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你失算了! 作者:未知 “救命,救命啊!”鍾若晴在池塘裏浮浮沉沉,拼命掙扎哭喊。 而此時,我已完全驚愕住,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忘了反應。老實說,我想過很多種她應對的法子,可怎麼也料不到她會這麼做。 正在我思索她意圖爲何時,幾個傭人已匆忙朝這邊跑來,他們見鍾若晴掉進池塘裏,全都很震驚,然後朝我看來。 我回過神,一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一定以爲是我推的鐘若晴。 不怪他們會這樣想,我和鍾若晴是仇敵,樓家人人皆知。 “還愣着做什麼,再不救人,她就要死了!”我不屑地誚笑一聲,隨他們怎麼想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聽我這麼說,其中一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跳下池塘,把鍾若晴救了上來。 這時,沈亦茹和徐曼麗她們也得到消息,全都趕了過來。 見鍾若晴像個落湯雞一般坐在地上,邊嗆咳邊痛哭,沈亦茹嚇得面色慘白,趕緊讓劉嫂把她扶起來。 然後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事人似地抱胸站在一邊,她皺了下眉,問鍾若晴:“怎麼回事晴晴,你怎麼會掉池子裏?” “是,是塗穎,塗穎,推我的。”鍾若晴哭得傷心欲絕,擡手指向我。 我不當回事兒,冷笑地瞅着她,任她繼續演,倒要看看她究竟演哪出。 沈亦茹聽罷,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我曉得她是要來抽我,不過我已做好阻擋的準備。上次被她打是我沒注意,這次要再讓她得手,我就別混了。 就在我不畏地衝她倆勾笑時,只見鍾若晴突然捂住肚子,表情極其痛苦地說:“媽,我肚子……肚子好痛。” 聽見她這句話,我瞬間醍醐灌頂。 原來她演的是出“流產計”。 我冷笑一聲,望着她“痛”到扭曲的臉,口氣極爲嘲弄地說:“鍾若晴,爲了誣賴我,你夠拼的!不過可惜,智商是不是也太低……” 我後面的話剛要說出,就瞥見幾股血流從鍾若晴雙腿間緩緩流出。 我頓時驚呆了。 “晴晴!”沈亦茹也看見了,她大驚失色,疾步奔到鍾若晴身邊,邊扶着她邊對傭人急嚷嚷:“快,快送醫院!” 這時,徐曼麗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叫起來,“啊呀,不得了了,這肯定是流產了!” 聽徐曼麗這樣烏鴉嘴,沈亦茹狠瞪了她一眼,但情況危急,她已顧不得再去斥責她,手忙腳亂地和傭人一起將鍾若晴送去醫院。 不消幾分鐘,周圍已恢復一片安靜。 我站在原地,像個木頭人一樣,大腦卻兵荒馬亂的,怎麼也想不通,鍾若晴明明沒有懷孕,爲何會出血? “塗穎,這下你可闖禍了!” 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時候,徐曼麗幸災樂禍的聲音滑進我耳畔。 我回神,朝她看去。 她嘴角挑笑,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我冷勾下脣,懶得搭她腔。轉眸又看向她身邊的夏佩芸,夏佩芸也和她差不多,雖沒她笑的這麼明顯,但脣邊的弧度還是一目瞭然的。 這兩個女人早巴不得我倒黴遭殃,現在總算如願了。 我冷冷一笑。 見我好像一點不驚慌,反而很無所謂的,徐曼麗略顯失望地扁扁嘴,轉身走了。她一走,夏佩芸也沒再待,跟着回屋了。 走吧,全走乾淨,省得在這兒礙眼。 我輕蔑地嗤了聲,坐到池邊的石凳上,涼風陣陣吹襲,將我混亂的大腦吹得清醒許多。 之前還在疑惑鍾若晴爲什麼會愚蠢到用這招,現在明白了,應該是她來大姨-媽了,所以正好利用這點來誣陷我。 可也不對!就算她裝“流產”,這一送醫院不是馬上就穿幫?而且我手上還有鐵證,這戲她是怎麼也演不下去的呀? 盯着被風吹皺的湖面,我剛理順的思緒又亂了。 不行! 我站起身,決定去醫院看看,看她鍾若晴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麼藥? 去的路上我給喬宸飛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大致和他說了下,怕我會受到沈亦茹的打罵,他讓我在醫院門口等他,一起上去。 到了醫院,我剛按下遙控車鎖鎖好門,就見樓少棠從對面的車上下來,他也是剛到。 我腳步不由定住。 自從上次醫院以後,我就沒再見過他。說來也挺奇怪的,都快結婚了,他卻一點也不上心,不但一次沒回過景苑,聽徐曼麗說,連婚事他也一點沒插手管,全是沈亦茹和鍾若晴在CAO辦,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不是新郎呢。 而且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他現在看上去臉色很晦暗,人也瘦了一圈,絲毫沒覺得他有多喜悅。 不過頭上的紗布倒是沒了,傷應該是好了,想到這裏,我心沒來由地一鬆。 這時,他也看見了我,眼眸驟然一縮,眉頭也一下皺緊,剛還挺平靜的臉瞬間變得說不出的複雜,既像是不忍,又像是不悅。 切~什麼不忍! 我害他心肝寶貝進了醫院,他恨我還來不及,哪會不忍?! 是天太暗,我眼花了。 這樣想着,我迅速鎮定情緒,朝他無謂地勾勾脣。 見我笑,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正在想他會不會衝過來教訓我一頓的時候,一道汽車喇叭聲突然從右方傳來,我轉頭看去,是喬宸飛的車。 “等急了吧?”他把車開到我面前,放下車窗,笑問我。 “沒,剛到。”我也衝他笑笑。 “等我下,我先停車。” 說完,他就把車開到了空位上,迅速停好下來。 冷瞥了眼對面的樓少棠,他走到我身邊,牽起我手緊緊扣住,柔笑地對我說:“沒事,有我在。” 其實我本來就不怕,不過他這樣說,我還是很感動,下意識朝樓少棠看去,不知是天色漸暗的關係還是什麼,他面色看上去比剛纔又陰沉了幾分。 “走,上去吧。”見我在看樓少棠,喬宸飛提醒我。 我點下頭,和他一起朝醫院大門走去。樓少棠還在我們身後,好像並沒動。 我有點疑惑,老婆孩子都出事了,他怎麼一點不着急?但轉而一想,他這人遇事一向冷靜沉着,很少會慌亂的,也就沒再多想。 如喬宸飛所料,見我來了,沈亦茹立刻像只暴怒的母老虎朝我衝過來,舉手就要打我。 但被喬宸飛手快地扣住了。 “大媽,有事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喬宸飛板下臉,聲音極度不悅。 “好好說?”沈亦茹怒瞪着他,聲音也是抑制不住的憤怒,“她把晴晴害流產了,你讓我和她好好說?!” 流產?呵,我冷笑一聲。 “鍾若晴根本就沒有懷孕。”我現在可冷靜了,鍾若晴想要陷害我,沒這麼容易。 我從包裏把文件袋拿了出來,遞給沈亦茹,說:“她一直在騙你,她懷孕是裝的。” 出乎我意料,沈亦茹沒有對我的話感到半分驚訝,連文件袋也是一眼沒瞄。 她轉頭看向老爺子,“爸,我說的沒錯吧,她早就預謀好了。” 我心一凜,不僅爲她反常的反應,更不知她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預謀好了? 見我怔愣,沈亦茹冷笑了聲,“塗穎,你不知道吧,自從晴晴懷孕後,就沒在‘禾睦醫院’就過診,是我專門請的婦科權威在幫她看。” “你失算了!” “什麼?”我難以置信,驚訝地盯着她,“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見我不信她的話,沈亦茹生氣地哼了聲,然後一臉篤定地說:“我這裏有醫生親筆簽字的就醫記錄,還有寶寶的B超照片,剛纔老爺子都已經看過了。” “……” 她的話如一盆冰涼的水瞬間將我全身澆透,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不可能! 楊夢竹不可能會騙我,而且她也不敢,鍾若晴一定是在“禾睦”就診的,而“禾睦”的醫生沒理由對我說謊,這些就醫記錄不可能造假或無中生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喬宸飛也被弄懵住了,一時說不出任何話。 我知道他是相信我的,但沈亦茹說得言之鑿鑿,且證據比我更充足,他現在難以找到反駁的話語,我理解。 “爸,這事您看怎麼辦吧!” 就在我百思不解時,沈亦茹突然卸下盛怒的表情,拿出手帕開始抹眼,聲音也變得慼慼哀哀的,對老爺子說:“塗穎爲什麼會這樣,我想大家心裏都清楚。現在孩子沒了,她滿意了!” 我被她說得莫名其妙的,“你這話說得真可笑,什麼叫我滿意了?你把話說說清楚!” “你裝什麼!”沈亦茹放下手帕,兩眼噴火地瞪視我。 “哎~我早說了,這個女人心狠手辣,連自己孩子都能殺,何況還是別人的。”見我要遭殃了,徐曼麗趁機落井下石,“只是沒想到她下手這麼快,下午纔剛知道爸把不動產和股份給晴晴和少棠,她就坐不住了。” 說完,她似乎還嫌不夠,又把矛頭對準了夏佩芸,“我說佩芸,這該不會是你出的主意吧?!” 聽徐曼麗要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夏佩芸立刻揚眉怒懟她:“你放屁!” “喲~我只是開個玩笑,看你激動的。”徐曼麗掩嘴笑了笑,說:“這種事啊諒你也沒膽做,只有塗穎纔敢!”說着,她又看向我,一臉的壞笑。 “徐曼麗,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聽徐曼麗對我潑髒水,喬宸飛語帶警告地說。 徐曼麗不屑地“切”了聲,“我哪裏有說錯?這個女人爲了錢,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的!” 呵~敢情他們全都以爲我是眼紅鐘若晴得了樓家財產,才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可笑至極! 見喬宸飛還想說話維護我,我拉了拉他衣袖。他懂我意思,和這幫勢利眼沒必要再浪費脣舌,因爲就算否認他們也是不會信的。 “爸。”見老爺子始終一言不發,沈亦茹像是提醒地又叫了他聲。 雖然從各方證據來看,我現在處於絕對劣勢,可我不相信老爺子會是個輕信表面現象的人。所以,我也想看看他會怎麼處理這事,怎麼處理我? 於是,我轉頭看向老爺子。 只見老爺子也正定定看着我,他臉色鐵青,緊繃的嘴角微微下垂,眸子裏聚滿了風暴。 認識他這麼久,我還從沒未見過他如此懾人的神色,我身體不由打了個顫。 見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心跳得飛快,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趕緊握住拳頭,強制自己穩住心緒。 可還沒等我調整好狀態,“啪”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就甩到了我臉上。 我怔住,臉頓如火燒。 “爺爺!”喬宸飛大驚,跨前一步,把身體擋在我前面。 老爺子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和幾個傭人立刻上前,拿出繩子,“對不起二少爺,得罪了!” 說完,幾個人就開始捆喬宸飛。 “你們要幹什麼?!” 喬宸飛哪會料到老爺子會出這招,怒急反抗,可是他一個人根本抵不過。 見自己已被五花大綁,他趕緊向樓元海求救,“爸!” 樓元海皺眉,一臉無奈地朝他搖搖頭,“小飛,這事是塗穎不對,你就別管了。” 喬宸飛沒想到樓元海會撒手不管,又氣又急的,於是,又轉向老爺子,“爺爺,你到底要對小穎做什麼?” 我也被這陣勢嚇懵了,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但表面卻裝得很鎮定,我挺了挺背脊,不怵地看着老爺子,“你要做什麼?”我聲音也裝得很平靜。 “執行家法。” 老爺子擲地有聲地落下四個字。 我不知道這所謂的家法是什麼,但聽周圍一片倒吸氣的聲音,猜出一定很厲害。 不過,我又不是樓家人,他憑什麼對我用家法? 我勾勾脣,不屑地輕笑,“你沒權利對我這麼做。” 我說的在理,誰都知道,可誰也沒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老爺子更是不以爲然。 “捆。”他冷聲對管家命令道。 “等一下!” 就在這時,樓少棠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響徹整個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