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夜風血淚、調虎離山
原來我一直都被人,當成了棋子!
……可現在不同了。
從頓悟的這一瞬間,我終於跳出了這個謎局。
現在我也成了棋手,最後結局會變成什麼樣子……從現在開始,又多了我這個變數!
……
終於,燕然從沉思中猛地驚醒。
然後他就發現沈紅袖姑娘和胡阿佑,正滿臉驚恐地看着自己!
他還不知道,沈姑娘正看着他雙眼中的詭異血色,芳心驚駭欲絕!
“哦……這個啊!”
燕然發現兩人嚇得魂不守舍,他摸了一下自己臉頰,苦笑着搖了搖頭。
“被燕濤打的那一棍留下的毛病……眼睛迎風流淚,淚水裏有血……”
“估計是淚腺血管的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過來。”
燕然擡起袖子擦了擦臉,在袖子上留下了點點斑駁的紅色淚痕。
“哎喲我的爺!您非活活兒嚇死我是吧?”
胡阿佑這時才明白過來,嚇得他一跺腳!
這時阿佑才知道,從他見到燕然那天,主人的眼角就始終有些發紅。原來是因爲燕濤在他後腦勺上打的那一棍,作下的毛病。
偏偏趕上此時夜風呼嘯,燕少爺正巧他還想什麼想得入了神,沒注意到自己迎風流淚……
這滿臉血淚再加上詭異萬分的環境,真是把他們兩位嚇得不輕!
“記得回去以後,讓我爹給你看看眼睛!”
這時從院牆外,“嗖”地一聲跳進來一個人。
這人手裏拿着弓箭……正是蘇信校尉。
蘇信看了看燕然的雙眼,咂舌道:“古人詩詞裏都說血淚滿襟,今兒可真長見識了!還真有這種事嘿!”
“還是讓我爹給你看看眼睛更穩妥些,別回頭再瞎了!”
“怎麼樣?追上了嗎?”看到蘇信毫髮無傷的回來,燕然也鬆了口氣,連忙詢問蘇信追蹤的結果。
“看到一個人影……真他孃的高!”
蘇信伸手比劃了一下,覺得還不夠高,又把手裏的寶雕弓舉起來,才形容出了那個人的高度。
“那巨人不但高大無比,而且體壯如牛。”蘇信一邊把鵰翎箭往箭囊裏插,一邊懊惱道:
“他武功好像相當厲害,我朝他射了一箭,居然連箭都沒了,就像泥牛入海一樣!”
“他連躲都沒躲啊!看着一點事都沒有!真特麼邪門!”
……
“這破地方,邪門的事還少嗎?”
燕然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又問道:“後來呢?那個巨人沒再扔石頭到這邊來,他是不是跑了?”
“跑了,我和他僵持了一下。”蘇信搖頭答道:
“當時他追不上我,我也射不中他,估計那巨人也覺得一時半刻弄不死我,他就跑沒影了……往那邊去了。”
說着,蘇信指了指西北方向。
“對了!”這時的沈姑娘還在擔心燕然的眼睛,又藉着火把的光,仔細觀察了一下:
“剛纔燕校尉想什麼呢那麼入神?是不是想通了什麼事?”
沈姑娘這麼一問,蘇信也興致勃勃地看向了燕然……胡阿佑在旁邊看着,都覺得好笑。
阿佑心說:現在蘇信紅袖這兩位號稱斷案高手的傢伙,就會喫現成的,都喫滑了嘴了。
他們一有機會就問主人想到了啥,自己也不說動動腦筋,丟不丟人?
“還真被我想到了一件事,”這時的燕然卻毫不隱瞞,微笑着說道:
“剛纔瞎子都說了,一個黃鼠一個灰狼已死,剩下他和白象,還有個最厲害的瀝血佛。”
“剛纔瞎子和白象都在這裏,可瀝血佛始終都沒露面呢。”
“你們猜,瀝血佛會在哪兒?”
“嗯……”聽見燕然的話,紅袖和蘇信都愣了一下。
在這之後,紅袖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陡然色變!
“臥槽!”蘇信這小子聰明無比,他也想到了答案……驚得他髒活都出來了,整個人差點蹦起來!
“山神廟!”蘇信急得臉上青筋直蹦:“小主人那裏沒有高手坐鎮,只有那五十軍士,遇到高手能管什麼用?”
“趕緊去支援,還等什麼呢?”燕然在旁邊,也苦笑着推了蘇信一把。
在燕然看來,蘇信這人心竅機靈,武功也好,難得脾氣也好,可就是一點不好……他跟了那位王廉將軍!
所以蘇信事事都要聽小主人王煥的,整天被那個小肚雞腸,滿腹嫉妒的廢物支使得亂轉。
當然這也不怪蘇信,在這個時代混官場,沒有個靠山你想都不要想……蘇信雖然很厲害,可他畢竟不是燕然。
“你呢?你要留在這裏?”
這時的蘇信都要急死了,他正要走時發現紅袖姑娘也跟着,卻忽然看到燕然站在原地沒動。
“對啊!”燕然笑道:“我還有別的事。”
“你是瘋了吧?這兒還有什麼事?”蘇信急得一跺腳:“在這破地方,就憑你的武功,遇上個啥都夠要你命的!”
“我沒事,”燕然卻笑着說道:“我去追那個老瞎子。”
“那瞎子右腿左臂接連受傷,我不至於連他都對付不了吧?”
“嗯?”
蘇信和紅袖聞言,兩人都是一驚,連胡阿佑都嚇了一跳!
他們再一想之前的燕校尉,一把石子一把碎銀子,把瞎子玩得團團轉的樣子,他們也點了點頭。
“阿佑你也去,”燕然轉過頭看了看胡阿佑:“我這兒用不着你。”
阿佑暗自擔心,正要想着自己要留下保護主人。可他一擡頭,就看到主人的眼神清澈凜冽,他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顫!
阿佑隨即聽話地點頭聽命……紅袖姑娘卻秀眉一皺問道:“燕校尉你怎麼追?”
“在瞎子剛逃走的時候,趁機追上去還有可能找到他,可現在瞎子都跑遠了!”
“就是讓他跑遠了纔好追呢,”面對沈姑娘的問題,燕然卻笑着搖了搖頭。
只見他低聲說道:“剛纔我有意讓瞎子一刀刺中酒囊,把酒噴到了他的身上。”
“現在瞎子身上的蘇合香味道濃得很,酒水還滴了一路,我要是追不上他,那纔是怪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