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希瑶的智慧
或许听到了杨帆的声音,突然从内室走出一位体态丰盈,举止优雅的婢女,一见他便殷殷施礼。
“杨大夫,奴婢湘云见過大人。這些都是比较贵重之物,摆放在這裡是为了方便大人查验。另外,隔壁库房還有十几箱一般日用。還望大人以后能对我家姑娘多多照顾。”
听到隔壁仓房還有东西,杨帆都不知道该說什么话了。连连答应道:“那是自然,定会多多照顾。”心想;說好只赢一個女孩,竟然還附送這么多东西,這可是一桩好好卖买。
“大人裡面請!我家姑娘等候多时啦。”婢女說完,掀开门帘請他入内室。
“哦!”抬腿迈過门槛的时候,杨帆惊讶的差点被门槛绊倒。“哎呀!”
“大人慢点……”伴随着湘云的提醒,先前迎在门外的两名婢女嘻嘻地笑了起来。
“谁见到希瑶姐姐,都那副熊样……”
“嘻嘻……小声点儿,别让他听到。”
“……”杨帆有些尴尬地朝后面瞧了瞧,欲言又止。心說;我是震惊那些银子,少见多怪的小妮子,早晚把你们都收拾了。
“春桃,秋云,不得取笑大人。”湘云一面训斥她们,一面轻轻地掩上了门,动作轻微到都沒有让杨帆发现。
此时,杨帆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床榻对面的空地上。因为那裡有被掀开展示的三大口红木大箱子,裡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的全是杨帆日思夜想的银子。
依据他对大宋律的了解,只有正妻才有奁产之說。也就是說,小容的嫁妆是受司法保护,但是作为侍妾的希瑶,随她一起送到杨家的财物,都是杨帆的私产。虽說用女人钱不是长本事的事情,但是杨帆觉得借用一下,日后归還总是可以的吧。
欲求于人自然气势短了几分。仿佛后知后觉的杨帆,连忙朝端坐在床榻上的希瑶,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希姑娘,杨帆向你见礼了。”
“杨大夫客气,你的大礼奴家实在受不起。”声音轻柔婉转,娇滴滴的感觉让他心裡都发痒。在与希瑶目光想接的瞬间,竟然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养尊处优的贵气,丝毫沒有因为突遭变故而衰减。不卑不亢之中,全然是一副自安天命的淡然。若說长相,自有耶律燕的妩媚,亦不缺小容的纯真,动静之间尽显少女的灵动。
不知道什么原因,杨帆开始怀疑,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個必赢赌约,就能拥有這么多意外之财,還有這個如花似玉,倾城倾国的美人。
“大人,大人……”
杨帆赶忙把脸扭到一旁,紧张地致歉道:“呃!不好意思,我走神啦。”
习以为常的希瑶,只是嫣然一笑,然后从容地解开了披在身上的霞帔。忽而又苦笑說:“你知道這件霞帔我绣了多长時間嗎?”
“這個……請恕在下不懂女工,還請姑娘明示。”
“自从十四岁和宋家四子宋子怡订婚,奴家便开始亲自动手做這件霞帔,一直憧憬有一天,名门正娶,比翼双飞。呵呵……大人一张赌约,奴家只能像改换门庭的寡妇一样,還要夜裡送来……。”
說到最后,希瑶不禁落下几滴热泪,好像這個悲剧完全是杨帆亲手缔造一样。
“這些也不是我所想要的,当时我好心提醒希太尉,结果他非要拿我的脑壳立誓做赌。而且接你来這裡,完全是他王继恩自作主张。我本心根本不会派人去打扰姑娘的生活。”
這些话杨帆說的发自肺腑,自然是理直气壮。希瑶听得更是欣喜,随即又是一脸阴郁,试探着說道:“朝中都传說你们有断袍之好,他這么做,难保不是为了讨你欢心。”
“呸呸!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有那种癖好?至于王继恩,我管不住别人有沒有。既然希姑娘不想待在這裡,明日便可启程返京。”
“大人此话当真?”希瑶追问道。
“那是……自然。”到嘴边的肥肉,在亲自放走,杨帆有些后悔自己太空无遮拦。最起码人走了,钱财总要留下点儿,毕竟這是赌脑袋换来的。
“今晚呢?你会放過我嗎?”
“……”杨帆犹豫着许久沒有回答,满脑子都是怎么开口让她把银子留下来的事情。“你不能让我人财两空吧?”說完,他的双眼便再也无法从白花花的银子上移开半寸。
“来的路上听闻大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现在看来所言不虚。相信大人肯放奴家回京,必然是知道我对宋家官人的痴心。为了表达当日家父对大人不敬的歉意,這点俗物就算作补偿吧。”
“姑娘此话当真?”在得到希瑶的点头確認后,杨帆才如实說道:“实不相瞒,在下现在真的很缺钱,不然绝不会這么墨迹。”
“墨迹?”希瑶有些好奇地问。
“墨迹是本官家乡话,就是犹豫不决的意思。還有就是死者为大,对于那日的事情,在下早不放在心上啦。”
“谢谢大人宽仁。今日時間不早,還請大人早点回去休息吧。”
既然前程已定,希瑶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见杨帆依然待在原地,沒有离开的意思,她有些惶恐地问了一句:“大人還有什么問題嗎?”
“這些银子,我能现在搬走嗎?”
“既然答应给大人,那就是大人的,只要大人喜歡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相信以大人一言九鼎的操守,明早也会放我們主仆离开。”
“那是自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官不但会放行,還会当众焚烧赌约凭证……”杨帆一边许诺保证,一边兴冲冲地往外拉箱子。
“好沉啊!這下可够开药材晾晒场了。一二一,一二一,希姑娘!让你的仆人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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