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賣女孩的小火柴
只是一瞥之下得見那些位面的場景，依舊讓林飛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一路所見的位面，盡數出現了規則扭曲的情況。
比如生命一出現，便是遲暮老年的模樣。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卻會逐漸變成中年、青年、少年，乃至變成幼崽，最後化爲卵、胎盤等，直到死亡消失；
比如石頭、泥土、金屬等死物有了生命，反倒是種種動物成了死物。
林飛甚至親眼看到，有根兩米多高的“火柴人”，有手有腳。走在路上，向其他人可憐兮兮地兜售小女孩。
如此具有顛覆性的畫面，近乎是瞬間讓衆人感到懷疑人生。
“這小女孩哪來的？”姬瑤光神色複雜。
“我大概知道了。”林飛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指向了另一旁。
那裏竟然有一個蹦蹦跳跳的大蘑菇，揹着一個籮筐。在一片河流旁邊，樹木之下竟然長着一個個...小女孩。
大蘑菇足有一米四五的模樣，有鼻子有眼、更有雙手雙腳；反倒是小女孩僅有蘑菇大小，半截身子都埋在土壤下面。
“採姑娘的小蘑菇，揹着一個大籮筐......”這詭異的蘑菇唱着歌，將一個小女孩從土裏拔了出來。小女孩還沾染着泥土，便被它直接扔到身後的籮筐裏。
如此怪誕的一幕，別說人類了，便是在場的妖族和魔族都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只是衆人被神祕的力量所包裹，在跟隨着懸空城向着上層位面離去。沒有被蓋亞截停這股力量，對眼前的一切便只能看，不能接觸。
直到離開了這個位面，老鵬王還是忍不住問道：“在時空碎片中，這種規則扭曲的位面很常見嗎？”
林飛搖頭，否定道：“恰恰相反。在三千年之前，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老鵬王驚訝萬分，姬瑤光等人也充滿好奇。
林飛繼續道：“以往的時空碎片，多是因爲蟲、靈、龍三族入侵其他宇宙位面，造成的破壞。那些宇宙被打得支離破碎，也就一股腦放進這垃圾場處理了。”
“作爲先天生靈，便是最受天道寵愛的三大種族，說是多元天道親兒子也不爲過。它們無論做什麼，是滅世也好、救世也好，都不會引發天譴。”
“當然，也有我和六道，以及我們引發的多元之戰，造成的位面破碎。總而言之，就是這些殘破的位面，充滿了整個絕地。”
“可即便是殘破的位面碎片，它們的規則秩序也基本是完好的。”
現在這種情況...很不正常。
正如黑暗蓋亞所言，無論是多元宇宙自身出了問題，還是受到了一股神祕力量的侵蝕，這都是可怕的大事件。
姬瑤光等人一時沉默，各有所思。
而老鵬王等妖族卻是心驚肉跳，爲林飛言語中透露出的信息感到震撼——他和一個叫“六道”的強者，引發了多元之戰，造成宇宙位面的破碎？
還有先天生靈，天道最寵愛的三大種族，又是何等存在？
老鵬王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坐在井底的那隻青蛙。而今跳出井口之後，所接觸到的一切都是如此顛覆性，這才知道天地如此遼闊。
他甚至都不觀察經過的破碎位面了，而是轉而和掌燈使們打起了交道，客客氣氣地問起林飛的信息。
林飛將一切盡收眼底，卻也懶得在意。
而水藍星的原住民，雖然對玄明星的妖族充滿畏懼，但那些妖族也相當識相，一個個都客客氣氣的。甚至在三太子的提議下，所有妖族都化爲人形，避免嚇到這些膽小而孱弱的凡人。
如此識趣，倒也不必林飛出言提醒。
懸空城一直到了時空碎片的中層，纔出現了規則秩序完好的破碎位面。
這是一片廣袤的叢林，古木參天，羣山蒼翠。更有清泉飛瀑，鳥語花香。與先前所見的那些地獄般的慘烈景象相比，簡直仿若天堂。
更有大片的碧綠藤蔓自古樹垂落，近乎織成碧綠帷幕，在風中搖曳，舒展着身軀。
懸空城的升騰之勢終於止住，定格在了這片天地上空。
“停了？”姬瑤光有些愣神，稍顯遺憾地嘆息了一聲，“我還以爲能一直前往洪荒大陸呢。”
“沒那麼簡單，”林飛捏了捏她精緻高挺的瓊鼻，淡淡笑道，“規則完備，也終究是碎片。能夠來到這中層位面，也差不多就到了。”
畢竟這裏都是規則相對完備的位面碎片，和懸空城沒什麼區別。
林飛等人的運氣算比較好，遇到了水藍星這個能夠拯救的位面。儘管過程曲折，甚至沒有他衆人就死定了，但終究是做到了這一切。
只可惜，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若真這麼輕鬆就能抵達洪荒大陸，那未免也太小看四大絕地之一了。
對於極道強者而言，也只能保證在四大絕地中活下來，卻不敢說一定能離開，抵達洪荒大陸。
但對於林飛而言，卻並非如此。
因爲已經到了規則秩序完備的中層位面，那就意味着......
天道時空軸可以存在。
林飛劃破自己的掌心，任由一行鮮血滴落。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紅色血珠，在空中飄飛出去，綻放神光消散在天地間。
“轟隆！”
整個位面都在震顫着，甚至響起了虛無縹緲的歌聲。
仔細一聽，那其實並非是什麼歌聲，而是這片位面在顫抖、哭泣、悲鳴，似乎在承受着難以想象的痛楚。
林飛的血液，與他當初留下的天道時空軸感應，當即將其觸發。
蒼穹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將雲層都給捲入吞噬。
緊跟着便有一道浩瀚光柱從天而降，直接籠罩了整座懸空城。
這一刻，無數人震撼地望向高空，腦海中一片空白，近乎不能思考。
因爲他們看見了一個巨大的軸。
此軸豎着貫穿時空碎片中上層，兩側延展開便是層層破碎的位面，一切彷彿盡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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