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呂不韋:若他不是長安君該多好!(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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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咸陽,相邦府
秦相呂不韋身穿常衣,跪坐在一張案几前,品着香茗看着手中竹簡。
他年紀有五十多歲,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年齡不小。
近些年來他已感到自己的身體每況日下,然而秦國大小事務都需要他這位相邦定奪,讓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一位老管家侍奉在呂不韋身後,神態卑微,屋中的侍女們大氣不敢喘,皆是低眉垂目,等候着主人吩附。
這時,有相邦府的護衛報告道:“.相邦大人,掩日求見。
呂不韋頭也不擡,他揮了揮手道:“..讓他進來吧。
說完,不等呂不韋吩咐,四周的侍女們都是躬身告退
沒多久,在護衛的帶領下,一位臉帶面具,穿着羅網殺手服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
剛一進入屋中,掩日就感覺到四面八方有無數目光從陰影處望來,似是隻要他有多餘動作,立刻就會將其斬殺當場
掩日深吸口氣,哪怕是作爲羅網天殺地絕實際的掌控者,身爲天字一等殺手之一,在這相邦府中他也大氣不敢喘,只敢走
正門求見。
“掩日拜見相邦!”
掩日手中的掩日劍早已被收走,他跪在地上,行禮拜見!
呂不韋不吭聲,只是繼續看着竹簡喝茶,掩日面具後“零零零”的臉上流淌出冷汗,心裏沒來由的感到惶恐不安。
這一次羅網的任務失敗,如果呂不韋怪罪他想要殺他,那他真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他武功雖強,但掩日劍被收走,這裏又高手衆多,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良久,呂不韋彷彿才發現面前有掩日一般,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擡起頭來,眸光平靜,不鹹不淡的道:
.任務失敗了?”
掩日連忙低頭,謙卑道:“.回相邦,驚鯢的刺殺任務失敗,長安君並沒有死亡,他前往了郢都,並在王賁的大軍護衛下
往咸陽趕來。”
“不出兩日,長安君應該就會抵達咸陽,而驚鯢暫時不知所蹤,屬下懷疑,驚鯢很可能已成爲了長安君的階下囚。”
“如今長安君被大軍保護,羅網也無法探查更多的消息。”
呂不韋點了點頭,問道:“驚鯢刺殺失敗的原因調查出來了?”
掩日的喉嚨下意識的動了一下,惶恐不安道:“......屬下無能,沒有查出刺殺失敗的原因。”
“屬下曾懷疑是羅網內部出了奸細,但知道這個任務的人本就極少,我排查了一番,知情的人也都沒有理由去做這件事。”
“派去的上百位殺手與長安君的護衛都已身死,現場被大火焚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但是從現場狀況看,那上百位殺手的死,是由極少數人所爲,必然是有高手出手,替長安君殺死了那些殺手。”
“驚鯢作爲天字一等殺手,其武功之高就算是在江湖上也沒幾人能夠比擬,她就算實力不敵,也應能逃離現場。”
“但她不但沒有逃離,反而失手被俘,以驚鯢的武功,這種可能性很低。
呂不韋聽着掩日的報告,他淡淡道:“.驚鯢不是背叛了羅網就是被人下了毒。”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說明長安君早就做好了準備,纔是讓我們功虧一簣。”
掩日低着頭不敢出聲,思索着要如何把這件事的責任由他人去背。
否則若是讓呂不韋懷疑是羅網內部出了問題,他掩日要負主要責任,
實際上掩日也是懷疑是羅網內部問題,但是他調查不出來,而這話決不能告訴呂不韋。
因爲天殺地絕部分是由他掩日負責,若是羅網內部有問題又調查不出來,就是他掩日無能。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責任怪到驚鯢身上,把她當做叛徒對待,如此才能將這件事揭過。
所以說,可憐的驚鯢付出了身體,甚至下定決心對贏未出手,但轉眼間就被上面給賣了當做叛徒處理,可見工具人的命運
之慘。
呂不韋想了一下,就不再理會,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都是長安君沒死,而且還回到了咸陽。
刺殺終歸只是小道,成功了固然好,失敗了也無所謂。
掩日這時猶豫了下,咬牙道:“相邦大人,現在長安君有大軍保護,羅網無法下手。”
“但只要他回到咸陽,羅網還是有機會再次動手的。”
呂不韋聽到他的話,神色一變,舉起酒杯就是衝着掩日砸去,口中怒罵道:“.荒唐,你這匹夫懂什麼!”
掩日慌忙請罪,任由呂不韋的酒杯扔到他頭上,不敢吭聲。
“刺殺的事就此作罷,羅網繼續監視長安君,但決不能動手,若是讓我知道你私下行動.....”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說到這裏,呂不韋神色一冷,掩日當即就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殺氣,讓他差一點就忍不住起身,還好按捺住了。
他知道,呂不韋在這一刻對自己真的有了殺意。
“好了,你下去吧,按我的命令行事。
呂不韋擺了擺手。
“喏!”
掩日不敢在這裏多待,連忙告退。
他離開了這間屋子,纔有侍衛上前,將掩日劍恭敬的還給他。
掩日接過自己的佩劍快步離開,面具下的他面色陰沉,一隻手用力握拳:“.呂不韋,若有機會..”
他不敢在呂不韋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憤怒,就算是現在也只是無能狂怒。
面對權傾朝野的呂不韋,他區區一個掩日,甚至區區一個羅網根本不算什麼。
況且羅網最重要的力量,本就掌握在呂不韋手中。
但只要有機會,他不介意露出自己的毒牙,也要去咬他一口,對於呂不韋的權力,他有着極大的貪婪。
屋中,呂不韋見到掩日離去,纔是冷笑道:“匹夫終歸只是匹夫。
“老夫當年富甲天下,以一商賈之身進入秦國朝堂,都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大意。”
“真以爲朝堂之事,是靠手中刀劍就能解決的嗎?那隻能給自己帶來禍端。”
長安君如果是死在秦國之外,只要羅網不留下決定性的證據,那當然可以殺,還可以各種嫁禍。
哪怕秦國朝堂有人懷疑這是呂不韋做的,但也沒人會爲了一個死人和呂不韋作對,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但如果長安君是在咸陽被殺,那就是秦國驚天動地的大事,必然會人人自危,所有人都會站在呂不韋的對立面。
權傾朝野又不是真的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那隻會衆叛親離。
哪怕是封建鼎盛時期的皇帝,都得需要利用權術手段,以合理合規,有理有據的方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同時還要平衡
權力,不讓臣子壓過皇帝。
權力的本質是一種公共認可的信條,當公共不認可,當信條被破壞,那權力就會立刻消失。
呂不韋本就是如今規則的最大受益者,他昏了頭纔會主動去打破規則。
呂不韋這時低下頭來,看着手中的竹簡,神色複雜的嘆道:“.若長安君不是秦國王室,該有多好。”
到了呂不韋這個地位,他所求無非是青史留名,完成崇高的個人追求。
所以他想在自己手上,讓秦國一統六國。
甚至在秦國還沒有開始統一戰爭的現在,呂不韋就已經未雨綢繆
他召集天下能人異士,撰寫《呂氏春秋》,遍及百家之言,就爲了尋求一條在大一統後秦國應走的道路,探尋其中的意識
形態。
畢竟現在管理秦國的這一套體系,不一定適用於一統之後的龐大帝國。
而贏未所著書籍《德刑》,裏面也是以其自己的思想,探尋着大一統後的意識形態,並且言之鑿鑿,讀起來讓人直呼精彩。
當然最可氣的是,這書好像沒寫完,有一大片留白,讓呂不韋氣的恨不得將其抓過來把書給寫完了。
若贏未只是書寫了自己的觀念,呂不韋還不會怎樣,畢竟百家之言都有各自的理想與理念。
但偏偏嬴未的治國理念與呂不韋不謀而合,都是以道家爲主幹,以其餘各家爲枝條,頗有一些‘雜家的意味。
不過呂不韋知道,贏未並不是雜家,而是正兒八經的儒家正統出身,又集法家大成,還探尋道家思想,這就很重要了。
不要看呂不韋好像集百家之言很高大上,但作爲雜家的他被百家都看不起,認爲就是一個竊賊。
但如果有贏未這個正統儒家與法家做背書,支持呂不韋的想法,那就是名正言順,一舉能將呂不韋的思想推到最高位。
只是那一切的前提都是贏未不是秦國王室,若其不是王室,呂不韋一定會讓贏未跟在自己身邊,言傳身教,將其培養成下
個呂不韋。
唯有如此,才能讓他的理念在秦國一直實施下去
但偏偏這讓自己看重的人卻是秦國長安君,兩人從一開始就站在了對立面。
“王上如今年紀也大了,漸漸的有了自己的想法,但秦國好不容易奮六世餘烈,有了如今的機會,可決不能錯過。”
呂不韋喃喃低語着,似是在給自己把持朝政與大權找着藉口。
但呂不韋其實自己也知道,站在他的這個位置已經退不下去了,他必須要牢牢的握住權力,不能有任何的放棄,否則不進
則退。
因爲他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而是代表的一個羣體的利益,所有人都在背後推着他。
並不是呂不韋不願還權給秦王,而是爲了自己與家人的性命,他不能還權。
權力就是這樣的劇毒,他會讓人上癮無法戒掉,就算意志堅定想要戒掉,最後也會發現,權力已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讓其無法自主,只能隨
波逐流。
老子曾言:功遂身退,天之道也!
但正是因爲其乃天之大道,纔沒有幾人能做到!
呂不韋很快的就是收斂心神,既然沒有在秦國之外殺死長安君,那就請君入甕。
其實長安君現在死不死已經不重要,那背後傳謠之人自從成蟜死後就已經銷聲匿跡。
相比於長安君,那個幕後之人更讓呂不韋想抓住。
況且這秦國的權力核心可是他的主場,年輕人總是毛躁沒有耐心,等到他露出了馬腳,再治他也不遲,
自從羅網前去刺殺,呂不韋就知道自己和長安君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既然是敵人,那就要想辦法解決掉。
老管家看着呂不韋在思考,他想了想,還是說道:“..相邦,那個掩日
呂不韋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他心有不滿,但只是一介殺手,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我現在也沒那精力去管他的事,只要他老實聽話,還能完成命令,那就由他怎麼去想。”
老管家欲言又止,見着呂不韋臉上的疲憊,莫名的生出一種日薄西山的感覺。
呂相邦終歸是老了,如果是十年前,他絕對不會說出精力不足這種話。
人老了,精力不足了就容易犯錯,老管家只是希望主人千萬不要犯大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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