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鋼鐵森林中的虛空信徒
通透的玻璃幕牆外，是明媚的陽光和繁華的城市。
大抵是用白色瓷磚材質裝修的地面，讓整個辦公室看起來格外乾淨利落。
一排排整齊的辦公桌上，整潔而光滑的木板分割出一個又一個敞亮的空間。
員工們在各自的工位上有序地忙碌着。
阿爾芒雷所獨有的、泛着幽邃色澤的黑水晶辦公桌，則正對着員工們的後背。
他充滿了壓迫感的目光，環視着這片屬於他的天地。
沒有誰，能夠在這裏表現出懶惰或拖延。
充滿了冰冷秩序的高效，是這裏唯一的法則。
沒有人會對此提出疑問——阿爾芒雷給出了堪稱豐厚的報酬……
這甚至讓他就此受到了來自這座城市相關公會的抨擊。
當然，阿爾芒雷自然不會在乎。
甚至這個在旁人看來龐大而充滿了利益的公司，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
因爲，他是一個名爲“均衡之眼”的虛空教派首領。
在通常的情況下，不會有人在這種充滿了鋼鐵與電子的城市中尋找所謂虛空教派的身影。
因爲在一般的情況下，這樣的科技文明，並不那麼適宜虛空教派展開活動。
倒不是因爲，科技文明所予以多元宇宙生靈在法術層面的某些刻板印象。
而單純是因爲：
由於知識的沉澱以及相關社會秩序的建立，讓虛空教派開展活動的成本無形中增加了許多難度。
當然，就像混沌虛空在一定程度上，所昭示的無盡可能一般。
追隨它的瘋狂信徒們，也當然沒有多麼唯一的代表特徵。
阿爾芒雷認爲世人對於他們無疑存在一些偏見。
虛空教派都是瘋癲和暴虐的極端分子？
不……
阿爾芒雷端起辦公桌上的酒杯，他注視着正在爲他忙碌的員工們。
那充滿了忙碌的場景看似混亂，卻又有種某種無形的秩序貫穿其中。
虛空，又何嘗不是如此？
阿爾芒雷幽邃的目光，穿過那明亮的窗臺。
一如這欣欣向榮的城市，又何嘗沒有它混亂與殘酷的一面？
只是它在秩序的領域裏，以另外的呈現方式罷了。
“老闆，您的文件。”
祕書搖曳着婀娜的身姿，將一封文件帶給了阿爾芒雷。
她崇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這個曾經據說在外域就讀過哲學博士，並隻身在這座城市闖出了偌大基業的年輕老闆。
他全然地符合她對於未來伴侶的預期：
富有、俊俏、上進、博學、剋制……
很難想象，這些優良的品質都匯聚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只是令人遺憾的是：
對方似乎對於她，或者說這棟大樓的優秀女性，都沒有想法。
這讓期待了許久“職場潛規則”的女人，不禁有些失望。
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思考：
如同阿爾芒雷這般優秀的人，到底會喜歡什麼。
根據她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情報來看，對方在就讀哲學博士的時候，曾經表現出對於天文學的愛好。
只是就祕書個人與對方的接觸來看，卻沒有發現這種端倪。
就連旁邊書架上整理羅列的書籍，也罕有天文學方面的。
謎一樣的男人……
祕書這般想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在她旁邊響起：
“阿爾芒雷？”
“它們說你會知道我想要的。”
祕書將幾分惱怒收斂進心底，扭頭看向這個不知來路的傢伙。
對方看起來，並不是公司的員工。
沒有佩戴工作牌，也沒有穿着公司制服。
一張陌生卻似乎充滿奇怪親和力的臉龐。
身上的衣物和手上的戒指不像是知名品牌……
手掌細膩沒有老繭，大概不是工人。
腰間和胸口平整，不像是藏有武器的樣子……
來找老闆的？
但爲什麼她沒有得到預約？
保安呢？
一些細節的發現，讓祕書不由得有些警覺。
如果是外面的人想要見老闆，正常來說要通過她預約纔是。
而如果真是足夠特殊的客人，也不是通過這種方式。
更何況，對方開口說話的語氣令祕書下意識皺了皺眉。
那不是多麼具有禮貌的語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祕書忽然發現老闆的眼神陡然一變。
那是一種她未曾見過的眼神。
甚至沒有讓她拉起隔音便捷牆，阿爾芒雷直接站起身來：
“我願意告知您一切。”
“而作爲這份配合的小小懇求：請允許我爲這個世界留下最後一份記錄。”
阿爾芒雷以足夠誠懇，乃至於卑微的態度說道。
阿爾芒雷的話語，讓祕書直接愣在了原地。
她經受過足夠專業的訓練。
只是即便是那樣的訓練，也不包括她現在所面對的一切。
她有些茫然。
而辦公室的其他員工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他們有些停下手頭的工作好奇地望了過來。
來人聞言沉思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你們這種東西，死就死的乾淨點。”
“我沒怎麼指望從活着虛空信徒身上得到答案……”
阿爾芒雷聞言苦笑了一下：
“如同世人一般，您似乎對於我們有很大的誤解。”
阿爾芒雷還想繼續展開他的演說，但對方似乎並不願意進行更多的交流。
面對那愈發熾烈的目光，阿爾芒雷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嘆了一口氣，知道對方當下態度的來源。
他當然聽聞過這位爲虛空教派中所忌憚萬分的燃燒傳說。
也知曉自己曾經爲了在這個同樣有着其混亂規則的城市立足而犯下的血債，以另外的方式將一切予以最終的清算……
如果他只是一個尋常人類的話，那份血債並不足以引來對方的注目。
但他是一個虛空教派的首領，那麼一切便截然不同……
老實說，阿爾芒雷一直對對方有着足夠濃烈的興趣。
一個行走在混沌虛空中的血肉奇蹟……
可惜看來，對方並不願意和他進行更多的交流。
“您想知道如何將虛空拉到物質世界，對吧？”
阿爾芒雷眼中的幽光，逐漸變得強烈。
“請允許我向您展現……”
下一刻，猶如陰雲般深邃的晦暗籠罩了整個城市……
頂着藥效碼了一章，但感覺狀態還是不太對。
今天先一更
——來自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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