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位午夜偷書賊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二十本武功祕籍，賣完即止！”
一位乞丐模樣的邋遢老頭，坐在人羣中間，身體兩旁各擺放着兩堆高高的書籍，他扯着嗓子喊，吸引過來這麼多人。
邋遢老頭一手各拿兩本，左手《降龍十八掌》《排雲掌》，右手《龍拳》《華山劍法》，“這可是江湖上失傳的絕學哦，大家可都來看一看，如假包換，童叟無欺！包教包會！一口價，一百兩一本！”
“一百兩一本破書？瘋了吧？”
“江湖絕學會拿出來賣？騙鬼啊！”
“切，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啊，你打一套給我們看看啊？”
“小夥子，我老了，一把老骨頭了，對打打殺殺沒什麼興趣了，你不要難爲我了。”
“呵呵。一看就是騙子。”看着花裏胡哨的邋遢老頭，龍王說道。
陳一何最看不慣這種江湖騙子，特別是連尋常老百姓都騙的人，他雖然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大俠，但是心中最起碼的道德尺寸還是有的。
“嘿嘿，我看你就是騙子！”人羣中冒出一位小夥子，指着邋遢老頭，衝他大喊，“老頭子，你騙人！趕緊滾蛋吧！”
“小夥子，不然你接我一掌試試？”邋遢老頭問那位小夥子，他緩緩起身，走到小夥子的跟前。
“接就接，當這麼多人的面，看你怎麼作假！”
“轟！”邋遢老頭一掌把小夥子拍跪下來！
小夥子的雙腿陷進地面七八十釐米，碎石塊把他的膝蓋都埋住了……他驚恐地朝着邋遢老頭豎起了大拇指，“真……真武功，這老頭是真武功！”
“一百兩一本，要的就趕緊拿去啊！”趁此機會，邋遢老頭大喊道。
“我要，我要！”最前排的老婦女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給我來一本！別擠我啊！”後面的莊稼漢一直揉着不敢信的雙眼。
“我出二百兩！我要《降龍十八掌》！”第三排的年輕人激動得要跳起來。
“我出三百兩！”……
瘋狂的人羣像泥石流一樣將邋遢老頭埋沒，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多本武功祕籍都被賣光了……一大半人空手而歸……
“沒買到的朋友也不要着急，明天下午我還會在這裏擺攤，還有武功祕籍賣，到時候大家一定來捧場啊！”邋遢老頭笑眯眯的。
看着人羣散去，龍王指着邋遢老頭，對陳一何說，“走，我們跟上去。”
“怎麼？這種江湖騙子，還有什麼吸引你嗎？”陳一何早就看穿了邋遢老頭是騙子，那位小夥子是託。
“看看就知道了！”
陳一何與龍王二人一路隱蔽，看邋遢老頭進了他們入住的客棧。
“竟然跟我們在一個客棧！而且就住在我們隔壁客房？”陳一何覺得這天下的巧事，都給自己碰到了。
邋遢老頭進了客房沒多久，那位被他一掌拍進地的小夥子也鬼鬼祟祟地跟了進去。
“果然是一夥的！我們進房間！”龍王拉着陳一何進了他們的客房。
兩個人貼在牆上，細細聆聽。
“哈哈哈！這一路來，就上谷城的百姓最好騙啊！”小夥子大笑地說。
“偏僻之地，百姓都孤陋寡聞的。你別說什麼騙，我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武功祕籍啊！”邋遢老頭的聲音。
“那還不是我手抄的好，只是我抄一段漏一段，他們也不會真的練成武功，這樣既不背叛門派，也能賺到錢！”小夥子的聲音。
“今晚加把勁，拼命抄，明天估計能賣三四百兩一本！到時候你注意提價。”
陳一何隔着牆板豎起了大拇指，又氣又笑地說道，“這老頭有思想啊！這經商思維，活脫脫一無良商家！”他甚至還想起了現實世界中賣給他盜版武俠書的那些老頭……
“不過既然是真的武功祕籍……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他的臉上現出了一道冷意，心中有了主意。
“江湖騙子而已。”龍王顯然也對邋遢老頭的這種齷齪行爲覺得不齒。
“龍王，我有辦法，既拿錢，又能治他們。”陳一何貼近龍王的耳旁，仔細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龍王不禁笑着點頭……“迷迭香、蒙汗藥，我都有。”
……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客棧外有幾聲夜鶯啼鳴，隔壁客房的燈火還亮着，依稀可見有兩個忙碌的身影。
這邊客房的陳一何與龍王二人躡手躡腳地從牀上爬起來。他們互相豎起了大拇指，意思是準備好了。
陳一何輕輕地用刀片在木板牆上劃開一道細小而隱蔽的圓孔，將準備好的迷迭香透過圓孔傳進去……淡淡迷霧滲透到隔壁客房……隨後他轉過身朝着龍王又做了個“ok”的手勢。不出三秒，“砰”“砰”兩聲，兩個忙碌的身影倒下了。
準備行動！
龍王在前，陳一何在後，悄聲潛入隔壁客房，輕輕吹滅燭火，陳一何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跟龍王像小偷一樣在客房中摸索。
“乖乖，這麼多武俠祕籍！”看着客房內成堆的書籍，龍王感慨道。
“還有很多銀票，還有項鍊、珠寶……”陳一何一手捧着在黑夜中閃閃發光的珠寶，一手捏着厚厚一沓的銀票，激動地對龍王說，“我感覺我的學費有了啊！”
“非要這兩個人賠死不可！”
“好兩個無良商家，欺騙老百姓，真的是該千刀萬剮！”陳一何狠狠地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邋遢老頭，“這些錢我們沒收了，就當是充公！暫且饒你們一次！”
二人將銀票和珠寶都裝得滿滿當當，衣服的口袋都裝滿了，還好銀票多，不然都裝不下……
“這些武俠祕籍該怎麼辦？他們抄幾頁漏幾頁的，流出去都是禍害啊，外功還好，內功的話很可能會讓人走火入魔的！”龍王指着桌上、地下一堆又一堆的“武功祕籍”問道。
“我有辦法，就是要我們辛苦點，你幹不幹？”陳一何壞笑了一下，他有手機，用手機把原版的武功祕籍都拍下來，然後抄出來，明天在上谷城街道上做打折大放送，這兩位無良商家還會掙到錢？
他們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幹啊，怎麼不幹！”龍王不甘示弱道。
重新點起蠟燭，陳一何衝了兩大碗蒙汗藥，幫邋遢老頭與小夥子各灌了一碗，“熱乎乎的，替你們暖暖胃……睡到飽……”
而回到自己客房的龍王，正對着手機，趴在桌子上的奮筆疾書，口中還嘀咕道，“排雲掌第一式，風捲殘雲……”
陳一何隨後也投入到了緊張而又激烈的抄武功祕籍的過程中，他不需要手機，那些武功祕籍他只要翻一遍，就都在腦子裏了！整套的《華山劍法》他都能倒背如流……
“你怎麼不用看，就能默寫出來？”龍王好奇道。
“我自小就有背書的天賦，看一遍就大概記下來了啊……”陳一何猶豫了一下，故意裝作不以爲然的樣子說道。
龍王便沒有再追究下去。
一整夜的努力，終於大功告成，勉勉強強湊到了二十本武俠祕籍。
“陳一何題。”陳一何在《華山劍法》後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想着自己萬一能夠改變將來的華山派倒也是一樁美事，大筆一揮，“搞定！”
“你這字也太醜了吧？誰認得出來啊？哈哈哈！”龍王看着陳一何比蚯蚓還要扭曲的字，差點沒把剛喝的水吐出來。
龍王已經將原版的武功祕籍送了回去，並稍加潤色。所謂的“稍加潤色”，就是用墨汁在裏面塗黑十幾頁紙，讓兩位無良商人以後想抄都抄不出來，然後用水將他們謄抄的、缺斤少兩的武功祕籍全部澆溼。
書中世界用的都是毛筆，陳一何能寫得出來就已經是超出他的極限了，“不求完美，但求準確嘛……”
龍王放下茶杯，對陳一何伸出了兩根手指，“全部搞定了，蒙汗藥還有兩個時辰的藥效。”
“走走走，我們上街賣書去，一人一本，先到先得。”
“那我們不跟兩個騙子一樣了嗎？”
陳一何賊賊地笑着，對龍王說道，“龍王，我們這一兩銀子是辛苦費啊，而且都是貨真價實的武功祕籍，可不是騙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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