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定數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快要到冬日了，可陽光還是那麼溫暖，照耀着藏經閣，讓陳一何一時睜不開眼，他眯着眼，看着空氣中的浮塵，心中感慨萬千。
陳一何就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從清水城外就開始做夢了，一直夢到了現在，這個夢還沒有醒。他不知道這個夢還能不能醒。甚至這到底是是不是一個夢。
“六重天了。”陳一何喃喃自語道，他看着自己的雙手，彷彿上面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生長，一點一點的，勢不可擋。
“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在藏經閣的樓梯口，直奔頂層來的。
陳一何朝着樓梯口看去，他並不想用神識去感受，只是想聽這個腳步聲來判斷是誰。
“急促而又紊亂，高地淳。”陳一何猜測道。
果然是高地淳。
“你來了。”
“還好你醒了。”高地淳對陳一何說道。
陳一何走下牀，穿上了衣服。
“這麼慌張，不像你的作風啊。”陳一何對高地淳說道。
高地淳努力地克服着自己心中的激動，問陳一何道，“那個人，真的是龍王嗎？”整整三天三夜，高地淳一直都在等陳一何一個答覆，他原本想在陳一何回到藏經閣之前就問的，但又想到陳一何又是大戰，又是突破的，非常辛苦，便又多等了一日，等到陳一何睡醒，他便匆匆忙忙地找來了。
“是他。”陳一何回答道。
高地淳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說道，“龍王還活着……”
“嗯，他還活着。”陳一何重複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高地淳神神叨叨的，龍王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認知，他的兄弟，還活着。
如果龍王真的就是這樣死了，也就算了。可龍王沒有死，問題就大了。
“可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高地淳又問陳一何道。
“我也不知道。”陳一何搖着頭回答道。“只是他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力量，我一時想不起來。”
“那是天道的力量。”皇家老祖不知在何時已經“飄”入了藏經閣中，他就像是一隻遊魂，悄無聲息地就來了。
“天道？”
“天道？”陳一何與高地淳二人同時大驚道。
“陳一何，你忘記了嗎？天道出世的那一場大戰，你喫過天道一招，想想看，是不是與龍王身上一樣的力量？”皇家老祖問陳一何。
陳一何仔細地想了一下，確認那兩道力量同宗同源，“果真是一樣的！只是，龍王，他與天道有什麼瓜葛？”
“這一點老夫也不清楚，但他身上的力量，一半歸屬於他自己，一半歸屬於天道。”
“我們當初在地底世界中沒有看到龍王的屍體，但怎麼也找不到龍王。”陳一何回憶道。
“可他現在活生生地站在了我們的面前……”高地淳說道。
“不，那不是活生生。”陳一何打斷了高地淳說的話，“我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點生機。老祖，你呢？”
皇家老祖抿着嘴點點頭，“他應該是被天道控制了。並且被天道賦予了強大的力量！”
“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對手啊！爲什麼還能驅使他人？龍王的力量在我之上，他們竟然能夠輕而易舉地驅使，這樣的對手，我們怎麼對抗纔好？”陳一何越說越慌，甚至覺得很離譜，不僅是天道三人組強大得離譜，也還有爲自己要與這三個人對抗覺得離譜。
“怕什麼，他們不過是七重天大成的水平，又沒有突破七重天！”皇家老祖爲陳一何打氣道。
陳一何覺得心虛，但他不知道爲什麼皇家老祖對他越發得有信心了。
“不可能，龍王桀驁不馴，不可能爲任何人所用！”高地淳激動地爲龍王反駁道，“龍王，他就是龍王，體內流淌着龍家的血脈，不可能有外人能夠驅使他！”
“但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皇家老祖對高地淳說道。
高地淳喪氣地垂下了頭。
“這一點不符合常理，他既然被控制，爲什麼會不殺我？”陳一何問出了疑點，的確，天機劍就在龍王的手上，龍王大可以一劍將他劈死。
“是的啊，他沒有殺一何！”高地淳像是抱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對皇家老祖說道。
“這一點老夫也沒有辦法解釋，可能是他不想趁人之危，也有可能是他的腦海中還保留着一絲回憶。”
“保留着一絲回憶，他沒有忘記兄弟。”高地淳對陳一何說道，“一何，龍王肯定沒有忘記我們！”
“我也這麼認爲。在他出劍的那一刻，我能看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黑色，說明他還是有一絲理智的。”陳一何說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離決戰就剩一個月了，現在考慮不了那麼多了。”皇家老祖緩緩地坐在蒲墊上，對陳一何說道，“時間金貴，開始吧，將雜念拋去，將意念堅定。”
“高大哥？”陳一何看向了高地淳。
“呵呵，一何，你不用管我，安心做你的，我還有一些事要去處理。”高地淳笑着對陳一何說道。
“你是不是要去找龍王？”
“嗯。”
“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只要他還有一絲回憶，就一定不會忘記那個地方。我必須要去一趟，哪怕是賠上性命，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龍王走向毀滅，他跟你一樣，都是我的兄弟。”
高地淳補充道，“你不要擔心我，龍王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你不要再考慮一下嗎？等我出關，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考慮清楚了。”
“一路小心啊！”陳一何無奈，只得擔憂地說道。
高地淳走回樓梯口，對着陳一何與皇家老祖二人抱拳，說道，“哈哈哈！告辭了！”
“唉。”陳一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人的生命自有定數，很多人自出生開始，就被另外的人捆綁了。你別無他法。”皇家老祖安慰陳一何道，“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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