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的,奶爸拳手_189 作者:未知 “沈欲。”喬佚很警覺,“你到底想說什麼?用我名字買房,你幹什麼去?” “沒事。”沈欲笑了笑,“你這幾天都幹嘛去了?有心事?” “沒有。”輪到喬佚笑了,“找苗叔拿衣服去了。” 就拿衣服?沈欲不太信,小喬這幾天心情不好,擺明有事瞞他。“你別騙我,我看別人不行,看你還是準的。” 喬佚撥開擋片,看了他一會兒。“這都看出來了?” “快說。”沈欲皺起眉,“不說不給你喫老玉米。” “你敢。”喬佚面無表情地說,“沒什麼事,在苗叔那裏遇上我大哥大姐了。” 沈欲的心蹭地被紮了一下,還是被冰花扎的,疼完了一片冰涼。當年小喬說自己還有一哥一姐,沈欲想正好有人能照顧他,哪怕自己不在了,他還是哥哥姐姐寵着的小弟。 可他錯了,他心疼了一整年的男孩,只有自己寵着。 “他們去找苗叔幹什麼?”沈欲問。 “我爸死之前留過遺囑,錢我們分,收藏品沒分過家。”喬佚說,“他收過一塊殘墨,詹大有墨店乾隆後期,找過遺產律師,誰有另外一半就把藏品給誰。他們都覺得我爸死之前把另外一半給苗叔了,所以經常去。” 沈欲靜靜地聽。第一次從小喬口中得知關於他家庭的隻言片語。 “怎麼可能,苗叔以前只是幫我爸做衣服的。我爸誰都不愛,只愛他收藏的東西。”喬佚整了整手套,“摟我。” “啊?”沈欲聽得認真。喬佚指了下前面的信號燈,沈欲看出最暗的顏色滅掉。摩托車發動之前,他抱住了前面的腰,還把手插進了騎行服的衣兜。 車繼續前行,停在了一輛橋上,底下是剛剛上凍的冰。沈欲不捨得離開車座,看小喬故作神祕地下了車,先往河心扔了一塊大石頭。還沒凍穩的薄冰頃刻粉碎,砸出一個大洞。 “你幹什麼呢?”沈欲問。5年前小喬也幹過這件事,冬天往河心扔石頭。那時他以爲小男朋友是覺得好玩兒。但現在,他覺得他不是。 喬佚打開儲備箱。“把冰砸開。寒冷地區的人都這麼幹,冰剛上凍的時候會砸開一個洞,提醒別人這片河面還不能走。掉下去容易死人。等我一下。” “你又幹什麼去啊?”沈欲喊着。小喬走遠了,停在20米開外,在地上放了一個盒子。沈欲立刻看懂了,跑過去拉起他來:“你瘋了?年底玩兒火牢底坐穿,跟我回去!” “我放一盒煙花就能把牢底坐穿了?”喬佚不起來。 沈欲很驚慌。“年底全都是加班的警察,你把他們招來就完了!” “我放一盒煙花就完了?我也太容易完了吧。”喬佚笑但還是站了起來,“跟我過來。” 臭小子,居然搞這麼大動靜,沈欲捏着手心往回走,越走越快。喬佚不解地看向沈欲,快步跟上他的速度。 放個煙花,至於麼?就算真把警察招來能怎麼樣?喬佚帶他上了車,開出200米左右才停下。 “等我。”喬佚說,自己開始往回跑,背影寫滿了堅持。沈欲知道勸不住,小喬咬死的事絕不撒口,只好機警地豎着耳朵聽周圍動靜。 要真有警察,能跑一個是一個。正規劃逃跑路線,正前方200米炸了一個巨大的煙花,一下子,照亮了剛纔那條上凍的河。 好漂亮,冰面是淺灰色,有水的地方是暗灰色。沈欲想起小學時摸黑回家的那條小路,有水坑的地方都格外得暗。 天空真亮。沈欲站了起來,提前預知得等待下一個。看不出煙花的顏色卻有明暗,帶着溫度炸開了他黑白的世界,一個、再一個、又一個……沈欲無聲翹起嘴角,搓着手,眼裏亮晶晶。 再等他的小男朋友頂着風跑回來。煙花還在天上綻開,逆光裏一個高大的人影朝這邊急速靠近,披着一身亮堂堂。 臭小子確實帥,沈欲笑着摘下頭盔。 “笑什麼呢?”喬佚跑很快,最後幾步卻用走的,也摘下頭盔。 “笑你跑得快。”沈欲掏出包裏的煮玉米,“快喫,還溫着,馬上就涼了。” “等等。”喬佚彎下腰,捧了一把路邊雪,繞着沈欲和他的車繞圈走。最後雪化掉了,路面留下一個溼溼的圓圈,把他們圈在裏面。 沈欲知道他在幹什麼,那年小喬出了一次水痘,他告訴小喬,自己老家的人會在牀邊撒鹽,撒一圈,把出水痘的人圈住。這樣痘神娘娘就找不着這人了,就安全了。 “行了。”喬佚坐了過來。玉米買了4個,他拿兩個,剩下的給沈欲。煙花炸到最後,他們面對着面跨在摩托車座上啃玉米,就着風,就着小雪,還就着兩個人的笑。 “你他媽笑什麼啊?”沈欲被他笑急了,“趕緊啃,一會兒涼了。” “你也笑了,憑什麼說我?”喬佚啃法狂野,玉米邊啃邊掉。 沈欲不說話了,就是想笑,笑成一個傻逼。笑得最後他都覺得很沒面子,又怕自己笑太蠢了不好看。結果剛控制住表情,就看小喬又掉了一顆玉米豆。 行吧,真他媽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