不知,現在發生的事情她也幫不到她,就像兩路人。“風,我想和你,一起走。”
韓風下巴抵在她頭上,“好。”
夜晚入睡時,韓風還是攥着秦希的手,擁她入懷,她縮在他懷裏,像他的珍寶。
入夜,秦希翻身,手臂搭在韓風的肚子上,韓風輕輕挪動她的手臂,然後蓋了蓋夏涼被。
……
齊磊在籃球館裏揮灑汗水,他心煩意亂,不知道爲什麼煩,腦海中總有一個想法。他說不出。
馬克隨着齊磊打球的節奏配合他。
齊磊一球扣在籃筐裏,不給對手任何反擊的機會,“馬克,你怎麼總在我身邊?”
馬克拿着球奔跑而來,“再進一個。”
齊磊來了一個完美的三分球。“你說你,都了,你不是要告白嗎?”
“認真打球,贏了請你喫大餐。”
齊磊和對手打的熱火朝天,反正他人聽不懂中文,“行嘞兄弟,就等你這句話。”
馬克接過球傳給齊磊,“磊子,上籃。”
齊磊一氣呵成。
最後勝負已定,地方嘆了口氣,便散場了。齊磊汗流浹背,搭着馬克的肩,“你告白怎麼樣了?”
馬克笑了笑,“託你的福,失敗了。”
齊磊皺了皺眉,“不應該啊?你這長得也不賴,雖然沒我帥,也很帥了,鋼琴彈得也不錯啊,家境這麼厚實,看咱這海拔,哪個姑娘瞎了眼了不要你?”
馬克又笑了,“可能ta不看重這些。”
齊磊哈哈一笑,“我要是女的,我絕對賴着你,又會做飯,又會洗衣服,整理家務,時間好男人,哪個女的啊,無福享受了,真可惜呦。”
“是吧?”馬克悄悄看了看齊磊,從外套口袋裏拿出溼巾,扯出一個遞給齊磊。
“你這是哆啦a夢嗎?口袋裏什麼都裝。”齊磊接過來,在臉上胡亂一擦,順便撩了撩額前的頭髮,在陽光下透着亮光。
馬克靜靜地看着他。
“馬克,請我喫什麼?”
馬克只笑不說話,“你想喫什麼?”
齊磊想了想,“西餐喫膩了,還是中餐吧,這裏好像沒有賣中餐的,還是你做吧。”
馬克抿着嘴笑,“喫什麼?快點,過會到超市了。”
齊磊突然意識到,這兩年多喫他做的飯喫多了,好像已經習慣了,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習慣成自然,一旦習慣某件事情或許就再也戒不掉了,“土豆燉牛肉,小雞燉蘑菇。”
“怎麼?不喫炒菜了?”馬克記得他一向不喜歡菜水多的菜。
“換換口味。”齊磊走在他前面。
馬克走在他後面,少年的影子被陽光拉長,這樣不也挺好嘛。
馬克做好飯,喫完,齊磊急衝衝地去兼職,馬克休閒自得地在家裏看看電視,學學英文。
晚上齊磊進門一甩門,“”
“怎麼了這麼大火?”馬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
“被老闆罵了一頓。”齊磊脫下鞋子,走進屋裏。
馬克才注意到他手上包紮了一圈,“手怎麼弄得?”
“沒事。”齊磊說着坐到沙發上,“給我留飯了嗎?餓死了。”
馬克起身走到廚房,把飯菜端出來,加熱了一下,“一起喫吧。”
“你沒喫?”齊磊問道。
“沒呢,一個人沒什麼胃口。”馬克加熱好端了出來。“傷口清理過了?”
齊磊想起來就惱火,“涼水衝了衝。”
馬克半跪在齊磊面前,“我去拿醫藥箱,等會。”好在兩個人打籃球,有時會有些擦傷,馬克母親不放心,特地寄來了一堆藥。
“怎麼這麼嚴重?”馬克拿剪刀剪開紗布。
“沒事,燙了一下。”齊磊嘶了一聲。
“你的手是彈鋼琴的。”馬克看着那些泡,拿針扎破,膿水一下溢了出來,“以後可能會留疤。”
“大老爺們的,留疤不正常嗎?”齊磊看了看傷口,有些想吐,不知馬克怎麼忍着看下去的。
消毒時,齊磊皺起眉頭,馬克擡頭看了看他,“痛就叫。”
“我有這麼菜嗎?好歹我是男的。”
馬克不再說話,上好藥,“不用包紮了,晾晾傷口吧,天熱容易潰膿。”
齊磊點點頭,“考不出來,你怎麼什麼都會。”
馬克沒說話,提着醫藥箱放回原處。
“別再折騰你的手了,好好愛惜,還要彈琴。”馬克說到。
齊磊冷笑,“彈琴,給誰聽?你聽嗎?”
“我聽。”
齊磊身軀一震,不再說話,“喫飯吧,我餓了。”
氣氛有些尷尬。
馬克刷完碗,拿着筆記本,搜索資料,看不見他的時候,想念,看見了,依舊想念,從骨子裏的想念。現在又開始擔心。
齊磊走進浴室又走出來,“我這一個手,怎麼洗澡?”
馬克轉頭,“別洗了。”
“我這麼愛乾淨怎麼能不洗澡?不介意和我一塊洗吧兄弟?”齊磊是單純的沒有別的想法。
這話一出,馬克的瞳孔直接放大,愣住。
齊磊走到馬克面前,“都是兄弟,扭扭捏捏做什麼?好像我會喫人似的。”
馬克一時說不出話,他真的會受不了的,直接呆住了。“嗯,等一下,我去拿浴袍。”
齊磊脫掉上衣走進浴室。
馬克甩了甩頭,徑直走進浴室,脫下衣服,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齊磊的肌膚,六年來第一次,他一向不喜歡別人觸碰他身體,更不會和別人共浴,馬克一時不明白,齊磊什麼時候變了。
齊磊的肌膚在熱水的淋浴下漸漸泛紅,馬克不敢再看,生怕自己會有什麼不得體的表現,別過頭想點別的事情。
齊磊衝了下,“能幫我洗個頭發嗎?手不好使。”
馬克彆彆扭扭脫了衣服,不敢正視。
齊磊卻是絲毫不顧及,“都兄弟,彆扭什麼?”
馬克大了膽,直接看着齊磊的身體,然後擠出洗髮水,“把你的手舉起來,別碰水。”
齊磊舉着一隻手。
馬克總覺得這樣還會碰到他的手,於是披着浴袍走出浴室,拿了一個塑料袋,又走進浴室,攥住齊磊的手腕,套在他手上,纏了纏,“這幾天都不能碰水。”
齊磊笑了笑,“突然發現你怎麼婆婆媽媽的。”
馬克不說話,紮緊塑料袋,爲齊磊洗頭髮,起沫後,馬克竟有些不捨得挪開手。
“趕緊衝,進眼裏了。”
馬克纔打開淋浴爲他沖洗,“閉上眼睛。”
齊磊享受着馬克的服務。
馬克也樂得其中。
最後兩個人一起淋浴,齊磊不覺尷尬,馬克倒是有些緊張,卻又假裝不在意,臉微微的紅了。
“身材不錯啊兄弟。”齊磊摸了一下馬克的腹肌。
這一下過火了,馬克忍着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嗯。”
齊磊又看了看自己,“彼此彼此。”
馬克是不敢再多看一眼,就怕再看一眼,這一夜別睡了。
齊磊衝完澡,披着浴袍走出浴室。
馬克看着齊磊走出去後,深呼一口氣,立馬打開冷水,衝了衝,大腦終於清醒了一些,不再亂想,剛纔的場景在他的腦海中像過電影般,不停回放。鎮靜,鎮靜,吸氣,呼氣,鎮靜。
齊磊披着浴袍坐在沙發上,看着馬克遲遲不出來,想要悄悄浴室門。
馬克正巧從浴室出來,“還不睡?”
“明天沒課,兼職也黃了,睡這麼早幹嘛,不如一起嗨?”
“你手不好,趕緊睡吧。”
齊磊突然覺得自己怎麼越來越幼稚了,明明以前馬克天天跟在自己後面,現在自己反倒越來越依賴他了,“馬克,你怎麼變得這麼成熟了。”
馬克看着齊磊,“是嗎?”他不是變了,是他一直就這樣,只是爲了靠近他才故意跟在他身後,遮住身上所有的光芒,只爲離他近一步,再近一步,如今這種結果他已經無悔了,哪怕此生無緣,這些也夠他回憶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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