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滿城風雨
翌日，朝會。
嬴政直接宣佈了發行國債的事情。
這個消息一出來，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大臣的激烈討論。
“陛下，這國債說的好聽，但說到底，不過是以大秦名義，跟那些商人借錢，那商人地位低下，此舉未免有失陛下身份，臣以爲不妥。”
“不錯，那商人地位低賤，此舉有損我大秦國威。”
“陛下，老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臺下出現了一片反對的聲音，嬴政的臉色漸漸陰沉。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些人還在考慮面子和地位的問題。
大秦眼看要和匈奴開戰，若是沒有足夠的糧草，大秦必然戰敗。
到那時，面子和地位，不過是一文不值。
嬴政從小作爲質子在趙國長大，自然懂得面子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要。
但是這些大臣，卻是從小熟讀聖賢書，滿口仁義道德之乎者也。
真到了用他們的時候，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己好不容易找趙玄要了個可行的辦法，現在還沒實施下去，就遭受到這麼強烈的反對，嬴政臉色豈能好看？
“馮去疾，李斯，你二人意見如何？”
嬴政低頭俯視着，在場唯二沒有開口之人。
馮去疾乃大秦右相，李思維大秦左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衆多文官之首領。
若是連他們二人，都覺得此法不可行，那即便是嬴政也要仔細考慮。
“陛下，臣以爲此法可行！”
“老臣附議！”
李斯猶豫一番，最終開口贊同。
令人意外的是，平日總和李斯爭鋒相對的馮去疾，這次竟也罕見的站在了同一陣線。
二人都明白，如今大秦的權利和地位，都是建立在兵權之上。
六國剛剛統一，若是此次征戰匈奴失敗，必將引來動盪。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若連大秦都沒有了，他們這些臣子，又豈能苟活？
爲了換取安穩，有時候放下身段，並不丟人。
況且國債一事，遠不止表面那麼簡單。
看似是大秦和商人借錢，實則是大秦對百姓的福利。
拿出一筆錢放上幾年，就能獲取不菲的利息，這天下間，哪能找到這麼好的生意？
李斯和馮去疾的贊同，更在朝中引發激烈討論。
若非顧及到兩人身份，恐怕已經有人站出來反駁了。
“陛下，若是有次開頭，商人地位必然水漲船高，此事於大秦不利，還望陛下三思。”
“商人不事生產，只會投機取巧，若予其優待，只會令其得寸進尺。”
“諸位大人言之有理，還望陛下和丞相大人三思。”
偌大的朝堂之中，竟全是一片反對的聲音，支持的人只有嬴政李四和馮去疾三人。
眼看吵得越來越激烈，嬴政忽然一拍桌子，讓全場安靜下來。
“哼，想不到朕的大秦，竟全是酒囊飯袋之徒，爾等口口聲聲只知面子地位，可曾想過我大秦如今現狀？”
“若想拒絕此事提議，那便拿出更好的方法，否則都給朕把嘴閉上。”
“國債實行迫在眉睫，必須儘快推行，若有人膽敢阻撓，朕定斬不饒！”
嬴政的話說完，剛纔還在爭吵的大臣，瞬間安靜下來不敢出聲。
他們若真有辦法解決糧草危機，又豈會拖到現在？
說到底，終歸是骨子裏的優越感，令他們不願向商人低頭。
見此一幕，嬴政冷哼一聲，直接命令趙高擬旨，將推行國債一事，立刻提上日程。
“退朝！”
旨意宣佈完，嬴政直接宣佈退朝。
在場大臣對嬴政行禮之後，依次離開大殿。
“陛下糊塗啊，身爲大秦王上，怎可對商人低頭？”
“就算陛下真的開口，那國債也不一定能湊夠所需糧草。”
“歸根結底不過是空口無憑，用一張紙怎麼可能換到錢糧？”
“罷了罷了，既然陛下一意孤行，我等也只能遵從。”
這些大臣剛纔在朝堂之上不敢講話，離開咸陽宮之後，就不再有這些顧忌。
大部分人，都不看好這第一次聽到的國債。
這一點，趙玄和嬴政早有預料，不過他們懶得理會。
一切等到結果出來，那些大臣自然會被打臉。
“陛下，這國債之法，的確爲我大秦救命良方。”
李斯和馮去疾，並沒有隨着其他大臣離開。
身爲大秦丞相，他們考慮的要更多。
比如國債實行下去，能否得到想要的結果。
“陛下，請恕臣斗膽，陛下真的確定這國債，能從那些商人手中換來錢糧嗎？”
李斯上前拱手詢問一句。
贊同歸贊同，他和馮去疾，也不敢相信，能用這些紙張換來錢糧。
”愛卿儘管放心，朕早有準備。”
嬴政老神在在的說道，實則他並不知會有各種。
眼下，只能期待，趙玄所言句句屬實。”
若能湊夠錢糧，失去面子又何妨？
對李思和馮去疾，交代了很多國債的注意事項。
兩人這才慢悠悠的從咸陽宮出來。
而與此同時，嬴政的旨意，也宛如長了翅膀，傳遍了整個咸陽。
“什麼，陛下要發行國債？那是什麼東西？”
“只需要花費一筆錢，購買國債幾年後就能獲得利息？真的假的？”
“竟還有此等好事，陛下所言，是否爲真？”
消息傳出去的第一時間，所帶來的影響，根本不是嬴政和一衆大臣能想象到的。
暗地之中，更有無數人，在得知國債是由嬴政親自發行擔保之後，早就開始暗中籌措金錢。
一轉眼時間又過去了三天，伴隨着國債一事繼續發酵。
按照不少人也得知此消息，更是早早的籌備起了黃金。
現在一切都已經籌備完畢，所有人都在眼巴巴的等待着國債發行。
當然這一切嬴政和趙玄並不知道，雖然這幾天咸陽城滿城風雨。
但商人心思狡詐，誰也看不出他們是否真心想購買國債。
在國債發行的前一天，嬴政終歸是忍不住帶着王賁再度拜訪趙玄。
“趙玄，國債之事，已經定下明日發行，你覺得結果如何？是否能達到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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