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決勝局
“好厲害！”
“這就是天驕的實力嗎？”
“帥哥！我要給你生猴子！”有姿色不錯的女子大喊。
“閉嘴吧你個騷浪蹄子！”
“啊！怎麼沒有誇禿崽呢！禿崽好可憐，但也好強！媽媽抱抱。”
“不要男媽媽不要男媽媽！”
……
看着眼前的青衫少年，謝澈有些不可置信。
似是看懂了謝澈的疑惑，蕭楚河爽朗一笑，“謝澈兄多虧了你去吸引仇恨，我才能恢復體力與靈力啊，不然能不能站到現在還很難說呢！”
“當然，感謝歸感謝，但是這飛花節大會的優勝者我可是很感興趣呢！”
“就算我能拉了大多數的仇恨，可你又怎麼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恢復靈力呢？”對於蕭楚河的話，謝澈表示他也不感興趣，只是被逼無奈，但有個問題還是不解，“最開始來打我的人可不是全部的人啊。”
“靈陣師自然有靈陣師的法子，而且他們中唯一能察覺我的靈陣師還被你拉過去了。”想到這，蕭楚河不由得一笑。
“不過，”隨後蕭楚河話鋒一轉，道：“要是你之前就發揮全部實力我們至於現在這樣嗎？”
看着還計較着的蕭楚河，謝澈一陣汗顏，說不心虛那是假的。
的確要是自己在蕭楚河操縱靈陣時出施展全力的話，這裏早就是他們兩人的戰場了何必這麼麻煩。但自己這不是功法後續不足嗎？要是真正一開始就動用了底牌，那也太不符合自己的穩健派人設了。
“害！我那不是腦子抽了沒想到那一層嘛。”謝澈嬉皮笑臉的，試圖矇混過關。但見着蕭楚河凝重的表情，當即明白了，如今場上還有餘力一戰的人只有他們倆了，這下兩人可就不是合作關係了。
“我認輸！”謝澈不顧一旁的蕭楚河，在在場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乾脆利落的說道。
“我拒絕！”蕭楚河眯着眼，雖沒想到謝澈會這麼幹，但他很快就給予了反擊。當即表明不接受謝澈的認輸。
“這可由不得你。”謝澈心想，等待着此次主辦方李儒等人的迴應。“我靈力已經臨近枯竭，無法進行戰鬥，遂申請認輸退出比賽！”
“對不起，我們也同樣拒絕！”李儒一臉笑意，先是回絕了謝澈的請求，隨後很迅速的往後一撤。
待他的眼前沒有了謝澈的身影后才小聲道：“這小娃娃還真是個滑頭鬼。”但他原本也感應到謝澈他所言非虛，也是想就此答應。但他身旁的老者卻是傳音反對，只爲見一出好戲。
“我同意了嗎？”蕭楚河在李儒出聲後便迅速開口，一臉的玩味之色，深色的眼瞳裏透着狡黠。隨即用力拋給謝澈一株靈藥。目的很明顯了，喫！恢復靈力再打！
“我……”謝澈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靈藥，又看看一旁調笑的蕭楚河一時欲哭無淚。
李儒也是樂意見此情景，嘿嘿的笑着，但這一次卻是沒動身，只是坐在椅子上，用靈力將聲音放大，道：“申請駁回，比賽繼續！”由此也是便應了他了。
“小子，日後在補償你一點吧，現在就只能委屈你了。”
“可惡！你們這羣看戲的可害慘我了！”謝澈無奈啊，適才偷襲衆人時自己沒盡人意，蕭楚河便有些氣了；假如那些人狠狠揍了自己的話，蕭楚河心情也會好很多，但沒有；這下又想逃，算是怒氣條疊滿了。
“行吧！真要看戲的話，那就讓你們看個夠！”
“不過這點可能不夠啊！”暗暗道，隨即不動聲色的再從儲物袋拿出一株靈藥，“瀟姐不要怪我啊！這只是形勢所迫，我沒想染指你的東西——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了，但我保證，它會是最後一次。”在心頭默默向着彩瀟致歉，連同蕭楚河扔來的那株一起直接吞下。
“好苦！”
看着冷冷望着謝澈的蕭楚河，感受到兩股異樣味道的靈藥在舌尖爆炸，謝澈心裏也是一片苦澀。但隨即用重瞳發現他腳底下有符文流轉，繪有神祕線條。
“這是靈陣？！”看着眼前不動聲色的蕭楚河謝澈也是無語，這傢伙還是個黑芝麻湯圓——腹黑！
“先下手爲強！”謝澈一念至此，飛身上去，拳上翻涌着靈力，狂暴而驚人，瞬息間便來到近前，一拳轟向蕭楚河，帶起一陣狂風。
蕭楚河大喝，竟迎了上去，想要硬碰硬。狂風吹起他的黑髮，隨風舞動，宛如魔神。
“轟”
兩人的拳直直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震天巨響，宛如一道驚雷在九天之上炸開。
謝澈大爲震驚，適才與蕭楚河交手時他的力量可沒有這般狂暴，如果說那時他給謝澈的感受是平靜如水的話，那麼現在就是碧浪驚天的怒海！
兩人皆是倒退幾步，但明顯是蕭楚河佔據了上方，他只退了三步，而謝澈卻是七步！
可就算如此蕭楚河臉上倒也是浮現出了委屈之情，“你竟然對你的同伴下手！好狠的心！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爲民除害！”說完，臉色大變，滿臉興奮地衝向謝澈。
“到底是誰想打啊！”謝澈無語，但又無可奈何。
蕭楚河翻手下壓，場中氣息瞬間變了，變得濃稠，也變得壓抑。
“且喫我一掌！”蕭楚河大喝，掌中絲絲雷電之力匯聚，雖然微小，但仍然狂暴。
看着蕭楚河這般模樣，謝澈頓感不妙，當即腳尖一點，頓時後退數尺。
重瞳再次顯威，可這次卻沒看見他腳下的靈陣，“怎麼沒有了？”
“唰”
沒等謝澈細想，蕭楚河一個瞬身便到了近前，“怎麼能讓你跑掉呢！”掌中雷光大盛，電光四射。
“嘭”
躲閃不及的謝澈只得提臂格擋，但強橫的力道震的謝澈雙臂發麻，“這肉身怎麼變得這麼強！不行絕不能和他肉搏。”
“嘭嘭嘭”
足尖再次一點，謝澈極速前進飛躍，可蕭楚河依然不依不饒，窮追不捨，對着謝澈瘋狂輸出。
“游龍戲雲步！”謝澈不堪其苦，運轉靈訣，左突右突最終依靠強大的步法成功將其擺脫。
見狀，蕭楚河停下腳步，戲謔地看着謝澈，“怎麼了？你怎麼不動手啊？來呀！不要顧及我們的交情，雖然啊只有短短一瞬。”
“呼”見到蕭楚河停了，長舒一口氣，但隨後胸口處一陣陣痛，“他打斷了我幾條肋骨啊”謝澈咬牙：“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找到突破口。”於是再次運用重瞳探查。
其實他們的猜測有一半是正確的，重瞳就像大成心眼一樣能給自己提供一個沒有死角的視野，而且就連靈力的流轉路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找到了，原來他把那坐靈陣放置在自己身上了，難怪找不到。”謝澈恍然大悟：“難道那坐靈陣是增強肉身力量的輔助強化靈陣？是了，不然他這肉身也太變態了。”
“我以靈力包裹身體這才勉強與其打了個四六開，他要真這麼強，最初又何必來尋我一道呢？憑藉他現在的戰力，足以橫推所有了！”
“怎麼不敢來了嗎？膽小鬼！”蕭楚河還在嘲弄着。
“哼！你接下來可囂張不了了”謝澈終於浮上久違的笑容，微微歪頭，脖子咔咔作響，“我怕一用力你就向我求饒，那樣可是會很丟臉的。”
“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蕭楚河臉色一黑，頓時沒影兒了。
“什麼！”看臺上人們驚呼，好多人都沒見到蕭楚河是怎麼消失的。
“快看！他出現了！在上空！”有人急呼道。
只見蕭楚河俯瞰着謝澈，嘴角瘋狂上揚，長嘯一聲，周身狂風驟起，青色靈力翻涌，帶起恐怖的風暴，就連天色都暗了下來。
這般驚天動地的場面，驚動了所有人，謝澈望着施展這般強力靈訣的蕭楚河一陣羨慕。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旋即拔劍挽劍花，銀芒閃爍，似雪飄零，寒氣陣陣。
天地之間，只餘滔天青光與細雪劍花。一上一下，一天一地。
“撕風青裂爪！”
“劍起：飛雪！”謝澈神色一凝，吐出字眼。
看臺上李儒猛的站起身，一時激動竟沒能收住力道，檀木的椅子瞬間化成粉末，“他怎會郭嵩陽的絕技！”目光緊緊盯着施展劍訣的謝澈。
蕭楚河撲殺過來，攜帶滔天青光，如一片汪洋般拍擊而至。謝澈非但不懼，反而迎風前行，劍氣縱橫。
“嘶”看臺上的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這劍決很不錯，但你的劍，擋不住我！”蕭楚河高聲急呼。謝澈沒有回答，仍繼續揮舞着、跳着。但他手中長劍面對這勁風狂瀑不堪重負，最終被撕裂寸斷。
蕭楚河見狀，立刻收回青色靈力並散去狂風，可謝澈衝的實在太快了，眼看就要被勁氣撕個皮開肉綻，血沫橫飛。
“陣眼！找到了！”
這時謝澈食指與中指微微張開，指尖金光燦爛，“開！”也是不管不顧，絲毫不懼身邊足以將他撕成肉沫的勁氣。
“他這是在做什麼？以傷換殺？不對啊！他這最多能以死換傷而已，這只是一次小輩間的切磋啊？又何必如此！難道說我那弟子與這光頭小子還有一段不爲人知的仇怨？”
不愧是能坐於主看臺的人，白髮老者的眼力自是不俗，此刻他已然看穿了謝澈的目的，但他對於謝澈這百害而無一利的行爲也是頗爲不解。但他時刻準備着出手將二者拉開，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充足的自信。
而就在謝澈即將被勁氣撕碎的關鍵時刻，他周身的勁氣竟被驅散開來。
蕭楚河此刻那種清秀的面容上，早已佈滿了細細的汗珠，原來這勁氣是被他所驅散的。
場中，正當蕭楚河鬆口氣準備散去靈力時，卻是突然道一聲：“不好！”想要再度反擊，但爲時已晚。
只見謝澈手腕一翻，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叮”一聲脆響，他體內的強化靈陣被破了！
“噗”
蕭楚河原本就有些煞白的臉，此刻更是少了幾分血色，他也頓時咽喉一甜，一股熱流噴涌而出，嗚的一聲鮮血流出，吐血三升。
所有人都被這結果驚訝到了，不敢相信，明明是青衫少年佔盡上風，突然一個峯迴路轉，處於下風的光頭瞎子沒有任何事，反而是青衫少年口吐赤血，實在是匪夷所思。
只有眼界高深、修爲強橫之人才看清其中門道。但他們都笑眯眯的，不言不語。
至於那個湛洱，則跟吃了蒼蠅一般，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沒有再管身旁的彩瀟。“這美人愛誰誰！我惹不起。”當機立斷轉身走人，其身後的護衛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
“抱歉，我原本沒想讓你受這麼重的傷……”謝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滿臉愧疚地拉起蕭楚河，“我也沒想到最後你竟然在那時收手，沒反應過來。”
“沒事，畢竟修士間切磋受傷是常事。”蕭楚河擺擺手，“無所謂的。”
謝澈攙扶着蕭楚河，兩人緩緩站立。
“很好！”一位蒼顏白髮的老者出現在兩人面前，面帶慈祥的微笑的看着一臉頹然的蕭楚河。
“師父，我敗了。”蕭楚河認出了面前這老者，不敢擡頭看他，只是輕聲地說道：“是我技不如人。”而那老者只是笑而不語。
“你說什麼呢！”聽到此話謝澈倒是漲紅了臉，“你說什麼？你怎麼就輸了？”謝澈一臉的氣憤，但見蕭楚河不爲所動，也是向着四周的看臺大聲的喊道：“諸位！此次比賽是我棋差一招，我輸的心服口服。”
人羣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這光頭少年還是明事理的啊！”
“明明是他贏了啊？你看！他只是衣衫破損，而那青衫少年可是被他打的吐血了。”
“你懂什麼？人家這叫大度。”
“弱者自然不配見到其中的門道，而我也沒有義務爲你們解釋。”
“……”一時間，衆人爭吵不休。
“不必謙讓，最後是你站在場上，你就是勝者。”見衆人議論紛紛，老者看着謝澈頗爲讚賞地說道，“雖然是他自己收力的，但你的手段也是不凡，竟能準確的尋到他的陣眼，並精確的破除靈陣，這勝者榮耀交於你並不怨。”
“可是……”謝澈還想說話，老者卻拍着謝澈的肩頭，那大手溫暖無比，手指關節分明，皮膚緊緻，完全不像老人家的手，那目光溫暖慈祥，語重心長的說道：“修煉之路就是這樣。只論結果，不管過程。”
“也僅僅只是在切磋比賽中會講求公平而已。在我們修士的生活裏，修煉和戰鬥佔據了絕大部分的時光，而戰鬥的目的是爲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活下去！不管使用什麼方法！只有活着贏下戰鬥才能評價優劣！”
“活着很重要，畢竟死了可什麼都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