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要是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作者:未知 驚怔了2秒,我立刻直起身,沿着血跡,我快步上樓走到翟靳房間門前。 他房門緊閉着,我敲了幾下,見沒動靜,我叫道:“翟靳,開門。”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緊張,我心跳得特別快,慌慌的。 房門很快被打開,那兩個陌生的外國人中的一個站在我面前,由於門是半開的,這人身軀又高大魁梧,我視線完全被擋住,一點也看不見裏面的情況。 如剛纔在樓下看到我一樣,這人再次對我恭敬地點了下頭,但看架勢卻是似乎不想讓我進去。我心裏的疑惑更深了,也就更想進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於是我對他說:“麻煩你讓我進去一下,我有事找他。” 那人沒反應,我這才意識到他聽不懂中文,馬上又用英語把這話重複了一遍,那人立刻回頭看向裏面,似是在請示翟靳。 只聽翟靳說了句法語,男人便把門敞開,身體朝一邊退去,給我讓出了道。 我走進去,房間裏很靜謐,可我覺得這份靜謐有點怪異,說不上來的感覺。 翟靳雙腿交疊着坐在沙發上,他左手放在腿上,右手則展開搭在沙發背上,臉色依舊泛着白,但嘴角卻牽着痞笑,一派慵懶閒散的姿態。 “怎麼了,找我什麼事?”他聲音不再緊繃,恢復往日的溫柔。 我朝站在沙發邊的另幾個人看眼,他們的表情和剛纔如出一轍,看不出什麼異樣。 我收回目光,突然看見沙發旁的垃圾桶邊有張被揉皺的紙巾,紙巾上有鮮紅色的血跡。 我眼皮猛得一跳,看向翟靳,“你是不是受傷了?” “受傷?”翟靳似是感到意外地挑了下眉,坐正身體,“沒有啊。” 我擰眉盯着他左手臂,隔着西裝我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真的正確,“你別瞞我了,樓梯上有你的血。” 翟靳明顯驚詫了下,但很快又迴歸鎮定,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臂,“哦,剛纔搬貨不小心被玻璃割到了,小傷而已,沒事。” 他甩了甩手臂,笑得很輕鬆無所謂的,但我還是有點疑慮,“真的沒事?” 翟靳歪了下頭,“嗯哼。”站起身,右手攬住我肩膀往門口走,“你早點去休息吧,我和他們還有點公事要談。” 看他真沒什麼事,我也不再打擾他,回房間去了。 第二天,起牀後下樓,見翟靳站在料理臺前,右手拿着兩片面包正準備放進麪包機裏,我走過去,“我來吧,你受傷了。” 他是左撇子,現在左手臂受傷了,雖然右手也能用,但到底不方便。 翟靳沒有推卻,嘴角一勾,攤開手把麪包遞給我。 我拿過麪包放進麪包機裏,按下烘烤鍵,轉頭看他。 他上身穿了件黑色衫衣,褲子也是一如既往的黑。從認識他以來,我還沒見過他穿黑色以外的衣服。不過不得不承認,他是我見過穿黑色最好看的男人,真如一頭暗夜裏的矯健的獵豹。 他襯衣最上面的2顆釦子沒有扣,胸膛的古銅色肌膚袒露在我眼前。看眼他脖子裏的那根銀色豹頭項鍊,豹眼上的藍鑽雖沒有在燈光下那般迸射出刺人眼球的璨亮,但也折閃出熠熠光燦,讓這豹頭看上去像是活的一般。 我又往他左手臂看去,雖然被衣服包裹着,我看不見他傷口的情況,但從左上臂明顯比右邊要粗一點來看,不難猜出他受傷的部位在這裏。 翟靳拿起咖啡壺,剛要倒咖啡,就被我制止住,“你現在受傷,不能喝這種刺激性的飲品。” 翟靳手微微一頓,擡眸看了我一眼,嘴角劃開一抹似是愉悅的弧度,聽話的放下咖啡壺。 我拿起,給自己倒了一杯,“對了,你是老闆,怎麼還親自搬貨?” “人手不夠。” “那就多僱幾個人。” 翟靳輕滑麪包機身的手指又是一頓,望向我,眸底閃過欣喜的光,“你是在擔心我嗎?” “作爲朋友,是有點擔心。” 我不給他任何幻想的空間,卻也實話實說。這段日子的相處,我已不再仇視他厭惡他,他對我確實是好。雖然那天他輕薄了我,我當時很氣憤,但事後並沒太放在心上,只當他意亂情迷了。 反正這週六之後,我和他不會再有瓜葛。如果他願意,我們就做朋友,若他不願意,繼續糾纏,那我和樓少棠也絕不是任他宰割的羔羊。 “朋友?”翟靳挑眉,右小指撫弄下眉骨,似是自嘲地笑了聲。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故意裝傻的不搭話,端起杯子啜了口咖啡。 “Lisa,要是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翟靳似笑非笑的話音滑進我耳畔,我一愣,剛喝進去的咖啡生生含在了嘴裏,整個口腔瞬間滿是苦味。 “你爲什麼會死?不是隻被玻璃割了下嘛。”我喉嚨一滾,咖啡艱澀地嚥了下去。一大清早就被問死不死的,我有點忌諱,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 “假設。” “假設?” 想到他上次也假設他和樓少棠若遇到危險,問我會救誰,我口氣一下變得不悅,“沒事別老瞎假設!” 看出我有些生氣了,翟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聳聳肩。 騰一聲,麪包片從麪包機裏跳了出來,一股甜甜的奶香在空氣中肆意地飄散開,撲進我鼻腔裏。 我放下杯子,拿夾子把麪包片夾到盤子裏,放到餐桌上,“你是要果醬還是黃油?” “黃油。”翟靳拉開椅子坐下。 我打開冰箱,取出2小盒黃油。坐到他對面的位子上,揭開蓋子,拿餐刀掘了一小塊均勻地抹到麪包上。 “早知道有這麼好待遇,我就早點受傷了。” 翟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音響起,我擡眸看他眼,他雙手手肘撐在桌上,下巴支在交握的手上看着我,嘴角勾起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幸福的。 我沒搭他腔,轉而問他:“你最近都在忙什麼?總是看不到你人。” 翟靳愣了愣,身體往後靠向椅背,右手閒適地搭在旁邊椅子的椅背上,“從國外來了批貨,忙着清點。” 我有點意外,自從住在這裏後就沒見他正經工作過。 “還以爲你成天無所事事呢。” 我揶揄了句,把抹好的麪包遞給他。翟靳笑笑,伸手接過,第一時間咬了口,“嗯,好喫。” 他不住點頭,喫得津津有味。我又倒了杯牛奶推到他面前,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喫完早餐,我打開客廳裏的電視想看會兒新聞,電視一開,畫面上就出現了港口的影像,隨即畫面切換到一個記者拿着話筒站在鏡頭前,他身後是一間大門敞開的倉庫,倉庫已被藍白色的警戒線拉圍起來。 “昨夜,我城警方與國際刑警聯手,在港口某倉庫內繳獲一批軍-火,據悉這批軍-火是由某國際黑幫組織從南美偷運入海城境內。繳獲過程中警方與對方發生了激列槍戰,造成3名警員死亡,2名警員受傷。因對方在混戰中逃匿,警方目前正全力搜捕,我臺也將對此事件繼續做跟蹤報道。” 我啜了口咖啡,搖頭嘆道:“海城的治安是越來越亂了,連國際黑幫都進入了。不過警方也太無能,居然連一個罪犯都沒抓到。” 說這話時,我突然想到了Yvonne,她就是黑幫的,還有她大哥是黑幫頭目,不知道這事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站在一旁的翟靳朝我看眼,彎腰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把電視一關。 “關掉幹嘛,我還沒看完呢。” “沒什麼好看的,走吧。” “走?”我疑惑地盯着他看。 翟靳把遙控器放回茶几,“週六不是要參加‘天悅’週年慶嘛,我給你訂了禮服,去試試。” 我一詫,沒想到他會給我訂禮服,樓少棠已經幫我訂好了,這樣一來我只能穿他給我訂的。 到了禮服店,店員剛把禮服給我拿來,玻璃大門上的風鈴就響了,我應聲看去,只見樓少棠推着鄭可兒走了進來。 樓少棠朝我看眼,面容毫無波瀾,就像看到一個陌生人一般。 在意外了幾秒後,我也迅速定住神,心中涌現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既對他精湛的演技表示歎服,又對他會和鄭可兒一起出現在這裏存疑和不爽。但我沒有表現出來,依然淡定自若。 鄭可兒和我一樣,剛開始臉上出現過一瞬的詫異,不過此時已恢復平時的溫婉柔笑。 “塗穎。”她率先和我打招呼。 望着她毫無攻擊性的純淨笑臉,我在心裏狠狠抽了她2巴掌。 我已經問過樓少棠,他和鄭可兒相認時根本沒有吻過她,那袋蝴蝶酥也不是他買的,他只給我買了玫瑰餅,但放在車上忘了拿。他也很奇怪那袋蝴蝶酥是誰買的?我沒有告訴他,我懷疑的是恆恆。 “這麼巧,你也是來試禮服的?”我合上雜誌,衝她禮節性地笑了笑。 “是啊,少棠給我訂了一件,讓我過來試試。” 我勾脣不語,擡眸朝樓少棠看眼,他昨晚竟然沒有告訴我! 雖然我的眼神狀似無意,也沒表現出任何質問的意味,但樓少棠是瞭解我的,他自然知道我看他的用意,不過他卻是視而不見,讓店員把鄭可兒的禮服拿過來。 我也裝得一派滿不在意,無所謂的樣子。這時,先前去洗手間的翟靳從二樓下來了,見到樓少棠他也沒任何喫驚的,嘴角扯起痞笑走向他,“Steven。” 樓少棠對他態度和以往一樣,笑,卻淡漠不達心底。 店員很快幫鄭可兒拿來了禮服,我和鄭可兒分別進了試衣間,因爲不習慣店員幫我穿,我是獨自進去的,鄭可兒則由2名店員陪同。關上門的一瞬,我看見樓少棠和翟靳坐到了沙發上。 翟靳的穿衣品味也很高尚,他幫我訂的是一件紫色鑲碎鑽禮服。我皮膚本來就白皙,配上這個顏色就更顯膚白勝雪,加之緊身倮肩低胸的設計,將我的魔鬼身材完美勾靳。我已能想像,當我穿上這件禮服出現在宴會廳時,會收穫多少驚豔和垂涎的目光。 我反手拉上背後的拉鍊,試衣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猜想可能是店員來詢問我是否換好了,我朝門的方向說了聲:“等一下,快好了。” 以爲外面的人會走的,誰知門又被敲了2下,我蹙了下眉,穿上拖鞋走去開門。 我擰開門把手,纔剛開一條縫,一具高大的身形就強行擠了進來,將門一關,反鎖住。 我措手不及,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整個人就被推到了鏡子上,隨即嘴被兩片溫熱的脣瓣封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