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梅子蘇吐血
而且他爹殺人不眨眼。
不過現在竟然敢動自己的媳婦,那這事兒就得另說了。
欺負我,我都不能忍。你還敢欺負我媳婦?你咋不上天那?
太子很牛逼麼?
能當上皇帝的才很牛逼。
當不上皇帝的,基本上都苦逼了,變成變態的也不少。
現在的皇帝,不暴斃的情況下,還能活二十年。
二十年自己還混不成權臣,自掛東南枝算了。
何況這個世界也不是大乾一個國家,惹急眼了老子跑南方去。
聽說那裏的姑娘水潤水潤的。
就是有點捨不得錦瑟。
“可憐的錦瑟,今天都哭出鼻涕泡了。這事兒換了你,能忍麼?”
顧道撅着屁股趴在板凳上振振有詞。
袁琮抓着藤條,氣的老臉蛋子都哆嗦了。
“這就是你閹了李本源,打太子的理由?”袁琮說着一藤條抽在他屁股上。
“大丈夫衝冠一怒爲紅顏,咋地了。欺負我媳婦就不行。”顧道歪理很多。
今天袁琮揍他,他沒跑。
主要是自己也知道,當時在氣頭上,乾的事情有點離譜。
“行了,行了,這事兒也不都怪孩子,打兩下他就長教訓了。下次注意就行了。”
小妾香雲看袁琮實在捨不得打,但是不打又下不來臺的樣子。
立即慈母多敗兒附體,把藤條從袁琮手裏奪下來。
“還有下次?下次你把我活埋了吧。這還不知道怎麼收場那。”
袁琮氣的狠狠的剜了一眼顧道。
“箕子國,乃是大乾和北狄爭奪的附庸,這些年大乾一直善待,就是那個地方很重要。”
“你倒好,咔嚓一下把李本源給閹了。箕子國不鬧纔怪。大乾又得破費。”
袁琮探口氣說道。
“太子……算了,以後離他遠點……”袁琮不願意多評價儲君。
“我這算什麼?陛下才叫狠,直接當醃菜給醃了,可憐的李本源傷那麼重,再放點醬油和鹽,想想就過癮。”
顧道插科打諢。
袁琮也只能認了,等宮裏消息吧。
鬼剃頭小山,從徐相和顧道走了之後,這裏就徹底變成了大工地。
顧道先前燒的磚,只一天就賣光了。
原本康爺不肯賣,畢竟這磚是用來修建宅院的。可是奈何這些商人給的太多了。
這幫人爲了搶進度,早點熬鹽。不要命的砸錢。
誰都知道現在的鹽值錢,錯過一步,變成什麼價格就不好說了。
顧道不能讓竇鼉真的倒立喫狗屎,不過都是一些玩笑話。
兩個人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自始至終竇鼉罵顧道,都是爲了錦瑟這個表妹。整個京城請顧道赴死的時候,竇鼉根本沒參與。
顧道覺得這個傢伙雖然醜,還是個惡少,但是做事有原則。
徐相都已經公開招商了,自然沒打算保密,甚至還要大肆宣傳。
一處隱蔽的院子之中。
梅子蘇在砸東西。
心愛的梧桐木棋盤被他摔的粉碎,精美的棋子四處紛飛。
“該死,該死,爲什麼處處先我一步?是誰?是誰在跟我對局?”
梅子蘇撕心裂肺的咆哮着。
臉上的傷疤如同一條猙獰的蜈蚣,讓他更顯得暴虐。
“先生不要生氣,大乾有鹽是老天爺給的,不是我們人力所能阻擋。”詹鐸趕緊勸說。
確認這個消息之後,詹鐸也心急如焚。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蠢貨……”
詹鐸的勸慰,卻迎來梅子蘇一聲怒罵。
“你不覺得,大乾的鹽出現的太湊巧了麼?我們被人給耍了,耍了。”
梅子蘇怒吼着,抄起茶碗砸在了詹鐸的腦袋上。
在智慧上被人愚弄,這是他第二受不了的事情。
“先生高瞻遠矚,我等蠢笨如豬,實在是看不出來問題。”
詹鐸趕緊自貶。
“啊……”梅子蘇一聲怒吼之後,終於平靜下來。
“這一局,恐怕在談判的時候就佈置好了。只不過我們的注意力沒在這裏,所以根本沒多想。”
“你想想,北狄要了那麼多鹽,大乾明明缺鹽卻答應了。這分明就是釣南越的鹽商啊。”
梅子蘇暴怒之後變得有氣無力。
可詹鐸呆滯的目光告訴梅子蘇,他壓根沒聽懂。
梅子蘇只能繼續解釋。
“大乾應該是在那個時候,或者那個之前就知道有鹽了。他們按兵不動,甚至賠給北狄那麼多鹽,就是爲了製造高鹽價。”
梅子蘇的話,詹鐸更糊塗。
“先生,大乾製造高鹽價,對他們沒好處啊。”
梅子蘇捏着一枚棋子,苦笑了一下。
“當然沒好處,因爲還不到收割的時候。他們讓鹽商以爲奇貨可居,自然拼命的囤鹽。拼
命的壓榨國內的鹽丁,日以繼夜的曬鹽,熬鹽。囤了山一樣多的鹽。”
梅子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嘲諷。
“然後,大乾突然宣佈,他們有鹽了。你說那些鹽商會怎樣?”梅子蘇問道。
“當然是趁着高價賣啊,捂在手裏不賠死?”詹鐸理所應當說道。
“對,他們跟你的愚蠢如豬的想法是一樣的。而且每個人都是豬,於是山崩了。”梅子蘇苦笑。
梅子蘇接着說道。
“我敢跟你打賭,大乾開採的鹽絕對不夠喫,更加不夠賠償北狄。”梅子蘇說道。
“那,我們的鹽商不賣不就行了,大乾的騙局馬上就被揭穿。”詹鐸突然興奮說道。
卻被梅子蘇一棋子砸在腦袋上。
“蠢貨,這些鹽商難道不懂這個道理麼?可是他們害怕的不是大乾,而是同行。”
“我不賣,萬一你賣了,我不就傾家蕩產了麼?不如我先賣。人人都這麼想。”
梅子蘇沒好氣的說道。
“那我們通知國內,阻止他們……”詹鐸說道。
說了一半自己就停住了。
擋着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怎麼可能攔得住。
何況那些該死的鹽商,爲了出鹽方便,在大乾建立了倉庫。甚至來京城還帶了大量的鹽。
“你也想明白了?這一局就是山崩地裂血流成河。”梅子蘇深深的無力感。
這麼大的一個局,事先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等到發覺已經入局了,無法脫身。
“先生,說到底都是那些鹽商賠了,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詹鐸說道。
梅子蘇斜了他一眼。
“怎麼能沒關係?鹽價暴利,國內必然大面積熬鹽煮鹽。
耽誤耕地,耽誤農桑,耽誤百工,想着一夜暴富而生懶惰之情。”
“等到鹽價崩了,那些該死的門閥不會願意承擔損失,一定更加拼命的壓榨百姓。怨聲載道,烽煙處處。國力虛耗啊。”
梅子蘇說了一大段,感覺有些累了。
詹鐸聽得渾身顫抖,竟然如此嚴重。
“這,佈局的人會想的那麼長遠麼?”詹鐸不敢相信。
“你以爲都是你這樣的豬頭?天下爲棋盤,三國爲棋子,天縱英才好氣魄啊。究竟是誰?”梅子蘇捏着眉心感嘆。
“華陽居士吧,畢竟收益最多的就是大乾朝廷。不過除了大乾朝廷,就是我們了。五十萬兩能做好多事情。”
詹鐸小心的回答道。
梅子蘇猛然睜開雙眼,一下子站起來了。
“不對,收益最多的除了朝廷,不是我們。而是他……”
梅子蘇瞬間渾身雞皮疙瘩,怎麼可能是他?怎麼又是他?
“誰啊,先生?”詹鐸疑惑。
“蘇如海他們在顧道哪裏買鹽花了多少錢?”梅子蘇突然抓住詹鐸的衣襟怒問。
詹鐸明顯感覺,這位算無遺策的先生,在顫抖。
“蘇如海動員了所有鹽商,大概七八十萬兩吧。”詹鐸說道。
梅子蘇身體一晃,緊接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竟然咳出好大一灘血液,臉色瞬間煞白。
“好你個顧道,你纔是那個收益最多的人,可笑的是還是我幫你的。可恨啊……”
梅子蘇一聲怒吼,仰天昏厥。
若無長隆鹽場之謀,顧道如何斂財百萬?
陸家。
陸端焦躁的在地上來回走動。
大乾有鹽了,唯獨不高興的就是他陸家。
如果說南越鹽商的鹽堆積如山,陸家的囤積的私鹽也足以填海。
原本想着趁着這個機會,大賺一筆,誰知道現在卻一下子砸在裏面了。
“祖父什麼時候回來,有沒有回信,到底怎麼處置?”陸端失去貴公子的從容暴怒的問道。
“公子,不要指望家主了,我們被皇帝算計了。家主就是被皇帝調到南方去的。”
一個手下說道。
陸端一捂胸口差點摔倒。皇帝早就看陸家不順眼了吧。這一下損失,恐怕陸家十幾年白乾了。
“公子,私鹽的事情非你之過,但是在顧道哪裏的前,可跟你有關。”
一個心腹提醒。
陸端一驚,沒錯,這纔是要命的東西。
他在顧道哪裏,投了十多萬兩買私鹽。
可是陸家現在要鹽幹什麼?
已經拼命發動關係往外賣了。但是依然杯水車薪。鹽價已經開始往下晃悠了。
可想而知等到消息徹底確認,南越鹽商也開始賣鹽的時候,這鹽價會降低到什麼地步。
“想辦法把錢要回來。”陸端說道。
可是哪有什麼辦法?陸章跟顧道仇深似海,顧道能退錢才奇怪了。
“公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其中一個心腹說道。
“快說,怎麼辦?”陸端追問。
“公子,顧道前一段時間蠢病發作,在戶部用六萬兩買了三個石炭礦。
那東西根本沒用,我們去跟他談條件。如果他願意退我們錢,我們可以讓戶部把石炭礦的錢退給他。”
心腹說道。
用朝廷的錢,換自己的錢。這一招高明啊。
六萬兩,換十多萬兩。其實顧道不虧。
因爲無論鹽價,降低到什麼程度,終歸是值錢的。
“顧道,有個好岳父啊。如果不是皇帝照顧,他哪裏知道這條發財的路。這下被他賺到了。”
陸端酸酸的說道。上百萬兩啊。
等到他兌現鹽的時候,估計是現在的一半價格,都燒高香了。
“不過這買賣一輩子也就喫一次,幸虧他愚蠢廢物。買了三個沒用的石炭礦。否則我們還要不回錢來。”陸端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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