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張悅的疑惑,趙漠你被盯上了!
因而,邱成只尷尬了一瞬便立即恢復了正常,轉頭就繼續將注意力放回到了趙漠這一羣人的身上,
他對剛剛向他答話的趙漠接着開口問道,
“你們是怎麼發現她的?井底可有見到其它可疑的人或者事物?”
趙漠搖了搖頭,把早就打好的腹稿給一口氣說了出來,
“那只是一個普通打樁機留下的小豎井而已。我們今天是下去採集土壤做地質勘測的時候才發現的這位警官。井底的空間也很狹小,沒有任何其他的異常。所以,這位警官應該是滑落井底後無法回到地面,然後因爲極度虛弱導致的昏厥。至於其他的情況,我建議您還是儘快將人送去醫院輸液,等她醒過來後,再向她本人細細詢問吧。”
一番話講得滴水不漏極爲合理,邱成聽完趙漠的敘述之後,果然也就打消了立即下去查探地底情況的念頭。
......但,張悅失蹤的時間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幾個月之久啊!倘若真是一直待在井底,恐怕餓也都餓成人幹了,又豈能像現在這般人好好的,只是虛弱昏迷而已?
事情顯然不可能真的如趙漠所說那般簡單。
所以,他盯着面前這幾人沉吟片刻之後,又再開口道,
“這件事情已經定案展開了調查,既然張悅是你們幾位找到的,那麼按照慣例,大家先隨我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份詳細的筆錄吧。”
此話一出,幾個人藏在頭盔背後的神色都是一緊,大家出現了一瞬息的沉默。
趙漠幾人的真實身份要是一旦全部在警局被透了底,之前他說的話,顯然就會被一舉戳穿。
因爲,雖然他們幾個人的身份都非常之不簡單,但卻沒有任何一個是真正跟地質勘探專業相關領域有關係的。那麼接下去事情就很可能要因此變得複雜化,最後還是難免會牽連出古墓的祕密。
所以去派出所錄口供這件事,當然是不行的!
邱成的話音一落,一旁的齊琦也跟着立即霧眉淺蹙,
然後,她轉頭就朝不遠處一位滿面油光的胖警長遞過去一個眼色,
見狀,胖子警長立刻會意,上前兩步接過了話茬,
笑得過分虛假,
“邱隊!您還是一向這麼雷厲風行,辦事效率之高,真乃我輩楷模啊!”
上來就先一頓誇,同爲警署成員,邱成先是一愣,旋即就對胖子表現出了靦腆和友好,
“不敢不敢.......不知您是?”
他們這支霧都的特警部署,基本上平日裏處理的案件全都要麼是極其危險,要麼就是懸之又懸極其棘手的案子,成日裏忙得跟陀螺似的,導致邱成已經在霧都幹了十幾年的特級刑警,也沒能把自個兒下轄的公安系統裏的面孔給認全,那別的分部就更別提了。
所以,他是完全不認識眼前這位胖胖的警員的,但人家才一上來就喊出了自己名字,且看他的肩章職位也不低,自己當然不能就隨便以對,
只得陪笑着謙虛客套了幾句,
郝胖子則拿出了王者級崇拜的態度,
“邱隊您肯定貴人事忙,不記得我這種小人物實屬正常。但您可就不一樣了,在咱們霧都的警界圈兒裏,您就是實實在在的霧都頂樑柱啊!試問誰能不認得您?猶記得上一次咱們倆見面的時候,還是在您的個人榮譽勳章授予會上面呢!那場面,我郝胖子可是終生難忘!”
趙漠一行人,此刻已經默默地退到了一旁,皆看戲一般地看着郝胖子忘我表演。
郝胖子這種人一看就是官場裏的老油,一番繪聲繪色的吹捧過後,直說得邱成那張板正方圓的老實人臉已經臊得黑紅黑紅,甚至一直蔓延到了耳根脖子。
人眼瞅着這般奉承的話和高帽子也都戴得差不多了,郝胖子忽然間就冷不丁地切入了正題,
“......邱隊,我剛纔過來的時候好像聽您說,您這是要帶他們去哪裏?”
邱成的內心正難免被郝胖子那些誇讚給帶得有些飄,當下便笑眯眯地點頭答道,
“我正打算要帶他們回局子裏去,錄個口供。”
然後,郝胖子的臉瞬間就是一垮,也不說話了。
見狀,邱成也是一愣,被這貨突如其來的陣勢也是有點摸不着頭腦,
“郝警官,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
郝胖子頃刻就換上了一副十分委屈且‘義憤填膺’的表情,
“邱隊,您這是對胖子我辦事不放心?還是我哪兒做得不夠好?您不如說句實在話,我改還不成嗎?”
“???”
邱成撓了撓頭,
“沒……沒有的事啊?”
見邱成還是不着調,郝胖子心中暗道這貨實在是一根筋,嘴裏也乾脆就直接挑明瞭說,
“既然您對我此次出警沒有意見,那今兒接到報警的是我郝胖管轄的這一片兒,出警和派人也都是按着章程來的,您現下卻突然說要把我的人給帶走去錄口供,這.......恐怕不妥吧!”
聽完郝胖子的話,邱成方纔一拍腦門,
“啊呀,你看我這記性!”
繼而,他立刻擺擺手解釋道,
“郝警官,你別多想!我剛纔也是一時查案心切纔沒顧得上這茬。這些人就還是交給你去錄吧。事後我如果有需要,再去你那裏調一份口供檔案就成。”
邱成最後想也沒想,就將這羣人給留在了郝胖子這兒。
雖然他們特級刑警可以利用官銜和特權強行將人給帶走,
但這麼一來,郝胖子這個接警負責人無形中就有被他們特警隊給‘搶功’的嫌疑,
畢竟,這羣人無意中找到了失蹤已久的特警副隊張悅,他們報警之後,這一筆功勞也勢必將落到郝胖子的頭上。
他如今不打招呼就想帶人走的行爲,讓人看着,的確是不怎麼厚道的。
有了先前郝胖子的一番吹捧和光輝形象在前,如今有了偶像包袱的邱成,當然就不希望在郝胖子這樣的‘鐵粉’面前給自己抹了黑,
所以最後放棄的也特別爽快。
和郝胖子交代了兩句以後,邱成最後瞟了這些人一眼,心下轉而開始擔心起張悅的傷勢,便頭也不回地朝着救護車的方向,一路小跑過去了。
待人走遠以後,郝胖子這才笑眯眯地看着衆人,小聲地來了一句,
“幾位門衆領導,連日辛苦!在下是第二門的執事,郝立羣。”
僅一句話,瞬間就拉進了大家的距離,
郝胖子交際能力之強,令趙漠都不由得對他高看了幾分,
“郝執事,就算是任務使然,我們還是得多謝你,最後的時刻成功地爲大家解了圍。”
頓了頓,他接過話茬,又忍不住調侃道,
“我說此次下墓,二門一脈的人怎的都沒有出面?現在想來,原來你們二門的任務,竟然是做善後處理。”
聞言,郝胖子倒是坦蕩地嘿嘿一笑,
“二門一脈歷來混跡官場,取財之道的確是討巧了一些,還望各位莫要笑話纔好啊。”
剛纔對着特警隊長邱成是極盡奉承,如今對他們的話裏話外,卻聽着十分的坦蕩和熨帖。
這個郝胖子,還當真是一個十分善於收買人心的大師。
想想也是,在十方門裏,就沒有哪個勢力會是簡單的角色。
若說心思最簡單的,反而是張氏一門。但偏偏,人家的實力也是最牛批的,所以說不得不服。
隨着郝胖子平易近人的幾句話語,大家頃刻間便目光互相對視着,旋即溫和一笑,
這個邱隊長一走,危機總算暫時解除,氣氛也隨之放鬆了下來。
齊琦隔着頭盔也第一時間認出了哪一個是楊江,幾日不見,她不管不顧地衝過去先給人來了一個熊抱。
楊江忍不住將人抱起在手上感受了一下,略深情地輕聲說了一句,
“……怎麼瘦了?”
齊琦紅着臉錘他一下,答道,
“腿上的傷需要忌口,更何況,最近也沒什麼胃口……”
就差明着說擔心你擔心得茶飯不思了。
聞言,楊江立即開口想和齊琦說墓底的情況,
卻被三娘在一旁打斷,
“你們倆先別急着抱了,待會兒回家有的是時間!齊琦,先去找人來將溫黎送去醫院要緊!”
聞言,兩個人這才頃刻紅着臉分開,齊琦更是小聲嗔怪着喊了一句三姨,以示害羞和抗議,
趙漠也在旁邊立即接話道,
“聽三孃的!另外,郝執事那邊的口供肯定也是要有人去幫忙錄好的,”
“幸虧我們一直沒有將全貌給別人看到,楊江,霧都是你的地盤,溫黎雖然人脈更廣但現在養傷要緊。所以後續安排其他人加上你去警局錄口供的任務,就由你來全權負責。”
楊江默默點頭,
說着,他又將頭轉向了吳三娘和徐菁,
“三娘,至於安排人手從墓底搬運那些古物的工作就由你來負責,徐菁的主要任務則是回門,將我們這裏的真實情況,對你們門主如實相告。”
“待有價值的古物財產取完入冊,我們再來重新召集十方門全部門衆,統一進行分配。”
聞言,兩人也齊齊地點頭。
等到分配完了一系列工作之後,
他才發現黑貓張從出墓發現有其他人羣在之後,就一直安靜得如同一隻真正的大黑貓似的,
趙漠明白它顯然是在藏拙,也就是儘量不想被不相關的人發現它的存在,更加發現她的與衆不同。
趙漠察覺到這一點後,也很配合地選擇了對它忽視。
很快,除了安排完別人工作的趙漠本漠還有黑貓張,其他人全部都在趙漠有條不紊的安排下,開始忙碌着各種的部分。
到現在爲止,被黑貓張的靈軀引來的一系列額外的麻煩,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衆人出墓之後又在井邊停留了近半天的時間,直到天色將晚,警察們也由二門的郝執事全部帶走撤離以後,幾人方纔各自動身回程。
趙漠也獨自開着車,駛向了自己酒店的方向。
副駕駛上蹲着的是黑貓張。
趙漠開着開着,忍不住想到一個地方後就開口道,
“我說老張,剛纔你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靈軀離開,怎麼不跟着去?”
黑貓張不緊不慢地搖着自己的貓尾巴,回答問題的時候,貓臉上都是閒適之意,
巴適得很。
“去了也是白搭。我可不想待會兒她好不容易醒過來以後,就因爲我總愛追着她跑和開口講人話,然後就又給她嚇蒙圈乃至二次暈厥。”
趙漠搖了搖頭,
“那你現在總可以說說,自己接下來什麼打算了吧?”
黑貓張半眯着金色的貓瞳,漫不經心地說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很快就會知道啦!”
趙漠無語,最後只好妥協了帶着黑貓張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間。
……
霧都市某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張悅在營養液輸到第二的時候,終於緩緩地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純白色天花板,和視線下至以後,那滿眼的鮮花和瓜果香氣撲面而來,讓她確定自己,這是在現世當中活了下來。
身體的虛弱無力之感猶在,但是她從來就不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
慢慢地掙扎着起了身,一直守着她的人此時恰好都不在,她有些失神地陷入了腦海中那些片刻零星且極端不真實的夢境般的記憶裏。
然後,腦海裏突然就劃過了一雙,在無邊的暗夜之中,眸光似細碎星辰一般璀璨明亮的眼睛。
還有他微微柔和彎曲的濃眉,以及那一聲低沉又動聽的嗓音,說着“有我在,沒事的”。
……最後,她是怎麼又失去了意識的?那個人是誰?自己又爲什麼如今好好地被人送來了醫院裏?
被自己突如其來冒出來的許許多多問題給撐得有些頭昏腦漲,邱成恰逢其時地拎着快餐走進了病房,
他進門一見到張悅此刻竟好好地坐在牀上,白皙而又美得驚心動魄的俏臉上掛着濃濃地疑惑與迷茫,
整個人就不由自主地又欣喜又擔憂地快步走上去開口道,
“張悅!你可算是醒了!但是你怎麼能自己坐起來呢?醫生說你身體虛脫得厲害,一定要多休息才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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