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的,奶爸拳手_4

作者:未知
“我教過你什麼?”沈欲問。 老雷低了低頭:“專業不打業餘。” “記住了。”沈欲這才替老雷拎着行李往外走。錯身時他特意低頭,頸根的骨骼生動清晰地凸出來。胸包也癟了,和從小學習摔跤的老雷相比,沈欲的體量薄了一半。 黑頭髮聽話地捆在皮筋裏,後腦勺髮際線十分整齊,沒有多餘的碎髮。 張曉看着那一截脖子的弧度,要不是小馬哥太高冷真想摸一摸。皮膚好薄,隆椎好明顯。 突然有一隻手掃了沈欲的頭髮。“呦,梳小辮兒啊,男的女的?” 沈欲擡起臉,指節彎曲地勾住老雷的包,很慫地讓道。“男的。” “男的?”那人還想伸手,但後面濃眉大眼的小夥子面相不善,“喫碗牛雜還戴勞力士,媽的,挺講究。” 沈欲笑笑。“大哥,表是假的,我帶我弟趕火車。” 那幫人又罵幾句,張曉迷茫又氣憤。這就是老闆要找的人?慢吞吞,絲毫沒有殺氣。 他剛看完幾部武俠電影,絕頂高手都有殺氣。他最崇拜的骨頭哥,殺氣最濃,瞪人的時候天上下刀子。 離開是非之地,沈欲把包還給老雷。“快走吧,我幹活了。” 拳場的地理位置相當好,在超豪華商務樓的頂層,明面是拳擊俱樂部,暗地裏是花錢看人打架的黑市。老雷朝頂樓看了看,自己這一走,歸期渺茫。 舍不下這幫兄弟。拳場不少人受過小馬哥的恩惠,他纔是他們的老大。 小馬哥拳商很高,不壯,薄韌的身體打烏克蘭人卻遊刃有餘。他替小弟們解決應付不了的對手,對戰時偷偷手下留情,傷了他們還給補貼。簽過生死狀,一次又一次被對手吊起一隻手腕,全身打得緋紅亂顫,也不肯讓小弟們幫他出頭。 打地下拳的都是窮孩子,他們像一幫有雛鳥情節的孤兒圍着小馬哥。可小馬哥總是冷冰冰,從不與他們過分親近。 “哥,我叫沃索雷,我的額吉叫我阿雷。等我好了就回來。”老雷褪下諢號,變回名叫沃索雷的內蒙古大男孩,“你叫什麼?” 沈欲又笑了,剛洗過的牙像一口新雪。黑拳手交換姓名等於生死之交,可他不想。 “別叫我哥。”沈欲拍拍兄弟的肩,“該走了。” “你不告訴我,我不走!” “好了,不要再搞我了,快走。”沈欲替他攔出租車,“回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出租司機的嘴角抽搐,自己拉了個什麼啊?剛出大獄的? 告別兄弟,終於往大廈挪步,張曉憤恨抱冤:“小馬哥,剛纔那幾個混蛋你怎麼不收拾?你就應該出手。” 沈欲懶得解釋,收拾?怎麼收拾?格鬥都是殺人技,自己一條腿掃下去,兒子明年的學費全變成醫藥費,一個背摔5年起步。 退一步說,看自己打人是要花錢的。想看自己打嗨了是要花大錢的,不花錢看你媽啊。 他們闖紅燈過馬路,張曉還沒成年,好勝心藏不住一直喋喋不休。忽然間身後空了,龍拳一哥呢? 沈欲站在逆行的人羣當中,右手徒勞地擋着光。他是畸態的雙行睫,也就是說眼睫毛有兩層,多出來的那一層時不時掃過眼球,有點癢,壓得眼皮很沉,顯得沒什麼精神。 他閉上了眼睛,像躲着什麼。再睜開眼,太陽已經被烏雲籠罩,起風了,北京要下雨。 張曉看傻了。小馬哥笑着站在馬路最中間,輕輕咬着嘴脣,那個笑容溫柔得失了焦。旁邊是車流,街角有一處裝修工地在打鑽,保安亭裏的大叔擦着汗,幾輛外賣小哥的摩托飆車一樣,轟鳴而過捲起黃色的塵土。 塵土裏還挾帶一張破報紙,盤旋着停在小馬哥腳邊。小馬哥轉向那張報紙,像什麼都看見了,又像什麼都沒看見。 “走吧。”沈欲安全抵達路邊,帶張曉走進B座,忽然又停下。 “是不是後悔了?”張曉興奮起來,“剛纔那幫混蛋就該打!” 不是,沈欲低頭回想,還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靠,悟空!他沒準星地亂瞧。“你等我一下,悟空還在A座大堂,我打個電話。” “悟空?”張曉隨口問道,“是猴子派來的救兵嗎?” “是我兒子。”沈欲說,靦腆得帶出澀澀的哨音,多汗體質將他鼻尖蒸溼。 張曉變成了結巴。“你……你、你結婚了啊!” “嗯。”沈欲承認得很痛快,“離了,兒子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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