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可看清了是何人？
蓋聶看着贏淵的屍體，心中五味雜陳。
他殺了贏淵，但他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喜悅。
他知道，自己殺死的，不僅僅是一個帝王，更是一個時代。
蓋聶轉身離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地下宮殿，恢復了平靜，只剩下贏淵的屍體，靜靜地躺在那裏，訴說着一個時代的結束……
突然，贏淵猛地睜開雙眼，從龍牀上坐了起來。
他大口喘着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浸溼。
“又是這個夢……”
贏淵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做這個夢了。
自從他滅了燕國之後，他就經常做這個夢。
在夢中，他會被虞姬引入機關城，然後被蓋聶殺死。
每次醒來，他都感到一陣後怕。
他不知道，這個夢究竟預示着什麼。
他只知道，他必須儘快找到虞姬，弄清楚她接近自己的目的。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不盡快解決這件事，他真的會死在虞姬和蓋聶的手中……
贏淵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心口一陣狂跳。寢殿裏靜悄悄的，只有幾盞宮燈發出昏黃的光芒，映照在他汗溼的臉上，更顯蒼白。他掀開錦被，赤腳走下龍牀，走到窗邊，推開窗櫺，一股清冷的夜風吹了進來，讓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又是這個夢……”他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夢中蓋聶冰冷的劍鋒，虞姬似笑非笑的眼神，都讓他感到一陣寒意。他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裏。他堂堂大秦皇帝，天下無敵，怎會如此窩囊地死在一個女人和一個劍客手中？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夢終究是夢，現實中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要掌控一切，他要讓所有人臣服於他！
“來人！”他厲聲喝道。
一個內侍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李斯叫來！”
“遵旨！”
內侍不敢怠慢，連忙退了出去。
贏淵在殿內來回踱步，焦躁不安。他必須儘快弄清楚虞姬的目的，以及她與墨家之間的關係。他絕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不多時，李斯便匆匆趕來，跪在贏淵面前，恭敬地問道：“陛下深夜召見臣，有何要事？”
贏淵在龍椅上坐下，冷冷地看着李斯，說道：“丞相，朕最近總是做一個噩夢，夢到自己被虞姬和蓋聶所害。你覺得，這預示着什麼？”
李斯心中一驚，連忙說道：“陛下乃真龍天子，區區噩夢，不足爲懼。或許只是陛下近日操勞國事，心力交瘁所致。”
“朕不信！”贏淵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朕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虞姬接近朕，肯定別有用心！你立刻派人去查，一定要查清楚她的底細！”
李斯心中叫苦不迭，他雖然位高權重，但對於後宮之事，他也不敢過多幹涉。更何況，虞姬是陛下新寵，他更不敢輕易得罪。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需要一些時間……”
“朕給你三天時間！”贏淵不容置疑地說道，“三天之內，朕要看到結果！否則，你就提頭來見！”
李斯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叩首道：“臣遵旨！臣一定竭盡全力，查明真相！”
李斯退出寢宮後，贏淵依舊難以入眠。他走到桌邊，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虞姬……”他低聲唸叨着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不得不承認，虞姬的美貌和才情，都讓他深深着迷。但是，夢中的景象，又讓他對她充滿了警惕和懷疑。
他放下酒杯，走到窗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他不知道，未來等待他的，究竟是什麼……
第二天早朝，贏淵強打起精神，處理政務。他表面上平靜如常，但心中卻始終縈繞着那個噩夢。他甚至開始懷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他最信任的李斯。
早朝結束後，贏淵回到寢宮，卻發現虞姬正等在那裏。她穿着一襲淡紫色的長裙，顯得格外優雅動人。
“陛下，”虞姬柔聲說道，“臣妾聽說陛下昨晚沒有休息好，特地來爲陛下彈奏一曲，希望能夠緩解陛下的疲勞。”
贏淵看着虞姬，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真心關心他，還是另有所圖。
“不必了，”贏淵淡淡地說道，“朕還有政務要處理。”
虞姬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贏淵看着虞姬離去的背影，心中更加煩躁。他走到桌邊，拿起奏摺，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突然，他聽到寢宮外傳來一陣喧譁聲。
“怎麼回事？”他厲聲問道。
一個內侍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說道：“陛下，不好了！趙遠大人……趙遠大人他……他……”
“他怎麼了？”贏淵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他被殺了！”
“他……他被殺了！”內侍的聲音顫抖着，幾乎要哭出來。
贏淵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內侍的衣領，厲聲問道：“你說什麼？趙遠被殺了？誰幹的？在哪裏被殺的？”
內侍嚇得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在……在宮外……被人……被人一劍封喉……”
贏淵一把推開內侍，快步走出寢宮。趙遠是他最得力的武將之一，忠心耿耿，武功高強，怎麼會被人輕易殺死？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他一路疾行，來到趙遠遇害的地方。只見趙遠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一道觸目驚心的劍傷，鮮血染紅了地面。周圍的侍衛和宮女都嚇得不敢靠近，一個個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贏淵蹲下身，仔細查看趙遠的傷口。劍法乾淨利落，一擊斃命，出手之人必定是個高手。難道真的是蓋聶？可是蓋聶爲什麼要殺趙遠？
他站起身，環視四周，冷冷地問道：“可有人看到兇手？”
衆人面面相覷，無人敢言。
“朕再問一遍，”贏淵的聲音更加冰冷，“可有人看到兇手？”
一個侍衛戰戰兢兢地站出來，說道：“回陛下，小的……小的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黑影？”贏淵皺起眉頭，“可看清了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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