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你是不是曾經出過車禍? 作者:未知 “Hi?”我手搭在窗框上,燦笑着對還在朝樓季棠消失的方向張望的娘炮打招呼。 娘炮斜眼瞅我,滿面疑惑的,看來是不記得我了。 “你不記得我了?”我說:“我是季棠的……”我剛想說“大嫂”,想想不對,立馬改口,“我是他朋友,你忘了?之前我們在飯店見過。” 經我這麼提醒,娘炮想起來了,“噢?”然後看我的眼神又立刻帶了點警惕和敵意。 想他一定是把我當成樓季棠花名冊裏的某人,我暗嗤了聲,笑問他:“現在有時間嗎?進去坐坐怎麼樣?”我頭朝咖啡館點了點。 “我跟你又不熟,有什麼好聊的。”娘炮桃花眼一挑,對我還有點不客氣呢! 我可不在乎他對我什麼態度,我只要達到我的目的就行。 “怎麼沒有?”我不介意的笑笑,“難道你不想知道關於樓季棠結婚的事?” “他,他真要結婚了?”聽我這樣說,娘炮眼一瞠,既像是驚訝又像是不那麼意外。 “姐,你說得是不是真的?小棠棠真的要結婚了?”他對我態度一下來了個180度大轉變。 “我誆你幹嘛?!”忍住渾身泛起的雞皮疙瘩,我笑說,“我還知道很多事,包括他們婚禮在哪兒舉行,蜜月又去哪兒?還有……” 我引-誘的話還沒說完,在我預料中的,娘炮就急不可待地說:“姐,姐,我請你咖啡吧!” Bingo!我心裏打了個響指。 說請我喝咖啡,可剛坐下,連咖啡都來不及點,娘炮就心急火燎地問我有關樓季棠結婚的所有事情,我本來就不是爲了喝他那杯咖啡的,也就半分不隱瞞地全都告訴了他。 聽完我的敘述,娘炮氣得臉都紅了,讓本就清秀白淨的臉更添了些瀲豔,看得連我這女人都覺得美。 難怪樓季棠會動心,我勾勾脣。 其實我對同X戀和雙X戀並不反感,更無歧視,純粹是因爲樓季棠這個人,纔會產生些牴觸。 又和娘炮聊了會兒,才知道原來他也是聽到風聲說樓季棠要和湯小姐結婚,所以今天才來找樓季棠對質。哪知道樓季棠不僅不否認,還要和他分手,他不同意,剛纔在咖啡店門口就是爲了要挽回他。 他還告訴我,他和樓季棠在一起已經快1年了,他很愛他,也知道他是雙x戀,但他不介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都可以犧牲。 從他說起樓季棠時含波帶水的眼神,我看得出,他對樓季棠一往情深,對他們的感情是無比認真的。 可是,認真又如何?這個世界上,不管是感情還是別的什麼,認真的人最後都會輸。尤其他碰到的還是樓季棠這種紈絝子弟,那混蛋一開始就是玩玩的,根本沒當真。 “姐,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氣憤過後,娘炮靜下心,反而傷心起來,紅着眼眶,把我當知心熱線地問我。 老實說,我原本告訴娘炮這些事,是爲了讓他去樓家鬧的,因爲徐曼麗太得瑟,我想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丟丟人。現在,聽了娘炮的經歷,我更堅定了這個想法,除了要讓徐曼麗好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我有點同情娘炮,想要懲罰懲罰樓季棠。 “姐?”見我盯着杯子發呆,以爲我沒聽到他說的話,娘炮又叫了我一聲。 我回神,揚了揚脣,“看你叫我一聲姐的份上,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你,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去做?” “什麼辦法?”娘炮眸光一閃。 我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他聽後立刻皺起眉頭,看似很猶豫,也很矛盾。 “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幫不了你了。” 我也理解他,他對樓季棠是有很深感情的,一旦他照我話去做了,那樓季棠必定會遭殃,後果會慘到什麼程度就連我也喫不準,他於心不忍是在情理之中的,而且他至今還天真的幻想樓季棠會回心轉意。 但我知道,樓季棠絕對不會。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們魚死網破。 見我拿包要走,娘炮有些急了,“姐,姐。”他忙叫住我。 我重又放下包,看着他,直到這時我纔算是真正地打量起他。 他年紀和小宇差不多,兩人長相氣質也相近,都是白白淨淨的,很秀氣,性格也有點像,都屬於比較重感情的一類,看見他,我自然就想到了小宇。 可能是情感代入吧,見他被樓季棠傷成這樣,我突然也挺不好受了。 “Kevin,”我說話的語氣一下變得柔和了,似對小宇在說,“有句歌詞相信你一定聽過,‘女人獨有的天真和溫柔的天分,要留給真愛你的人。’你捫心自問一下,樓季棠真的愛你嗎?” 雖然娘炮的性別是男人,但人生角色已是女人,現在我套用這句話是直擊他內心的。 他怔怔望着我,半晌都沒有說話,但眼眶裏的眼淚卻在不停打轉。 我抽了張紙巾遞給他,很想安慰他,可感情的傷,不是別人三言兩語的心靈雞湯就能癒合的,還得靠自己慢慢舔舐,才能喫一塹長一智。 “他一開始就是玩我的,對吧?!”過了好一會兒,娘炮哽咽的聲音才憂憂響起。 見他在擦拭眼角,知道他有所醒悟,但我終是不忍把他的心徹底擊碎,“也不能這麼說。”我說:“我相信樓季棠起初和你在一起的確是因爲喜歡你,畢竟他是人,不是動物。只是,感情哪有什麼天長地久?曾經你以爲會與之白頭偕老的人,卻在人生的某個路口,猝不及防地與你分道揚鑣了。” 不知爲何,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樓少棠的身影。 我很莫名,明明和他並無任何感情可言,怎麼會想到他?而且我的心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了把,好痛好痛,痛得我也像娘炮一樣,快流眼淚了。 意識到自己情緒微微有些失控,我趕緊深吸口氣,再沉沉壓下。好在娘炮還沉浸在失戀的悲傷中沒有發現我的不自然。 喝了口咖啡,我情緒已完全鎮定如先前那般,見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我也不想再逼他。而且講真,這時我也有點不想讓他那樣做了,畢竟要親手毀了自己愛的人是件非常殘忍的事。 算了算了,這孽我還是不造了吧,要治徐曼麗和樓季棠還會有其他法子的。 看看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剛纔和小宇打過電話說晚點到,現在也該去了,於是,和娘炮道了別,我就匆匆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小茜和小宇已等在大廳,我拎過其中一個行李催促他們,“快走吧,等下要下雨了。” 小茜忙攔我,“塗小姐,你先等一下,我哥在外面停車,馬上就過來了,他說要請你們喫飯。” “請我們喫飯?”我詫異,“幹嘛請我們喫飯?” “我哥說要謝謝你上次幫了他。” “……”我笑笑,“不用了,我又沒幫上忙。” 我可不是假客氣,是真沒出上力。 那天從鍾浩傑包廂逃出來後,送小茜回醫院的路上,她就接到她哥電話,說有人把他救出來了,當時我們很驚訝,想是誰?問他,他也說不知道,只說是有人打開他被關的倉庫門,讓他立刻走,別的什麼也沒說。 之後因爲我也忙,就沒再關心這事,後來聽小茜提過,說鍾浩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後竟同意讓他哥按月把賠款給他。 整件事我什麼忙也沒幫,我哪好意思讓人家請我喫飯? 正想着,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瘦的男人朝我們走了進來,小茜看見他立刻叫了聲,“哥。” 小茜哥對她憨憨一笑。 “哥,這就是塗小姐。”小茜拉着他哥走到我面前,介紹說。 小茜哥看向我,原本帶笑的臉一下僵住了。 我蹙了下眉,奇怪他怎麼會這個表情? “哥?”見他哥愣着沒和我打招呼,小茜很尷尬,碰了碰他手肘。 小茜哥回神,看着我,笑得更尷尬,“塗,塗小姐。”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斂住疑惑,衝他笑笑,點下頭。 “哥,你飯店訂哪了?”見他哥又不說話了,小茜只好主動問他。 就在大家都在等他回答時,小茜哥突然問我:“塗小姐,你是不是曾經出過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