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一聲幽幽地嘆息

作者:風中的陽光
我的極品小姨

  有些東西可以讓,哪怕是岳家的家主之位。

  只要嶽臨城父子,打消在利用完嶽梓童後,卻因爲她知道太多岳家核心祕密,必須得把她滅口的念頭——呆在那個深宅大院內,哪有端坐在開皇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沒事就和小外甥打情罵俏來的有趣?

  甚至,有男人看上賀蘭小新的美貌,拿刀子架在嶽梓童脖子上,要求她同意他們的好事,她也會立即點頭,給賀蘭狐狸找一個如意郎君的。

  但唯獨李南方,嶽梓童只要活着,就絕不會讓出去!

  他,是她的非賣品。

  無論他身邊有多少女人圍着,嶽梓童都堅信只要給她時間,就能使出不同的手段,把那些不要臉的都趕走。

  實在趕不走,直接幹掉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誠然,她在聽荊紅命說出花夜神的身世後,也爲此感動到不行。

  花夜神,更曾經捨身相救過她。

  但這些,又有什麼呢?

  關岳梓童什麼事!

  又不是她安排花夜神的命運如此悲慘。

  也不是她求着,花夜神必須捨身相救她的——這樣說,誠然是沒良心了點。

  可在良心和愛情之間,嶽梓童只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沒了良心,她照樣能每天喫香的喝辣的,享受美好生活。

  可要是沒了愛情,即便是能活一萬年,也只是個綠頭王八罷了。

  沒誰喜歡當王八的。

  既然不喜歡當王八,那麼嶽梓童就必須狠下心來,利用荊紅命等人有求於她,來拆散李南方和花夜神這對好姻緣。

  隨便他們用什麼手段,她都不在乎。

  她只看結果。

  “我這樣做沒錯。錯的是別人,不該愛上李南方的。”

  嶽梓童枕在李南方小腹上,修長白嫩的右腿,高高的擡起蹬在牆上時,心裏這樣想。

  “不是說要睡覺嗎?”

  看她以極度自戀的樣子,總是欣賞着她堪稱完美的長腿,半天都不說話,李南方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說的是哪種睡覺?”

  嶽梓童能問出這句話來,就證明她曾經很乾淨的心,被污染了。

  李南方嘆了口氣:“唉,就是那種能做夢的睡覺。”

  “有誰規定,我睡覺時必須要做夢嗎?”

  “沒誰。”

  “那你管我。”

  “以後,能別老和我鬥嘴嗎?”

  “不能。”

  “爲什麼?”

  “我喜歡。”

  “那我睡覺,你繼續喜歡。”

  李南方說了聲,閉上了眼。

  今天下午時,他曾經抱着楊棺棺睡了幾個小時,但這些天他就沒真正睡着過。

  所以還真是有些困了。

  嶽梓童沒理睬他,只是欣賞她的腿,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直到李南方開始發出鼾聲時,她才戀戀不捨的放棄欣賞美,淡淡地說:“你明明已經獲得自由了,怎麼還傻不啦唧的呆在這兒,害的我冒險來此,被隋月月勒索呢?”

  已經看到夢鄉的李南方,唯有回答:“你該知道。”

  “和大姐有關,對嗎?”

  “除了師母,就再也沒什麼,能約束住我了。”

  “我也不能嗎?”

  “你是師母嗎?”

  “不是。”

  嶽梓童側臉,右手在他有些扎手的下巴上,來回輕撫着:“可我是你的小姨。”

  “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就是提醒你,我可能比大姐還要疼愛你。”

  “嗯。”

  李南方低低的嗯了聲,才說:“從單詞的含義上來分析,疼這個字,不但是長輩呵護晚輩的表現,更是年齡大的,照顧年齡小的時,才用得着的。就像陳大力非常疼陳曉。可你好像,比我小一歲吧?”

  “疼不在大小。”

  嶽梓童狡辯了句,又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用再被大姐束縛的話,你會怎麼對隋月月?”

  “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南方睜開了眼。

  “沒什麼意思。”

  嶽梓童也有些困,擡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就是假設。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李南方想了想,還是不回答這個問題最好。

  因爲他想不出,能找到什麼藉口,才能讓他無視以師母的名義起誓。

  “怎麼不說話?”

  “不想回答。”

  “不想回答不行。”

  就在剛纔,嶽梓童還口口聲聲的說着,李南方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現在卻揪住他一根鬍子用力拽,逼着他回答。

  “我會殺了她。”

  李南方只好說出了心裏話。

  他是真想殺了隋月月。

  不僅僅是那個女人背叛了他,曾經把他的自信,自尊等東西都踐踏了個粉碎,更因爲他發現,他根本掌控不了她的野心。

  好人是雄心。

  壞人才有野心。

  只要是壞人,都該死——從理論上來說。

  嶽梓童卻說:“你不能殺她。”

  “爲什麼?”

  李南方有些奇怪,擡起頭來看着她。

  “因爲她正在做的事,對華夏有力。”

  嶽梓童想了想,才這樣回答。

  李南方皺起了眉頭:“你相信她說的那些鬼話?”

  隋月月說的那些鬼話,就是她曾經告訴李南方的那些,說她只要能立國,早晚都會讓她的國家,都回到華夏祖國的懷抱中。

  李南方纔不相信她說的這些。

  如果隋月月的話能相信,那麼他也不會落到當前的地步了。

  她既然能用李南方來當人質,來挾持嶽梓童來此,那麼以後就能再爲了她自己的利益,把真成了一國的金三角,還給華夏。

  “不信。”

  嶽梓童也搖了搖頭,看着他問:“但現在,我除了相信她的話,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李南方不願意說出這兩個字,卻必須說。

  “好了,不說這麼喪氣的話了。”

  看出李南方情緒有些低落,嶽梓童轉移了話題:“小外甥啊,我覺得你有時候是真傻。”

  嶽梓童覺得李南方是真傻,特指他在恢復自由身後,還迫於曾經發下的誓言,屈服在隋月月手心裏,任由人家擺佈。

  在她看來,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雖說大姐在李南方心中,那就是任何人,任何東西都加起來也比不上的存在。

  但又何必因爲一個不疼不癢的誓言,就屈服於隋月月呢?

  完全發揮他說話就是在放屁的不要臉精神,重獲自由後,把隋月月給幹掉。

  只要把對師母的尊敬,牢牢放在心裏就好。

  實在沒必要因爲一句誓言,就讓自己受委屈——關鍵是,讓嶽阿姨也陪着受委屈。

  對她這個問題,李南方沉默了很久,才說:“睡吧。”

  “嗯,熄燈。”

  嶽梓童罕見的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擡手捂着眼,依舊枕在他身上,右腳蹬在牆上,很快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也是真累了。

  尤其在河裏差點葬身鱷魚腹內那一幕,都快嚇破膽了。

  也真虧這大半年來,嶽梓童成熟了很多。

  如果是放在去年,她肯定會癡呆好幾天,怎麼可能和李南方鬧騰這麼久。

  熄燈後,黑暗馬上就把整個世界給淹沒了。

  唯有女孩子特殊的體香,在黑暗中好像個精靈那樣,在慢慢地舞蹈。

  李南方以爲,嶽梓童總算不唧唧歪歪了後,他終於可以安穩的睡着了。

  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他不但沒有睡着,腦子反而越來越清醒了。

  胡思亂想的。

  可能是嶽梓童那個讓他無法回答的問題,死死糾纏着他。

  也許是肚子被一個女孩子枕着,讓他感覺不舒服。

  誰知道呢。

  反正他就是睡不着。

  有個成語叫輾轉反側。

  這個成語就是專門形容某人心裏有事,睡不着時就會不住地的翻身。

  好像烙餅那樣。

  非得把餅烙熟了,纔有可能睡得着。

  李南方想翻身,卻又不能翻身。

  嶽梓童還把他肚子當枕頭枕着呢。

  好不容易纔讓她睡着了,再醒來後——今晚就別睡了,她肯定會發揮她的長舌婦精神,和他唧唧歪歪到天亮。

  就當不存在好了。

  “她不存在,她不存在,她、她怎麼就不翻個身,滾到一邊去呢?”

  又是半小時過去了,李南方還沒睡着,實在忍不住了,慢慢坐起來,伸手幫她把蹬在牆上的那根腿拿了下來。

  她的皮膚好滑。

  有些微涼,就像凝固了的黃油那樣。

  李南方很驚訝,他的思想究竟昇華到了何種地步,才能把嶽梓童慢慢地擺正睡姿,又在她發出一聲輕哼的夢囈,把胳膊塞在她腦後,左手搭在她腰間,三根手指輕輕拍打她時,沒有任何的齷齪想法。

  非但如此,他心裏還有了說不出的安寧。

  睏意,立即潮水般涌來,把他給淹沒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夜空中的烏雲散去了,月亮悄悄地鑽了出來。

  水銀般的月光,灑在這片沉睡的土地上,帶來一片祥和。

  相比起發達地區的光污染,罌粟谷內的夜晚,絕對是最純潔的夜晚。

  處處透着迷人的安寧。

  好多個同樣的此時此刻了,隋月月懷疑她穿越到了數千年前。

  這樣溫馨的夜,唯有在數千年前纔會出現。

  隋月月懶洋洋的躺在罌粟花海中的太陽傘下,一雙秀足擱在圓桌上,雙眸靜靜地看着某處,唯有樹林中偶爾有手電光閃過時,纔會稍稍的動一下。

  那些偶爾閃過的手電光,是她忠心的手下,再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巡邏罌粟谷。

  也是爲了確保她的安全。

  任何時候,都會有兩百名以上的持槍護衛,在罌粟谷四周巡邏。

  同樣,每當這個時候,隋月月都會升起很大的成就感。

  曾幾何時,她只是個出身貧寒的孩子,在青山打工時,只配當個前臺客服小妹,每天都要對來訪客人,報以最最親切的微笑,無視他們或欣賞,活骯髒的目光。

  可現在呢?

  她卻成了掌控很對人生死的女王!

  所有來到金三角的人,包括昔日隨便一句話,都能改變她命運的嶽梓童,都得乖乖看她的臉色。

  但可惜的是,她那雙老實了大半輩子的父母,卻看不到了。

  這就好比錦衣夜行,透着如山的遺憾,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幽幽嘆息一聲。

  她剛張開嘴,一聲幽幽地嘆息,就從背後響起:“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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