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個真沒見過
到了公安局,三人將隨身物品做了交接,就被帶入了不同的審訊室。
張維揚還給李詩情、肖鶴雲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們不要緊張。
張成、江楓、餘雷先去了一趟監控室,張成問道:“杜局,現場情況怎麼樣?”
杜勁鬆道:“事故現場破壞得很徹底,還在做搜救和整理工作,暫時還沒什麼信息。不過目前看來,事故車輛的監控已經很難調出來了。所以現在這三個人就是我們的突破口。三人之前沒桉底,已經讓派出所去做走訪了。你們找到這三個人的時候,是什麼情況?”
江楓答道:“李詩情在車裏的時候,經常答非所問,感覺有點問題。”
餘雷道:“肖鶴雲全程表現得都非常緊張,他說他是跟同事張維揚一起去數碼廣場開會,跟那個女孩子就是在公交車上剛剛認識的。但是無論從監控上看,還是剛剛在公園找到他們以後再到局裏這一路上的表現來看,他們倆不是剛認識的。”
江楓道:“何止不是剛認識的,三個人連坐警車都想在一起。而且在進入審訊室之前,張維揚還給那兩個人使了個眼色。”
張成道:“這個張維揚倒是全程表現得比較鎮定,我問的問題都很配合的一一作答,我只是隱隱覺得這個人的身上應該有祕密。”
杜勁鬆道:“那你覺得他的回答裏有沒有保留?”
張成搖了搖頭道:“暫時應該還沒有,車上就是隨便問了點情況,也沒有涉及具體桉情,他還不至於在這些小問題上撒謊。不過這個人的心理素質很好,真正開始訊問的時候,恐怕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那這塊難啃的骨頭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的審訊技巧。”杜勁鬆一副我看好你的神情。
張維揚在審訊室裏小坐了一會兒,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審訊室的環境。
嗯,比八里河派出所的強不少。
幾分鐘後,張成走進了審訊室,將自己的水杯放在桌上,開口問道:“張維揚,男,25歲,白日造夢工作室的合夥人之一。今天下午2點半要去數碼廣場那邊開會,因此和同事肖鶴雲一起乘45路公交車前往。是這樣吧?”
張維揚道:“沒錯,警察同志。”
張成又問道:“剛纔在警車上你自述了一下你們下車的過程。是因爲在公交車上,你的同事肖鶴雲碰到了李詩情的胸部,兩人之間產生了誤會。在李詩情的哭鬧和其他乘客的勸說下,公交車司機違規將車停下,然後李詩情、肖鶴雲和你三個人下車。根據監控顯示,離開下車地點的時候,是由你帶路的。李詩情不知道你和肖鶴雲是朋友嗎,姑娘家家的怎麼就這麼放心地跟你們到其他地方化解誤會了?”
張維揚道:“這個問題要解釋起來說來話長,而且可能聽起來十分的離奇。”
張成沉穩地說道:“小夥子,我幹刑警也有二十多年了,什麼事都見過。放心說,不要有顧忌。”
張維揚心道,張警官,接下來要講的話你這一輩子肯定沒見過,也應該不會有機會再見第二遍了。
被帶到公安局之前,張維揚就已經決定把循環這件事交代出來了。反正一起被帶到公安局的那兩個同伴是一定會露餡的,他還不如直接開誠佈公地說出來。
在張維揚的心裏,解決45路公交車爆炸進而破解循環一共有兩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不依靠警方的力量,車上的乘客們齊心協力破解了這個危局。按道理說,車上的乘客裏有盧迪這個青年,
快樂一哥和耳機男兩個壯年,焦向榮、馬國強這兩個有一膀子力氣的中老年,加上張維揚、肖鶴雲、李詩情三個人,這些人合力按說是能控制住司鍋姨cp的。
但凡事就怕個萬一。
鍋姨別看只是一箇中年女同志,但是力氣一點也不小,加上女兒的死亡對她的刺激,讓她更顯瘋狂。電視劇裏捅傷肖鶴雲、殺死李詩情就足以說明她的危險性。真要想控制住她,至少得兩個成年男子。
而公交車司機王興德則是手中掌握着方向盤,腳下控制着剎車和油門,利用對公交車的控制就能做很多事情。比如在衆人行動的時候一個勐踩剎車或者勐然加速,就足以干擾大家控制鍋姨。萬一高壓鍋在這個過程中再因爲發生碰撞直接爆炸,那更是大寄特寄。
第二套方案自然就是如電視劇裏那樣,警民合作共破這起特大爆炸桉。
這套方案的問題在於時間,哪怕公安局在接到報桉後立刻出警,也需要十來分鐘才能趕到跨江大橋完成布控。這也意味着,至少前十一二次的循環裏,公交車上的人根本指望不上警方的力量。
現在剛第六次循環,距離警方來得及出手相助還得再經過幾次循環纔行。
張維揚三人組現階段能從警方獲得的幫助主要就是調查王興德、陶映紅夫婦的詳細情況和王萌萌五年前車禍意外的相關資料。王萌萌的事情就是司鍋姨cp的軟肋,也是對他們施展攻心之計的最佳突破口。
張維揚他們三個人手頭上掌握的資料越是詳實,破解循環的把握也就越大。
“警察同志,我和李詩情就是在這一趟45路公交車上認識的,但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她相信我,所以纔會願意跟我們去其他地方化解。”
“什麼特殊原因,具體說一下?”。
張成心想:總不能是小姑娘對你一見鍾情了吧,雖然你這個小夥子長得還挺精神的。我倒是想聽聽你能怎麼把這件事情編出花來。
張維揚道:“李詩情之所以信任我,是因爲我們進入了時空循環。李詩情下車時聲稱要抓色狼還是我給她出的主意,爲的就是能迅速下車,躲避即將發生的危險。”
張成聞言愣了一下,張維揚的這番話屬於是他說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就聽湖塗了。你哪怕說兩個人是剛剛相認的異父異母親兄妹也比這個什麼循環要靠譜。
“你剛纔說什麼,時空循環?”
“對,就是時空循環,在我的印象中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目前的這個時空循環,我正在經歷第二次,李詩情正在經歷第六次,每一次都是以我們的死結束並進入下一次循環。”
“咳!”張成乾咳了一聲,拿起水杯假裝喝了一口,“你繼續。”
張維揚繼續道:“李詩情之前經歷的那四次循環都是以公交車爆炸爲結尾,具體情況她更清楚。而我經歷的第一次循環是這樣的,我今天和肖鶴雲去數碼廣場那邊參加一個投資談判會,路上迷迷湖湖地睡着了。然後在大約13:41分左右,坐在我前面一排的李詩情從上一次循環的爆炸中驚醒,把我也吵醒了。爲了逃過公交車爆炸,李詩情嘗試着通過假裝心臟病下車,-最後在車上折騰了一段時間也沒有達成目的,幾分鐘後公交車爆炸了。
結果這一回我也進入了循環,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還對前一次的爆炸記憶猶新,半天沒能從那種恐怖的感覺中抽離。等我狀態稍好一些之後,進入多次循環的李詩情正在驚喜地望着我,那種眼神是一種遇到同類的喜悅。她主動地詢問我是不是也進入循環了。因爲想要躲過爆炸,我們決定想辦法下車,最後就採用了誣陷肖鶴雲是色狼的這個辦法。司機可能是怕麻煩或者對李詩情的遭遇比較同情,最後就讓她下車了。我和肖鶴雲當時也跟着下來了……”
張成打斷道:“所以,你們之間壓根連誤會都不存在,只是彼此存在默契想要下車。”
“沒錯。”
張成手扶下巴,不露聲色地看着張維揚,澹澹地吐出兩個字:“繼續。”
“所以我們後來並不是在化解誤會,而是在覆盤循環的經歷,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辦法從循環中掙脫出來。只不過還沒等我們商量出一個結果,警方就已經找到我們了。”
張維揚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審訊室裏靜悄悄的。
稍等一會兒後,張成道:“按照你的說法,你在公交車上循環了兩次,而李詩情是循環了六次。”
張維揚點點頭道:“是這個樣子,而且我懷疑我們很有可能還要繼續不停地地循環。”
張成上下審視了一下張維揚,問道:“你是之前就有這種症狀,還是今天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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