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章小迷弟
尤其是不相信兩個男人之間,突然之間多出來的莫名關心。
自己對霍仲,那可是連喫帶拿,放火偷家,啥缺德的事情都幹了。
光蠻獠軍就被他扣出四萬多來。
除非霍仲有受虐的愛好,否則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原鬆州知府張翼,對霍仲的評價是:生性多疑,陰狠嗜殺。
這種人就跟狼一樣,怎麼可能有好心?
“你每年都去麼?”顧道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是的都督,鬆州與東呂國相鄰,彼此有一些往來,也會參加犛牛之會。”
霍仲回答道。
“好,那本都督今年也去參加,到時候你多幫襯一些。”顧道說道。
“這是在下的榮幸。”霍仲客氣的說道。
顧道起身送客,霍仲往外走。
冷不丁的。
“鎮守府今年誰去?”顧道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如意公子!”霍仲脫口而出,緊接着趕緊找補了一句:
“是司馬鎮守的公子司馬如意,每年都是他去,想來今年也是。”
顧道心說,狗東西你叫的好親熱啊。
看來這頭狼,邀請自己去犛牛之會,背後是鎮守府要搞事情。
送走了霍仲,顧道直接讓人去請張翼。他久在鬆州,應該犛牛之會的具體情況。
這個愛種菜的小老頭,在鬆州快被霍仲嚇死了。
正好顧道缺人,就把他改任城潼州知府了。到了潼州之後,大展拳腳幹得風風火火。
五天之後,張翼風塵僕僕地來了。
“張翼見過都督。”
這小老頭明顯比在鬆州的時候胖了一圈。
“張公,這潼州知府幹得可還順當?有沒有開闢新的菜地?”顧道跟他開玩笑。
雖然有揶揄之意,但是也顯得兩個人關係親近。
“都督,你就別拿下官開玩笑了,有事情可做,誰願意去種那憋屈的菜。”
兩人寒暄完之後,顧道就問了他犛牛之會。
“這還是司馬鎮守的德政,已經持續十多年了……”
從張翼的嘴裏,顧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東呂國在高原,冬天氣候寒冷難熬。而蜀中卻顯得溫暖許多。
所以每到冬天,就會有東呂國的部落,帶着牲口走下高原來附近的草場過冬。
當然也順便到鬆州和維州搶個劫。
每年都來,煩不勝煩。
後來司馬無兌狠狠地打了幾次之後,雙方坐下來談判。跟東呂國的黑廟上師約定,不打了。
每年冬天在維州附近的山谷,雙方進行交易,互通有無。
東呂國窮啊,基本上都是犛牛爲主,就被叫做犛牛之會了。
“都督,這犛牛之會是必須要參加的,不過小心鎮守府,畢竟他們是老關係了。”
張翼做了總結。
顧道明白了,這事就有點像地區峯會。
你不去參加,就是國際地位不行。
你去參加,這老牌的成員肯定要拿捏一番。
“這事是霍仲提醒我的,而且他那個意思,很想讓我參加。你怎麼看?”
顧道問張翼。
“定有貓膩,他就是鎮守府養的狗,都督一定要小心。”張翼說道。
英雄所見略同。
“你跟我一起去。”顧道說道。
張翼卻拒絕了。
“都督,此事我去沒什麼用處,可推薦一人給你,此人精通東呂諸部的語言和風俗。而且頗有才學。”
但緊接着卻露出爲難的神色。
“不過都督,此人脾氣古怪,最好您親自去請。”
張翼推薦的人,叫李昶。
隱居於鬆州一個山村之中,平日給人看看病,往來於東呂國和蜀中之間。
顧道根本沒把張翼的話放在心上。
心說我一個開府建衙的都督,一不想三分天下,二不是漢室宗親,哪有空去跟你玩三顧茅廬。
直接讓自己的書童豆丁,和護衛頭子關石頭去請,這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這天顧道正在跟蘇如海對賬。
五州之地,都被籌餉司給梳理個遍。
土地交給當地官府,按照政策租出去或者用來徵兵。
店鋪不太重要的,就在當地處理,重要的籌餉司統一派人經營。
這一波梳理。
光白銀就查抄三百多萬兩,銅錢更是車載斗量。
這還不算這些世家祖上留下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之類的。
糧食更是不計其數。
這些本地世家,藉着秋睿徵兵催糧之機,上下其手,逼得老百姓借高利貸,賣兒鬻女。
最後秋睿都沒他們拿的多。
“看看吧,這就是讓這些世家壟斷地方的禍害,一羣蛀蟲。”
顧道一邊聽彙報一邊冷笑。
“都督,按照你的吩咐,這些煤礦、鐵礦、硫磺、硝石全部劃歸軍事用途。”
“只是現在很多茶山、果園、錦繡織造,怎麼處置?太多了咱們根本吞不下。”
蘇如海滿面紅光,全都是幸福的憂愁。
“大的,好的,籌餉司留下。剩下那些都在當地承包出去,誰出的價高,就包給誰。”
顧道想起承包制度來。
“對了,快過年了,你們這些皇商別忘了給陛下分紅,給宮中送的禮物也不能少了。”
顧道提醒蘇如海。
皇商是皇商,籌餉司是籌餉司。
雖然皇商借了籌餉衙門的東風,不過賬目還是兩筆。
兩個人正聊天。
關石頭和豆丁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四十多歲,一臉黝黑的中年人。
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看着顧道,兩隻眼睛好像在往外噴着怒火。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去請李先生麼,怎麼還打人家李先生的臉。”
顧道沒好氣的訓斥關石頭。
“少主,我可沒打臉,那是他自己撞的。”關石頭理直氣壯地說道。
顧道蒙了,怎麼還自己撞的?
“不來,死活不來,沒辦法我就把他捆了,這不就自己撞牆,非要尋死覓活。”
關石頭說道。
顧道差點沒氣死,我讓你請個人,怎麼還把人捆了?
這是撞不死就來了?這不胡鬧麼?
“李先生對不住,這不是我本意,屬下人莽撞了。”
顧道略帶歉意地解釋一下。
“那你讓他們放了我媳婦,放我回去。”李昶梗着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道不可思議地看着關石頭。
“你個混蛋,抓人家媳婦?”顧道震驚了,這不成綁架了麼?
“你不知道少主,他媳婦兇悍得很,不但刀子利索,嗓門也大。
打不過我就喊,這一嗓子下去全村都出來了,我能怕這個?全村都給抓了。”
關石頭自豪地說道。
顧道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我讓你去請個人,你把全村都抓了?
小鬼子都沒你利索。
“你這乾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打死你……”顧道一腳踹在關石頭的屁股上。
“少主你不知道,這傢伙拿鼻孔看人。那架勢靖節先生都沒他清高。
咱們去靖節先生家喫雞,那靖節先生還給你打下手,沒跟他這麼裝啊。”
關石頭捱了兩腳,純粹當撓癢癢,嘴裏振振有詞地說道。
“等會……”
李昶突然開口了,直愣愣地看着顧道。
“你認識靖節先生?還去先生家喫雞?”
關石頭一臉鄙視地看着李昶。
“喫雞算個屁?靖節先生把我家少主當知己,《陋室銘》我家少主寫的。
不過,想來你這窮鄉僻壤的也沒聽過。”
關石頭自豪地說道。
“你是顧修之?不對啊,你不是駙馬麼?怎麼變成都督了?”
李昶好奇地問道。
張翼的信中,只是希望他給益州都督效力,沒說顧道是駙馬的事情。
“有什麼不對麼,我家少主駙馬都尉、益州都督、開府建衙……”
李昶根本不聽他廢話,一把抓住顧道。
“跟你幹能見到靖節先生麼?我也會做雞,實不行讓我遠遠地瞻仰一下風采也好!”
剛纔兩隻眼睛噴火,現在是放光。
顧道一愣,心說,這是碰見靖節先生的小迷弟了?看這狀態還是骨灰級的。
“啊,那得看你表現……”
顧道雙手往背後一放,傲然地揚起下巴,拿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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