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靈秀天生、喚聲將軍
燕然之所以只帶着四位姑娘,是因爲他手下都被派出去了,今日是決戰之日,總不能都跟着他一起來看熱鬧。
這時燕然看着吵架的兩夥人,也很快搞清楚了情況。
原來吵個不停的是兩夥人,一看就是腰裏有錢兒,走道拔橫兒的主兒。
他們差不多同時到來,卻都要樓頂上北面的那一間……也是這座樓上的最後一間空房。
這兩撥人各有七八位,都是白衣學子,讀書人打扮,看來相約來這裏看熱鬧的。
他們年輕氣盛,見此情景自然是各不相讓,因此在樓下吵得不可開交!
燕然見狀,輕輕嘆了口氣。
先到的人還沒分出結果,他這個最後來的,看來是沒戲了。
而這時他們前面,那位負責接待的媽媽,見兩夥人都是衣着華麗、氣勢洶洶,也不由得爲難起來。
不過青樓裏遇到這種事,總是在所難免,那媽媽自然也有解決的辦法。
只見她眼珠一轉,隨即一擡頭,向着北樓上大喊了一聲:
“飛將軍!”
“哎!”
大家聽見這聲回答,正在納悶,究竟是哪位將軍在樓上。
卻見三樓的窗戶一開,隨着話音向外探出了一張俏臉!
原來這“飛將軍”,竟然是一位姑娘!
不過所有人見了這張臉蛋,心中都是“突”的一顫!
只見那姑娘也就是十七八歲上下,生得明眸皓齒,嬌柔萬端。
姑娘頭上利落地梳着兩個總角,分外嬌俏可愛,眉梢眼角清純動人,卻又帶着萬般妖嬈!
她鼻樑嘴脣,每道線條無一不是精緻之極,美得出人意料。
這姑娘的相貌,當真是極端清麗中,帶着點兒古怪的俏皮。萬種風情裏,透出了神性的光輝!
就這麼大點兒一個小丫頭,已經有了顛倒衆生之勢,燕然一見之下,都不由得暗自喝了一聲彩!
她……就是飛將軍?
看到這小姑娘探臉出來,樓下正吵鬧的兩夥人,都一時間被她的美貌驚得鴉雀無聲。
只見飛將軍小姑娘,美目向下掃了一眼……燕然分明感覺到,那幾位白衣學子的身上,齊刷刷的一顫!
姑娘秋水般的雙眼,竟像帶着電流一般,真是看誰誰哆嗦!
那姑娘迅速看清了情況,隨即笑着向下面說道:
“諸位都是謙謙君子,儒雅風流之士,我樊樓總不好看誰聲音高,便讓誰上樓來……”
“既是君子,但請賜教一首詩詞,誰好誰上如何?”
“就以樊樓爲題,我做評判,諸君敢迎戰否?”
好傢伙!燕然聽聞此言立刻明白了,那位媽媽爲什麼一遇到麻煩,就喊這位飛將軍出來。
原來這姑娘聰明靈秀,看來什麼難題也難不住她。
而且姑娘說出來的建議,樓下這些人也是紛紛大聲叫好,立刻便答應下來。
燕然在旁邊看着,心說這小丫頭,可真不一般!
就她剛纔這短短的一番話,裏邊便有四重埋伏……真不愧有飛將軍之稱!
小姑娘上來第一句就先夸人,我都說你是謙謙君子了,你還怎麼好意思爲難我?
在這之後第二句,她又迅速制止了大家的爭吵,姑娘就差沒明着說,聲音高有什麼用?毛驢聲音還高呢,難不成我還能讓毛驢上來聽曲兒?
隨後第三句,她又提出瞭解決問題的方案,這些白衣學子個個年輕氣盛,怎麼可能在樊樓這樣的地方,在這些姑娘面前示弱?
他們勢必會拿出一副“比才華?誰能比得過我?”這樣的態度來對待這場比賽。
然後最後一句,居然是激將法!
這小姑娘不說“諸君認爲可否?”而是“諸君敢迎戰否?”
這樣一來,若是誰表示反對,那你就是不敢迎戰,你就是慫了!
因此這小姑娘一句一個圈套,頃刻之間便把下面的麻煩,消解得乾乾淨淨!
況且她剛纔僅是匆匆向下一瞥,就看準了人性,想出了辦法,解決了問題。
由此可見她的聰明靈慧,真是難以想象!
……
只見這時,那小姑娘居高臨下,美目在樓下的衆人之間流盼,就等着下面的人,誰先做出一首好詩。
那兩夥白衣學子也紛紛後退兩步,看他們的神情,腦筋正在“唰唰”地飛轉。
都在拼命想着詩詞,打算來個先聲奪人!
燕然身邊的紅袖姑娘,卻無聲地笑了出來……心說這主意好!
如此一來,樓上的房間,已經十拿九穩,要歸小侯爺了。
這兩夥人肯定是出門沒看黃曆,你們跟文曲星對着幹,那不是以卵擊石是什麼?
片刻之後,只見那兩夥學子其中的一撥,還在咬牙切齒地冥思苦想。
而另一夥人中,卻有一位白衣青年笑着站了出來。
“在下有一首了,請姑娘品評……”
只見他扇子一展,一派風流倜儻,眉宇間意氣飛揚,高聲吟誦道:
“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千愁,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
“好詩!”那位飛將軍姑娘,隨即便是笑着一點頭。
然後她眉目流轉,向着另一夥人笑道:“那邊的諸位,你們要是再做不出來,可就算輸了,不許耍賴哦!”
“得嘞!上樓!”
前邊做出詩來的那個青年,見對面幾人大眼瞪小眼兒,卻沒有一首詩拿出來。
他搖了搖扇子,志得意滿地笑了笑。隨行的幾個人便要蜂擁上前,打算往樓上擠!
可就在這一刻,那些高高興興上樓的學子中間,有一個人好死不死,正好從龐小夢姑娘身邊經過。
在路過的時候,他還悄悄伸出手,想要在小夢姑娘的皓腕上捻一把……
結果這小子“嗷”的一嗓子,突然就蹦了起來!
這傢伙大概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以爲面前這位姑娘,是青樓裏的佳麗。
可是他也不想想,樊樓姑娘出來待客,能有身後揹着刀來的嗎?
剛剛那一下,在他即將碰到姑娘小手的時候,卻冷不防手腕脈門處,就像被烙鐵死死燙了一下。
把他疼的“嗷”一聲慘叫,像螞蚱一樣跳出去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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