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兵不厭詐,性格決定命運【求訂閱啊】
他們顯然沒想到秦人會追上來,散漫而又清閒的追逐着。
扶蘇勒住馬頭,拿出弩箭,只聽‘嗖’的一聲,利箭就脫弦而去,不偏不倚,正中最前面的一個匈奴人肩部。
那匈奴人‘哎呦’一聲,直接從馬背上跌了下來,被秦軍活捉了。
其餘匈奴人見狀,大驚失色,想要拔出彎刀反擊,扶蘇身後的秦軍也立刻架起弩箭,將他們射落下馬。
很快,那名被扶蘇射中肩部的匈奴人就被推搡到了扶蘇面前。
一名司馬用匈奴語喝問道:“你們可知我們是誰?”
“我管你們你誰,敢殺我們,大單于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匈奴人更着脖子冷哼道。
“這麼說,你們是冒頓的人?”
那匈奴人皺了皺眉,仔細打量眼前這些秦軍,隨後將目光落在一言不發的扶蘇臉上.這帶着面具,眼神銳利的秦將,看起來有點眼熟啊.哦,原來是雲中郡守將鄭秦。
那匈奴人頓時害怕了,神色也軟了下來。
扶蘇見對方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默然不語,應該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便沉聲追問道:“你們一共多少人?”
“就這五人,是出來打獵的。”
“哦?”扶蘇看了看遠方,對司馬道:“爲他們療傷之後就放了。”
“放了?”
司馬有些詫異地道:“將軍,他們可是匈奴人啊!”
扶蘇撫摸着戰馬,隔了良久才嘆息道:“匈奴人也是人啊,他們同秦人一樣,都是普通百姓,戰事乃武卒之責,人主之決,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若不是冒頓貪婪,若不是部落首領想要更多的利益,怎麼會發動戰爭呢?兵者,國之兇器也,不得已而爲之也。他們妻兒老小還在盼望他們回家。先帝在時,也沒有對匈奴人趕盡殺絕.”
“可是.”
司馬依舊有些不解,扶蘇擺手打斷了他,沒有再多做解釋,徑自來到七名匈奴人面前,用匈奴話道:“這是邊關,你們離家太遠了,快回去吧!”
五名匈奴人聞言,不禁大喫一驚,這麼多年來,匈奴人與中原人,一直是水火不容的狀態,只要落在中原人手裏,就意味着死亡。
因此,當扶蘇要放他們回去的時候,他們竟呆愣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扶蘇。
“謝將軍不殺之恩!”
一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匈奴人,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扶蘇,隨後用匈奴人獨有的禮節,向扶蘇行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
其餘匈奴人互相對視,也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遠處忽地傳來一陣轟鳴聲。
衆人滿臉驚恐的望去。
透過沉沉的霧靄,扶蘇很快發現遠處滾來一團團黑色的烏雲,漸漸地,那雲團越來越清晰,其中夾雜着‘嗬嗬’的呼喊聲。
“將軍——!”
司馬臉色鉅變,下意識提醒扶蘇道:“是匈奴大軍!”
扶蘇依舊沒有理他,轉頭將目光落在剛纔那五名匈奴人身上。
只見他們靜靜地看着遠方,彷彿在等待那些匈奴大軍。
司馬見扶蘇不爲所動,連忙再次提醒扶蘇:“將軍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秦軍將士們都有爲國獻身的覺悟,一個個並不慌張,紛紛翻身上馬,從腰間抽出佩劍,勒緊馬繩。
扶蘇卻沒有上馬,他右手按着劍柄,左手牽着馬繩,緊緊地靠在它的脖子旁。
他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那五個準備離開的匈奴人。
他知道,他此刻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影響目前的局勢。
司馬有些沉不住氣了:“將軍啊,咱們趕緊撤吧,否則真的走不了了!”
“慌什麼!”
扶蘇狠狠瞪了司馬一眼:“你沒發現嗎,他們根本不是爲我們而來的!”
說着,便擡手指了指前方的五個匈奴人。
只見其中一名匈奴人,從懷中拿出一面狼頭旗,對着前方不停揮舞,沒過多久,那些奔騰而來的匈奴大軍就停了。
“這”
司馬目瞪口呆,心說這是什麼情況。
卻見剛纔那名平平無奇的匈奴人,策馬回到了扶蘇等人面前,笑着道:“雖然此事有些荒唐,但我還是要感謝你們,放了我們。這次,算我還你們的人情,下次,可不要手下留情!”
說完這話,便準備撥轉馬頭,朝匈奴大軍奔去。
“你是何人?”
扶蘇沉聲問道:“爲何冒充匈奴百姓?”
那匈奴人啞然一笑:“我可沒說我是匈奴百姓,何來的冒充一說?更何況,我也不是匈奴人,我叫獵驕靡,是烏孫人!”
“獵驕靡?”
扶蘇眉頭一皺,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竟想不起來。
然而,獵驕靡卻沒等他想起來,話音還未落點就策馬離開了。
“將軍!我想起來了,他是冒頓的養子!烏孫王子獵驕靡!”
司馬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
扶蘇目光一沉,卻沒有下令追擊,而是趁着獵驕靡還沒有回到匈奴軍陣,果斷調轉馬頭:“全軍立刻撤到山坡上休息!”
“將軍,這是”
“違令者斬!”
扶蘇的寶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不容置疑的喝了一句。
百十名騎兵連忙策馬來到山坡上,下馬休息。
扶蘇一邊安排哨兵,觀察匈奴軍陣動向,一邊讓司馬組織人埋鍋造飯。
茅草燃起的濃煙,順着北風,緩緩飄到幾裏外的匈奴軍陣,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嗆鼻的味道。
獵驕靡古怪的回望了一眼身後的扶蘇陣腳,不禁嘴角上揚。
獵人最喜歡的不是原地不動的獵物,而是拼命逃竄的獵物,只有這樣的獵物,才能激發起獵人的狩獵欲。
如果扶蘇在想起他的身份的時候,第一時間發動攻擊,或者第一時間逃跑,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千軍萬馬追殺致死。
可現在,扶蘇不僅沒有發動攻擊,還沒有選擇逃跑,甚至在山坡上埋鍋造飯起來,着實讓他刮目相看。
雖然雲中郡的守將,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但如此臨危不亂,又寬厚待人的秦將,他還是頭一次見,不禁有些佩服。
“獵驕靡,你怎麼又偷偷跑出去狩獵了?”
就在獵驕靡琢磨扶蘇的下一刻,一名長相十分老成的匈奴少年,策馬來到他的身邊,埋怨似的喊道:“大單于正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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