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大水來到,興奮的郭開!
氣氛霎那間冷了下來,所有人的眼神落在王賁身上,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啪!”
王翦一巴掌扇在兒子王賁後腦勺,恨鐵不成鋼罵道:“這大水就將肆虐,你現在過去?”
喫痛之下的王賁連忙捂住後腦,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訕笑,“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先找一處較近之地駐紮,以便可隨時以雷霆之勢橫掃祁縣之敵。”
這下輪到王翦尷尬了,可身爲老父親的威嚴豈能折損,只能故作平淡道:“下次,把話說全了。”
王賁一陣點頭,模樣十分乖巧,哪有身爲將軍的威嚴?
惡夫莞爾一笑,沉吟片刻後說道:“王賁將軍說的沒錯,大水必有消亡時,若是不能及時趕到,定然會放跑不少倖存的外族與趙軍。”
王翦眉頭一挑,直截了當道:“你是想....屠?”
“自然!”
惡夫沒有半分遲疑,果斷迴應。他嗤笑一聲,冷厲道:“就如上將軍所言,將有所責,卒亦有所命,豈能不分是非?”
“爲國爲民而戰死的其所,不分是非與有血仇外族聯手而不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留着作甚?”
嘶
他的話讓屋內衆人倒吸一口冷氣,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表達心頭的無語。
惡夫這話簡直雖是沒錯,可卻與歪理邪說沒什麼區別。
士卒就算明大義又如何?
他們豈敢多言反抗?
怕是剛喊上一嗓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殺了。
自己身死也就算了,何苦去要連累親朋好友?
換位思考,就算他們是趙卒,就算其中七個不願八個不忿,卻也不敢出言質疑。
再者說了,那些家國大義也只是地位層次上來後的高談闊論標榜之言罷了,身爲小卒所圖謀最實際不過是榮華富貴。
唯獨李八兩與張珂二人不同,只見兩人眼放光芒,“太尉深明大義,這些人理應統統殺光,省的留着將來也是軟骨頭。”
“沒錯,殺就完了,爲了大業,死個人算什麼!”張珂面色漲紅,語氣莫名有些癲狂。
李八兩向來無情是被人衆人所熟知,可張珂怎麼看起來比李八兩還熱忱?
看着王翦那揶揄的目光,惡夫頓感尷尬,初見張珂文質彬彬,一副贏弱書生的打扮,這才幾天就原形畢露了?
“狼不與狗同行,殺胚互相吸引!”王翦咧嘴一笑,眼神不斷徘徊在三人之間。
像是他們這等身份之人,前呼後擁乃正常事,就說他王翦身邊光是幕僚都有十幾人。
可反觀惡夫幕僚僅有眼前二人,真當是精簡實用,三人一條道上的殺胚,商量起事情絕對一拍而合,絕無半點爭執。
“咳...你們倆控制一下!”惡夫輕咳一聲,給了兩人一記白眼,沒好氣道:“我們殺是爲了大業,不是爲了殺而殺!”
兩人神色陡然轉變,變得極爲平淡,“太尉教訓的是,屬下明白了。”
閒聊閒話結束,惡夫沉聲下令,“成蟜,你速回大梁坐鎮,王翦上將軍坐鎮安邑,我與王賁上將軍率領精兵趕往邊關。”
“大水氾濫過後,本太尉當親自領兵入祁縣,清剿殘餘三族與趙軍。”
衆人聞言心頭一凜,拱手道:“我等領命。”
“水漲了!”
“水真的漲了!”
這兩天時間郭開顯得極爲積極,他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報當日之仇的心思,每日清晨都要登上城頭觀望祁縣城外那條小河的水勢。
今日清晨,他照常來到城頭觀望,見河水更加渾濁裹挾大量枯草樹木,已經從河道內溢出,他頓時喜出望外。
“來人,速速通知三族大王和廉頗上將軍過來!”
“是!”
就說話間的功夫,河裏水勢更猛了幾分。
郭開興奮到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水越來越大了,想來秦國此時怕是華爲汪洋了...看你們能不能擋住我大軍刀兵?!”
沒過一會的功夫,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郭開回首見是三族大王和廉頗
來到,趕忙迎上前去。
“拜見三位大王,上將軍!”
匈奴王眉頭一挑,沉聲問道:“你說河水氾濫,可曾派出斥候查探?”
郭開尷尬的搖了搖頭,指着城外小河道:“河水渾濁,裹挾大量草木,奔騰之音隆隆如天雷翻滾,定然是發了大水。”
聞言,幾人趕忙快步走到牆欄邊上,舉目眺望小河,見果然如郭開所言那般,皆是微微露出笑容。
“好,真乃天助我也。”匈奴王哈哈大笑,眼底閃爍着血色光芒。
這幾天三王湊在一起沒少閒聊,自然也交流了各族之間的損失,準備以此來劃分攻秦後的利益。
卻不曾想,唯獨他匈奴一族最慘,損失程度遠超東胡和月氏,彷彿是被刻意重點照顧了似得。
尤其是兩王聽後,決議要他匈奴拿大頭好處,他不覺着是在照顧他,反而是在憐憫他。
這口氣,他忍不下!
廉頗被後世列爲戰國四大名將,與武安君齊名,擅守不擅攻,兵家道有云:善守者,心思縝密。
故此,他並不像另外四人那般興奮,而是滿臉凝重道:“行軍佈陣不是兒戲,還是先派出斥候前去沿途探查,在做決議。”
三王對此毫無意見,紛紛點頭同意,唯獨郭開覺着有點面子掛不住,狠狠剜了一眼廉頗,心頭怨氣叢生。
不過他倒是也沒敢多嘴,廉頗成名已久,行軍佈陣的本事在那擺着,加之上次喫過虧,他卻也沒敢開口置喙。
見沒人提出異議,廉頗扭頭道:“派出十隊斥候沿河道向上探詢,若是確定大水氾濫,速速回歸通知。”
“是,主帥!”
身旁親衛連忙轉身離去,前去安排斥候探查的事宜。
“諸位,我們不妨先集合大軍做好準備?”廉頗目光看向三王。
三王道:“就依上將軍的意思辦!”
一行人下了城牆,分頭各自召集麾下,提前做好出兵準備。
而他們卻全然沒注意到,就這麼說話的功夫,河水流勢更加兇猛,溢出的水已經能到小腿高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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