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瘋佛瀝血、暗箭狂人
“因爲黃鼠知道藏銀山洞的位置,所以他挖出來的地道,直指這個山洞……但很快他挖洞的事,就被我發現了。”
瀝血佛說着,指了指石壁上的洞口:
“你和瞎子一前一後進來的通道,就是他挖出來的地道。”
“當時我就站在洞口外,看着黃鼠鑽進去,又看着那瞎子趴在地上,聽黃鼠的鏟子一聲聲作響。”
“當時黃鼠不知道我跟着他,瞎子也不知道我就站在他旁邊,三尺遠的地方。”
“直到鏟子的聲音忽然停止……我和瞎子都明白,那是黃鼠挖通了!”
“於是我順着這條新挖的通道潛進山洞,殺了偷銀子的黃鼠,還有意讓他臨死前發出慘叫聲,讓外面的瞎子聽見。”
“我知道瞎子聽到了黃鼠死前慘叫之後,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之前那個瞎子,倒是沒敢打銀子的主意,他打算趁着月黑風高之時逃跑。”
“可是被我接連痛打了幾次之後,他就再也沒膽子逃走了。”
“這次瞎子知道黃鼠被我所殺,相信他也不敢亂打主意,他還會偷偷警告白象,不要生出異心!”
“就這樣,我用黃鼠的命告訴他們倆個……任務完成之前,誰也別想走。”
“主人的銀子,誰染指,誰就要死!”
……
當瀝血佛說完了這段話,山洞裏霎時陷入了寂靜。
耳邊響起的,只有燕然他們各自沉重的心跳聲。
現在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燕然在心中暗自想道:這個瀝血佛,肯定是個瘋子!
居然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的同伴,他的心就像他那雙石頭眼睛一樣,一點人味兒都沒有!
這時的瀝血佛笑了一下,可他的笑容卻像是用墨筆,畫在一張白紙面具上一樣。
他那笑容,看到的人不會覺得歡欣,反而心中越發詭異陰冷!
“好,現在我說完了,相信你也沒話說了。”
說着瀝血佛粉白細嫩,卻又染滿了鮮血的手指,指向了胡阿佑:
“你……雖然忠心耿耿,但武功差得太多。”
“你……”他又指向了沈紅袖姑娘:
“趁着這小子拖延時間,你拼命調息,想要平復內傷。”
“可你哪怕身上毫髮無傷,哪怕武功再強十倍,我掏出你的心,也比從衣袋裏掏東西容易!”
“至於你……”最後瀝血佛的手,又指向了燕然:
“你聰明絕頂,但是實力太弱。”
“我會慢慢喫你的心,順便看看你的心竅,到底是怎麼長的!”
瀝血佛的雙眼看向燕然,卻見這小子滿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依然像是胸有成竹。
侏儒嘴角那妖異的笑意,不禁又濃重了幾分。
“別人我可不管。”燕然卻似笑非笑地說道:
“但是想要沈姑娘的心,你得先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這小子!
雖然這場面殺機畢露,已是兇險之極,沈姑娘卻還是覺得燕校尉這句話又好笑又好氣。
即便是到了這般山窮水盡的地步,那姓燕的小子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他的心可能真和別人長得不一樣!
“那我呢?”
沒想到這個時候。那個被嚇癱的王煥坐在地上,居然壯着膽子,哆哆嗦嗦問了一句。
王煥心裏其實是這麼想的……幸虧我爹,也是當年的盜賊之一。
說不定這個侏儒,念着當年合夥作案的情誼,能對我網開一面,真要是那樣就好了!
侏儒聽到了王煥的話,轉過頭去端詳了他半晌,之後緩緩道:
“我可以饒你一條命。”
“回去告訴你爹王廉,我主人大楚神皇起兵之後,王廉要把朝廷裏的事,一件件報向淮南!”
“好好好!沒問題!”
這王煥一聽說自己可以活下來,歡喜得他點頭如小雞啄米。
在這之後他手腳並用,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想到吧?你們這些人!”
只見王煥一邊拍打着衣服上的塵土,一邊笑着向燕然嚷嚷:
“一個個自負武功高強,謀略過人,說話夾槍帶棒,本官的吩咐你們都敢不聽!”
“這下傻了吧?你們這些高手,反而全都要死在這裏。”
“你們看不起我,可是我活下來了!氣不氣?哈哈哈!”
這傢伙還真是個人才,簡直是毫無廉恥可言!沈紅袖姑娘見狀,微微嘆了口氣。
就憑他聽到自己的老爹是殺人重犯時,依然沒有一點愧疚羞恥的樣子,這傢伙就該死!
“現在你明白了吧?”這時瀝血佛看着燕然,淡淡地說道:
“我告訴你這些事,不是真的想要從你那裏,聽到什麼祕密。”
“我在臥虎臺潛身多年,可你剛剛來到這裏不到一天時間。”
“所以想要告訴我的那個祕密,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因爲在這裏,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瀝血佛說到這裏,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髒污的衣袍下真氣鼓盪,似乎就要凌空飛去。
這傢伙,馬上就要動手殺人了!
“真的嗎?”
此時燕然伸出雙手,示意身後的沈紅袖和胡阿佑別動。
當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帶着說不出的譏諷和嘲弄之意!
“可你不知道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啊!”
“既然你自以爲什麼都知道,那我問你!”
只見燕然笑着對瀝血佛問道:
“那十六個手刀營的叛徒,前不久被人一一殘殺,你告訴我,那些人是誰殺的?”
“好,這事兒你不知道……”
燕然看到瀝血佛一怔,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他又笑着問道:“你之前藏在巨人向魁的身上,穿過那條密道的時候,被接二連三射出的暗箭,耽誤了不少時間。”
“你說你看守了這藏銀的山洞六年,可這些暗箭突然出現,又是誰佈置的?”
“你說話啊!”
當燕然問出這句話時,不但瀝血佛面現驚愕。
連他身邊一左一右,沈紅袖和胡阿佑兩人都是滿臉訝異!
“好吧,這你也不知道。”
燕然卻又笑着用手一指山洞中間:“我敢打賭,你上次進來的時候,那面軍旗下還沒蓋着東西。”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知道嗎?那下面的東西是什麼?看着我!你知道個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