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衝突
收回目光，彩瀟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似乎那只是裝出來的一樣。看着攤主留下的芥子鐲，彩瀟莞爾一笑，扔給了謝澈。
謝澈在震驚之餘手忙腳亂的接住芥子鐲，見得玉鐲沒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安安穩穩的被他接住，也是舒服了不少。
看了看手中的玉鐲，不解的問：“瀟姐，別亂扔啊！這可是你花了錢買的呀！！”
“擔心什麼，這東西可比你想象的堅硬許多。再者說本來就是給你買的，你接着不好嗎？”彩瀟一臉的無所謂，彷彿本該如此。
“大腿就是大腿，爽快！”這是心裏話，自是不能說出來的。
“可是……”謝澈開口，還想解釋些什麼，雖然他很想直接收下，但還得裝裝樣子，不然就顯得太貪財了些。
“美人！”
謝澈本還有點問題，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闖入兩人之間。
聲音的來源是一位身高近八尺的大漢，但很明顯他是受他身旁的華服男子的命令，華服男子男子手持一把摺扇，扇上繪有玄妙的符文，上面寶光流轉，神奧無比。其身旁七八名八尺高的護衛拱立在兩側，看起來這華服男子來歷不小。
謝澈頓時警惕起來。
“難道是那經典的裝x打臉劇情？”
念此，向華服男子拱手道：“這位公子不知找我姐姐有何貴幹？”
見到謝澈警惕性十足，華服男子倒也沒表現出什麼，道：“沒什麼事，只是本公子對這位美麗的小姐頗感興趣，想要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與我一同去觀看這海城四年一度的飛花節。”
“飛花節？”彩瀟雖然面露興致，但明顯不想與這華服男子相處，轉頭向謝澈說道：“小弟，走了。”
說着拉着謝澈就要走。
“站住！我家公子讓你走了嗎？”
那華服男子還沒有表現出什麼，其身旁的護衛倒是先急了。
說着便圍了上來堵住謝澈兩人的去路。
“我說……讓開。”彩瀟雙眸閃過一線金光，雖然彩瀟此刻語氣異常的平靜，但謝澈卻從中感受到了憤怒。
這種帶着明顯目的性的騷擾彩瀟平常應該見多了，不該如此憤怒纔對，怎麼……
謝澈雖不解，但也迅速做出反應，做迎敵狀。
剛剛還和顏悅色的華服公子，這一次倒沒有充當和事佬的角色，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
“大力屠魔手！”
沒等彩瀟和謝澈反應，護衛就先發動了攻擊。
“好慢。”隔着白綾看着護衛的動作，謝澈竟沒一絲慌張，雙腳一蹬，躲過了那護衛的豎劈。
“嘭”
龐大的靈力無處安放，順着力道飛了出去，輕易地撕裂開木桌，頓時木屑橫飛。
“風神腿！”還在後退的謝澈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暴喝——又是朝着自己來的。
謝澈冷哼一聲，雙腿膝蓋彎曲，下腰躲避。
一個揹負大刀的護衛的腿擦着謝澈的臉龐過去，強橫的靈力刮的謝澈生疼。
謝澈以腰爲軸，轉動身體，左手撐地，靈力匯聚於雙腿。
剛纔出腿的護衛剛剛落地，便硬生生地吃了謝澈一記鞭腿，頓時痛苦嚎叫着倒地。
“阿四！”一個蒙臉男子看着倒地男子大叫着，旋即雙手結印，一股強橫的靈力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向謝澈。
經過一個多月與古霖的戰鬥，謝澈也對重瞳的功能有了一個粗淺的認知。
非太過高品階的服飾、戰甲覆身，重瞳便能直接透過體表看見他人的經脈及在其中流轉的靈力。不過隱於人體內深處的氣海始終是無法得見，就連彩瀟有心如此，也無法窺見。
不過經古霖提醒，倒是能從人經脈中靈力的運轉速度與數量中猜得一二，憑此二者來判斷對方究竟還剩餘多少靈力。
除此之外還能看見他人施展的靈訣的漏洞，簡而言之找弱點！
這二點都需龐大的知識儲備才能奏效，而恰巧身邊有着彩瀟姐弟，他們倆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中可是充當了謝澈的老師一角，也是使得謝澈狠狠惡補了一下學識。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二人最開始是拒絕的，但隨後聽說是謝澈想要了解這雙眼睛，那態度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這點倒是讓謝澈頗爲費解。
現今雖有白綾遮擋，但重瞳仍有神威，一眼便看出這印的薄弱之處，謝澈隨即雙指併攏化劍，迎着凌厲的罡風擊去。
蒙臉男子見狀，不由地大笑，像是在嘲笑謝澈的不自量力！但笑聲隨着謝澈破壞掉靈印便戛然而止。
“阿五快過來幫我！”一旁和彩瀟對打的大漢大叫着，他依然感覺喫力，誰能想到這嬌滴滴的小美娘竟然這麼能打，三個人都打不過，只能繼續叫人幫忙。
在華服公子身邊站着的兩人焦急的看着，恨不得衝上去但礙於保護華服男子的任務只得忍住。
反觀那華服男子沒有一點着急的樣子，反而一臉的興奮，道：“這瞎子看起來不瞎啊！裝瞎？或者是…修煉的心眼？”隨即又把目光轉向獨戰四人還遊刃有餘的彩瀟，“還是匹烈馬……我更感興趣了啊，哈哈！”
“諸位！請停手！”華服男子大聲說道。
聽到此話，幾個護衛紛紛停手而另一邊剛把七彩小蛇召喚出來的彩瀟和正結印的謝澈冷冷地看着華服男子，不知其還要耍什麼花招。
“一切都是誤會。”華服男子收攏摺扇，緩步走到其中揹負長槍的男子身邊。
“嘭”
那長槍男子硬受了華服男子一腳，華服男子厲聲道：“誰叫你們對兩位出手了？！”
喝退幾人後，華服男子隨即轉身面對彩瀟，道：“剛纔是我的下人魯莽了，驚擾到了兩位，剛纔事態緊急忘記進行自我介紹了，我叫湛洱。”雖然介紹自己時華服男子面色平靜，但他語氣裏的驕傲卻掩飾不住。
散去靈力的謝澈拱手道：“你好！湛公子，我是謝澈，這位是我姐姐彩瀟。”
一旁彩瀟身子突然一頓，但旋即又恢復正常，一直關注着彩瀟的華服男子注意到了彩瀟的動作，剛準備開口詢問，誰料謝澈搶先一步，道：“姐，怎麼了？”
“沒什麼。”彩瀟擺擺手，先回應了謝澈的話，隨後又轉頭面向華服男子，淡淡說道：“剛纔我們也有些激動了，一時沒壓住性子，還請不要見怪。”
“不過我們素不相識，還請問公子找我們姐弟是爲何事？”
見彩瀟不計較，那華服男子頓時喜笑顏開，便道：“我看姑娘面生的很，想必是從外地來的，我想邀請姑娘和我一同前去觀看這飛花節大會的最後典禮。”
“飛花節？那是什麼？爲何我從未聽說過？”彩瀟豎起一根玉指抵在自己的下顎，同時微微偏頭，露出疑惑之色。
此間風情一言難以訴說，但被華服男子盡收眼底，頓時只覺心中熱熱的。
隨即清清嗓子，繼續說道：“姑娘是外地人，自是不知的。這飛花節是若干年前流傳下來的，據說與一位絕世強者有關，但時間太過久遠已無法考證，但習俗卻保留了下來。”
“這可是我們赤青地區十二城的盛會！今日你們倒是趕巧了，往後三天乃是比武日，也是飛花節最精彩的時候。”
“哦！是嗎？”彩瀟微微歪頭，道。
“你若是不信隨我前去，一看就知真假！”華服男子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膛，繼續道。
“凡是赤青地區的小輩皆可報名參加比賽，然後進行分組對決，並決出最終勝者。”
“因參加者皆爲小輩，同時又會在大會上展露自己的天賦，故豪門世家也在比試中挑姻緣，於是才曾經也被稱之爲榜下捉婿。”
“至於勝者，自是有着獎勵。多年前勝者的獎品由赤青地區霸主賜予。”
“但萬年前，隨着五大院的成立和其實力和影響力逐步提高並擴大，越來越多的勝者要求幫助前去五大院修行，五大院也樂意接受天驕，所以與當地世家合作，讓其幫助它們挑選天驕。”
“現今獎勵也改變成去五大院的名額。如果你不願，也無所謂，也會發放其他獎勵，比如強力的靈訣和天材地寶。”
彩瀟秀眉輕輕一皺，略帶疑惑地說道：“那這飛花節對於參加人員有什麼限制嗎？”
華服男子輕輕搖動扇子，道：“這飛花節本來對於參賽人員的有很大的限制，比如只是本地宗門世家子弟參加，但五大院畢竟是挑選天驕，所以擴大到所有有意向加入五大院的小輩都可參加。”
但說最後一段話時，這華服男子口中卻是有遮掩不住的鄙夷。
“五大院？主角牧塵前期去修煉的地方？看來不錯啊，要不我也去參加一個試試實力，畢竟和霖哥這種修煉了上百年的人對拉太難受了，戰鬥經驗豐富完全佔不到便宜啊。”
“不過去五大院練練，似乎只要至尊境就畢業了吧？還不如跟着彩瀟姐走，她家的勢力可是能直通天至尊的。”
“而且在大主宰的續作中，五大院被牧塵整合成了一個名爲蒼穹宮的學院。當然那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
“根據片段記憶，我應該是這赤青地區土生土長的人吧？應該？”
念此，謝澈不由自主的看向彩瀟，兩人之間，拿主意的還是彩瀟，畢竟她拳頭大。
彩瀟當即明白了謝澈的意圖，美目一轉，笑吟吟的說道：“就麻煩這位公子帶我們前去參觀參觀了。”
“我們？”華服男子聽出彩瀟的話頭，眼裏閃過一絲陰翳但很快便隱藏下去，溫潤一笑微微點頭道：“可以。”
“那勞煩公子帶路了。”纏着白綾的謝澈拱手道。
……
一炷香之前。
“少爺，派出的探子找到了一處地方，那裏土地荒蕪、靈力乾涸、魔氣繚繞，可能是域外邪族藏身之處。”一道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從扭曲空間裏傳出。
“火老頭點名要您前去主持大局，畢竟他清楚他的能力在哪兒。”那蒼老聲音頓了頓，又馬上補充道。
“要我去？”古霖略顯遲疑，想到派出去探查域外邪族蹤跡的和向彙報老爹消息的人太多了，沒人可留下保護彩瀟，但清理域外邪族的勢力又是老爹的任務，不由的頭大。
“我們已經通知小姐了。不過小姐說她那人有點多，或許要點時間。”
“算了，老姐實力太弱，這次就不帶上她了，至於安全……老爹不會像對我一樣對老姐的……”古霖像是下定決心，說道：“走吧，刻不容緩！”
“記得派人告訴她，她不用跟着我們去了。”
“但您就放心讓小姐一個在那？”
“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這近一月的相處您對他還不放心嗎？”
“是，知曉了。”
……
在一片嚴肅而又沉悶的氣氛中，衆人終於來到了飛花節的比賽擂臺。以中心的石頭爲圓心，一層層向外展開，如同湖中的水波，環環相套，異常壯觀。
無論是中間的擂臺還是環繞着的木質看臺都有大量的符文閃爍，散發着淡淡光芒，顯出神異的色彩。經過符文的加持，使得擂臺與看臺都變得異常堅硬。
此刻看臺裏面早已坐滿了人，男女老少皆有，歡呼聲此起彼伏，在人羣中穿梭，震耳欲聾，令人不禁想進入擂臺大顯身手，接受着這滿天的讚美。
湛洱注意到了謝澈眼中的興奮，不禁一笑，說道：“我看小兄弟年紀不過十之七八，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要不我讓阿大去給你報名感受一下，見識見識天驕？”
彩瀟聽到此話，雖有些不喜，但還是說道：“且看小弟他自己的意願。”
而謝澈正被氣氛所迷惑着，鬼使神差的道：“是啊，我也覺得同他人戰鬥總比自己閉門造車有益。”
聽到謝澈這話，華服男子頓時一喜，他身旁的護衛也瞭解，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
就在護衛剛剛走出幾步後，謝澈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了？”對比起彩瀟，那華服青年倒是更着急，見謝澈有意退縮，也是連忙出聲。
“我記得你之前所說要赤青地區本地人才可報名，可我如何證明自己？”
面對着幾人的目光，謝澈道。
“害！還以爲什麼事呢！”華服青年長舒一口氣，“家族在此還是有點能耐，塞一個人進去不是問題，放心吧！”
說完便揮手示意那名護衛繼續，而他這是招呼着彩瀟，“走吧！我們找個空位坐下。”
護衛們也很識相的走在前面開道，見到有人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直接就是一個熊抱將其甩開。
“讓開！”
“讓開！聽不見嗎？”
宛如螃蟹上街——橫行霸道！
……
“感謝各位來到赤青，感謝各位來到海城，感謝各位來到煙林擂臺！”擂臺中央，一位中年男子如是說道，他面容普通，身材不過七尺，但渾身散發出恐怖的靈力波動，讓人心悸。
“蕪湖！”人羣一陣尖叫。
“這是這次的舉辦方青蓮宗的宗主，李儒。”湛洱解釋道：“，這是赤青地區的霸主勢力，每隔四年他們便舉辦一次這飛神節。”
“看來各位熱情高漲啊，那我也就長話短說，此屆飛花節比賽就此開始！”李儒微微一笑，他雖然面容不過中年之貌，但聲音卻蒼老無比。
“哇！”
“哦！”
“好耶！”
“禁止好耶！”
“……”
“大家應該都聽說了，每次參賽的選手很多，難免有些良莠不齊，而往屆的抽籤式一對一的比賽太過於繁瑣與無趣。所以我們決定稍稍改變此屆規則，所有選手先進行一輪大混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