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奇葩的賭注

作者:未知
樓少棠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夾了個白切雞腿放到我碗裏,對我柔柔一笑,“喫吧。” 我心裏很清楚他是在阻止我傷害孩子,也傷害我自己。我也知道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該這麼對她,之前我是那樣愛她,願將世間所有美好都傾注於她。可現在,一想到她的父親是翟靳,我就好恨好恨。 我抽出手,拿起筷子,強忍着心痛咬了一口,可除了苦澀,什麼滋味也嘗不出。 樓少棠柔笑地看了我片刻,又給我夾了些菜後才自己夾菜喫。 見他對我如此體貼,樓安琪半埋怨半撒嬌地對小宇說:“小宇,你也不跟少棠哥學習學習,看他多疼小穎姐。” 聽出她潛臺詞是讓自己也給她夾菜,小宇很無奈地撇了撇嘴,什麼話也沒說,把筷子伸向白切雞。 “我不要這個,我要喫那個。”樓安琪忙制止,手指向青椒肉片。 小宇拿起她的碗給她夾了些放到她面前,樓安琪夾起一塊肉片放進嘴裏嚼了幾下,“好喫。” 她笑得很滿足、很開心的。 我和樓少棠對視一眼,均沒轍地笑了笑。 喫完飯休息了會兒,我們就去農舍後面的果蔬園裏摘橘子。怕我被果剪傷着,樓少棠不讓我動,只讓我在邊上看他摘。 我笑他真拿我當千金貴婦了,說:“這活我小時候可沒少幹過,以前我爸在院子裏種葡萄和黃瓜,收成時都是我幫着採摘的,我還下地插過秧呢。” 樓少棠一聽,笑臉凝了凝,停下剪枝葉的手,轉頭凝視我,眼神流露出滿滿的心疼,脫下手套拉起我手仔細端看。 雖然從小幹粗活,但我這雙手卻不是很粗糙,加之這幾年重視保養,還算挺細嫩的。 “所以,我更不會讓你再受一點苦。”他在我手背上親吻了下,溫柔地說。 我笑容更深。 “喂,你到底會不會剪啊?”舒俏不滿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我們應聲看去,只見秦朗把果剪往她面前一遞,“不會,你來!” 舒俏看也沒看,一甩手很不屑地道:“這種粗活不適合老孃!” “那你適合什麼?”秦朗輕笑了聲,也挺不屑的。 “我適合乾的多了!”舒俏雙手環到胸前,嘴一翹,神兜兜的。 “比如?”秦朗劍眉一挑。 “比如……”舒俏剛要接口馬上又噎住,清了下嗓子,才說:“切?你是我誰啊,我幹嘛告訴你!” 舒俏家境優渥,又是家裏的獨生女,雖不像樓安琪那樣被像衆星捧月的寵,但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 剛認識她時,她連熱水瓶都不會灌,自理能力極差,後來住校時間長了才慢慢學會做一些家事,但在這方面,總體還是不行。記得那時她見我什麼都會,驚訝得把我奉爲天人。 “不說就是不會,廢人少廢話!”秦朗一眼識破,重新剪起橘子來。 “你說誰廢人?”舒俏炸毛,氣得放下手叉到腰上。 秦朗絲毫不理會,剪下一隻橘子扔到果筐裏。 就在這時,另一邊的樓安琪朝他們提議道:“噯,要不我們比賽吧?” 舒俏正愁沒臺階下,立馬響應,“好啊,怎麼比?” “我們分組,半小時內看哪組摘的多,品質又好。” “好,我跟你一組。”舒俏朝她走去。 “什麼啊,我當然是和小宇一組!”樓安琪像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眼瞠得大大的,同時又勾住了小宇手臂。 舒俏腳步一頓,愣了愣,“那我跟誰?” “你當然是和他啊!”樓安琪手指了指舒俏身後的秦朗。 “和他?”知道她指的是秦朗,舒俏很嫌棄地叫起來,手一甩,“算了,拉倒吧!” “哈,你是不是怕輸給我們,不敢比啊?”樓安琪挑釁她,看眼自己腳下已裝了大半筐橘子的果筐,綻露出必勝的笑容。 “我會輸你?”舒俏不服輸的性格被這樣一挑立馬上勾,也不管先前還在和秦朗鬥,說:“和他就和他!看最後我們到底誰輸!” 說完,她轉身走回到秦朗跟前,拍拍他肩膀,“喂,我們的榮譽就靠你啦!可別輸她!”手豎起大拇指朝身後的樓安琪點了點。 她一副給下屬派任務的領導架勢,秦朗輕瞥她眼,“我有說過要比嗎?” 聽出秦朗的拒絕,舒俏臉一僵,“喂,你什麼意思啊?”朝他不滿地瞪眼。 秦朗嘴角勾了勾,似是在給她下馬威看,“是你答應的,我可沒答應,要比你自己比。” “一個人我比屁啊!能贏才見鬼!”舒俏再次輕易地被他氣得跳腳。 “和你一組不等於也是我一個人?”瞅着她氣紅的臉,秦朗氣定神閒地道。 “誰說的?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幫着喫嗎?”秦朗口氣調笑。 “……”舒俏被噎得再說不出話,只能咬牙瞪他。 “喂,你們在磨嘰什麼呢?還比不比?”樓安琪手指轉着果剪,催促道。 秦朗朝樓安琪看眼,話風一轉,“要比也不是不可以。” 舒俏一聽,眼眸瞬間放亮,但馬上就意識到秦朗不會這麼好心轉變心意,雙臂環胸,抖着腿,挑眼問:“什麼條件啊?” 秦朗再次放下果剪,同她一樣環起手臂到胸前,“一,既然是你求我幫你,那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二,若是我們贏了,以後你什麼事都得聽我的。” “靠!”舒俏立刻爆粗,放下手,捋起衛衣袖子,一派超想揍他的架勢。 別說她,這2個條件我聽了都不會接受。本來求人就不是舒俏會做的事,更別說讓她聽命秦朗,打死她都不會幹。 就在我以爲舒俏會一口回絕並大罵秦朗時,只見她咬了咬牙,既氣又認栽地說:“行!”喘了幾口氣,似是在壓住自己火冒三丈的情緒,片刻臉一變,揚起笑容,“秦先生,求求你和我一組比賽吧。” 她的笑容假得很,但秦朗也沒較真,笑得甚爲得意的。 我暗笑,秦朗果然是舒俏的剋星。 “走,我們也去。”樓少棠似乎也來了興致,拉起我手朝他們幾個走去,“我們也參加!”他高聲道。 “啊?”樓安琪喫驚地張大嘴,“你也參加?” 不怪她如此反應,高冷如樓少棠,一向不屑這種幼稚的比賽。今天可能心情特別好吧。 一瞬的意外過後,樓安琪再次流露先前對舒俏的那抹必勝的笑,說:“少棠哥你可想好了,輸了懲罰可是很重的。” “我不會輸。”樓少棠比她更自信。 “切,這麼自信?”樓安琪根本不相信,“好,既然如此,我們三組比。” “賭注是什麼?”說到賭,一向好賭的舒俏就來勁。 “賭注是輸的四個人每人給贏的那兩個人分別發1萬塊錢大紅包,怎麼樣?” “才1萬?不刺激!”這點小數目舒俏是一點也看不上的,她張開手掌豪氣地道:“5萬!” “5萬就5萬,誰怕誰啊!”再多錢也不放眼裏的樓安琪不畏地應戰。環視着大家,“其他人有意見沒?” “我不賭。”小宇說。 我清楚他是怕輸了,付這麼多錢他心疼。 “幹嘛不賭?我們不會輸的。要輸了這錢我出,行不行?”樓安琪也看出來了。 “不賭。”小宇雖性子溫,但原則問題上卻很倔強,寸步不讓的。 “你怎麼這麼掃興啊!”樓安琪有些不爽了,嘟起嘴。 小宇不爲所動,臉也拉了下來。 不想他倆鬧氣,樓少棠對小宇笑了笑,說:“賭吧,小宇。賭注我換一個,贏了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樓安琪疑惑地瞅他。 樓少棠摟住我肩膀,“我只要你們每個人給我老婆表演個節目,而且必須要讓她笑。”說着,他看向我,帶笑的眼中沁滿溫柔。 大家聽了都懵了瞬,包括我,誰都想不得樓少棠會提出這樣奇葩的賭注。 “好啊,我沒意見。” 又是舒俏第一個反應。隨即其他人也表示同意。 比賽當即開始,由果園主作裁判。那兩組都是兩人一起採摘,而樓少棠堅持不讓我動手,一個人弄。以爲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幹起這種粗活來會很木鈍,誰知他一點不生疏,橘子一個個迅速被他剪下扔進果筐裏。 “小宇,你再快點,少棠哥比我們多了!”樓安琪跑到我們這兒來打探“敵情”後回頭衝小宇嚷嚷。 小宇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繼續按之前的速度採摘。他是想故意輸的,他若真認真起來,樓少棠可不是他對手。 另一邊的舒俏聽見樓安琪的話,也伸長脖子往我們果筐裏看,然後催促秦朗,“快點快點,我可不想做笑星表演什麼節目。” 秦朗停下手,又把果剪往她面前一遞,“要快你自己來。” 舒俏氣得咬牙,轉頭面向果樹,似是解恨地一刀剪下一隻橘子。 看見這熱鬧好玩的場面,我忍不住笑出來,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半小時很快就到,經果園主裁判,我和樓少棠這組勝出。樓安琪不服氣,說自己剛纔手抽筋,嚷着要再比一次,但直接被大家無視。舒俏願賭服輸,但還是很氣的瞪了秦朗一眼,秦朗裝沒看見。 “好了,你們誰先來?”樓少棠脫下手套扔到果筐裏,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見他額頭上的全是汗,我心疼不已,從兜裏掏出紙巾幫他擦拭。 樓少棠眼眸溫柔地凝視着我,嘴角勾起淺笑。 “我先來!”小宇率先表態,朝我們走過來。 “姐,我給你唱首歌。” 他話落,立即張嘴唱起來。我一聽,眼淚一下涌進眼眶,腦海裏浮現出小時候,我和爸爸還有他三個人在院子里納涼時,我們一起邊唱這首歌邊跳舞的溫馨快樂的畫面,鼻息間彷彿聞見滿院葡萄的香氣,耳畔也響起爸爸爽朗開懷的笑聲。 看着小宇手舞足蹈,跳着當年我們跳的可愛舞蹈,我抿住脣瓣強忍住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拉開一抹笑弧。 樓少棠是要讓我開心的,小宇也是,我不能哭。 “哇,小宇,你好可愛啊!”小宇一表演完,樓安琪立刻上前捧住他臉,親了下他的嘴。“再跳一個吧,我還想看。” 小宇擦了下沾了粉色脣蜜的嘴,臉紅地推開她,“該你了。” 毫不在意小宇不理會她的要求,樓安琪沒有一分耽擱的,馬上笑嘻嘻地對我說:“小穎姐,我也給你跳個舞吧。”手剛舉起準備跳,又停下,補了句,“不管好不好,你都得笑哦!” 她還沒跳,光聽她這樣說我就笑了,“好,你跳吧。” 得到我的保證,樓安琪放心一笑,但沒立刻跳,想了想,側過頭對小宇說:“小宇,你唱歌幫我伴奏。” “你事還真多!”小宇蹙眉頗不滿地道,但還是聽她話,問:“唱什麼?” “《海芋戀》。” 小宇愣了瞬,點點頭,開口唱起來,樓安琪隨着他的歌聲歡快的搖擺起身姿。 這一幕不禁讓我想起在法國聖十字湖那晚,我們在湖邊邊BBQ邊唱歌的場景,這首歌也正是當時我們唱的那首。 臉龐瞬時綻開燦爛的笑容。 樓少棠應是也回憶起那幕,轉頭看我,臉上的笑容越發甜蜜溫柔。 小宇唱歌很好聽,加之樓安琪小時候學過芭蕾和民族舞,儘管是隨便亂舞的,但舞姿還是十分優美,兩人配合的默契十足,令人特別賞心悅目,完了大家全都自發地鼓掌。 輪到舒俏,她說:“小穎,你知道的,我五音不全,歌就不唱了,跳舞我更不會,就給你講個笑話吧。” 我還不瞭解她嘛,聽她唱歌不如直接聽鴨子叫。點頭應允。 舒俏滿肚子的笑話,隨便拿出來一個就能讓人立馬噴飯。果然,她說了一個,惹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就連即使笑也都是很含蓄的樓少棠也止不住爽笑出聲。 最後是秦朗,舒俏見他想了半天都不知該表演什麼,嘴角勾起抹誚笑,“看看,到底誰是廢人?演個節目跟便祕似的。” 秦朗臉窘迫的一紅,竟然沒回嘴。 看他是真不擅長才藝表演,不爲難他,我笑笑,說:“算了,不用表演了,我已經笑不動了。” 看出我有意放他一馬,樓少棠也發話道:“好,那就到這兒。大家也都累了,回去吧。” 秦朗表情似是鬆了口氣的,衝我感激地笑了笑。 回到農舍,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一回房間,樓少棠就去浴室放水,準備和我一起泡澡。這時,他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我走過去拿起來看,來電顯示是鄭可兒所住的那家精神療養中心,心微微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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