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之盾》作者:[美] 吉恩·沃爾夫

作者:[美] J·J·特倫布利 詹姆斯·E·湯
萬玲譯

  爲了向一位公主求婚,他們曾在火星赤褐色的天空下決鬥——以劍決鬥。不久以前,他們使用的劍不過是一副靶子和一十柄十鐵鍬的把手。

  當傑夫·尚託意識到,扎用六條腿站着。紅色的灰塵沒及踝骨,正在望着他時,最後一顆釘子已經釘入一塊厚實木板裏。他微轉過身,看看扎有什麼話要說。扎沒說什麼,卻變成四條腿,挺十起胸。讓胳膊像胳膊那樣下垂(或許是爲了看起來更像人類),然後又變成一尊淡灰藍色的雕像,一尊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長着令人生畏的肌肉的雕像。

  像所有來自他那顆恆星的人的臉一樣,扎的臉長得像頭蓋骨,兩顆犬齒從巨大的顎骨突出來,雙眼長在太十陽十十穴十上。傑夫認爲這是一張好人的臉,一張善良而又誠實的臉。

  他拾起第二塊厚實木板,把它放在窗戶上,這樣它就靠在第一張厚木板上。他又從嘴裏拔了一顆釘子。

  扎穿的他那個部門的灰色工作服,襯衫已經髒了。毫無疑問,扎那天早上穿上時是乾淨的,但現在左兜下面有一塊黑色的污跡。如果他們也要和扎談話該怎麼辦?

  傑夫有力的擊錘聲砰砰作響,釘子陷入頭部。從商店裏發出微弱的回聲,本可能是他父親的聲音,現在差不多和葬禮上的鼓聲一樣。他聳聳肩,從嘴裏拔十出另一顆釘子。

  一張善良而又誠實的面孔。他和紮在他父母都還年輕的時候就已經是朋友了,一點賄賂又能怎樣呢?難道他們不想扎工作嗎?幹活的時候,是會變得渾身骯髒的。

  在斜角又釘一顆釘子。又是砰砰的響聲。腦海中的畫面,白日夢中的畫面,向他展示蒙面的舞蹈者。當他們把父母葬在沙漠裏時,他們本該出現在那裏,但卻沒有。

  他再次轉身看扎,期待着他說說話,做點評論。扎卻沒有這樣。在扎那邊有座平房,29間白色的,一間是斑駁的藍色,曾經顏色明亮。28間平房用板子堵着,兩間仍在使用。

  在最後一間那邊,從前是戴安娜家的那間,荒蕪的沙漠綿延幾裏,然後就是已被重新命名的大運河的巨大的裂口所帶來的令人痛苦的空虛。在它以外,是一系列鏽紅色的懸崖,實際上是大運河遙遠的一側。在懸崖頂,下沉的太十陽十照得一個急斜面熠熠生輝。

  傑夫聳聳肩,轉身釘他的厚木板。第三顆釘子發出砰砰的響聲。這次舞蹈者們非常敏銳,鼓聲更響了。“你就要關店了”。

  他從嘴裏掏出更多的釘子:“不是給你。如果你想要,我就賣給你。”

  “多謝。”扎拾起一塊厚木板,站好準備遞給傑夫。

  砰砰的聲音。幾千年的迴響剛剛開始。

  “我店裏有一塊,可以釘釘子。我得到的那塊質量好。”

  砰砰的聲音。

  “幾小時後回到工廠嗎?”

  “他們應該在24點10分給我打電話。”傑夫以前就說過這樣的話。他知道扎和他一樣清楚。

  “你不必到那兒。”

  “但可能會關掉它。”

  “我不會是必須告訴你消息的人。”

  傑夫走開了,釘着厚木板。他想把更多的釘子釘進去,但在每個角上已有一個釘子了。他還不知道已經釘了這麼多了。

  “這兒,”扎正舉起另一塊厚木板,“我本會爲你幹完全部的活兒,知道嗎?”

  “是我的店。”傑夫把新板平放在第二塊上,伸手去嘴裏取另一顆釘子,可是沒有釘子了。他放好小梯子,把它靠在剛釘好的那塊木板上,登上最後一級梯子,從兜裏掏出另一顆釘子。

  砰砰的聲音。

  “我的那些畫呢,把它們還回來吧,我還給你你付的錢。”

  “不。”傑夫沒有向四周看。

  “現在你永遠都不會賣了。。

  “他們屬於我。”傑夫說。我付給你錢了。我就要擁有他們了。”

  “傑夫,不會再有遊客了。“

  “事情會有好轉的。”

  “他們在哪裏?”

  “在沙漠裏宿營,過艱苦的生活。”傳來砰砰的聲音。

  在一陣沉默中,傑夫釘入更多的釘子。

  “如果他們關掉工廠,我猜他們會派出租車帶我們去另外的某個鎮。”

  傑夫聳聳肩:“或是派一架飛機來,像第二頻道那樣。你看《景色優美的火星》了嗎?他們可能那麼做。”

  受一種難以名狀卻無法抵制的本能的驅使,他走下來——矮小、粗十壯,與扎面對面:“在這兒聽着,首先他們不能關掉工廠,他們呼吸什麼?”

  扎只比他高一頭。他聳聳肩,寬闊的肩膀起伏着:“其他的人有可能會振作起來。”

  “可能會。如果其中一個出問題了,會怎麼樣呢?”

  “會有足夠的時間修理,空氣流動沒那麼快。”

  “你過來。”

  他抓住紮的胳膊,紮在他旁邊並速前進。中間像胳膊似的幾條腿幫助支撐胸部和腹部。

  “我想讓你看看工廠。”

  “我已經看過了。”

  “過來,我想自己看看。”

  被稱作大運河的新拓居地的最後兩名居民,一起繞過被風吹壞的商店,爬上一座低矮的小山。

  包圍工廠的籬笆很高,用鐵鏈連接,仍然堅固。但大門開着,警衛室空無一人。滿是灰塵的道路綿延半里多,然後就是塔樓和玻璃似的棱柱。巨大的、蒼白的拱頂使核反應堆令人生畏的冷卻堆失去光彩。左邊,球形的氧氣箱和成千上萬只氧氣罐等待出租車運走。在那以外,是一號粉碎機,幾乎消失在薄暮中。在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它都可以算是一家大工廠了,在這裏,在赤褐色廣闊的天空下,它孤零零地矗十立在無垠的紅黑色沙漠中,弱小得連漫遊的流星都能把它像玩具一樣摧毀。

  傑夫說:“仔細看看。”希望扎能親眼看到它。

  “我這麼看了,我們不如現在就走。很快,他們就會想着給你打電話了。”

  “稍等一會兒,你想那些東西和設備值多少錢?”

  扎用一個利爪剔剔牙說:“不知道。我想我永遠都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幾億吧?”

  “聽着,超過10億。”傑夫說話時越來越有信心了,“我可以鎖上店門,封閉窗戶走開。因爲我仍然在這兒,所以能那麼做。設想你我只把門鎖上,上了那輛出租車然後離開,多久之後纔會有人來到這兒,帶着10多輛出租車裝不鏽鋼管、發動機和那些東西?你嘗試一下,可能做得比我還好。但我說給我三輛大出租車和三個懂行的人,一週內就能把價值千萬的東西裝上出租車。”

  扎搖搖頭說:“只要12小時,如果他們一直不休息,而且真正懂行,只需8小時。”

  “好,那麼那個部門打算關門撤走嗎?或是自己負責——不是1000萬,而是超過10億——或是他們會派人在這兒照管這些東西。他們會不得不這樣做。”

  “我猜。”

  “設想他們已決定一起停止生產。只有兩個人幹,多久才能全部停工?”

  扎用手指碰碰顆犬齒,說:“如果方法正確,只要一年。”

  傑夫點點頭:“一年他們就會做好,因爲有一天他們可能不得不重新開工。這些日子裏.,我們進行了相當好的改革。這兒的情況並不比地球上的高比沙漠糟糕得多。100年以前,就在我們現在站着的地方,你無法呼吸。”

  他審視着扎的臉,試圖要弄清是否他的話被充分埋解,是否留下深刻的印象?

  扎說:“當然。”

  “每個人都知道那點。好吧,設想其他的工廠中有一家垮了,徹底垮了。試想他們失去一個反應爐或其他某種東西。被溶解了。”

  “我找到了。”

  “像你說的那樣,現在空氣緩慢流動。我們已增加了這顆行星的質量——三英里厚的大片空氣和水蒸氣覆蓋着它,因此重力更大。”傑夫停下來強調說,“我知道它在運行,與此同時,我們失去重力。我們失去的空氣越多,失去重力的速度越快。”

  “我知道。”

  “我明白你知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好吧.他們丟十了一整塊木板,就像我說的那樣。”

  “假如你做的對,你不會丟失的。”

  “當然,但是並非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聰明,是吧?他們在哪兒弄來個小丑,搞得一十十團十十糟。讓我們拿斯奇亞帕利工廠爲例談談吧。他們有多少化石水?”

  扎聳聳肩。

  “我也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他給你提供某個數字.但那只是一種猜測,假定他們用光了水。”

  扎點點頭轉過臉去,四條腿朝大門走去。

  傑夫匆忙跟在後面:“多久後人們纔會害怕?一週?一個月?”

  “你永遠都沒完成裝修。”

  “我以後再幹吧。他們給我打電話時我必須在那裏。”

  他們一個四條腿.一起邁着大步穿過工廠大門,讓門在身後開着,就像自從傑夫出生以後,他們就形影不離一樣。

  “他們不得不打算給我們動力馬車,”傑夫說,“假定我們在家,我們必須迅速趕到這裏來。”

  “自行車,”扎望望他,然後轉過臉去,“在這兒,你是老闆,好吧,你說出了你的心裏話,我什麼都聽着。”

  輪到傑夫點頭了。他說:“啊……哈。”

  “因此我現在可以說說嗎?”

  傑夫又點點頭:“痛快地說吧。”

  “你說,事情會好轉的,人們打算從天堂再次來到這裏。但你正在裝修你的店,因此你知道。如果我要離開,你會害怕。”

  傑夫沒有說話。

  “我們不像你,”爲了說明他的意思,扎開始變成六條腿,“我意患是說。我和你們(你們這些太十陽十人)一起被撫養成十人。我喜歡成爲你們中的一員,我可能會一週一次在鏡中或某個地方看看自己。我想,天哪,我是一個外星人。”

  “你是一個火星人,”傑夫堅定地告訴他,“我也是。你稱呼我們太十陽十人、地球人或別的什麼。我大多數夥伴是那法荷人,但我正好和你一樣是火星人。”

  “多謝。只有我們纔像貓一樣對一些地方戀戀不捨,你知道嗎?我生長在這裏,只要能留下,就不打算離開。”

  “店裏有喫的,有許多罐頭食品和風乾食品。我會給你留下鑰匙,你可以替十我照管這個店。”

  扎深深呼吸一次,說:“你說我們已經用我們的空氣使這顆行星質量增加,重量更大。從分裂的水中得到氧氣,從地下得到化石水。當然,我們從地球上帶來的原料始終相同,可這等於是十胡十說八道,我們獲得的重力一直沒變。“

  “我想我當時沒經過考慮。”傑夫讓步了。

  “你當時在考慮.你在極力尋找理由,使自己覺得他們不打算讓我們停工,也讓我這樣想。”

  傑夫看看錶。

  “還有很長時間。”

  “當然。“

  他按了鍵盤上的組合——9.9.2.5.7.7.你不能讓管理大樓的門開着。這樣警報會響。

  “那是什麼?”扎抓住他胳膊。

  是從大樓深處傳來的一種噪音。扎迅速離開,傑夫緊隨其後。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登上臺階。

  “尚託先生?尚託部長?”

  “我在這兒!”傑夫氣喘吁吁,用最洪亮的聲音說道,“我來了。”

  副部長R·洛威爾·本森一個人正坐在召開全會的會議室裏。在黯淡的燈光下,他似乎像扎一樣真實。

  “啊,你們在那兒。”他微笑着說,傑夫對微笑迷信,內心在迴避他的微笑。

  “還有利姆。好,好!我明白,你們兩個可能會在別的地方忙碌着,但上帝呀,24點15分,一個我們方便的時間,一個便於把你們兩個從十牀十上拖起來的時刻。相信我,這個部門也那樣對待我。幸運的一天,要幹14小時;倒黴的日子,要連續幹兩天。大運河那邊的事怎樣?”

  “風平十浪十靜。”傑夫說,“每次得到指示,工廠15%開工。我們已經得到一個安在一號粉碎機上的劣質水泵。因此我們正要讓二號粉碎機運轉起來。”所有這些本該記在印刷品上,毫無疑問,本森在打電話前已讀過。但提到這點是不禮貌的。“扎·利姆在這兒正給那個泵製造一個特大型號的線圈和一個新活十塞。同時,我們等着一個新水泵。”傑夫決非有意,喫驚地猛嚥了一下,“先生,我們惟恐得不到一個新水泵,無論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們都能100%開工。”

  本森點點頭。傑夫轉身對扎說:“利姆,那些運來的新部件怎樣了?”

  “只需要安裝了,先生。”

  “你們兩個現在就是大運河工廠的全部職員?甚至連個祕書都沒有?這在我們的會上提出討論過呀?”

  傑夫說:“是的.先生。”

  “可這兒有個城鎮,對吧?叫大運河城或類似的名字吧?一個你需要時能僱到更多工作人員的地方。”

  終於來了。傑夫感到嘴裏乾澀,幾乎說不出話來:“有—個鎮,本森先生,你說得對,先生。但我在那兒僱不到更多人員。先生,沒人留下,除了我們,利姆和我。”

  本森似乎很苦惱:“一個鬼鎮,是吧?”

  扎說話了,讓傑夫喫驚:“是個旅遊城鎮,本森先生。我一家因此遷到這裏。人們那時想看到外星人歸來,和一些外星人十交十談,爲此他們會買下我們的藝術品。現在——噢,先生,我的夥伴們來到這太十陽十系要花兩星年。先生,你瞭解這段時間的情形,你上個假期在哪度假了?”

  “艾西斯,一個可十愛十的世界。我明白你的意思。”

  “先生,這個部門給我豐厚的報酬,我把大部分錢攢下來。這兒的老闆想讓我離開,回到本是我故鄉的行星,那裏像我這樣的人很多。他說無論什麼時候拿到錢,我都該買一張票,只是爲了看看它。”

  本森皺皺眉說:“利姆,我們不願失去你。“

  “本森先生,你們不打算這樣。現在我拿到錢了,而且是更多的錢。可我不講同樣的語言,也不懂各種風俗,如果能做到,我也不會喜歡。先生,你喜歡外星人嗎?”

  “我並非不喜歡他們。”

  “先生,那正是我的感受。不再有人來大運河了,先生。爲什麼他們該來呢?它不過是另一個火星罷了,他們已經在這裏生活過了。我和尚託先生,我們在這裏工作,覺得我們的工作有重要意義。因此,我們留下,只是沒有別人。”

  有一刻誰也說不出話來。

  “這也在我們的會上提出並討論過的。”本森清清喉嚨。傑夫突然明白本森幾乎像他一樣敏十感尷尬。“貝蒂·柯林斯告訴我們大運河已成爲一座鬼城,但我想確認一下。”

  “的確。”傑夫喃喃地說,“先生,如果你打算關掉我們的工廠,我能起草一份計劃——”

  本森搖頭:“尚託,你們得到多少個機器人保安?”

  “一個也沒有,先生。”

  “一個也沒有?”

  “不,先生,我們有人類的保安。工廠的派出所實際是大運河唯一的警察局。他們被一個個解僱了。先生,我們應該說明,我彙報過了——或是我的前任和我一起彙報的。”

  本森嘆口氣:“我沒見到你的報告。我但願自己看到了。恐怕你和利姆,你們處於某種危險中。”

  “真的嗎,先生?”

  “真的,恐怖分子一直威脅要毀掉工廠。或是向他們的要求屈服,或是讓所有人窒息死亡。你瞭解那種事情。你在vid上看到了嗎?”

  傑夫搖搖頭說:“我看得不多,先生,或許沒有我應該看的那樣多。”

  本森又嘆氣了:“一個新聞節目捕捉到這條消息並且播放了,只播了一次。那以後,我說服他們取消了,那種宣傳正中恐怖分子下懷。”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要理清思緒。扎侷促不安。

  “在你所在的位置那邊,你比其他人更安全。但你們應該有安全措施。每30天你得到供貨?”

  傑夫又搖搖頭:“每隔30天,先生。”

  “我明白了,我打算變變。從現在起一輛供貨車每30天會來一次。我會留意讓下一輛車運來那個新泵。”

  “謝謝,先生。”

  “我儘快安排一下,你會得到一次特殊的再補給,無論能給你們送什麼。如果我能湊齊,送20名機器人保安。”

  傑夫開始再次感謝他,但本森打斷了他:“這可能需要幾周時間,你必須時刻保持警惕,直到得到它們。你說工廠的15%在運行,增加到25%好嗎?”

  “好,先生,幾天內達到100%。”

  “好,好!現在讓它達到25%,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告訴我們。”

  本森突然離開,傑夫和扎面面相覷。兩個人都咧嘴笑了。最後傑夫勉強說:“他們現在讓我們停業,無論如何還不是時候。”

  扎兩條腿站起來,好像主冷卻堆一樣高:“傑夫,這些恐怖分子在褲子裏小十便。我們是他們祕藏的法寶,這外面只有我們。”

  “這會被淡忘的。”傑夫發現他仍在咧嘴笑,“一兩年後一定會。目前我們最好讓一號粉碎機回到線上來。”

  他們這樣做了。當他們完成工作時,扎抓起一個手推掃帚,用右手和右邊中間的腳握住它,彷彿它是一個有兩個把的劍:“自衛吧,地球人。”

  傑夫匆忙離開,直到扎扔給他一個拖把大喊道:“他們可以用這個給你孤零零的墳墓做標記。”

  “去死吧,外星渣滓!”傑夫猛地一個長刺,扎正巧及時避開,“今天我要除掉太空之路的污穢!”侮辱對手一直是二人十交十戰中最十精十彩的部分之一。

  這一刺很猛烈。傑夫矮小,也沒那麼強壯。扎動作緩慢,儘管他視野更開闊。

  扎最後還是勝利了,迫使傑夫穿過一扇開着的門,進入戶外的儲藏地。在那裏,經過更激烈的戰鬥,傑夫滑倒在粗糙的紅色沙礫上,大笑着喘十息,扎的手推掃帚正指着他的喉嚨。

  “老兄,那真好玩!”傑夫扔掉掃帚舉手表示投降,“我們這麼做有多久了?”

  扎一邊扶他站起來,一邊考慮:“可能有10年了。”

  “道路太漫長了。”

  “當然。”幾隻利爪撓撓扎鱗狀的下頜,“嘿,我有一個主意,我們總是想要真劍,記得嗎?”

  傑夫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願意盡他所有換一把劍。他的心事被觸十動了,他有點,仍然——仍然——有一點,他舊日的心願像鬼怪一樣在嗚咽。

  “我們能造劍,”扎說,“造真劍,我能做,你可以幫我。”他似乎突然熱情洋溢,“這塊岩石富含鐵,我能聞到鐵的味道,設法做一個坩鍋,我能把它錘打出來——”

  在傑夫的凝視下,他軟化了,大笑起來:“只是在開玩笑。嘿,我得到一根碳含量高的鋼條。可以用來做劍刃。花一小時左右,我能磨出一面刃。用庫存的黃銅棒做劍十柄十,用銼刀把劍十柄十磨平,用環氧樹脂把它們合在一起。”

  儘管受到巨大誘十惑,傑夫低聲喃咕:“扎,這些是部門的財產。”

  扎把一個長爪子的大手放在他肩頭說:“孩子,你不明白,我們正在武裝自己。在機器人到達之前,如果恐怖分子到達這兒,怎麼辦?”

  這種想法像強烈的西風掠過傑夫,把他吹得像一十十團十十灰塵:“爲什麼我是部長,而你是負責維修的人?”

  “很簡單,負責維修你不夠聰明,明天怎樣?”

  “當然可以。我們必須先用這劍稍稍練十習十一下,然後再把它們磨鋒利,對吧?只有劍是不夠的,我們必須懂得怎樣用劍。如果劍刃太鋒利,那就太危險了。”

  盾牌做起來比劍還是費事,因爲扎用編得密密麻麻、包着塑料的電線把焊接的鋁框架包上了,在他自己的上面編出一張酷似戴安·西恩(很久以前他在戰鬥中打敗了他)本人的肖像,在傑夫的盾牌上,編出一張他認爲傑夫可能會喜歡的想像出來的一個女人像。儘管做一個盾牌要花費一天的時間,但劍和盾牌還是在不到一週時間內準備好了。隨後就是戰鬥——他們大規模的戰鬥中規模最大的一場——從大運河邊上的平房到大運河河口。環境如此富有戲劇十性十,每個人幾乎都被策動要殺死另一個人,把他驅趕到邊緣,十逼十他掉下去——一顆現存的流星——摔死到幾萬英尺以下。只要決鬥不是一個人的事,它真正的詩意似乎值得付出一生。

  當然,兩個人都沒有那樣。但是一架飛機拍攝到了他們,當時它在爲一個名叫《鬧鬼的火星》的節目拍片。在幾百億觀衆看了幾秒鐘他們的決鬥後,有女人們爲他們的盾牌做了記錄並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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