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8、有人下棋,有人以身入局
可是兩個月,新軍根本無法成軍。
現在六千把燧發槍,每天都是飽和訓練,三萬人輪番使用。
大部分時間,手裏沒有燧發槍的人,都是拿一根木棍子在那裏比畫。
要不是摸過燧發槍,知道其中的威力,這些新兵天天擺弄木棍子,心態早就崩了。
沒辦法顧道只能給他們上別的科目,加了手雷投擲,挖戰壕,體能拉練。
加入偏廂車演練等等。
他這邊忙着練兵,隴州那邊費長戈已經跟焚琢接觸上了。
他拒絕了焚琢想要帶着部落通過大風口進入隴州的請求。但是給焚琢派去了大夫,送了一些物資。
讓他們暫時頂住其他兩個部落的進攻,不至於瞬間就被湮滅。
長狄部落損失慘重。
好不容易收拾起來的精銳騎兵被消滅大半。部落所有物資被劫掠一空。
然後白墩還惡毒地把一下所有的牧民,全都驅趕到了焚琢身邊。
每一天都有凍餓而死的人。
但是這也激發了焚琢的困獸猶鬥,死命地抗住兩個部落的進攻。
赤狄和白狄瓜分了長狄的物資,一下子喫得滿嘴流油,就算沒有大乾的榷場也能停到開春沒有任何問題。
“白墩這個陰險小人,我要殺了他!”焚琢每天焦躁的帳篷裏面走來走去。
“你回去告訴顧道,我要見顧道,他要是肯支援我。我把他祖父的戰旗歸還,甚至還告訴他祖父的埋骨之地。”
焚琢抓住給他治療的大夫說道。
他後悔爲什麼當初沒有聽國師焚如的,離開隴州去草原召集部落,終於還是被算計了。
也不知道焚如去哪裏了,召集的部落如何了,希望他能給長狄留個火種吧!
“大王,我只是給你治傷,這些事情你還是派個使者去跟侯爺說吧。”
大夫無奈地說道。
焚琢的要求很快傳到了京城,顧道的意見很清楚。
“這事情不着急,不要在他們身上浪費物資,等他們成爲俘虜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陸冠卻另有想法。
“陛下,老臣認爲可以抓住這次機會,借顧侯的名義給他一些支援。
其他兩部就算知道也不會懷疑大乾,只覺得是顧侯的個人行爲。”
陸冠建議說道。
“哎!”聽到這話皇帝悲傷地嘆了一口氣。
“此事一舉兩得,朕也想知道,朕的大將軍到底戰死何地,埋骨何方?”
命令傳遞給了費長戈,立即一批糧草和淘汰的兵器甲冑就送給了焚琢。
這些淘汰的兵器和甲冑,在大乾看不上,但是在長狄部落就是好東西。
長狄已經沒什麼物資,只能把大將軍的徐字大旗送了回來,但是埋骨之地卻沒說。
顯然是當做了最後的籌碼。
不過費長戈也不在意,方正主要目的也不是這個,允許他耍賴一次。
拿到物資和兵器之後。焚琢立即起兵,直接去打白墩。
白狄起兵的同時,跟赤狄隗嶽求援。
“焚琢,還沒餓死呢,你是來找死的麼?”白墩得意揚揚地大喊。
“白墩,我長狄計算是死,也會拉着你白狄陪葬。”焚琢捂着傷口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吃了這個卑鄙小人。
很快隗嶽帶着赤狄也到了。
現在白狄跟赤狄一打一,焚琢都喫力,加上赤狄他是必死無疑。
不過他敢來自然不是以卵擊石的。已經想好了辦法。
“隗嶽,我讓你撿個便宜!”焚琢對着赤狄的隗嶽喊道。
他這話一出口白墩突然想到什麼,不由得大驚失色。
“我只找白狄的麻煩,就算死也要把他打殘,以後你一家獨大!”
焚琢大聲喊道。
隗嶽獨眼燃燒出興奮的光芒,長狄雖然殘了,但如同受傷的野獸。
真要逼死他,必然要從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現在他只打白墩,那自己何不看熱鬧?
“隗嶽,你不要聽他的,我們合力擊殺他。”白墩大喊着說道。
隗嶽什麼也沒說,只是一揮手,赤狄開始緩緩後退。顯然把戰場交給了兩個人。
焚琢一聲怒吼,帶人玩命朝着白狄衝了過去,瞬間雙方廝殺在一起。
長狄是哀兵,意在報仇,開大就紅了眼睛。
但是白狄不行,白墩奸詐疑心病就很重,他一邊跟長狄征戰。
一方面還要防備着看熱鬧的赤狄,會不會帶着赤狄給自己來一下子。
他現在純粹是作繭自縛。
所以一開始就被焚琢壓着打,明明占人數優勢,最後卻落得個落荒而逃的下場。
焚琢終於出了一口氣。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北狄大王隗昆這裏。
“好,好極了,血仇一旦開始,唯有一方被消滅才能解除。”
隗昆躺在少女的懷中,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大王,隗倫王子求見。”一個鐵狼衛護衛進來稟告。
“讓他滾,一個羊圈子看着就煩。”隗昆揮了揮手,對這個兒子厭煩至極。
“大王,他說有重要的消息告知。”護衛緊接着說道。
“重要消息?”隗昆疑惑了一下,想到他曾經抓到過大乾的太子。
也許真有什麼了不得消息。
“讓他進來吧。”隗昆說道,“對了,讓他站得離我遠點。”
很快隗倫進來,被鐵狼衛攔在遠處。
“父王,不能再讓他們打了,這是大乾的詭計,我發現大乾在給長狄提供武器和物資。
大乾這是想讓我們北狄內鬥流血,讓我們虛弱下來,他們要來打我們了。”
隗倫大聲說道,希望能夠引發父親的注意。
隗昆看着這個兒子,緩緩從少女懷中起身,然後朝着他招了招手。
“你走進來,好好跟我說。”
隗倫露出驚喜的笑容,一把推開鐵狼衛,大步走到父王面前。
父王終於重視我了,終於肯定我的意見了。
“父王……”
咣噹一聲,隗昆抄起青銅酒樽,砸在了他的頭上。
嗯!隗倫一聲悶哼。
“你一個骯髒的羊圈子,有個屁見識,滾回你的羊圈,摟着你的母羊睡覺。
你也配摻和軍國大事?下次再敢胡說,割了你的舌頭。”
隗昆指着隗倫雙眼通紅的怒吼,一副彷彿要吃了他的表情。
嚇得隗倫不斷後退,連滾帶爬拋出帳篷,使勁兒地擦了擦額頭的鮮血。
雙眼怨毒地盯了一眼帳篷,快速離開了。
隗昆打走了兒子,返回到少女的懷裏,繼續享受溫柔鄉。
“王,難道王子說的不對麼?”鐵狼衛首領輕聲問道。
“他知道的,本王怎麼會不知道?”隗昆平淡的說道。
“只不過雄鷹俯視大地看得到山川全貌,羔羊擡頭只看得到母羊的乳房,而本王以身作餌,等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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