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勸降河東郡,暴怒的魏王僖!
人羣中,不知何時已然換了喬裝的春寧扯着嗓子吆喝了起來。
而後,隨他一同隱藏在人羣裏的秦卒也跟着吶喊起來。
“入秦國,分耕地!”
“入秦國.....”
見有人帶頭了,越來越多的魏民加入其中,聲浪如排山倒海的海浪一般。
惡夫不斷點頭。
瞧瞧。
這是什麼?
這是人民的吶喊!!
這是來自戰國時代,貧農階級不甘的怒吼。
樂曄雙目含淚,心中不斷否定先前的思想。
什麼保家衛國,什麼家國大義!
都是笑話。
所謂一切的戰爭,不過是站在金字塔頂尖那幾人爭權奪利的遊戲罷了。
他們不曾見百姓的苦難,更不在乎是否有人喫不飽穿不暖。
任何的華麗詞藻,不過是當權者爲自己野心找的遮羞布罷了。
這樣的國,這樣的君,不值得!
隨着時間不斷推移,呼聲反倒愈演愈烈。
惡夫撓了撓頭,不免生出些許遲疑。
難道
他要在這個時代,掀起一次精神革命的浪潮?
念及至此,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了好了!”
惡夫雙手下壓,人羣立馬變得安靜下來。
“諸位,今日入我秦國...本帥只能說,早加入早享福!”
“暫且耐心等待,待本帥掃了魏國河東郡,將此事上裱大王,傳檄天下,受爾等秦民正名。”
人羣又是一陣激動。
見他們如此,惡夫本着演戲演全套的打算,當即下令:“既然已是我秦國之民,將士們速速將掠來的錢糧盡數歸還百姓。”
“錢糧難以定數,就以平攤之數分於每家每戶。”
富家大戶們臉都綠了,奈何根本不敢置喙,就算是頗爲微詞,也被歡呼聲給淹沒了。
惡夫做人做事面面俱到,自然想的到這點,指着李八兩大喝道:“諸位,秦律嚴苛,你們既已入了我秦國,當遵我秦國之律法。”
“城內但凡有不法者,不平事,待會全盤告知於他。”
“甭管是富家大戶,亦或是權臣親族,定然給你們個滿意的答覆。”
此言一出,將安邑城平日多行不法的那些人嚇到半死,也讓不少人面上生出猙獰的痛恨之色。
“三拳下去,就不信你們不歸心秦國。”
惡夫露出一抹笑容,而後便轉身離開了高臺,讓李八兩淹沒在了七嘴八舌中。
下午。
由於李信犯事,惡夫臨時提拔了鐵牛,並將十五萬兵力分成三份,由二牛、春寧、鐵牛三人統領。
帶着樂曄出發,前去收剿河東郡九城。
他自己則帶着黑龍玄甲軍坐鎮安邑城。
臨行前,樂曄心有擔憂,若城內民衆出現譁變,就憑惡夫這三千人馬怕是難以招架。
尤其是,若魏王派來的大部隊來到,人心浮動或許反而會害了惡夫。
對於他的擔心,惡夫還是十分受用的,但卻並沒有當回事,只是一再催促他們趕緊走,無需擔憂自己。
無奈,樂曄無法反駁,只能帶着擔心跟着出發了。
有意思的是,樂曄等人要出城離去時,安邑城不少上了年紀的老者自發湊在城門口將他們攔了下來。
他們活了一輩子,身體已經半截埋進了土裏,辛苦了一輩子的他們是最能直觀感受秦國新政爲百姓們帶來的好處。
故此,他們決定隨軍出征,幫助樂曄勸降。
他們不想再見到大好兒郎死的不明不白。
幾百年了,太多人死的不明不白了。
今日,若不是的惡夫指點,他們定然還要在苦苦掙扎於仇恨和現在的日子中,永無出頭之人。
魏國都城,大梁城,王宮內。
“該死,真是該死!”
魏王僖臉色猙獰鐵青,瘋狂打砸着房間內的一切物品。
良久後。
稍微冷靜了些許的魏王僖大吼道:“速速召須賈入宮。”
殿內侍奉的內官頓時如釋重負,連忙快步離開,生怕成了魏王僖的撒氣包。
須賈匆匆步入王宮,心中忐忑不安。他深知魏王僖的脾氣,一旦動怒,後果不堪設想。須賈跪拜在地,不敢擡頭,等待着魏王僖的問話。
“須賈,你可知我爲何召你?”魏王僖的聲音冷若冰霜。
“臣不知,還望大王明示。”須賈戰戰兢兢地回答。
魏王僖怒氣未消,卻也逐漸冷靜下來,他深知現在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秦國,那個該死的暴秦,竟敢又對我安邑城發動戰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真的就認爲我魏國好欺負嗎?!”
上一次惡夫攻安邑,讓他這個大王裏子面子全部丟盡了。
這次纔過去了多久,怎麼就又來了?
須賈一驚,他沒想到事情竟如此嚴重。“大王,秦國真是欺人太甚,眼下必須儘快採取措施。”
“你說得對,”魏王僖點頭,“我已決定,派你前往河東郡,親自從旁監督大軍,務必一舉全殲秦兵,絕不能讓他們繼續耀武揚威了。”
須賈心中一凜,這是一項艱鉅的任務,但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臣領命,定不負大王所託。”
“好,”魏王僖語氣稍緩,“我將調撥精兵二十萬,由孫崢全權指揮。記住,我要此次前來的十五萬秦卒,盡數死絕!”
“臣,遵大王指示,這便退下了。”
說罷,須賈快步匆匆離開了王宮,快馬加鞭回府準備隨軍出征之事。
“將軍,可真是把咱給累死了要。”
“真是理該咱們秦國一統天下啊!”
忙至深夜的李八兩找到惡夫,剛一見面就是一頓大吐苦水。
惡夫笑着爲他斟上一杯溫酒,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八兩順着打開了話匣子,將城內百姓今天上訴的冤情統統講了出來。
倒也是集中。
百姓們控訴的皆是城內的富家大戶和一衆官員親族,冤情來來回回基本也就那麼點事。
徇私舞弊,強搶民女之類的事,數不勝數。
李八兩嘆息道:“難怪將軍三言兩語就將這安邑城內百姓收服,過着這樣的日子,誰還會對這君王家國有一絲感情?”
“沒造反...真算是仁至義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