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破境
突然一道黑影極速向着男子奔襲而來，五指緊閉作掌狀，靈力雖然淡薄但仍是籠罩在其手掌，並且散發着淡淡的威壓，帶着些許狠厲，向着男子後頸處襲來。
站立着的男子不躲不避，待到黑影到達男子三步左右距離時，男子身體微微前傾，同時右腳包裹着靈力向後踢去，直接與那道身影的掌風相撞在一起。
“嘭”
掌力與腳力相撞，爆發出強烈的衝擊，黑影直接被掀飛出去，可那黑袍男子卻是紋絲不動，彷彿這凌厲的罡風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黑影被震飛了十多米遠，在空中翻滾一週，隨後有些踉蹌地落地。但他也沒就此罷手，整個身子彎曲呈弓形，靈力匯聚在雙足，雙足一蹬，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出去，速度快到整個人成了一條黑線。
黑袍男子仍未有任何動作，黑影奔襲到近前，雙掌皆做成刃，上面靈力流轉，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波動。
這時黑袍男子倒是動了，只見他雙腳分開，一前一後膝蓋微微彎曲，做成馬步狀，一手做拳，一手做掌。隨即向着黑影的方向一步踏出，同時靈力化作玄奧的符文包裹着拳頭高高擡起。
黑影見狀頓感不妙，急忙想要停住腳步，但爲時已晚，只得雙臂交叉護於胸前，硬接下這一拳。
“嘭”
黑袍男子用力砸下這一拳，黑影身子一滯，看樣子並不好受。
黑影腰部發力，雙臂連忙調整，身子一轉，面朝地面，雙腿收縮，靈力再次涌上雙腳。
黑袍男子驚愕道：“不好！”
前踏的左腿想要後撤，但黑影的回擊已然到了胸前。
“砰”
黑袍男子被蹬的後退三步，隨後兩人拳對拳的扭打在一塊。
若有眼尖之人便可發現端倪，黑袍男子身體表麪包裹着一層靈力光幕，讓黑影每一次的攻擊都打在了光幕上，無法直接觸及黑袍男子的身體。
黑影見久攻不下，指尖散發出淡淡光芒，旋即大手一揮，從地面衝出一道熾熱的火光。
黑袍男子連忙跳起，一道拳意直衝胸口。
“嘭”
黑袍男子被打向空中，但靈力隨即從體內涌出，穩住身姿。
可那黑影似乎並不想給黑袍男子機會，大手一揮，靈力噴涌而出，凝聚成一根根銀針，“去！”黑影低吟一聲，靈力尖針隨即向着還未落地的黑袍男子襲去。
“雕蟲小技！”黑袍男子見狀輕蔑一笑，雙臂張開，靈力突然爆發，猛地一拍，隨即大喝：“散！”
砰砰砰砰砰
那些到達跟前的根針頓時爆裂開來，化作一團團煙霧。
“不對！要遭！”
黑袍男子臉色難看，沒等他做出反應，一道銀光閃過，一柄長劍停留在了黑袍男子的咽喉前。
“嘿嘿嘿！霖哥，這一次算你輸了吧？”黑影一手把長劍放下，一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龐笑眯眯地說道，此人的雙眼，竟是有着驚人的四張瞳孔！
黑袍男子點點頭，微微笑道：“按照我們的規則，這次的確是你贏了，不過你可別得意。”黑袍男子話鋒一轉，鄭重地說：“這可是你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能威脅到我，可要是我倆有仇的話，你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雖然以你的實力，用盡全力也無法斬斷我一根毛髮，而且就算你僥倖碰到了，或許你的身體也會被靈力反震的直接斷掉。”古霖心裏默默想道。
“哎喲！你不是我大哥嘛！怎麼捨得給你親愛的小弟下死手呢？”謝澈玩笑道，不過看着古霖一臉嚴肅，倒也收起嬉笑，但還是緊挨着古霖。
就這樣僵持了一小會兒，古霖終於忍不住扶額嘆道：“別搞笑，我說真的呢！”接着手臂搭上謝澈的肩頭，邊走邊說道：“你雖是重瞳者，據說承載有大氣運，但戰鬥經驗太少了，雖然不是一無所知，但依然很弱小。我壓制修爲和你對練了數十次，你也才漸漸掌握了比較高深的戰鬥技巧，但距離強者還差的遠，但就你這實力欺負欺負一些天賦較弱的同齡人倒是遊刃有餘……”
雖在嘴上教訓着謝澈，但古霖也不由得在心裏讚歎道：“你這天賦也屬實驚人，竟然只靠觀看便能將我所展現的招式學了個七七八八……真是夠變態的。”
沒錯，古霖從未試着教過謝澈任何一式靈訣，但不知是謝澈天賦極高還是這雙眼睛帶給他的便宜，竟能只靠觀戰便能模仿出一個七七八八，道一句妖孽似乎不爲過。
彩瀟在不遠處的火堆旁靜靜地修煉，風微微吹起她的長髮，恬靜淡然，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哎！說多了也沒用，你也修煉會兒吧。我看着你們倆。”古霖在彩瀟對面坐下，拍拍地，示意謝澈。“我們距離海城不遠了，快要到了。”
“好！”
謝澈也不矯情，盤腿坐下便開始修煉。
“這幾天跟霖哥的戰鬥收穫不小，不止靈力，就連身體的掌握也變得靈巧不少，這是原主的意識在漸漸消散嗎？還是我已經在適應這副身體？”
“哎不管了，無論它原因是何，終究是使得我變得更好，或許有朝一日自己能完全融合這副身體，完全的融入這方世界！”
隨着時間的流逝，謝澈吸收的靈力也漸漸龐大，體內竟浮現一絲道韻，這道韻夾雜在靈力之中，順着經絡緩緩流過四肢百骸。肌體晶瑩，寶光流轉，淬鍊天地造化。
這奇景一旁的古霖倒是見怪不怪，這幾天以來，只要修煉進入狀態，謝澈體內便會顯現道韻，雖然很微小，但仍是大道真意，不容小覷。
道韻，這樣的東西尋常的至尊境強者都無法觸及一二，但現在卻切切實實的出現在了一個小小的靈輪境修士身上，這豈是一個驚世駭俗可以概括的了的？
古霖搖了搖頭說道：“只能說不愧是承載大氣運的重瞳嗎？”本想着自己也淺淺修煉一下，但謝澈那似乎有什麼變故。
要說這道韻，自古霖剛剛遇見謝澈那時起，之後每當謝澈修煉一次就會出現一次。但不知爲何卻隨着謝澈修煉次數的增加而逐漸減弱，不過這麼一來也好，至少讓謝澈減少了一個被人覬覦的理由。
這段時日古霖問過詳細閱讀過重瞳記載的古籍的彩瀟，並與當世重瞳者小練了一手，這些都使他對於重瞳有了粗略的瞭解。
而謝澈的戰鬥技巧雖有些稚嫩，但也符合他的年紀，對此古霖倒也表示理解。
不過這幾日他最大的變化還不是這點，而是重瞳。
那雙眼睛或許在古霖第一次見到它時就僅僅是區別於常人而已，但之後的日子裏，那雙眼睛的神異也是逐漸的顯現。
什麼鎮靜自若就是恍若神人，什麼眼中飽含怒火便是天罰神怒，這些都是常規操作，最主要的是他身上不經意間散露出來的超然之感，一種天生就凌駕於天地之上的氣度。
“重瞳，天生至尊……”
像是被古霖的喃喃自語給打攪了，剛退出修煉的彩瀟幾乎本能的對古霖鼓起小臉，但因其實在太過漂亮，這樣倒是沒有一絲怒意在其中，反而顯得可愛很多。
而隨後就看見了正處於靈力旋渦中的謝澈，彩瀟眉目中亮起赤紅的光芒看着謝澈。
彩瀟紅脣微啓，小聲說道：“這蠢小子靈力雄渾到比一般的神魄境初期的都多。”
古霖一開始就注意到退出修煉的彩瀟，也沒刻意去看她，只是順着她的話頭，“靈力較以往雄渾了不少，應該要突破了。”
飽含龐大能量的靈力緩緩流經四肢百骸，溫養經絡筋骨，使其逐漸堅韌強大。
體內的靈力也是在功法靈訣的運轉下慢慢增長，漸漸飽和。
這幾日與古霖的對練，謝澈可謂受益匪淺，不僅錘鍊了戰鬥意識，還對於靈力的掌控與使用更加順暢。且每一次拉練完，靈力都更加凝實與強大，雖然微小，但勝在量大。可謂是給今後打下深厚的基礎，也難怪有人會說溫室的花朵經不起折騰。
而且原主不知經歷了什麼，竟使這不過十之六七的身體竟對於戰鬥有反應，用現代化來說就是成了肌肉記憶，不然穿越而來謝澈就是一個純小白，站在那裏就只能捱打。就算古霖再怎麼放水，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練的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不過隨着謝澈的愈發熟稔，這點也漸漸淡去了。幸好原主的這點殘留隱去了，不然就會感覺像是原主在代打，頗有一種“鬼上身”的既視感。
感應到體內充盈的靈力，隱隱有脹痛之感，“這是要突破了？”
現在的謝澈雖然有原主的部分記憶，但卻是缺失了很多重要的部分，對於這個最爲簡單的問題卻是一無所知。
“轟轟”
滾滾的靈力，波濤洶涌，在肆無忌憚地衝擊着謝澈的經絡，沒時間再去思考，謝澈連忙運轉起破碎記憶中的《引靈訣》。
這卷引靈訣不是什麼高強功法靈訣，甚至連品階都不配擁有。當然不似原着中主角牧塵那大浮屠訣的變態，是超越神級的靈訣，它只是單純的因爲太低級太基礎而不配擁有品階。
但有些古怪的是，這部靈訣他最初照着那破碎記憶中的線路修煉後，此後的時間再也沒完整的修煉過了。就從謝澈第二次修煉開始，這引靈訣便是不受控制的更改靈力運行的線路，起初謝澈還心驚膽戰，但後來感知到體內沒有發生什麼異變，依舊是該吸納靈力就吸納，該運轉靈力運轉，與先前別無二致。於是便放任它了，雖然它後來也一直在修改靈力的運轉線路。但就謝澈的話來說：畢竟沒有出現壞處是吧？那就不用去管它。隨後就不了了之了。
言歸正傳
謝澈催動引靈訣，雄渾的靈力順着靈訣的路線運轉，靈氣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但經絡也因此擴大了不少，靈氣經過經絡最終匯入氣海內，融入那靈力光輪之中。
而那鴿子蛋大小的光輪，接受着源源不斷的靈力匯入，但靈力光輪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可惡！不夠啊，運轉！”謝澈見此，有些着急，旋即低喝一聲。便是瘋狂運轉起靈訣。
叮
謝澈體內似乎是傳出一聲脆響，像是打破了什麼東西，短短數息時間，那靈力光輪膨脹到嬰兒拳頭大小。
謝澈長舒了一口氣，一股雄渾的靈力波動從體內傳出，那種強橫之感，較於之前不知大了多少倍。
“這算是成功突破了吧？”
感受着靈力光輪增長逐漸變緩，第一次成功修煉突破的謝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這麼容易便破境了。是不是應該找個經驗豐富的人確認一下？
念此，他也逐漸放緩了靈訣運轉的速度，退出修煉狀態。
心念剛剛回神，一道開朗的聲音響起：“謝澈啊！恭喜突破！”
謝澈睜眼便看見了正望着自己的彩瀟，道：“瀟姐！你也結束了？”隨即轉頭看見剛剛出聲且滿臉笑意的古霖，不由的笑道：“是啊！成功突破到靈輪境後期，還真是多虧了霖哥最近的操練啊！”
“切！修行靠個人，別說這些。”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古霖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到底還是暴露了本性。
“千萬別這麼說，如果沒有你的幫助的話……”
“小謝澈你可太擡舉我了，要不是你……”
那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吹捧了起來。
經過這一個多月時間的相處，謝澈與古霖竟是出乎意料的合拍，再加上脾性相和，彷彿二人本該是兄弟一樣，於是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大有跪天結拜之意。
看着這倆活寶，彩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這倆走一起太吵了……蠢弟弟有一個就夠了，再來一個太鬧騰了……”
“那蠢小子到海城應該有事，而我們對這重瞳也有了一定的瞭解，但可能由於這蠢小子太於弱小的緣故，他這重瞳遠遠配不上古籍描述中的絕世無雙之詞，但也足夠了，畢竟還有蠢老爹的任務在身不得耽誤。適時要分別了。”
“對了！瀟姐霖哥，你們有沒有什麼物品可隔絕強者探知的？”謝澈突然開口詢問。
“有啊！還不少呢！”彩瀟從容淡定，“你要那種呢？是三天之境之內無法被探查的還是需要至尊境以內的？亦或者……”
“不用那麼高！一般至尊境的就可以了。”謝澈連忙擺手制止，這玩意太高了也不行，萬一被其上限之上的貪婪之人注意到了，還是逃不了殺身之禍。
古霖擺擺手，“不用客氣，你既叫我一聲哥！就不要拒絕，這東西我們還有不少呢！”自家老爹的收藏裏面，除了奇焰異火、各種殘破寶圖、功法靈訣就是這隱蔽氣息之物了。所以自是不缺的。
“不過你爲何要這東西？難道你要……殺人奪寶？要不我再教你幾招！”說着，古霖突然狠狠抓住謝澈胳膊，眼裏放光。
“不是你誤會了，我只是要遮蔽這重瞳罷了。”謝澈連連搖頭，都快成撥浪鼓了，“這世道又不少有奪他人造化之人，小心一點爲妙！”說着，腦海裏閃過火影挖眼睛的場面。
古霖猛然敲手，像是受教了般的恍然大悟，道：“哦！懂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吧？我娘跟我說過的——雖然我從沒有擔心過這個。”
“我一直養尊處優，倒是沒有經歷過沒有大勢力庇護的生活了！這次我受教了！”
“我這有一段白綾，可以做到你要的那個效果。”雖然彩瀟是有些不解，但依然從芥子鐲內找到一段白綾，並靈力化刃，裁剪成一小節贈予謝澈。
這種憑空切物的本事在穿越前可是被稱之爲魔法！雖然是假的。而今謝澈穿越了，這也從虛假便變成了可以實現的現實，但如今再見依然還是會感到震撼。
雙手接過並道謝，接着繞頭部纏上一圈，成功遮擋住重瞳，遮住那駭人視線。
古霖與彩瀟同時一驚，就在謝澈將眼睛完全遮蔽在白綾之下後，那股一直縈繞在後者身上的不知名威壓與超然物外的氣質頃刻間便煙消雲散，彷彿是遂了主人的意，斂去了鋒芒。
“小謝澈接着！”
沒等謝澈轉身，一團柔軟砸在身上，定睛一瞧，是一件墨綠色斗篷。
雖被遮住雙眼，但依然能將眼睛給睜開，卻不如之前的那般敞亮，不過對於謝澈來說倒是足夠，畢竟安全至上。
謝澈看着聲音的來源，“這……”
“那白綾是我姐給你的，這是我給你的，怎麼？不接受！”
“不！不是，只是……”
“磨磨唧唧的像什麼話！我給你你就收着！”古霖正色道，一臉的大義凜然，“有句話叫做長兄如父，雖然我們只相識一個多月，但你既叫我一聲大哥，那我就得儘儘大哥的職責，大哥給你的就收着！別矯情！”
“大哥！”謝澈睜着雙眼，深情的望向古霖，不過幸好此時有白綾纏繞，不然不知古霖會有什麼反應。
“哎！”古霖挺起胸膛欣然接受。
“大哥！”
“哎！”
“大哥！”
“哎！”
“……”
面前“郎情妾意”的兩人，彩瀟俏臉上掛滿了黑線。三人……兩人說說笑笑，一人絲毫不掩其嫌棄的全速向趕往海城。
……
“郭晨晨！站住！你想違背老爺的命令嗎？！”一個守衛大聲呼叫着。
“我親人都被殺害了，你讓我怎麼冷靜！”一道憤怒的略帶稚氣的聲音響起。那人身長八尺，面若秀麗，容貌秀美惹得女人都要嫉妒，一身藍白色刺繡長袍，佩青色長劍，面對着府宅大門。
“你父親郭嵩陽一個至尊都無法逃脫，你一個小小的神魄境就算去了能幹什麼！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躲藏讓那人不至於找到你。”一道雖蒼老，但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還有！老夫也是你的親人！”
守衛連忙俯身，向着那道聲音來源處拜去。
秀美男子頭也不回，根本不理睬發出那道聲音的老人，低沉地說道：“開門！我叫你開門！”
兩個守衛紋絲不動。
“回來！”那蒼老男聲再次響起。可秀美男子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
兩守衛偏頭，彼此對視，然後直起身子到：“小少爺，得罪了。”
話畢，兩守衛身上靈力瞬間爆發，竟是神魄境後期修爲，秀美男子見狀，也爆發出修爲，神魄境中期。
“看來泰定城之事讓晨兒受打擊不小啊……”那蒼老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沒有傳至此處。
“鑑黃正印！”守衛雙手結印，一股磅礴的靈力翻涌，凝聚成一道繁雜的符文金印。
“鎮壓！”守衛大喝一聲，控制着金印向着秀美男子壓去。
“休想！”秀美男子不甘，長劍緊握，劍氣瀰漫，金色的靈力凝聚在劍刃上，散發出一股神聖的波動。
“開！”秀美男子憤然拔劍揮向金印。
但蚍蜉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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