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是不是穿越者?
她腦海中想過無數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纔是和她志同道合?
也許是大帥鍋?
也許是大美鋁?
也許是和她有同樣見解的人。
也許是和她一樣,到處找系統的人。
但萬萬沒想到,是一個穿着囚服,頭髮花白,還走一路罵一路的人。
“陛下,國師。”
護衛帶着老者從門外走進來,對着嬴政和黎姜躬身行禮。
“人帶到了。”
黎姜有些茫然的看着大殿上站着的人,他頭髮灰白,手腳都帶着鐐鎖。
屋子裏沒人說話,只有隱隱約約的臭味。
嬴政轉頭看着黎姜,指了指堂下站着的人說道:“今日朕特意將人給你帶來,就是讓你見見,他就是和你一樣,寫出簡化字體的人。”
黎姜心裏一緊:“不是吧?真有故事原型?”
“臣都說了,以後好好寫字…不至於還弄個原型出來吧?”
“這人…”
嬴政頓了頓,忘了他叫什麼了…
“這人就是寫出其他字體的人…你的那種簡體。”
【陛下,您也忒……】
【就因爲字體,您就給人家關了十多年?】
黎姜瞪大雙眼…
這事情怎麼想都不應該放在嬴政身上…
嬴政罕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絲的窘迫。
“朕事務繁忙,又忙於征戰六國……”
【哦~】
【把人忘了……】
【陛下,您要不哪天翻翻冊子,看看還有沒有這種倒黴蛋。】
【被您遺忘在牢裏。】
嬴政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黎姜,轉頭看向護衛問道。
“這一路上,沒發生什麼事吧?”
這剛進門還罵罵咧咧的,中氣十足的他和黎姜在房間內都能聽見。
可想而知,這一路上,這人罵的得多兇,會不會弄出什麼動靜?
早知道這麼大的怨念,他就不應該將人放出來…
還沒等護衛說話。
那犯人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態度轉了八百個彎。
“陛下!罪臣在獄中時時刻刻反思自己,從沒有一刻忘記陛下想要一統九州的思想!”
說着他顫顫巍巍的對着嬴政拱手:“罪臣知錯啊!”
開玩笑,好不容易有了面見陛下的機會。
要是讓這護衛將這路上一路上如何謾罵的說出來,那他還能有好?
要不是在牢獄裏,時不時就換幾個鄰居,他早就被折磨的瘋掉了。
早知道是來見陛下,他肯定給自己收拾立正,絕對不張口閉口含親戚量過重。
“你在獄中,那個文字,還研究麼?”
嬴政看他能屈能伸,也不計較,直接開口問道:“就是你那簡化過的字體?”
黎姜驚訝的看着身穿囚服的人,難道是前輩?
同樣是穿越者,居然混出來的差距這麼大?
有人穿越穿官服,有人穿越穿囚服。
有人在陛下身邊喫香喝辣,有人在獄中苦苦掙扎。
她這算不算穿越者的典範?穿越者的標杆?
按玄學來說,這就是個技術活,和投胎一樣!
“不研究了,陛下,罪臣覺得陛下說的對,文字還是要統一爲好……”
嬴政看着男人搖頭的模樣,微微蹙眉:“既然不研究了,那可惜了…”
“算了,那還是帶回去吧。”
他就是想讓黎姜看看,他大秦也有人研究這個簡體字,沒想到還不研究了。
“啊……?”
男人懵了,自己被關起來的主要原因,說來說去還是因爲嬴政頑固不化,不肯讓他繼續研究這個。
也從不聽和他意見不同的話。
可現在,他怎麼現在說研究也不是,不研究也不是。
難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才讓陛下變化如此之大麼?
那他該說繼續研究呢……還是說不研究了…
秉承着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能淚汪汪,也不能拔槍的原則。
黎姜覺得還是幫這人一把。
但得先確認一下身份,別幫了倒忙。
於是她對嬴政說道:“陛下君威甚重,還是臣去問問。”
說完,她拿着紙和筆,走到那人面前。
“你叫什麼?”黎姜好奇問道。
“在下程邈。”
“宮廷玉液酒?”
程邈:……
“天王蓋地虎?”
程邈:這人有病?
“今天過節不收禮啊!收禮只收……?”
“秦…秦半兩?”
程邈: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黎姜連續說了幾個暗號都沒對上,她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難道……是之前的前輩?
於是她給程邈在本子上寫了兩個簡體字,又畫了兩個圖,華夏的國旗和小日子的國旗。
這兩個國旗,應該能行吧?
可看着程邈還是一臉蒙圈的模樣。
黎姜知道,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程邈這人根本就不是穿越者。
白忙活一場。
看着黎國師一臉氣餒的站起身就要往回走。
程邈趕緊開口:“陛下,罪臣還是研究了一些……”
“要不……給陛下寫出來看看?”
嬴政挑挑眉,來了精神,命人給程邈拿出筆墨。
“寫一段論語看看。”
說完,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筆墨,示意他到那邊去寫。
程邈這才恍然,這桌案,都這麼高了?
再轉頭看向嬴政和黎姜坐着的地方。
坐席都這麼高了?
真的是變了,時代變了,他都跟不上了。
等小心謹慎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桌子上沒有刻刀,也沒有竹簡。
一時之間還真有些難以下手。
這東西……怎麼用?
他舉棋不定的拿起筆,猶豫半晌纔將毛筆沾了一些墨。
可從沒用過毛筆和紙的他,還沒來得及寫,就在紙上留下一個碩大的墨點。
黎姜見狀,走過去將鉛筆送了過去。
程邈看了一眼黎姜,到底沒把心裏的疑問問出來。
黎姜心裏也挺可憐這人的。
出來後,直接與社會斷節了。
正想着,就聽嘎巴一聲,鉛筆尖斷了…
程邈一時之間有些訕訕,他入獄之前用的是筆刀,在獄中也沒人給他這些東西用…
“這是紙,這是鉛筆,紙不比竹簡堅硬,力氣小一點。”
黎姜沒說什麼,拿出隨身的小刀削鉛筆。
看着黎姜從懷裏掏出小匕首,程邈震驚的看着嬴政,又看了看黎姜。
陛下…陛下真的不一樣了…
換作之前,別說帶匕首進殿了,就是陛下沒發話,她就到處走。
最輕也是被攆出去。
帶匕首進來,恐怕匕首掏出來那一刻就被斬了。
這人到底有何能耐能如此?
還是陛下…真的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