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這件事，還得是兄長辦吶！
公子淵提前退朝事兒小，反正之前也沒上朝過，主要是那一句‘提升軍伍戰力十成’，對於朝堂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偏偏這事兒還不能再朝堂上明說，每個人的心就如同有千萬只雞爪在撓一般，癢得慌。
至於這‘癢’，到底是想看此事接下來的發展，還是想要看明日嬴淵受罰，那就無需多言了。
以馮去疾爲首的世家勳貴，對於此事沒有任何言論，直接便是朝着咸陽宮外走去。
世家屹立的底氣，並非尋常官員可比。
反倒是扶蘇，憂心忡忡，甚至朝着章臺宮的方向看了幾眼，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去跟父皇說些什麼，以免明日自己六弟被責罰太重。
“公子，走吧。”
淳于越和叔孫通站立在扶蘇身後，也是連忙開口。
“老師，我是否要去章臺宮，請父皇莫要將六弟的戲言放在心中？”
既然遇事不決，便問己師。
扶蘇心中的猶豫，在此刻也只能問他的老師，淳于越。
一聽到這話，淳于越微微皺眉，裝作沉吟一番，開口道：“公子，老夫以爲不妥。”
“此番公子淵乃是在麒麟殿內說出這一番話，便是在天下人面前立下了誓言，您此時前往章臺宮，陛下定然大怒。”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公子此去，便是拂了陛下的顏面，同時也是將文武百官的見證視若無物。”
聽到淳于越的勸告，扶蘇卻是搖了搖頭：“可六弟明日萬一真的要是沒有能提升我大秦軍伍的辦法怎麼辦？”
“兄友弟恭，乃是先賢教導。讓本公子如何能坐視不理？”
叔孫通在一旁眼珠子微微轉動，自是明白了扶蘇的意思。
說白了，扶蘇公子這就是出於兄長的角度，在維護弟弟。
此刻淳于越用朝堂的事情來勸，自然是沒用的。
“呵呵。”
叔孫通輕笑一聲，引來扶蘇疑惑的眼神。
“公子，老夫與公子所想，反倒不同！”
“以老夫看，此番公子淵在朝堂之上，信心十足，不似空口虛言。”
“公子既言，兄友弟恭，那兄長要信任其弟，也乃德也！”
此話說出，扶蘇回想起嬴淵在朝堂之上的表現，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底氣在的。
可....提升軍伍戰力，這件事連王老將軍這樣的戰神都是爲之不斷努力，短短一天時間，自家六弟怎麼可能做到？
看出扶蘇最後的遲疑，叔孫通微笑着繼續說道：“況且，”
“公子您和公子淵兄友弟恭，那陛下和公子淵不也是父子情深嗎？”
“饒是明日真的犯錯，想必陛下的責罰也不會太過火。”
“公子安心矣！”
“若有錯，改之，警之，戒之。若是一味維護，反倒是落了下乘。”
此話說出，當真是有用。
先用嬴淵的‘自信’，讓扶蘇略微安心，再用‘父子’這一層關係，表明始皇陛下不會重重責罰。
“我...知道了！多謝兩位先生解惑。”
一來二去，扶蘇在他們二人的勸說之下，終於放棄了。
“公子，咱們去舉賢堂看看吧。”
“近來咸陽城的六國勳貴，似是心緒低抑。”
叔孫通笑着開口，也算是及時轉移注意力了。
扶蘇微微點頭，剛要開口答應，便看見守門的禁衛鐵牛趨步而來：“公子，方纔公子淵交代，言退朝之後，邀公子往其宮府一敘，似是要辦什麼於大秦的大事。”
聽到此話，扶蘇微微一怔，而後瞬間面色嚴肅，轉頭對着淳于越和叔孫通二人道：“兩位先生，六弟需要本公子相幫，舉賢堂一事，兩位先生先去吧。”
淳于越和叔孫通對視一眼，皆是微微皺眉。
二人心頭升騰起了同一種擔憂：扶蘇公子對他的這些弟弟，太過好了一些。
可他們說到底也只是臣子，如何能對扶蘇的去向選擇置喙，只能點頭應下：“公子去吧，舉賢堂有我二人。”
扶蘇朝着二人行了半個弟子禮，而後跟着禁衛離去。
看着扶蘇的身影，淳于越開口道：“叔孫，公子仁德固然好事，但未免太不防範其餘公子了。若是以後出現爭儲之事....”
叔孫通瞥了一眼淳于越，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朝着咸陽宮外走去。
六公子宮府之內。
與外界官員猜測的‘惴惴不安’、‘心急火燎’不同，嬴淵身穿一襲閒散寬鬆長袍，躺在榻上，雙目微閉，端的一副好自在模樣。
這模樣要是傳將出去，還當真是坐實了‘閒散公子’的名聲。
“六弟！六弟！”
很快，一道略顯焦急的喚聲傳來，正是鐵牛領路的扶蘇匆匆趕來。
這一路上，扶蘇將平素之中恪守的端正步拋諸腦後，小跑而來。
至宮府內之時，竟略有喘息之聲。
“兄長來啦！”
嬴淵看着進來的扶蘇，輕笑着起身，隨意得披了一件外袍在身上，端起水盞遞了過去。
這一連串動作，緩而不慢，一看就知道是長年累月清閒養出來的心境。
看得一旁的鐵牛咂舌，要是自個兒也有公子淵這一份氣質，過年回村兒，就這麼一遞水，怕是十里八鄉的俊俏姑娘都要踏破門檻來相親吧。
扶蘇接過水盞，飲了半盞之後放下，看到嬴淵還是這麼一副模樣，登時一怔：“六弟，你不是要辦事兒嗎？爲何還是如此打扮？”
“父皇給你的，可只有一天時間啊！”
此話說出，鐵牛悄然退後兩步，便是準備退下。
兩位公子談事，豈是他一個禁衛可以偷聽的？
豈料，嬴淵忽得開口道：“鐵牛，不用走，就在這兒呆着吧。”
隨後，便是看向扶蘇道：“兄長，這不就是來找你做大事的嘛？”
“要提升大秦軍伍十成的戰力，六弟我一個人可不行啊！”
“這事兒，要兄長你辦！”
此話說出，原本腳步頓下的鐵牛，瞬間感覺雙眼發直，看着面前的嬴淵，甚至都有點恍惚起來了！
這一刻，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提升大秦軍伍十成的戰力？這就是公子淵所言的爲了大秦的大事？
太大了！真的太大了！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大事啊！
他甚至覺得....公子淵身上，爲何會有光啊！
“我？”
而聽到嬴淵這話，扶蘇瞬間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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