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的,奶爸拳手_161 作者:未知 要親了,沈欲趕緊閉眼,把臉往前湊了湊。同樣熱的嘴脣碰到一起,同樣溼潤。他想象中這會是一個溫柔的吻,久別重逢,從脣線開始吸吮纔是。 但接下來發生的卻是疼,狠狠疼了一把。媽的,沈欲登時睜眼,自己讓臭小子給咬了。 “你咬我?”沈欲大腦一片空白,就知道自己被咬了,還挺疼。右手從親密摟抱變成蠻力,揪住襯衫後領。小喬掐着他的腰往牆邊挪,他們順着圍牆滾了一圈,撞開了一扇門。 一羣兄弟圍上來,站在門外觀望。 “都看什麼看!沒見過啊?”沈欲一腿將門踹上,心臟亂了節拍。這屋原本是垃圾間,前幾天被改成了衣物堆放間,待洗的衣服都放在這裏。 喬佚一直笑着,稍稍拉開距離,隔着十幾釐米看沈欲發火。剛認識時候沈欲留短髮,現在長得可以一把抓起來,短髮清爽,長髮驚豔,都帥。地上有很多雜物,他們一邊糾纏一邊擁抱一邊扳倒,最後他被沈欲摁在一張桌子上。 沈欲在控制呼吸,打了那麼多拳賽,現在全亂套了。出了一身的汗,他用一個壓制性的動作拉近他們的距離,剛要貼上去,一隻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那隻手戴着皮手套,腕骨戴了一隻黑色的手錶。勞力士黑水鬼,假的,1200塊在王府井買來的。現在這隻手卡在他喉結底下,硬碰硬地扼着他的氣管。 喬佚沒有笑了,反而異常嚴肅。沈欲要親他,他偏要躲他,讓他急,讓他火熱地往上貼。沈欲離他越近他掐得越用力,指頭深深陷入皮膚裏似的,大拇指快摳進他的喉部。 還有恨,沈欲清楚小喬對自己還是有恨,從眼睛就看得出來。兩個人力氣都大,恨意還在,又深又重地對視,誰也不躲了。 真的要掐死自己,沈欲忍住氣絞的窒息感一點點地靠近。鼻尖對着鼻尖,20釐米、15釐米、10釐米……手越掐越使勁。 掐死吧。沈欲整張臉都是燙的,缺血,氧氣又上不來,汗水往下落,彙集在人中位置。他眨了眨眼,閉眼的時候能感覺上眼睫毛貼住了下眼瞼,多層睫毛都糊在一起了。就剩一點距離,沈欲執着地睜開眼睛。 小喬的眼神很難懂,或者他看不清楚,有幾年前的絕望。就在這種折磨的拉扯下,沈欲耗掉了最後一點力氣,最終還是沒能碰着他的嘴。 但是他笑了,一直以來他都膽小,生下來就膽小,給白羊座拖後腿。無限貼近一個人大概是他沈欲這輩子最勇猛的壯舉。然後他就完啦,就完啦,被看透,被勒死在這裏。 但是他又自私,明知道自己不能,還要拉一個人下水。貪啊,他就貪圖喬佚這一點愛,這一點在乎,然後把自己所有的愛和在乎給出去,直到離開拳場那天。 我給你的,你先收着。如果不要也別還給我,等我還能給的時候,我再接着給你。別還我了,沈欲笑了笑。 “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喬佚把他往外推,沈欲一動不動。 “掐吧。”沈欲氣若懸絲,最後一點力氣化成拳,狠狠砸在喬佚耳邊,“可是你騙我。” “我騙你怎麼了?”喬佚和他同時震了一下,“我他媽騙你怎麼了!”他鬆開手,沈欲倒在他身上,手臂無力下垂。 “你騙我。”沈欲呼吸着,兩隻手快速地拆他領帶,在小喬的脖頸四周吮吻,一口親溼一塊,“你說你和爸媽在俄國長大,剛回國沒多久,回俄國是探親。你說你和他們吵架了才離家出走。” 喬佚愣了一下,又笑了。 “根本就不是。”沈欲扯開他兩顆鈕釦,順着喉結往下咬,很急色的,“你說你爸媽都在北京,根本就不是!” “對,不是,我沒人要。”喬佚翻了個身,兩人瞬間位置倒換,輪到他在上面。像緩衝後的第二輪搏鬥,王不見王,誰也別想脫身喊停。 然後他低下頭,咬着沈欲的胸鎖乳突肌,在那個坑裏舔了舔。順着這條肌肉,喬佚咬溼了沈欲的下巴尖。他像循着氣味,掰着沈欲的臉,從脖子親到耳根,親他耳垂。 屋裏有點熱,沈欲抓住了他的衣服,茫然地側着臉。“王八蛋,你騙我。” 親到嘴的時候他們都很狼狽,衣服破了,一個比一個慘。舌頭伸進嘴裏的時候,沈欲習慣性地擡了一下右腿,但馬上放下了。 親他的人笑了一下,沈欲氣勢洶洶地瞪他,以前盤腰盤習慣了,現在搞得他很沒面子。 他積極地迴應這個親吻,互相抓着頭髮,扯掉了對方兩根皮筋,舌頭在對方口腔中抵弄,親得又深又用力。 只不過小喬壓得太緊了,沈欲頭一次有快要壓癟的錯覺,在八角籠裏都沒現在有危機感。他蹬了一下地面,自己身經百戰,很容易可以翻過去。 然後沒翻動。 “你起來。”沈欲喘了口氣,脖子被掐得通紅,耳朵被咬得通紅。喬佚撐着手臂看他,胸口袒露着,特別尖的喉結兩側浮起了青筋。 “你起不來。”喬佚說。於是沈欲又試了試,龍拳扛把子徹底沒面子。小喬很會借力使力,還會破壞他重心。一個人的重心沒了,等於自廢武功。 於是他屈起左腿膝蓋,試着擰胯用腰發力。喬佚摁住他兩邊胯骨,欠起身,頭髮散着倒是看不見紗布了。 “你幹什麼?”沈欲用手護住胸前。 “親。”喬佚重新壓下來,沒有對準嘴而是對準了眼睛。沈欲一下子避開了,剛纔的猛勁兒沒了,像一塊薄冰浮在湖面被光線稀里嘩啦照了一通,碎了。 “親我嘴。”他動了動脣,“別弄眼睛,我色盲。” 喬佚沉默。 “我全色盲。”沈欲說,四肢緊繃,胸口壓抑上下的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