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澤
“蘇玄哥哥,靈姬姐姐。”小夏看見二人之後,神色驚喜,小跑着撲進了蘇玄的懷裏。
“小夏,我們又見面了。”蘇玄溫和笑道,右手輕輕一攬,就將他抱了起來。
如果弟弟還在的話,應該也會喜歡他。
焰靈姬眸光復雜的看着這一幕。
她看了一眼正在有條不紊招收工人的紫女一行人。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在改變他們的命運。
參與其中的她,雖然有時也會因爲回想起弟弟,父母的事情傷感,但總體而言,還是高興的。
“這位大叔,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只是在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大叔你這麼誇我,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麼!大叔,你要把你女兒許配給我?這絕對不行!”
“大叔,你不要傷心,我並不是看不上你的女兒,而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荊軻熱心的幫助這些百越難民,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雖然有時候也鬧出一些糗事,惹的衆人大笑,但因爲他的存在,營地的氣氛比之前要活躍的多,也多了許多歡聲笑語。
蘇玄大哥爲人熱忱,心地善良,幫助了這麼多的難民。
他真的在做很了不起的事呢。
弄玉從每一個百越難民的口中,都聽到了他們對蘇玄的感謝。
她一邊記錄着他們的名字,一邊暗中偷偷打量着蘇玄。
她感覺他身上都像是在散發着光芒一樣,牢牢的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檀雲,麝月,彩蝶數女同樣神色感慨,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們減少了暗殺手段的練習,更多的是在學算術,經營,當紫女說出對她們的安排後,她們又驚又喜,若是有別的選擇的話,誰又願意做刺客這種高危職業呢?
她們有一種預感,她們的生活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一個人。
紫女則是在想,蘇玄爲什麼讓衛莊處理完七絕堂的事情後來這裏一趟。
難道這裏會出現什麼意外嗎?
她搖了搖腦袋,姬無夜哪怕再喪心病狂,應該也不至於對這羣難民出手。
時間匆匆流逝,一轉眼,就到了傍晚時分。
終於全部都記完了。
弄玉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手腕,擡起頭的時候,發現營地之中已然升起了篝火,一羣百越人正在載歌載舞,跳着奇異的舞蹈。
“這是禾樓舞,是我們百越人祈求豐收,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一種舞蹈,至於他們唱的歌,則是禾樓歌。”焰靈姬站在蘇玄身側,爲他介紹起來。
蘇玄看向跳舞之人,他們都戴着假面具,身穿黑色衫裙,頭戴小竹笠,腰扎圍巾,腳蹬麻鞋,舞蹈動作原始,粗狂。
“很有特色。”蘇玄說出了高情商的發言。
這種舞蹈,他欣賞不來,但他卻能感受到他們內心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與憧憬,感受到他們的欣喜。
他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焰靈姬,他還是更喜歡焰靈姬穿着高跟鞋,穿着藍衣舞蹈服跳舞時的模樣。
突然間,焰靈姬面色一變,她感覺到天澤的氣息出現在了附近。
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嗎?
她知道這件事自己無法再刻意躲避,不管她做出什麼選擇,見天澤都是無法避免的事。
蘇玄目光遙望遠方,看到了一片醒目的紅,火光沖天,這是有人在新鄭城中肆意縱火。
來了麼?
他若有所感,看向營地之外,一名蓬頭垢面的老者,拄着柺杖,步履蹣跚的走來。
“謝天謝地,終於找到了。”老者神色欣喜。
“你也是百越人?同鄉,快進來!”百越首領熱情的邀請老者。
老者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百越都亡國了,這羣賤民還在這裏載歌載舞,果然死有餘辜!
焰靈姬目光一凜,百毒王,他來這裏做什麼?
她站在不遠處,看見兩人交談了幾句,百毒王的碗中便冒出一條青蛇。
她面色一變,連忙站出來制止,“百毒王,你準備做什麼?”
“焰靈姬,是你!”沒有故友重逢時的喜悅,他淡淡的瞥了焰靈姬一眼,隨後嘴角咧出瘋狂的笑容,“我要做什麼?當然是要把他們全部都殺死!”
隨着百毒王施展毒術,明亮的篝火瞬間變成鬼火,無數的毒蛇此處亂竄,向着百越難民襲擊而去。
天空之上,黑龍盤旋,鬼氣森森,一輪圓月都變成了血月。
“寄人籬下的感覺就這麼好嗎?”一道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在熊熊烈焰中,一道冷血無情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
他有着深藍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腰間和麪部刻有蛇紋,眼中帶着復仇的烈焰,彷彿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一羣喪家之犬嗎,也配談什麼家園?”
“奴隸,是不配擁有家園的。”
“你們,也不配再做百越的子民!”
就在天澤準備下令百毒王殺死這羣人的時候,焰靈姬面色難看的走了出來。
“住手!”
天澤瞳孔微微收縮,“感受到我的呼喚之後,卻遲遲沒有動作,現在卻站出來違抗我的命令,你是背叛我了嗎?”
“他們只是一羣流離失所的無辜之人。”焰靈姬深吸一口氣,堅定不移的站在他們面前。
“你要保護他們?”天澤嗤笑一聲,似是感嘆她的不自量力。
“現在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既往不咎。”他展現出了自己的強硬,給焰靈姬下了最後的通牒。
在復仇的這條路上,膽敢阻止他的人,都將被複仇的烈焰吞噬。
“你就是天澤?還真是讓人失望。”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出,蘇玄走到焰靈姬身旁,與她並肩而立。
“你就是因爲這個男人,背叛我的嗎?”天澤的眸光中流露出絲絲殺意,冰冷的目光,罕見的流露出一絲嫉妒。
“殺了他,向我證明你的忠誠。”
焰靈姬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目光看向眼前的天澤,發現他竟是變的如此陌生,她的目光中不再蘊含絲毫感情,平靜的陳述道,“是他救了你。”
“那又如何?”天澤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殺意。
不管是誰,在選擇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的時候,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他,和這羣喪家之犬一樣,都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