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當場讓始皇帝站隊
這股子鬱氣來的是如此的洶涌,衝到喉嚨口以後,他一時間居然想壓都壓不住。
嗓子微微發甜,最後竟是一口鮮血噗一聲自口中噴射而出。
“爹!”
離馮去疾最近的馮傑,見此一聲驚呼,然後趕忙扶住了自家老爹。
端坐上首的贏淵,眼見着馮去疾這兒出問題了,哪裏會放過這等的好機會。
只見他一臉“悲痛”的一拍案几。
“快,來人,趕緊扶馮相回府上休憩!”
“唉,我就說嘛,馮相這身體扛不住這案牘之苦啊!”
“瞧瞧,這還沒怎麼樣呢,就扛不住了!”
“馮傑,趕緊扶着馮相回去休憩去!”
“看馮相這模樣,以後怕是在府上也只能靜養了啊!”
聽着贏淵這徹底斷絕了自己仕途的“茶言茶語”,馮去疾竟是氣急之下,再次噴出了一口老血。
本就年紀不小的他,連着兩口血噴出來,哪裏還扛得住啊。
一時間,竟是顯得整個人都萎靡下去了,那臉色更是隱隱有些發青了。
馮傑此刻臉上那原本一直保持着的風度也徹底不見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衝着贏淵點點頭:“公子淵容稟,家父如今身患重疾,倒是正好回府休養。”
“臣身爲人子,懇請公子淵准許先行退朝,送家父回府診治、調理!”
贏淵聽到這話,眼角猛的一抽,心中更是把這馮傑的危險性再次往上提了一個檔次。
好傢伙!
見機不對沒有勝率,壓根不做任何糾纏,轉身就走。
就衝着這當斷則斷的利索勁,這尼瑪絕對是勁敵啊。
不過,贏淵臉上卻是一臉緊張的點點頭。
“嗯,准奏,馮卿趕緊送馮相回府吧,待會兒本公子派宮中侍醫夏無且登門爲馮相診治!”
馮傑哪怕早知道贏淵腹黑、難對付。
可聽到對方居然這時候還能正兒八經的跟自己父子倆演戲,也不由得覺着太陽穴那兒砰砰砰的直跳。
不過,馮傑終究還是那個有城府的。
他幾乎是咬着牙勉強說了聲“謝公子”,而後毫不猶豫的攙扶着馮去疾慢慢離開了麒麟殿。
衆人看着父子倆那顫顫巍巍的背影,忽然覺着心頭一陣恍惚。
這就沒了?
堂堂大秦左丞相,老秦貴族領頭人,就這麼栽了?
什麼時候,一個丞相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能被拿捏了?
別說贏淵這個剛剛上位沒幾天的監國公子了,哪怕是始皇帝陛下,當年剛成爲秦王之後,也是滿朝掣肘來着。
哪怕弄死了呂不韋之後親政了,很長一段時間裏,大秦朝堂上也絕對說不上能讓秦王嬴政一言而決啊。
可……贏淵怎麼就坐到了呢?
不過,衆人此刻僅僅在心裏稍微轉了轉這心思,馬上就顧不上了。
因爲,這裏頭還有個大問題呢。
蕭何、曹參、夏侯嬰三人佔據的,可都是一等一的位子啊。
這對於所有朝臣來說,可太痛苦了。
因爲這官位本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這猛然間被人佔了位子,那他們豈不是又要多等好些年?
要知道,這種頂層職位本就稀少不說,往常能上位的,哪個不是背後站着一大票支持者?
如今倒好,一個微末小吏加兩個白身草民,就這麼一躍成爲了大秦最頂層的九卿?
這讓他們如何受得了?
而這些人之中,最受不了的,當屬老秦貴族們了。
他們之前辛辛苦苦各種算計,爲的可不就是趙高一系人馬落馬以後空出來的位子嘛。
結果倒好,前前後後跟其他人交換之時,付出了那麼多利益。
到頭來,不僅位子沒了,領頭的丞相也沒了,好處全落在贏淵手裏了。
這能忍?
當即,一位中書謁者快走了幾步,氣勢洶洶的看着贏淵,頗爲敷衍的拱了拱手道。
“公子淵,這奉常、廷尉等職,都是我大秦朝堂要職。”
“不僅需要才學,更需要經驗!”
“公子淵如今卻把幾位之前一文不名之人陡然間提到如此高位,豈不是拿大秦朝堂當兒戲?”
“況且,今日裏公子淵批覆了一位丞相的致仕,提拔了三位九卿!”
“如此重大之事,公子淵爲何不請示陛下一二?”
“此舉,未免太不把陛下放在眼裏了!”
“故此,臣懇請公子淵收回成命!”
贏淵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這人。
這人也不知是上頭了,還是真就是打算豁出去了。
還真就跟贏淵對視上了。
可贏淵看着看着,臉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少,同時眼中的煞氣卻一陣陣的洶涌了起來。
這位中書謁者看着對面那雙跟他對視的黢黑的眸子,他才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
這位看似年紀不大的監國公子,實際上這段時間先後杖斃趙高、追殺六國餘孽,手上實際上已經沾滿血腥了。
這位,不僅敢殺人,似乎還挺熱衷於殺人?
那自己這是不是送上門的“業績”了?
一想到贏淵那“短暫而輝煌”的過往業績,這位剛剛站出來的中書謁者瞬間覺着自己的頭皮一陣陣的發涼。
可贏淵卻沒給他把話收回去的機會。
哼!
小爺我擺爛、躺平當鹹魚,只不過是小爺我樂意而已。
小爺可以躺,但不代表小爺菜!
哪來的阿貓阿狗就來質疑小爺了?
“中書謁者韓中,你的疑問,本公子現在就能回答!”
“其一,本公子既爲監國公子,那自然朝臣任免之權握於本公子手中!”
“丞相也好九卿也罷,只要還認我大秦,那本公子自然便有資格任免!”
“其次,父皇乃大秦皇帝是沒錯,父皇的權威至高無上也沒錯。”
“可父皇此時就坐在屏風之後,離本公子不過十丈距離不到!”
“若是父皇有疑問、有異議,那自會直接叫停,何須你來質疑?”
說到這兒,贏淵乾脆直接高呼道。
“父皇,若你反對的話,直接說,兒子聽你的!”
衆人隨着這聲喊,都把視線放到了屏風那兒。
可等來的,卻是始皇帝沉聲道:“既是你監國,那你便是代寡人行權。”
“任免之事,你定下便定下了,無需再問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